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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44:36 作者: 安安的貓
    「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來,你爸前段時間發了條朋友圈,就是一副油畫。」

    時瀛忙拿出手機,點開微信,找到傅世昌的朋友圈,翻找到那條,「你看,就是這個。」

    時瀛欣賞不來這種高雅藝術,只能淺顯地說一句:「畫得還挺不錯。」

    傅嶼遲目光落在屏幕上,瞳孔驟然緊縮,他搶過時瀛的手機,死死盯著屏幕,咬著牙問道:「這是傅世昌的微信?」

    時瀛嚇了一跳,「是啊,你不是有你爸的微信嗎?」

    「拉黑了。」語氣冷得像是淬了冰一般。

    「啊?」

    這對父子簡直就和仇人一樣,誰勸也沒用。

    屏幕里是是一幅金黃色調的油畫,畫中金燦燦的麥田裡穿著白色長裙的少女笑得溫暖,這幅畫便是燒成灰傅嶼遲也能認出來。

    胸腔像是被點了爆竹一般,炸得他五臟六腑都悶痛。

    他死咬著牙,眼底陰鷙得像是要殺人。

    傅嶼遲起身,沉著臉往門外走去。

    時瀛忙跟上去,「阿嶼,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橫豎你爸不會把人娶回家。」

    聽到時瀛嘴裡說出「娶」這個字眼,傅嶼遲厲聲呵斥道:「閉嘴。」

    時瀛無奈看著傅嶼遲離去,卻也毫無辦法,他根本就攔不住傅嶼遲,只能暗暗後悔不該將這件事情告訴他。

    但是紙包不住火,這事總是越早知道越好。

    -

    半小時後,傅嶼遲的車子停在蘭亭公館。

    這裡是洛城最高端的別墅區,也是傅世昌的居所。

    傅嶼遲自年初後就再也沒有來過。

    保姆陳媽傅嶼遲回來,欣喜萬分,「阿嶼,先生要是知道你回來一定高興,你快坐,我去叫先生下來。」

    陳媽是跟著傅嶼遲母親一起來的,自傅嶼遲出生後待他極好,也隨著傅世昌夫婦叫他阿嶼。

    這個家對傅嶼遲來說若是還有一絲留念,那便是陳媽了。

    傅嶼遲即便心裡怒意滔天,也盡力平和地和陳媽說話:「陳媽,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上去找他。」

    陳媽心裡擔心。

    這對父子每次見面必要吵架,但她畢竟不是傅家人,不好說什麼。

    只能看著傅嶼遲上樓。

    傅嶼遲站在書房門口,敲響了門。

    門內傳來沉穩的聲音:「進來。」

    傅嶼遲推門進去。

    傅世昌抬眸看見是他,眼裡閃過一絲驚愕,「你怎麼回來了?」

    傅嶼遲笑得諷刺:「我要是不回來,都不知道你有給我找繼母的心思。」

    傅世昌眉頭一凜,手裡的鋼筆啪地一聲拍在桌上,「胡說什麼!」

    傅嶼遲也不拐彎抹角,「那幅畫是怎麼回事?」

    傅世昌眸光一沉,反問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傅世昌,我直白地告訴你,黎初是我的女人,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請你離她遠一點。」傅嶼遲咬著牙警告。

    傅世昌這才弄明白傅嶼遲是誤會了他和黎初的關係。

    不過那孩子既然和傅嶼遲在一起,又怎麼會一幅十分缺錢的模樣。

    傅世昌心裡一聲嘆息,自己這個兒子像極了年輕時的他,高傲冷漠又偏執,用錯手段傷了人而不自知,非得到失去了才會徹底醒悟。

    他已經失去了此生摯愛,不希望兒子也走上他當年走錯的路。

    「阿嶼,你既然心裡有她,就好好對她,愛一個人需要包容和理解,而不是占有和束縛。」

    「那位黎小姐並不開心。」

    傅嶼遲喉嚨里發出一聲低沉陰鷙的笑,「我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說教,你這番話就該去我母親墓碑面前說,跪著懺悔你的過錯。」

    「傅嶼遲!」傅世昌被他激怒,手心狠狠拍向桌子,「不許提你母親,這與她無關。」

    傅世昌強行壓抑著自己的怒意,說道:「我只是覺得黎小姐的畫不錯,才出手買了下來。」

    「收起你虛偽的善心,我說過,請你離她遠一點。」傅嶼遲冷著臉再次警告。

    說完,他便撤回視線,轉身離開。

    傅世昌無奈地搖頭,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是陷進去了卻不自知,只怕是將來會同他一樣後悔。

    -

    從蘭亭公館出來,已是深夜。

    傅嶼遲坐上車,死死捏著方向盤,眼裡被怒意淹沒。

    這幾天黎初的行為終於能解釋得通了。

    拿了五百萬,正好還清欠他的債,也就能順利成章離開他。

    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他竟然沒有想到她一早就藏了這樣的心思。

    所以推三阻四,一拖再拖不肯和他親/熱。

    踩下油門,車子瞬間沖了出去,他驅車到德陽花園,給黎初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十幾聲才被接聽。

    「傅總,這麼晚了您有什麼事嗎?」

    傅嶼遲靠著車門,陰翳的眼神看著黎初所在的那棟樓,「出來,我在你們小區樓下。」

    黎初不情不願道:「傅總,這麼晚了,我已經睡下了。」

    「睡了就起來,給你十分鐘,要是見不到你,我就親自上去。」

    黎初害怕傅嶼遲真的上來,他既然這樣說了,肯定能做得出來,慌忙答應下來,「我知道了,馬上就下去。」

    黎初以為傅嶼遲只是找她說說話,她便穿著一套長款睡衣,外面套了一件風衣,穿著拖鞋匆匆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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