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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44:36 作者: 安安的貓
    頭也是昏昏沉沉,身體沒有一點力氣。

    她努力睜了睜眼睛, 才看清自己已經回到了房間。

    她記得自己剛才還在泳池邊的,怎麼又回到房間來了。

    她一點也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掀起被子下床,腳落地,身子剛要直起來, 小腿便沒了力氣, 人也倒了下去。

    她跌坐在地上, 發出一聲碰撞的聲音。

    房門打開,徐子衿慌忙上前將黎初扶上床躺著, 「初初, 你現在身體還虛弱著, 好好休息。」

    黎初拉住徐子衿的手, 張了張口卻發現說不出話。

    她急切地看著徐子衿,眼裡滿是疑問。

    她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徐子衿為黎初掖好被角,一臉後怕的表情:「你落水了, 幸好救得及時, 沒什麼大事。」

    發現黎初落水後,徐子衿嚇得差點崩潰大哭,自責不該帶她到泳池。

    還好黎初沒什麼事,只要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否則她要愧疚一生。

    黎初努力去回想當時發生的事情, 卻只閃過零星的幾個畫面。

    落水後的那股窒息感讓她現在想起來依舊恐懼。

    黎初看向徐子衿的,眉眼皺起, 無聲地開口:「是誰救了我。」

    沉在水中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 她感覺到一雙手攬過她的腰間, 將她帶離了水面。

    徐子衿看懂了黎初的唇語,她目光閃爍,緊咬著唇,糾結著要不要回答。

    黎初輕輕拉了一下徐子衿的手,請求她相告。

    徐子衿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傅嶼遲。」

    黎初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捏了捏徐子衿的手腕,希望對方能再說一遍。

    徐子衿肯定道:「真的是他。」

    「我知道你會很意外,我也非常意外,」她頓了頓,接著說道:「他是第一個跳進泳池救你的人,而且還穿著一身西裝,連外套都沒脫,直接就跳進去了。賀明洲過來的時候,你都已經被他救上岸了。」

    「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敢攔著他給你做急救措施……」

    徐子衿越說聲音越小。

    黎初掙扎著要起身,啞著嗓音問道:「什麼急救措施?」

    聲音出口的時候好像煙燻一般沉悶。

    「就是心肺復甦,人工呼吸之類的……初初,你別介意,這樣做是為了救你,我知道你不想和傅嶼遲有瓜葛,我也很厭惡他,但是事出從權,也能理解,對吧?」

    黎初倒不是在擔心這些,她只是不想讓賀明洲看到她和傅嶼遲有任何接觸。

    徐子衿剛才說她被救上岸的時候賀明洲過來了,那肯定是看到了。

    想到這,黎初的心裡就一陣刺痛。

    她猛得咳嗽了幾聲,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

    徐子衿連忙扶她起來,為她順氣。

    想到那時候賀明洲要上前看黎初,反被傅嶼遲一把推開,徐子衿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到現在還記得賀明洲眼裡的無奈和驚愕。

    就和她當時的心情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她知道黎初和傅嶼遲曾經有過一段短暫的戀愛,所以勉強能理解傅嶼遲出手相救。

    但賀明洲不一樣,他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還是不知道的好,就當成是見義勇為,說不定心裡能好受一點。

    -

    52樓,寂靜的客廳沙發上只有賀明洲一個人獨自坐著。

    他衣服上沾了一點水漬,褲腳也潮濕了。

    客廳空間很大,反倒顯得他微不足道。

    等了許久,浴室的門打開,穿著黑色T恤黑色長褲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賀明洲起身,點頭示意:「傅總。」

    傅嶼遲隨意擦了幾下頭髮,便把手裡的毛巾扔到了茶几上,髮絲潮濕,發尾處還滴著水珠。

    「隨便坐。」

    賀明洲點點頭,坐了下來。

    傅嶼遲拿過茶几上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看向賀明洲,語調上揚:「來一杯?」

    賀明洲:「不用了,謝謝傅總。」

    傅嶼遲微微點頭,也沒在乎對方是真不喝還是假不喝。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烈酒入喉,刺激得他腦子愈發清醒。

    他知道賀明洲找他是想說什麼事,不過,他並不會把這種遠不如他的人放在眼裡。

    傅嶼遲一字未語,只等著對方忍不住主動撩出底牌。

    果然,在第二口酒入喉的時候,他就聽到了賀明洲的聲音。

    「傅總,謝謝您救了小初。」

    傅嶼遲手微微停頓,酒精的冰涼透過指尖傳入他的血液。

    賀明洲的話讓他意外。

    他以為對方會問他和黎初的關係,或者問他為什麼要出手救黎初。

    但賀明洲什麼都沒問,只是出言感謝。

    傅嶼遲冷冷一笑。

    真有意思,他們都分手了,賀明洲又有什麼資格,又以什麼身份替黎初感謝。

    捏著酒杯的手不自覺收緊,他說道:「我不缺一句感謝。如果真心想要謝我,就讓被救的人自己來說。」

    賀明洲並未聽出傅嶼遲話里的諷刺,或者說,對他的敵意。

    他低垂著頭,藏起眼裡的落寞。

    他和黎初早已沒有了任何關係,他又以什麼身份代替黎初和傅嶼遲道謝呢。

    黎初出事的時候他來得晚了一步,沒能來得及搭救,若不是傅嶼遲及時將人救了上來,他簡直不敢想黎初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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