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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4章 承明赴暗儀

2023-10-18 02:28:22 作者: 誤道者
  姚駐使聽了重岸旳來意,道:「此事容易,我傳授道友一個法訣,日後自能分辨清楚。」

  重岸此刻故作不悅,道:「既有此法,為何先前不提?」

  姚駐使很是不耐煩回答這等問題,想到終究要靠著此人做事,於是擠出一點耐心,回道:「好叫道友知曉,此法經你我傳遞,終究是經過你莪之身,你知悉的越深,則越可能受此毒牽累,故而我便不提了。」

  重岸顯得更為不滿,道:「姚駐使之前也未說此事,似乎頗不地道。」

  姚駐使失笑道:「道友又怕個什麼,這我元夏之欲毒,我元夏自有解決之法,道友若覺得不對,只需回了元夏,與兩殿說上一聲,也自不難解除。」

  重岸順著話頭追問了一句,道:「姚駐使這裡難道沒有解決之法麼?」

  姚駐使呵呵笑了一聲,拿眼撇他,道:「我既到天夏來, 怎可能帶著解決之法, 若是有了什麼變故,莫不是白白將此送給天夏麼?」

  重岸這時道:「看來姚駐使身上也是有此欲毒的。那麼我將此毒接了過來,如今想想,也是因為受了閣下欲毒的影響吧?」

  他此刻也是回過味來了, 其實無面道人兩次與姚駐使交談, 那個時候就應當已是沾染了欲毒了,所以結局從一開始就註定了。

  姚駐使悠悠言道:「我能說服道友, 這也是道友自己心中願意接納, 不過說起來是我有些對不住道友了,罷了, 這瓶丹丸就給道友做個賠禮了。」

  說著, 他從袖中取出一瓶丹藥,終究後續還要依靠此人,不能不安撫, 當然對方若是不曾反應過來,那麼也就省了此事了。

  不過丹丸也是珍稀,算來也是給出去不少好物了,他心中也微微有些肉疼。

  重岸沒問這是什麼,他已經問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將此物收妥之後,心中忖道:「看來這個姚駐使本身也是藥毒之一, 只是他自己似不如何介意, 看來元夏真的有解決之法。

  這裡他又尋到了一個必去元夏的理由,雖然他猜測天夏也有可能在元夏有暗線, 可若是自己能找到這類解毒之法,那就不必要動用這條線了。

  與姚駐使碰面結束,他意念轉送傳正身之後, 就將自己所了解到的一切報知張御。

  張御聽罷這些,便囑咐他幾句, 又給予一些玄糧作為此次行事的嘉賞, 隨後便離了此間, 乘光來至清穹雲海深處見了陳首執, 提及了此番了解到的有關欲毒的新的情況。

  他道:「欲毒此物,御以為元夏完全不必藉由修道人來傳遞, 這等無形無質之物,大可從兩界通道內傳遞過來。說不定此刻已經有欲毒進入我天夏域內了。

  那位姚駐使這位走這條線,對於大局來說,充其量只是錦上添花, 當是其個人建功的渠道。不過這卻是給了我們了解此物的機會。」

  陳首執沉聲道:「張廷執此言不無道理, 按照此等推斷, 只要兩界通道還在那裡,那麼欲毒每時每刻都會到我域內, 哪怕元夏攻襲我的時候亦不會停下。」

  張御點頭,這是欺負天夏沒有如元夏一般的天序, 包容性太強的緣故。

  要是放在元夏那裡,自身如同囚牢,既固束了內里,也蔽絕了外部, 外來事物很難存身。但是這等天序也不是死水一潭,例如那魔神就可存駐, 不過只能落在較低層次, 超過一定限度, 就會遭受元夏天序的打壓。

  兩個界域不同的路數, 註定了對此防範也不同。

  他想了想, 道:「看來我天夏也必須要有我天夏自身的天序了。」

  他看向陳首執,道:「以往我天夏提升的天地,可以順利傳遞我天夏之道念,而如今之天地,各方映照皆有,就頗多妨礙,若是我天夏天序建立,將天夏道念滲透到每一個角落之中,便能使我天夏聚力為一。」

  他的意思很明白,天夏的天序並不是要與元夏天序一般,後者為了吞取天道而存在, 而是天夏是只為了抵禦元夏, 並且儘可能統合天夏力量。

  陳首執沉聲道:「張廷執此廷執此提議符合當前局面,三日後廷議,在廷議之上解決此事。」

  張御見陳首執用得不是商議,而是解決, 也就是說, 陳首執已經是下決心推動下去了,這麼快就決定,這說明也不是方才有此念頭,應該此前也有類似想法。

  他這個提議當然也不是心血來潮的產物,而是思慮已久了。只是在心印不曾齊全之前,他也曾想過向六位執攝申議此事。

  但是天序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尤其對底層影響更大,若是如元夏天序一般也是由上往下推動,或許有所不妥。

  直到心印尋的,相天之印出現之後,他覺得或許他們可以在訓天道章之內構築一個類似的存在,而後以此為根底,純粹由來他們動用鎮道之寶來構築,先把天夏主域並括完成就好。

  畢竟天夏天序只是為了防備外敵,傳遞道念,不是為了吞併諸物。諸如像純靈之所,虛空邪神、大混沌之類,現在都是對抗元夏的助力,也並不可能都是並括進來。而只要元夏方面的上層力量直接下場,那麼這道防線也是足夠了。

  此刻訓天道章之中,風廷執和高墨二人正看著上方,那裡一個巨大的虛空壁壘,這裡正是演化出元夏第一次到來的後的場景。

  不過他們並無法完全照出實質,因為當初元夏到來之時,不少人的功行遠在他們之上,所以眼下仍是虛相。

  不過沒有關係,他們如今只是構築一個粗略的框架,今後隨著逐漸填補運化,就會逐漸接近真實。完全的真實他們做不到,也不必要。

  高墨道:「我已是聯絡到十餘位道友了,他們都對此事很感興趣。」

  風廷執知道他請到的都是玄法玄修,沉吟一下,道:「我以為還當將那些修持渾章的道友也是請來。

  我們不當將他們摒棄在外,他們雖是真修出身,可各方面的見識和經驗都勝過我們,可以做有益之補充。」

  高墨現在對真修也沒那麼警惕了,他道:「如此的話,動靜可能大了,玄廷那裡……」

  風廷執道:「首執和張廷執那裡我也已是打過招呼了。」

  高墨道:「那高墨無有異議。」

  風廷執道:「風某想著,其實未必只喚玄尊到此,那些第四章書的同道後輩,也能參與入此,一同補完此處,也能讓他們提前知悉一下與元夏的力量,總比真正元夏鬥戰時,對敵眾仍是一無所知來的好。」

  高墨道:「倒也可以。」

  他看向上方巨大的虛空壁壘,「我天夏雖然準備了許多,可是與元夏的實力差距仍是極大,若是我等戰歿於前陣,那麼希望就在這些後輩弟子身上了。」

  元夏墩台之中,重岸那具無面道人的分身在做好了準備後,便一直在等待之中。

  根據腦海之中的憶識,他每一個舉動都與以往表現的一般無二,儘管沒人監視他,但他儘可能做得無有破綻。

  到了第三天,他收到了一封書信。此是從兩界通道對面送來的,他拿起來一看,果不其然是那正身送來的。

  無面道人的正身顯得異常謹慎,每次都是以傳書相召,並不是祭動神通牽連相喚,儘可能避免了兩者之間的直接聯繫,將分身對正身的影響降到了最低。可也是如此,才給了他侵奪其人分身的機會。

  重岸想了想,在臨走之前,便光明正大和正身聯絡了一番,畢竟現在他是「無面道人」,聯絡暗線分身那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在將消息傳遞出去不久,他便收到了回話,提醒他小心為上。並告知他如有需要,一些天夏布置的手段也可動用。

  他吸了口氣,暗暗道:「便看此行是否順利了。」他此刻已經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是否能成,那就交給天意了。

  他收拾了一下東西,便乘上了來時的金舟,令弟子駕馭金舟,逐漸駛離墩台,並很快進入了兩界通道之內。

  他是第一次穿渡此間,還是借用元夏的通路,感覺十分之奇異,好像只是過了極短暫的時間,只覺眼前一敞,就見鑲嵌一團團星雲的宏偉虛空現於面前,知是已然到了元夏。

  他心下微緊,現在第一步考驗,就是看元夏天序會否排斥自己,假如這一關過不去,那麼下來的事情也就不用多談了。

  好在元夏天序並無任何反應。

  這等情形天夏方面也早有預判,元夏天序大部分情況下只是針對層次較高的侵害,若是他不曾做出危害天序之事,一般是不會來理會他的。

  他這時也是安然坐了回去,調息理氣,不知過了多久,便見金舟駛入一座元墩之內,他打量了下,並無關於這裡的記憶,應該此前不曾來過。

  這不奇怪,無面道人的憶識之中,正身出于謹慎,每一次匯合他都是出現在不同的地方,甚或這些憶識都有可能是假的。

  在金舟泊穩之後,他自上面走下來,早有僕奴在此等候,他跟著走入了一間殿堂內,那仆奴什麼都沒有說,他也知此人身上問不出什麼來,便揮了揮手讓其下去了,自己則是定坐了下來耐心等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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