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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44:36 作者: 安安的貓
    黎初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傅世昌耐心解釋,「你既然說了這個價格,那就一口咬死,不為任何原因所動,若是對方真心想要,只能分毫不少奉上。」

    他極少這樣耐心教導人,或許是因為她與那畫一樣溫暖,才讓他有了一絲動容。

    黎初沒想到對方會和她推心置腹說這些話,一時間錯愣地不知該如何回復。

    傅世昌笑笑,隨後自嘲道:「抱歉,我可能是太愛說教了,這大概是我們這些中年男人的通病。」

    黎初忙說道:「沒有沒有,您的話讓我受益很多。」

    傅世昌放下手裡的杯子,正色道:「那麼,黎小姐,我們繼續談吧。」

    「傅先生…您是願意買我的畫嗎?」黎初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傅先生應該是願意買下她那幅畫的吧?

    「當然。」

    ……

    離開恆亞地產,黎初的腦子還是懵的。

    傅世昌先生就那樣輕易地答應五百萬買下她的畫,甚至連壓價這種情況都沒有。

    黎初拍了拍自己的臉。

    十月底的風帶著北風的蕭瑟,吹在臉上像是冰塊一樣寒涼。

    那股冷意也叫她清醒地知道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傅先生真的要買她的畫。

    黎初站在人來人往的街上,眼眶濕潤,邊笑邊掉著眼淚。

    傅先生已經讓人去擬合同,簽過字後,那五百萬就會打進她的帳戶里。

    她也就不用再繼續維繫著和傅嶼遲的關係。

    她可以徹底恢復自由了。

    -

    一連三日,但凡傅嶼遲聯繫她,總是被她以各種藉口推脫。

    今天肚子疼,明天頭疼,再不然就是和朋友有約。

    傅嶼遲強行忍著沒向她發火。

    他總覺得黎初和之前不一樣了,要仔細說來,那感覺就像是翅膀變硬,敢反抗了。

    傅嶼遲從公司離開後,親自開車去德陽花園找她。

    他倒要看看黎初是不是真的長本事了。

    車子行駛到半路,傅嶼遲接到了時瀛的電話。

    「阿嶼,這都多久沒和兄弟們聚會了,今天你必須得來,要不兄弟沒得做了。」

    車子一聲急剎,停在了路邊。

    傅嶼遲忍著心裡的煩躁,點了根煙。

    菸嘴入口的那一刻,他忽然發覺味道似乎不對了,捻滅了菸頭,他回應道:「知道了,等會就到。」

    車子掉頭,往德陽花園相反的地方駛去。

    十幾分鐘後,傅嶼遲到了私人會所。

    推開包廂門,濃烈的煙味讓他忍不住蹙起眉頭。

    時瀛見他進來,忙迎上,「阿嶼,最近怎麼回事,工作就那麼忙,連續叫了你一個月都推脫著不肯出來,見你一面簡直比登天還難。」

    傅嶼遲也沒解釋,直接在沙發處坐下。

    前頭的牌桌上有幾個人在打牌,見他進來都紛紛打趣。

    「阿嶼怕不是家裡藏了妖精吧,這才把兄弟們都忘一邊。」

    「我看也是,這臉色都沒有之前的禁慾感了。」

    傅嶼遲冷冷地掃了一眼,眾人忙閉上嘴,生怕惹了這尊大佛不高興,自己也跟著遭殃。

    時瀛向來臉皮厚,也經得起傅嶼遲的冷眼,他低聲問道:「阿嶼,你不會真的……?」

    他擠了擠眼睛,欲言又止。

    傅嶼遲只是抿著唇看他,眼底凝結了一層冰霜。

    「行行行,我不問了還不行嗎?等哪天你把人帶出來給兄弟們見見。」時瀛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咬在嘴裡,把煙盒遞給了傅嶼遲。

    傅嶼遲看都沒看一眼,「不用。」

    時瀛眼神一怔,「不是吧,你現在連煙也不抽了?」

    他湊到傅嶼遲身邊仔細嗅了一下,滿臉震驚:「我去,你這身上真的一點菸味都沒有。」

    他們這群人之中,就數傅嶼遲抽菸抽得最凶,有時一天能抽兩包煙。

    時瀛都怕他抽菸抽出問題來。

    這竟然說戒就戒了?

    「阿嶼,你是真厲害。」時瀛朝他豎了個大拇指,為他點讚。

    又忍不住讚嘆道:「這小嫂子也是厲害,一個月的時間,悟空都調.教成悟淨了。」

    「滾。」傅嶼遲瞪了他一眼。

    時瀛訕笑一聲,坐直身體,正色道:「阿嶼,你爸…」

    時瀛皺了皺眉,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種事在豪門實在稀疏平常,只不過傅嶼遲和他父親關係本就不好,要是知道這件事估計會更差。

    傅嶼遲端起酒杯,輕笑一聲,「他怎麼了,接著說啊。」

    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時瀛一狠心,說了出來:「你爸好像在外面養了個女人。」

    怕傅嶼遲不信,時瀛接著說:「我聽我家老頭子說,你爸一出手就給了那個女人五百萬。」

    五百萬於傅嶼遲而言不算什麼,於他父親而言更是小意思。

    但傅世昌為一個女人一擲千金,還是叫人意外。

    這圈子裡誰不知道傅世昌向來潔身自好,即便妻子過世多年,身邊也沒有過其他人。

    傅嶼遲勾唇冷笑,眼裡滿是諷刺,「哪個女人?」

    時瀛面露難色,「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聽我家老頭子隨口提了一嘴,好像是個畫油畫的女人,年紀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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