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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44:36 作者: 安安的貓
    這家酒吧是時瀛開的,開業的時候傅嶼遲來捧過場,那天他強忍著沒發脾氣,回去後聽了幾天的鋼琴曲才將煩躁的心安撫下來,這之後他就再也不肯過來。

    無論時瀛怎麼懇求甚至給好處引誘,都沒能將這尊大佛請過來。

    這次時瀛也就是隨手發了個消息,沒想到傅嶼遲居然同意了。

    他們這群人都是一個圈子的,平常多是一起廝混,偏傅嶼遲格格不入。

    傅嶼遲落座後,時瀛倒了一杯威士忌給他,「今天吹的哪陣風,居然能把你吹過來,真是罕見。」

    傅嶼遲接過酒杯。

    杯子裡放了冰塊,握在手裡冰得手心發涼。

    傅嶼遲沒說話,即便是在酒吧昏暗的環境下,也能看得出來他臉色陰沉得厲害。

    時瀛往他身邊一坐,「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時瀛嬉皮笑臉,「說出來給哥們聽聽,高興一下。」

    傅嶼遲:「滾。」

    時瀛也不生氣,笑著喝了一口酒,烈酒入喉,刺激得他悶哼一聲,「說正經的,到底怎麼了?」

    他與傅嶼遲怎麼說也是多年至交好友,朋友有事,他總得為他排憂解難。

    「我見到她了。」傅嶼遲脖子向後微仰,往喉嚨里灌了一口烈酒。

    時瀛手一抖,差點把手裡的酒杯摔了。

    「誰?不會是她吧?」

    傅嶼遲這幅樣子,除了那個女人,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能讓傅大少如此煩悶。

    見傅嶼遲不說話,時瀛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時瀛把手裡的杯子放在玻璃桌上,忍不住繼續追問:「怎麼遇見的?」

    傅嶼遲靠著卡座沙發,閉著眼睛,許是他累了,整個人透著一股子頹廢慵懶,「在我下屬的訂婚宴上。」

    下屬的訂婚宴遇上前女友,確實是巧得不能再巧了,時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問:「她是新娘的朋友?」

    「她是新娘。」

    時瀛驚愕得咽了咽口水。

    讓傅嶼遲糾結了三年的女人,甩了傅嶼遲的女人,居然嫁給了他的下屬!

    這說出去誰能不激動。

    簡直是他們圈子裡的爆炸性新聞。

    三年前傅嶼遲離開傅家白手起家,一手創辦了與芻科技,公司是走上正軌了,女朋友卻把他甩了。

    天之驕子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那女人甚至連分手的話都沒有說,直接拉黑他所有聯繫方式。

    起初,傅嶼遲就跟炸藥桶似的,一點就炸,誰都不敢招惹他,每回他們幾個兄弟湊在一起喝酒,他都喝的爛醉發瘋,一邊摔杯子,一邊質問那女人憑什麼一句話不說就甩了他。

    時瀛一開始還會勸傅嶼遲放下自尊,去找那個女人問清楚,但只要他提,傅嶼遲必定生氣,眼裡陰鷙得能殺人。

    後來,他也就不提了,他也不想給自己找不自在。

    時瀛知道傅嶼遲現在肯定是異常憤怒,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到該怎麼說,安慰他也不對,罵那個女人不識好歹也不合適,索性閉了嘴。

    卡座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很快,便有幾個穿著火辣的女人盯上了他們。

    女人們大膽地走過來,端著酒杯來攀談,「兩位帥哥,要不要一起喝?」

    時瀛浪蕩慣了,有美女投懷送抱他自然不會拒絕,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女人坐到他身邊。

    穿著黑色吊帶裙的女人便勾著笑,走過去坐下。

    女人如水蛇一般,攀上了時瀛的手臂,「帥哥,要不要玩遊戲,贏了我跟你走,輸了你跟我走。」

    女人透著一股嬌媚,實在是讓男人很難拒絕。如果時瀛只是個普通男人,那恐怕已經上了她的勾子,但這個場子是他開的,這樣的女人他見得多了。

    喝酒玩玩可以,再進一步可不行。

    時瀛嘴角噙著笑,沒說話。

    另一位紅髮女人自顧自坐到了傅嶼遲身邊,她剛想學前一個女人那樣,去靠近這個冷峻帥氣的男人,就被他陰狠的眼神嚇退了。

    紅髮女人嚇得身體發抖。

    這男人分明一個字都沒說,但是他身上的氣勢叫人不寒而慄。

    紅髮女人慌忙起身,「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說完,她便用眼神示意時瀛身旁的女人也離開。

    但那女人卻並不想走。

    她一眼就看到這男人手腕上精緻昂貴的錶盤,她深諳此道,知道這塊表是去年法國卡米爾拍賣行拍出的高價腕錶,價值抵得過一輛賓利。

    這麼大的魚,她可不想錯過。

    女人交疊著雙腿,身子柔若無骨,往時瀛身上倒,她的腳尖勾蹭男人的腳踝,曖昧至極,「讓我嘗嘗你杯里的酒。」

    時瀛端起酒杯,遞到女人手裡,他眼裡依舊盛著笑意,卻笑得涼薄,「我這兄弟今天不高興,拿去其他地方喝。」

    女人腳尖頓住,又羞又惱,似乎沒人這樣拒絕過她。

    她沒接過杯子,起身就離開了。

    時瀛將杯子裡的酒全部倒了,送不出去的東西他也不會要。

    酒杯落在玻璃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即使在哄鬧的電音之下也格外刺耳。

    傅嶼遲心裡更是煩躁。

    他一口喝完了杯子裡的酒。

    時瀛接下他的杯子,「我這裡別的沒有,酒水管夠。」

    他又倒滿了一杯威士忌,透明的酒杯映出了清晰的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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