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最後的意義

  「為什麼？」

  葉子恆看著狼首領，忍不住露出疑惑的表情。

  狼首領輕輕一笑。

  「即使我們殺了所有虎妖總部的妖獸，虎妖們也會立刻從所有部落之中，推舉出潛力和修為最高的人，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們培養起來，然後尋找新的總部，接著快速繁殖，等到幾年或者長一點幾十年之後，他們又會恢復元氣，和我們勢均力敵。」

  葉子恆愣了一下。

  「那為什麼不趁著他們的總部和高品階妖獸被消滅之中，動用所有的實力，將他們絞殺，這樣且不是能夠一勞永逸？」

  葉子恆自認為自己提出的意見還算簡單明了，可狼首領聽後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看向葉子恆。

  「也許在你看起來，所謂的勝利，就是殺光所有的虎妖，讓狼妖獨霸整個遺蹟之地。但我要告訴你，不，並非如此，我們從不做趕盡殺絕的事情，不論到了什麼時候，我們總會給對方留下一線生機，」

  「你打開了那道大門，那應該也見過上面刻畫著的百來中妖獸吧。」

  葉子恆點了點頭，那些長相怪異的妖獸，刻畫子在石柱和大門上的妖獸。

  「他們曾經也在這裡生活過，百十來個種族，一個種族數百隻妖獸，但那時我們並不明白對方存在的意義，只是任由著自己內心的獸性與欲望，去占領別人的地盤，擴張自己的地盤，毀滅一個又一個的種族，直到一個又一個的種族慢慢的消失，只剩下狼妖和虎妖之時，我們雙方才真正明白了對方存在的意義。」

  「我們出不去，也不可能出去，我們的血脈里有著禁忌，我們是這裡的守護妖獸，只能一直守護在這裡，直到有一天，這裡的一切崩塌，巨石滾落壓死我們，我們的使命才算結束。這是一種煎熬，是一種折磨。」

  「這遺蹟就像一個棋盤，我們是棋子，只能落在棋盤上，偶爾也許有幾顆棋子能跳出去，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棋子，仍舊會在棋盤上待著。而下棋，他最精彩的部分在於博弈，一旦和棋了，那這盤棋變成終局了，一切就都結束了，在怎麼落子都沒有意義了，因為你已經沒有對手了。」

  說完，狼首領抬頭看向葉子恆。

  「我們不想終局，因為如果一旦終局了，我們似乎就找不到存在的意義了，對手的存在，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這場棋要一直下下去，因為我們都不想贏，但對方又不會讓輸，我們會一直下，直到棋盤崩壞前的一夜，也許我們會緊緊想靠，看著漸漸崩塌的棋盤，然後感慨著，也許還會謝謝對方，謝謝這個陪伴我們度過無數時光的，可敬又可謂的對手。」

  狼首領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想在這個沒有色彩的地方生活下去，很艱難，我們既是敵人，同時也是朋友，戰鬥之時都是使出全力，從不會手下留情，但也從不趕盡殺絕，偶爾刷刷炸，出出損招，為死去族人流淚，為暫時略勝一籌感到高新，是我們存在的最後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