第56章 急劇變化的形式

  「沒開玩笑，你可願意做我的徒弟嗎？」

  乞丐怔怔的望著夜峰，「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比真金白銀都真。」

  「那做你的徒弟能白吃白喝嗎？」

  「能。」

  乞丐眼中再次濕潤了，「做你的徒弟就能打倒那些欺負我的人嗎？」

  「能。」

  「哈哈哈……」乞丐又是哭又是笑，「你根本不知道我受了什麼傷，你也根本不知道我這傷是不可能治癒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治癒不了的傷。」

  夜峰平靜的望著乞丐。

  圍觀的人群看著這奇怪的一對。

  「這小子不是神經了吧！有人請他吃飯還在這裡瞎叨叨。要是我，早去吃飯了。」

  「要是你，人家根本不會請你。」

  「我看這是個傻了，根本分辨不出好歹。」

  「要是有人給我白吃白喝，別說讓我做徒弟，就算讓我做兒子我也願意。」

  ……

  一群人在七嘴八舌的評論者，卻全然沒有進入兩人的耳朵中。

  乞丐眼中燃起一絲希望，最後漸漸熄滅，「別騙我了，我這傷根本就治不了。」

  「不試試你又怎麼知道不行呢？」

  「就是因為我試過了，找過無數人了，因此我才知道這傷有多嚴重。」

  他明白這種求人的心酸，以及一次次面對拒絕後的絕望。

  「如果我有辦法治你的傷呢？」

  「但這不可能。」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夜峰始終輕柔細語，一臉真誠，生怕傷害了他的自尊。

  他明白越是落難之人自尊越是強烈。

  乞丐的眼睛越來越模糊，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夜峰沒有阻止，任由他眼淚流淌。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八年的流落生活，歷經了辛酸艱辛。他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個夜不能眠，有多少次被人追打，有多少次被人唾棄，有少次餓著醒來！

  他也記不清有多少次去求人，有多少次被拒絕，有多少次感到絕望，有多少次想了結自己……

  要不是心中還有那麼一絲卑微的希望。

  ……

  乞丐擦了擦眼淚，走上前來，「師父在上，徒兒東方向拜見師父。」

  夜峰也擦了擦眼角，坦然受之。

  東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夜峰扶起他來，沒有絲毫嫌棄。

  即便他身上的臭味足以熏暈一頭大象。

  系統的提示音響起，獎勵到帳，夜峰露出了一絲笑意。

  「恭喜宿主：獲得醫道神通。」

  「恭喜宿主：獲得收徒大禮包一份。」

  「恭喜宿主：獲得《無極道經》一份，恭喜宿主，獲得夜雨劍一把。」

  「《無極道經》？」

  「夜雨劍？」

  這又是什麼東西？

  夜峰祈求這系統不要放他鴿子，一定要治好少年的傷。

  他來不及觀看道經，拉起少年的手，「既然你已經是我的徒弟，我們不妨去洗一個澡，換一身衣服，吃一頓飯，你看如何？」

  「聽憑師父吩咐。」

  夜峰拉著東方向向其中一家客棧走去。

  ——

  「墨翰林，你好狠啊！」

  夏載伯看到明淵的頭顱後，整個人反而平靜了下來。

  這或者就是他要付出的代價吧！站在他這個位置，要付出各種各樣的代價。

  很小的時候他就明白了，想要獲得怎樣的收益都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但沒有一次像這次這麼讓他心痛。明淵跟著他已經五十年了，這麼多年來，兩人雖為主僕，實為兄弟。

  他有很多不敢對人講的話，都會跟明淵講；他躲在陰影中，分擔了他所有的負面情緒，分擔了他沒法啟齒的痛苦。

  而現在，這個人卻被人殺了。從來沒有這一刻，它產生了這麼強的恨意。

  也從來沒有這一刻，他清楚地意識到兩人已經走上了你死我亡的局面，再沒有轉圜餘地。

  即便是三兒子被殺，也沒有這次這麼強的恨意。

  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只要擋在他前面，他會毫不猶豫的清除。

  現在，他卻有些後悔，心亂如麻。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看不清對手的招式？他摸不透對手下一步會幹什麼？

  從來沒有這麼一刻，他感到這麼無助。

  就像他當年爭奪皇位是那樣無助，但這一次沒有人幫助他了。

  沉默良久，夏載伯終於回過神來，他發現近來，他特別喜歡回憶。總是在無聲無息中陷入回憶中，或許這預示他已經老了，不行了。

  可這又如何？難道我夏載伯會怕嗎？豪氣重新回到夏載伯胸膛中，他望著趴在地上的手下，「好了，立馬停止一切行動。」

  「大人。」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墨翰林要躲，沒有人能找到他。既然明淵都死了，那麼別人也不行。」

  「是，屬下知道了。」

  「還有，從現在開始所有的行動全部取消。順便通知王家、墨家、夢家，我要與他們舉行會談。」

  「是，屬下知道了。」

  幾個人慢慢退了出去。

  夏載伯望著天空，「翰林兄，我知道你會來找我，我會等著你的。」

  ——

  事情急轉直下，墨軒只能呆在神劍山莊了，黃家他也不能回去了。

  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在追捕他，夏載伯已經撕破臉，下次見到他，絕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但這難不倒墨軒，他早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他簡單的打扮一下，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現在，他已經是一個四十幾歲的虬髯漢子，臉孔粗礦，說話粗魯，一副江湖豪客的樣子。

  墨軒照了照鏡子，十分滿意，他捏碎空間符籙，離開神劍山莊。

  大街上一如既往的熱鬧，墨軒混在人群中，看到大家爭先恐後的往前方趕。

  便拉住身邊一人，「這位兄弟，前方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我剛進城。」

  「聽說是南域的迦南要挑戰傲天師兄，現在全京城的人都趕去了，傲天可是我們東域最強大的天才。」

  墨軒點點頭，他也想看看這個傲天有多少實力。

  雖然黃大哥對他的評價不高，但既然能成為東域天才之首，自然也不是庸才。

  不久，兩人來到了附近的一個演武場，此時，整個演武場人頭涌涌。因為墨軒樣子兇惡，人群自動避讓，他很快便走到了前面，另一個人就沒那麼好運了。

  墨軒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跟他想的一樣，黃瑤已經來了。

  這次師者學府來了不少人，與黃瑤上次的戰鬥不同，這次與迦南的戰鬥，等於是東西兩域正式開戰前的一次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