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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53:13 作者: 七星茶
革委會的人正三三倆倆的高興聊著天,也不知在聊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同志正捧腹大笑起來,然後她說:「這些個臭老九,走資分子就應該這麼治他們————」
小楊同志跑到那群人面前,小聲的跟幾人說了些什麼,然後指著背著孫京華的許草丫,說:「許同志,想問你們些情況,主任他在不在?」
「許同志,我去把主任給你找過來。」
一個身穿改良綠軍裝的男同志很客氣的跟許草丫說了一句,就向外走。
另一個男同志對被許草丫提過來出言不遜的男同志,一頓批評教育,說:「小張同志,你竟然對許同志說出那樣的話,她可是咱們市裡的先進女青年,上過京市日報的。你不認識她就算了,竟還張口就說人家是臭老九的餘孽————」
許草丫冷『哼』了聲。
小楊同志跟許草丫說:「許同志,我去趟婦聯和街道辦,一會兒就回來。」
剛才捧腹大笑的女同志走到許草丫的面前,伸出雙手熱情的跟許草丫握了手,她說:「許同志,我們都久仰你大名很久了。今天見到你人,比京市日報上的相片更精神,更好看。」
許草丫聽了會兒女同志的吹捧,開口問:「同志,孫京華她是臭老九嗎?」
女同志搖了搖頭,但看向許草丫身後的孫京華一臉的嫌棄,她好心跟許草丫小聲的說:「許同志,我勸你還是少管孫家的事,她家事情複雜,和我們主任有些淵源。」
許草丫笑了笑。
心沉了下來,心裡也沒底能不能救孫京華出火坑。
革委會的主任是個富態的中年男同志,他身後跟著幾個年紀不大的男女同志還有幾個被捆綁著的人。
不用許草丫猜,也能看出他們剛才是幹什麼去了。
革委會主任走到許草丫面前,打量了她幾眼。
又看著她身後背著的孫京華,臉色很是不愉,坐到椅子上,冷臉開口說:「許同志,你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許草丫沒回答他,直接問說:「聽說主任是孫京華的大伯父,是不是啊?」
主任抬頭瞥了眼許草丫,說:「許同志,這話可不能亂說,她孫京華姓孫,我姓郭。」
「郭主任,那你為什麼不能讓孫京華姓郭呢?是您不允許還是孫京華她爸不樂意啊?」
許草丫繼續冷嘲熱諷的追問說。
這時小楊同志領著婦聯的人和街道的人走進了革委會。
婦聯的主任是個五十來歲的老太太,她熱情的拉著許草丫的手,說:「許同志,你找我們來是為了孫京華的事嗎?」
許草丫點了點頭,說:「主任,你可要給我們受苦難的婦女同志做主啊。」
說著說著,眼淚落了下來。
新城街道辦的同志走到郭主任的身旁坐下,幾人似乎很熟,都不帶搭理許草丫的,直接熱聊了起來。
婦聯的主任小聲跟許草丫,說:「那個街道的女同志是郭主任的弟媳婦,也就是你背上孫京華的繼母,孫京華的事兒我們幫不上什麼忙的,許同志。」
許草丫算是看明白了,這是一家子得勢要讓孫京華和她爺死啊。
「主任,我不怕。這裡沒處說理,我就去找京市日報,找京市裡的領導討說法。把孫京華家的事情在京市日報上說一說,讓廣大人民群眾評評理。憑什麼當爸的就是良民,閨女就是臭老九的餘孽。」
許草丫說話的聲音不小,郭主任和街道辦的人都聽到了。
郭主任眼神很是犀利陰冷,冷冰冰的看向許草丫,說:「許同志,你這要跟我老郭過不去啊?」
許草丫走上前,回說:「我家祖上十八代都是貧農,比郭主任您家裡可清白多了。畢竟聽說您小時候家裡也曾富裕過,不像我們這些受苦受難的地里刨食的人,在地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好不容等到翻身做主了,還要被主任您這樣————威脅。」
郭主任被她的牙尖嘴利給氣紅了臉,指著許草丫,說:「許同志,你要再亂說,我跟你不客氣了。」
「郭主任,您是要把我抓起來嗎?」
許草丫說著就把雙手舉在郭主任的面前。
郭主任倒是想把她給抓了,可他沒那個膽子,面前的許草丫不能把他怎麼樣?
可是要被人知曉他抓了京市裡的女英雄,在被其他同事趁機捅開他家的一堆破事,他的主任能不能坐的穩就不一定了?
再說許草丫的公公是有名的烈士,她還是軍嫂,現在還住在京市的部隊大院裡,他並不想招惹上這個麻煩。
可讓他就這麼放過孫京華,他心有不甘。
「許同志,你可真會開玩笑,我們革委會的人只會抓身份有問題的人。」
「那郭主任為什麼不把孫京華她爸也給打成臭老九的餘孽?聽說他是上門女婿,他也姓孫。」
許草丫指著孫京華的繼母,笑呵呵的繼續說著。
婦聯主任誰也不想得罪,跟坐在椅子上看熱鬧的孫京華的繼母說:「小丁同志,你這是打算和許同志硬鬧下去?我剛才瞧見了孫京華,她臉色燒的紅通通的,腦子怕是要壞了。
小丁呀,咱們住在一個院子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我說句心裡話,這事兒你和愛國別再鬧了。
許同志一看就是愛打抱不平,橫衝直撞的主兒,你們要跟她鬧大了,沒啥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