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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53:13 作者: 七星茶
許草丫揚起唇角,給江紅黨一個甜甜的微笑。
然後低頭從布袋子裡掏出一大包幹蘑子,幾個干猴頭菇,還有三斤重的干筍子塞到江紅黨的懷裡說:「這些干蘑子和干猴頭菇都是我在老家山上採摘的,燉湯或是炒著吃味道都很好的。這干筍子是在火車停站點買的,可便宜了,我都給你拿了些過來。」
江紅黨懷裡抱著一大堆東西,開心壞了。
高興的跟許草丫說:「草丫,謝謝你想著我。這些東西可在京市不好買的,我上回吃猴頭菇還是剛工作的時候,去外地運氣好才碰上吃了一回。」
許草丫回她說:「江紅黨同志,這些東西我老家山林里可多了。要是在那多呆幾個月,我還能再摘不少回來呢。」
江紅黨樂顛顛顛抱著東西回了單位,和同事們炫耀了一番後,才和許草丫去了醫院。
兩人到了病房的時候,孫京華正吃著張美蘭給她帶過來的早飯。
她見著許草丫忙站了起來,說:「許草丫同志,你沒事的,你不用天天來看我的。」
許草丫笑了笑,和孫京華介紹江紅黨,說:「這位是京市日報的記者,江紅黨同志,她想過來看看你。」
江紅黨給孫京華一個友好的笑容,開口說:「孫京華同志,你好。」
孫京華伸出手握住江紅黨的,連忙回說:「江紅黨同志,你好。」
許草丫讓兩人坐下說,別傻站著。
孫京華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和許草丫一起搬了兩個凳子到病床邊,說:「坐,你們快坐。」
江紅黨坐下聽孫京華講她和郭家的一些事情。
她說:「我媽死後不到兩個月,郭愛國就忙著把丁彩玉娶進了門。我爺怎可能咽下這口氣,他生氣的找人把郭愛國趕出了宅子,這麼平靜的過了十來年。
前幾年突然郭愛國的大哥郭愛軍有了本事,當上了京市里不大不小的官。帶著四五個人找上我家說我爺和我兩口人住著這麼大的院子,這是想當享樂的走資份子嗎?
我爺打聽到新城街道的其他宅子也都分出去給京市沒有住房的人家住,他也就沒多想的同意了。
我爺和我就住了兩間屋子,其他的都分給了別人。
郭愛國也就這個時候,帶著丁彩玉和他們的幾個野種大搖大擺的住了進來。
去年秋天,郭愛軍當上了革委會的主任。
郭愛國便變的威風起來,以前碰到我爺都躲著走。現在卻敢帶著丁彩玉登堂入室,隔三差五的來找茬了。
他們誣陷我爺,藏了禁書。
可那些書真不是我家的,我和爺都沒見過,也不知道那書是怎麼出現在家裡的。
郭愛軍帶著一群人把我家給翻了個底朝天,拿著幾本書把我爺給壓走了。
你們知道他們郭家為什麼要把我留下嗎?他們懷疑我爺藏了小黃魚兒,一直逼著我追問家裡的小黃魚藏在哪裡?
郭愛國說我爺最疼我,一定會跟我講小黃魚兒放在哪裡的。
可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小黃魚,他們就讓住在宅子裡的人盯著我,欺負我,折磨我,把我關進柴棚里,說我是臭老九的餘孽。
我爺一輩子都在行醫救人,他年紀大了還在京市中醫藥大學給學生授課,怎麼突然就變成了人人喊打的臭老九了?
我想不通,想不通?」
孫京華說著說著,人開始抽搐了起來,許草丫趕緊趴在病房門口大喊:「醫生,醫生!」
醫護人員跑進病房,診斷了一番後,給孫京華打了一針『利眠寧』。
孫京華的床位醫生生氣的跟許草丫說:「許草丫同志,以後跟病人講話注意些,不能再刺激她了。」
許草丫和江紅黨連連點頭,然後不停和醫生說:「醫生同志,對不起,實在抱歉,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子。」
江紅黨紅著眼眶,走時她抽泣著跟許草丫說:「草丫,我當記者是想給大家看到更多美好的事情,可現實卻不是這樣子的,有很多很多和孫京華同志相同遭遇的人。
我們生活中的美好事情太少,糟心的事情卻有那麼多。
嗚嗚嗚———草丫,我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許草丫拍了拍江紅黨的背,安慰她說:「江紅黨同志,你不要這樣說。我能從郭家人手裡拿到那些東西,還是用了京市日報的威名。
京市裡的人認識我也是因為你,江紅黨同志你真的很厲害的。
你看要不是你,我也不能成京市里這麼有名氣的女英雄,也沒那個本事把孫京華救出火坑。
還有江紅黨同志,正是因為我們身邊糟心事兒太多,才更需要你帶著我們發現那份難得的美好。
不然生活中都是糟心事兒多可怕。
我奶說,生活是需要希望和勇氣的。
江紅黨同志,你和你的同事就是給我們帶來希望和勇氣的那些人呀。
所以江紅黨同志,你要堅持下去,不能氣餒的。」
江紅黨吸了吸鼻子,趴在許草丫的肩上哭的好大聲。
等她哭完後,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說:「草丫,謝謝你一直給我力量。」
然後鬥志昂揚的說要回單位,找他們編輯,幫孫京華的兩份證明登在京市日報上。
送走了江紅黨,許草丫又回孫京華的病房,等到她醒來後才放心騎車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