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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53:13 作者: 七星茶
「是誰?」
顧重山恨不得去剝了他的皮。
「她說是金幹事家鄉下來的大女兒,還說她是故意撞的。」
顧熙寒話剛講完,他就見顧重山猛地站起了身,似乎是要去找金幹事家算帳。
「爺,咱沒有證據。我進家時,院子裡只有奶和草丫兩人。你不是說要想擊垮敵人,必須出其不意,一招致命嗎?」
顧熙寒拉住顧重山,小聲說。
沒人比他更憤怒,但是這事兒得先弄到證據才行,金幹事他知道的,最能巧言善辯。
「草丫,那丫頭怎麼出去的?」
病房裡謝雲韻也正在咬牙切齒的問著許草丫。
「她從大伯家翻牆爬出去的。」許草丫邊喝著雞湯邊說。
她還小聲的告訴謝雲韻,把夢裡見到安娜的女人給金幹事女兒塞錢塞票的事兒都說了。
「安娜?」
謝雲韻又去砂鍋裝了碗雞湯,嘴裡念叨著。
「奶,就是叫安娜,她是不是和顧熙寒有仇?」許草丫喝了口雞湯,又問。
「咱家沒有和姓安的相熟的人啊?」謝雲韻說完後,腦袋裡卻閃現過一個人。
她把病房外的爺孫倆叫進了病房,問顧熙寒說:「你上大學的時候是不是有個同學姓安?」
顧熙寒回說:「安勇,他來過咱家的。」
「那就對了,他來的時候是不是帶一個和熙美差不多大的姑娘?」
顧熙寒點了下頭,說:「那是安勇的妹妹,她叫安麗。」
「奶找人去打聽打聽?」謝雲韻趴在許草丫耳邊偷偷說。
她是舊社會裡走出來的老太太,她很信一些玄乎的東西,何況許草丫說的有鼻子有眼兒,連名字都知道的。
老太太催顧重山爺孫倆回家休息,她呆在醫院裡陪許草丫。
顧重山想到許草丫地里等著收割的油菜,就點頭同意了。還跟兩人說明天他先不過來了,會讓顧熙麗過來送湯水和飯。
第二天一早,顧熙麗和顧熙美兩姐妹提著兩個大包袱進了病房。
一見許草丫,兩人就嘩嘩的流眼淚。
顧熙美說:「草丫,我差點嚇死了,你好好的真好。」
顧熙麗說:「嗚嗚嗚———我還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呢。」
她話剛落音,就被推門進來的謝雲韻追著打,說她嘴巴沒把門,說話不吉利。
一個包袱里裝的是一鍋紅豆湯還有包子,紅豆湯是張美蘭交代顧重山特意煮的,說許草丫剛生完孩子要多吃,補血滋陰,要她多喝點。
另一個包袱就是給張美蘭,謝雲韻婆媳帶的換洗衣服。
送完東西,兩人就被謝雲韻給趕走了。
許草丫吃好飯,起身吵著要見孩子。
快六月的天氣,她被謝雲韻要求全身穿的不漏風,還給她戴上線帽,借來了輪椅說要推著她過去。
「奶,不用吧?」許草丫覺得有些誇張了,她又不是不能走。
「怎麼不用?你要吹了風那就不好了。」謝雲韻說著話,催著許草丫趕緊坐好,她也想去見見曾孫呢。
沒法子,許草丫紅著臉坐上了輪椅,低著腦袋,任由謝雲韻推著。
到了保溫箱門外,張美蘭正站在門口和一個高挑的漂亮女人說笑著,許草丫看清女人的臉後,連忙拉了拉謝雲韻的手。
謝雲韻低下頭問:「怎麼了?」
「奶,俺夢到的女人就是她。」許草丫焦急又害怕的小聲說著。
謝雲韻一聽,推著輪椅走到張美蘭身旁。
冷著臉質問張美蘭,說:「你不守著孩子,呆在外面做什麼?」
「媽,這是我以前的一個病人,她聽說我侄孫在保溫箱裡,過來看看。」張美蘭笑著解釋說。
許草丫又緊張的扯了扯謝雲韻的衣袖,她怕這個女人,想到夢中她猙獰的面目,恨不得立刻馬上抱著三個孩子回家。
她是不是曉得自己和孩子沒死成,就又要想壞主意要她和孩子的命?
畢竟只要她和孩子們在,安娜就永遠不可能嫁給顧熙寒,幫她養那幾個白眼狼。
「我說誰呢,原來是安勇的妹妹,安麗呀。」謝雲韻輕拍了下許草丫的手,安撫著。
臉上掛著微笑,和那個女人寒暄著。
「謝奶奶好,我改名字了,現在叫安娜。」安娜很是禮貌的和謝雲韻打了招呼。
一聽安娜,謝雲韻內心翻江倒海,想著草丫夢裡見得怕都是真的,就是這個女人要害她孫媳婦和三個曾孫子,心裡恨得牙痒痒的。
「安娜?名字改的好聽,你哥安勇最近怎麼樣了?都好久沒見他了。」謝雲韻繼續掛著笑臉說。
「我哥他挺好的,在鳳凰街道那一所學校當老師。」安娜回說。
然後俯身朝許草丫伸出了手,白皙的臉上掛著好看的微笑,說:「這位應該就是了不起的媽媽了,你好,生孩子很幸苦吧?」
「拖您的福,還行。」許草丫握了下那隻冰涼的手,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哪裡的話,我還想向你借借福氣呢,再過一個月,我也要生了。」安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溫柔的笑著。
張美蘭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說:「安娜你這肚子也不能久站,趕緊回去好好休息。」
安娜垂眸,眼底閃過不甘心,卻仍舊掛著笑臉和三人揮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