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3v1

2023-10-16 21:00:28 作者: 甜甜西米露
  顧景源臉上露出無奈的情緒,時瑾真的要幫忙來手術?

  他微凝著俊臉望向父母,只想讓他們來說服一下妹妹。

  沒有想到,厲爵楷卻說道:「那就讓時瑾陪你一起吧。」

  反正他的腿傷都這麼多年了,哪個國家的名醫沒有看過?

  時瑾有這份孝心,別說兩條腿了,這條命,他也捨得拿給她折騰。

  他越和時瑾相處得久,就越是半點都不想委屈到自己這個女兒。

  顧景源:「……」

  就很無語。

  顧青青也說道:「就讓妹妹陪你一起吧。反正你也只有六成的把握,不是嗎?就算是再壞的結果,又能壞到哪裡去?」

  顧景源:「……」

  時瑾拿一雙笑眸,熱切地望向顧景源。

  顧景源:「……」

  3v1的票決結果,他是能反對還是咋地?

  最終事情就按照時瑾的願望,愉快地決定了。

  ……

  時瑾和父母大哥分別後,心思卻並沒有平靜下來。

  大哥那張淡然的臉龐,一直浮現在她的腦海當中。

  顧景源原本不是這樣的性子,他以前開朗又陽光,即便厲家經受了極大的變故,也沒有打擊到他的心性。

  但是那次見過時瑾後,他就變得沉默、淡然了。

  只有時瑾知道那是因為什麼。

  大概在時瑾十六七歲的時候,那次他來找時瑾之前,先去找了時雪心,還專門給她買了一份禮物——這也不難理解,畢竟顧景源小時候跟時雪心在一起生活過兩年,他責任感極強,又沒有發現時雪心的心機,自然還是對她擁有兄妹之情。

  但是當時時瑾看到這一幕之後,就很不高興了。

  原本就對厲家人心有芥蒂,時瑾又處處受到時雪心的排擠,顧景源給時雪心帶禮物的事情,戳到了時瑾的痛點,她發誓再也不會理會顧景源。

  在顧景源來找時瑾的時候,時瑾轉身就走,根本不願意搭理他。

  顧景源急切地追上來,沒有注意到身後來的一輛車。

  雖然後來他還是避開了,但是還是在地上重重地摔了一下。

  當時,他帶給時瑾的禮物摔得散落一地,頭部也出現了淤青。

  從此以後,他的一個耳朵就完全聽不見了。

  當時時瑾也沒有特別在意,是後來才知道他的耳朵出了問題。

  他耳朵出了問題後,雖然沒有怪時瑾,但是對她的態度卻明顯淡了許多,前世他後面雖然依然對時瑾還不錯,但是完全是出於他的兄妹責任感,而不是時瑾本人。

  想到這裡,時瑾才回過神來。

  父親的腿傷要治療,大哥的耳朵問題,也需要治療。

  單側耳聾給生活帶來的不便和影響,絕不是說上去那麼簡單的。

  這好幾次,時瑾都沒有看到顧景源開車,其實就是因為耳朵問題怕導致安全問題。

  他戴著的耳機,其實也不是耳機,只是助聽器。

  時瑾想好基本的治療手段後,唇邊的神態才慢慢地放鬆下來。

  她想起傅修遠還在公司,對司機簡單說了一聲,車子調頭,直奔傅氏集團而去。

  ……

  傅氏集團大樓里。

  宋帆接到時瑾的電話,很快到了樓下,來接到時瑾。

  時瑾很擅長於改掉自己的動作特徵來避開粉絲和狗仔,宋帆下樓後,到處尋找,也不見她的身影。

  等他回頭的時候,時瑾正在慢條斯理地摘下口罩,給他看了一眼後,便重新戴好了。

  「時小姐,你總算是來了!」宋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傅爺他還沒有出來!」

  「我給你的錄音,你還沒有給他嗎?」

  「給了,但是他還是沒有出來。」宋帆急得滿頭大汗,「東西都送進去了好長一陣子了,但是裡面完全沒有什麼動靜。」

  時瑾也有點意外,按理傅修遠聽完錄音之後,應該會緩解才對。

  她快步往前走去。

  宋帆只好緊趕慢趕幾步,上前跟在時瑾身後。

  看著時瑾輕車熟路地走進傅氏集團超級寬敞、道路錯綜複雜的內部,宋帆詫異了一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時瑾這是第一次來傅氏集團吧?

  她怎麼能夠這麼熟悉這邊的環境?

  時瑾乘坐電梯,直接到了頂層。

  宋帆焦急說道:「時小姐,你看,就在那邊。」

  說完後,他沒有繼續跟上前來,目送著時瑾朝著那邊走過去。

  傅修遠的辦公室,房間門虛掩著。

  此刻已經是晚上,夜幕早已經垂落下來,整個頂層都沒有其他人了。

  他的房間裡,一點點燈光都沒有透出來。

  時瑾站在門口,驀然想起上一世,在傅修遠流著鮮血倒在她懷裡的時候說過的話,當時,他滿臉血污,她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

  他卻強硬地將她的手拿給,低聲說道:「別……碰,弄髒你的手。」

  他在外人面前,優秀強大得無人能夠匹敵,帶領著整個傅氏集團,建立起一個又一個只有他自己能夠逾越的高峰,將他的名字書寫成一個無人能夠觸碰的商界神話。

  但是在她面前,他總是謹慎到有些卑微,怕有一絲一毫的冒犯,怕稍有不慎,她就會離開。

  怕弄疼她,怕傷害她,怕她哭,怕她難過。

  又怕靠得太近她會不適,又怕離得太遠將她放走。

  怕得到,又怕失去。

  他顧慮的太多,自己跟自己較著勁兒,不斷地拉扯,扯得他的神經都要斷了。

  明明有那麼多女人,只需要他一聲令下,就會甘願匍匐在他腳下任由驅使,他卻只在意她一個人的想法,只為獲得她哪怕稍微一點青眼相加。

  他對她的禁錮,並不是強勢,反而是卑微的祈求。

  想到這裡,時瑾才知道,自己是低估了他對自己的感情,也低估了那棵安全感小苗苗的脆弱。

  她推門進去,沒有先開燈,而是徑直走到窗戶處,將窗簾稍微拉開,讓晚間的燈光稍微透露進來。

  不算明亮的燈光將昏暗的辦公室里照出了一片朦朧。

  時瑾的目光搜尋到傅修遠的位置,他正坐在一處地上,領帶松松垮垮的斜掛在脖頸上,白色襯衣有些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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