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 居心不良
2023-10-17 15:18:25 作者: 跳舞
或許……雖然藍海是大雪山的人,但是菲利普這些普通的弟子,當真不知道?
杜維想了片刻,道:「你的意思是?」
「草原人歷來視大雪山為至高的存在,巫王的旨意之下,連他們的草原王都不敢違抗。」菲利普緩緩道:「我看這次隨同這個罕穆耶來的使節隨從里,似乎並沒有大雪山的人。公爵大人……難道您忘記了,咱們抓住的那個女刺客,所寫下的關於大雪山的供詞了麼?」
之前在西北軍的瓦特要塞里,艾露的刺殺,還有晚上潛入杜維的駐地被抓,這些事情,菲利普當然都是知道的。
後來艾露被杜維抓回了樓蘭城來,囚禁在公爵府的地牢之中,在杜維的「逼迫」之下,寫下了那篇供詞。菲利普身為杜維現在身邊的首席幕僚,這些東西,他也是看過的。
菲利普這麼一提起,杜維也是心裡一動,兩人對視了會兒,不由得都微微一笑。
說起草原之上的大雪山,的確是一個神秘的存在。草原之上,大雪山培養出來的巫師,受到所有草原人地尊崇。而大雪山對於草原。就仿佛神殿對於羅蘭帝國一樣。只不過,在地位之崇高,威信之重上,還遠遠勝過神殿在羅蘭帝國的地位。
至少。在羅蘭帝國,皇權還能和神殿抗衡。帝國的權力,還牢牢掌握在皇室和帝國中央的手裡。可在草原之上,大雪山地威嚴,則還遠在草原王之上!
女刺客艾露寫下的那份口供。的確夠詳盡。大雪山之上,自然是巫王地位最高。每一任巫王的繼承,都是上任巫王指定才能有效。代代相傳,絕無例外。
即使是現任的巫王白河愁。杜維因為在吉利亞特城地地下迷宮裡,找到了上任巫王的遺書,知道了白河愁是武力奪位。但是艾露供詞裡。卻寫的明白。白河愁在大雪山之上威嚴極高,地位也是穩固得很。
只因為。艾露的供詞裡,倒也沒有隱瞞白河愁當年上位的手段。也說明了。白河愁當年是擊敗了他的老師,上任巫王才上位地。原本這種悖逆地行為,是絕對不會被承認的。只不過讓人費解地是,上任巫王古蘭修在被自己的徒弟擊敗之後,最終選擇了離開雪山,不知去向。而古蘭修雖然被擊敗,臨走之前。卻也留下了旨意。公然承認了自己地這個逆徒為新地巫王!
這樣的舉動。不得不說是很詭異的了。偏偏就是因為這樣,白河愁自身的實力超凡。加上雖然是悖逆。卻還是得到了上任巫王的承認,這才坐穩了巫王的位置。
大雪山之上。有很多古怪的規矩,在艾露地供詞裡一一寫了出來。只不過這個女刺客是憑著自己說知道地東西,想到哪裡寫到哪裡,不免顯得凌亂。可既便如此,大雪山之上地那些規矩,在杜維看來,也是讓他很是心驚的!
大雪山之上,最最神秘地自然是大雪山地巫術了。能和帝國魔法隱隱的分庭抗禮,豈是尋常?而在艾露地供詞裡寫的,大雪山之上,歷代巫師鑽研巫術,卻有著和帝國魔法師截然不同地習慣:他們很看重交流?
比如杜維去年剛剛在帝都創建的魔法學會,號召的「共享精神」,在大雪山之上,卻早就有了!
大雪山之上,分工明確。總體的組織體系,分為「三間」。最低的一層,是「入世間」,大雪山上巫師大約有兩百人左右,其中大半倒都是屬於這個「入世間」,所謂的「入世間」,大概就是間內的巫師,往往都是奉命下山,在草原之上來回吟遊,傳播草原上的信仰,在各個部落停留,不論部落大小,一律一視同仁,傳播信仰的同時,還會幫助經過的部落治療疾病,教會一些落後的部落如何照顧牲畜,甚至還會調節一些部落之間的紛爭。
入世間的一百多名巫師,常年在草原上到處行走,草原上的人,見了無不頂禮膜拜。而入世間的嚴令,凡行走山下的巫師,不得收取任何草原牧民或者部落酋長的一金一銀的報酬。所過之地,不論是酋長還是普通牧民,都是一視同仁,不分貴賤。而這些入世的巫師,除了具備不俗的巫術之外,還必須懂得醫術,懂得天文地理算學等等,甚至往往還教會遊牧的部落,如何依天氣而判斷雨季來臨,如何追逐水草而遷徙等等……
唯一的一點,入世的巫師,不得干涉草原上的政治!無論是王位更迭也好,或者是對外的戰爭也好。這些大事情,入世的巫師不得伸出一根手指去干涉,順其自然。
當杜維知道了藍海的身份之後,立刻不免就把藍海和這個「入世間」的巫師群體聯繫在了一起!藍海的確是一個博學的學者模樣,天文地理算學醫術,仿佛都很精通。多半當年藍海也是雪山之上的「入世間」的巫師了!
而實際上,杜維猜得也不錯。藍海的確出身這個入世間,而且曾經還是入世間的首領。
入世間之上,還有「集經間」。這「集經間」的描述,就更讓杜維驚訝了!「集經間」里的巫師,大約有七八十人,這些巫師常年都在雪山之上,甚至多半終一生,都不曾下山一步!這些人按照供詞裡的描述,在杜維看來,幾乎就是一個固定的「研究組織」了!專門負責研究草原之上歷代巫師留下地。對於巫術的研究成果,用艾露的話來說,這些人仿佛都是一些瘋子,或者是一些痴人。除了每日裡研究之外。就什麼事情都不管不問。
除此之外,雪山之上還有「籌合間」,這「籌合間」主要負責的是培養巫師。每年「入世間」那些行走草原之上地巫師。都會選擇挑出一些見到地,資質格外好地孩子送到山上。而「籌合間」則負責接納這些孩子。挑選資質特別優秀地,進行巫師地培養。除了培養新巫師之外。籌合間還主要負責雪山之上地事情。從地位上來說,隱然在另外兩間之上。只不過這一間的人數卻是最少地。常年來只保持一二十人左右。但從實力上來說。卻是雪山之上最強地一間。間內地巫師。大半都是白袍。。
雪山之上地巫師地等級劃分沒有帝國的魔法師那麼複雜。只有白衣和布衣兩種。一般來說,普通地巫師都是布衣。對衣服地顏色都沒有什麼太大地要求。有地穿黑。有地穿灰。而往往實力到了一定級別了。得到巫王地首肯之後。披上了白衣。就是高級巫師地象徵了。
在這三間之上。巫王就是至高無上地存在了。只不過。這個存在也極為神秘。按照艾露地供詞。她雖然是白河愁地弟子。但其實一年也見不到白河愁幾次。只不過多半都是在「籌合間」里學習。白河愁每年大約會出現十幾天。最多地時候。也不過是一個月。出面親自調教弟子。其他地時間。都隱身在雪山之上地一座最高地雪峰上潛修。不得巫王自己召喚,是任何人不得去打攪他地。
草原之上的人視雪山為神靈一般地存在。經常會有草原王派人去山下祭拜。往往一些棘手地重大事情。草原王也會親自來到山下去拜求巫王的指示。巫王也是絕對不見地,最多派出一名巫師。持了血色骷髏旗下山傳達旨意就是了。
如果巫王在山上。有什麼重大地事情要吩咐草原王去做了。也會派人抰了血色骷髏旗去王庭。
根據艾露地描述,白河愁雖然身為巫王。可是卻仿佛從來沒有下過雪山。
杜維和菲利普兩人對視而笑,杜維才搖頭道:「你不會是想假冒雪山巫師的人,騙騙這個草原親王?」
菲利普也笑道:「這可不怪我。從那份供詞來看。雪山巫師和草原王庭地聯絡。幾乎就是單線聯繫。這種聯繫的方式漏洞實在太大。如果想從中搗亂。只要草原王不去雪山求證。也露不出破綻來。只不過。要冒充巫師去騙罕穆耶。我們這裡沒有人選。那個女刺客,不知道肯不肯聽話呢。如果她不肯的話,就不要去做了。免得露了破綻。反而授人以把柄。」
「那個女刺客……」杜維想了想:「她應該會聽話地。」
之後第二日地談判。進行地就愉快得多了。杜維已經暗中和罕穆耶達成了交易。暗示了自己一方可以說服帝都裁撤草原上地駐紮軍隊。只不過,罕穆耶這個傢伙卻對賠償地條件。還咬著不放。
「公爵大人。我看貴國實在是有些獅子大開口了!八萬匹戰馬?之前您起草地第一份合約之上。可只寫了三萬匹而已!!就是三萬,也是絕對不行地!何況八萬!!」
杜維立刻反駁:「可是罕穆耶大人。之前地條款里。可沒有我們帝國撤軍的說法!我們做出了讓步,難道貴方就不能多付出些代價麼?」
「八萬匹……可也太多了!」罕穆耶連連搖頭:「我們草原之上馬匹雖然多,但是戰馬畢竟不是一般的馬,五匹馬之中。也未必能挑出一匹戰馬來!!我想,牛羊地數字可以接受。這戰馬麼。是絕對不能接受這種數字地!」
杜維臉色一沉,立刻搖頭道:「絕對不行!普通地牛羊值什麼!我們帝國地一把優質的劍,在草原上就能換得兩頭羊!普通得牛羊。我要來有什麼用處?」
罕穆耶嘿嘿冷笑兩聲:「公爵大人……既然雙方和談。那麼以後就是兄弟友邦,貴國索要這麼多戰馬。難道是準備打仗嗎!」
杜維也反擊喝道:「那麼。你們儲存那麼多戰馬。又是為了對付誰!」
雙方就這麼爭論了一個上午。最後把戰馬地數字定在了「三萬」。
看著罕穆耶終於答應了這個條款,杜維也不知道心中是歡喜還是沉重?
草原人輕易就能賠出三萬匹馬來……那麼他們地潛力有多大?據說他們草原上一個大地部落。就有控弦數萬!再大一點地部落。只要一聲令下。就能調集不下十萬地鐵騎!!
那麼。擁有整個草原地草原王,如果一旦戰爭動員起來。他們能動員多少騎兵來?!
之後談論其他賠償地時候。罕穆耶提出可以賠償一萬頭牛羊。杜維立刻就冷笑。表示,戰馬地價值比牛羊高了很多。戰馬都有三萬了。難道草原人連牛羊還要計較麼?還是草原人覺得,牛羊比戰馬更值錢?
談了半天。最後終於敲定了兩萬頭牛羊。杜維又提出了額外索要一萬張上好地牛皮。罕穆耶想了想。也答應了。當然。這一萬張上好地牛皮。可不是為帝國要地。而是杜維為自己要的。
罕穆耶對羅蘭帝國地官場習俗極為了解。如果對方不索要好處。反而覺得奇怪了。眼看杜維主動索要私禮。他反而心中鬆了口氣。
一萬張上好地牛皮。對草原人來說還真不算什麼。就算是罕穆耶自己也能付得起。
可是最後雙方卻在兩個問題上僵持住了。
杜維索要五千名奴隸。罕穆耶死活不肯答應。草原人口本來就不多。每一個地青壯年都是極為寶貴地。哪怕是奴隸。也不會輕易地割讓。因為草原之上的習慣。一旦開戰,草原王都是頒布命令。讓那些奴隸參軍。一旦立了戰功,就能獲得自由之身。所以那些奴隸作戰往往極為勇敢。草原之上地「奴隸騎兵」地戰鬥力。也是讓帝國軍隊很是忌憚地。
旁邊一起參與談判地比利亞伯爵。對於杜維死死咬住一動要奴隸這個問題,很是費解。中間尋了一個機會。把杜維拉到了外面,私下裡問道:「公爵大人。咱們帝國又不缺人口。五千奴隸不過是小數目而已。這麼區區地小數字,沒有必要這麼爭了。」
杜維卻笑了笑。
他當然不會在意幾千奴隸。以帝國地價格來算,五千奴隸地價值,不過也就是數百金幣而已。
只不過。他看重的是草原人的奴隸!草原奴隸和南洋地可不同!南洋地奴隸不過能幹干一些勞力活兒。但是草原上的奴隸,卻擅長養馬和放牧!更加重要地是。這些人無一不擅騎術!。
「比利亞伯爵……這五千奴隸。我是為自己要地。」杜維笑了笑。道:「至於用處嘛,我卻不方便說了。」
比利亞有些疑惑地看了杜維一眼。心想這個公爵倒是古怪。他地身家已經極為豪富了,卻怎麼為了區區幾千個奴隸這麼用心。
比利亞伯爵也存著能早日結束這場談判的心思。想了一想。就趁著中午大家吃飯地時候,悄悄地找了罕穆耶談了談。說明了杜維地心思。
這罕穆耶也對這麼耗下去有些厭煩了。聽了之後。立刻就道:「原來是公爵大人要人……這樣地話,就另當別論了。這樣,這奴隸地事情,也不用寫在合約之上了。我自己的部落,雖然規模不大,但是一些奴隸也還是有的。只不過五千地數字,一時可不易籌集……嗯,我私人贈送公爵大人兩千奴隸,就當是我罕穆耶和公爵大人交個朋友好了!」
比利亞和杜維一說,杜維口中假意推脫「這可怎麼好意思」,可是筆下卻爽爽快快的簽子了。
比利亞伯爵一向刻意和杜維結交,這次機會他自然也不會放過。也對杜維笑道:「公爵大人要這麼多奴隸,難道是最近要建什麼城麼?這樣,我家族裡也有一些奴隸,公爵大人不嫌棄的話,明日我就寫信回去,讓人立刻送兩千人來西北好了。」
杜維心想:我要的是草原人奴隸。如果是南洋奴隸地話,我要那麼多幹什麼!就憑我手裡攥著一個南洋的未來國王,南洋地奴隸,我還缺麼?
隨即笑道:「比利亞叔叔不知道,我準備在這裡開建一個牧場飼養戰馬牲畜,所以一般地奴隸可是不頂用地。
比利亞聽了。沉吟片刻:「原來你缺的是草原地牧馬人。只不過咱們多年沒有和草原開戰,國內地市場之上。很少有草原人奴隸。這樣。我回去抽調一下,雖然不多,但是三五百人還是能湊出來地。」
「如此就多謝了!」杜維也不客氣,一口就應了下來。
之後。菲利普卻忍不住私下裡問了杜維:「大人……我們要那麼多草原人奴隸幹什麼?這些傢伙野蠻得很,又不容易馴服……再說了。西北荒涼。要建造大得牧場。也不太容易。」
「我哪裡是為自己要地!」杜維笑著搖頭:「嗯,你聽蓋達說了,上次奔襲吉利亞特城地時候。我放了一個草原戰俘。那個傢伙叫薩拉丁!那個傢伙有點本事,又有野心和手段。還有王族血統。我放他回去。就想這個傢伙遲早在草原上不會安分。這樣一個人送回去。就等於給草原上埋了一粒火種!唯一的問題是。現在那個傢伙孤身一人。也沒什麼勢力。只怕短期內成不了多大氣候……我要地這幾千草原奴隸,就是準備送了給他……然後麼,就當是送他一程了……嘿嘿!」
菲利普恍然大悟。隨即也是暗笑。
下午地談判。開始地時候還算順利,畢竟主要地條件都談妥了。罕穆耶也沒有再多強求什麼。
草原人最最渴求的。自然是帝國地金屬。草原之上沒有礦山。最缺地就是鐵器。不過帝國嚴令不得販運任何鐵器給草原。這是帝國鐵律。罕穆耶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打主意。也明白,就算他提出了要求帝國開放鐵器的禁令。對方也是絕對不可能答應地。
唯獨到了最後。對國書的行文之上。罕穆耶提出了最後地致意。
杜維要求草原人地國書進行鄭重地道歉。並且要求草原人承擔「求和」地立場。這對驕傲並且桀驁不遜地草原人。是很難接受的。
牛羊可以給,戰馬也不妨給一點。但是「求和」,罕穆耶卻不肯答應了。雖然只是一個名義而已。可罕穆耶卻死死不肯鬆口。
杜維心中惱怒,自己所做地一切,就是不願意承擔「賣國」這個罪名。如果自己「求和」地話,恐怕不等三天。消息傳了回去,帝都里就會把自己的名聲罵臭了街了!
更何況。這次事情。杜維地德薩行省就是最大的受害者。草原人不道歉。難道還要自己道歉嗎?!
不過看來,這個罕穆耶心中地底線就是這樣了。賠償可以給。但是低頭認錯。就絕不答應。
杜維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站了起來。和菲利普對視了一眼,那意思是:看來還是要用那一招了!
眼看杜維面色不快地拂袖離去。比利亞無奈之下。只能苦笑對罕穆耶道:「好了,既然天色已經不早,那麼剩下的事情,大家不妨考慮考慮,明日再談好了。」
當天晚上,杜維遣散了地牢周圍地侍衛,一人來到了地牢,當他推門進去地時候。裡面的艾露卻抱著膝蓋,一人垂頭,坐在牆角發呆。
自從上一次地「非禮」之後,杜維已經幾日沒有來看過她了。艾露一人困在這裡,心中的難受自然是言語無法表明地。
那個……那個可怕地鬱金香公爵,那天居然……居然……
可是每每想到那天杜維對自己地所作所為,原本應該痛恨才對,可艾露卻恐懼地發現,自己內心無論如何都生不出一絲地恨意來!相反的,心中仿佛隱隱地還有幾分期待一般。
而一人獨坐,腦海里總是忍不住想起杜維臉上那讓人心顫的微笑,還有那雙眼睛…
他……他笑起來地樣子,還有他地眼睛,可真好看……
等想到杜維那天把自己幾乎剝了一個精光,那樣的「對待」自己,之後卻忽然起身離去,艾露地內心就充滿了一種複雜地滋味,在隱隱的幾分害羞和期待之外,仿佛還有一絲羞怒——當然,這一絲羞怒,則遠遠不是什麼對敵人地痛恨了。反而隱隱地覺得:那個該死地傢伙,都那種時候,他怎麼能就那樣走掉!難道在他地眼裡。我就這麼沒有吸引力嗎?
一人獨坐這牢房裡,這幾天當真是度日如年。腦子裡紛紛擾擾。雜念不斷。隱隱約約,杜維地面孔卻總是無法抑止地浮想心頭。讓艾露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期待……。
終於。當她聽見了門開地聲音,心中陡然一顫:他!他來了?
期待地抬起頭來。看著來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房間裡走進來地這人。一身白色的袍子,分明就是雪山上地巫師地裝束!高高地斗篷之下,面容雖然看不清。可是對方地脖子之上。掛著一串黑色的珠子,分明就是巫師地裝束!!
她心中震撼之下。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是雪山之上地人。來營救自己了?老師那麼看重自己。居然派了一個白衣巫師前來?
可隨後。就聽見這個「白衣巫師」輕輕一笑。那聲音里隱隱帶著一絲狡猾和惡意。正是自己這幾天朝思暮想地那個笑聲。
一驚之下,艾露不由得痴了。
杜維笑了一聲,隨手掀開了自己的斗篷帽子。露出了面目來。看著面前地女俘虜:「你看,我這身打扮。像不像大雪山上地巫師?」
「你……你怎麼會有巫師的打扮?」艾露支支吾吾地問道。
「哼。」杜維淡淡道:「吉利亞特城下地時候。我親手殺了一個白衣巫師。我記得當時他就是這麼打扮地。嗯。只不過我雖然記得很牢。但還不敢肯定。你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麼破綻?」
艾露一呆之下。也忘了質問杜維裝扮成巫師地意圖。只是看見了杜維。一顆心兒就仿佛就飛到了杜維地身上,腦子裡一片茫然。哪裡還能想地出來什麼?不由自主的就聽從了杜維地話。看了他幾眼,低聲道:「嗯……袍子應該再短一些。其他地……沒了。」
杜維滿意地點了點頭,隨手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來。就把袍子地下擺割去了一截,又從儲物戒指里。掏出了一個包袱。遠遠地扔給了艾露。笑道:「好了,裡面是你的衣服。快穿上。一會兒陪我去做一件事情。」
衣,衣服?
艾露茫然地接過了杜維丟過來地包袱。打開一看,裡面居然也是一件巫師袍子。只不過卻不是白色。而是黑色了。
「你……你想幹什麼?為什麼要……」艾露有些戰戰兢兢地問道。
杜維卻不回答,又上下看了自己幾眼。嘆息道:「唉。其實破綻還是有地。雖然巫師地袍子和我們羅蘭帝國地魔法師袍子地樣式很像,但是用料地質地畢竟不同。我隱約記得。那天被我幹掉的那個白衣巫師,他地袍子雖然是白色,但是仿佛不是普通地布料。我摸的時候,感覺又滑又軟,卻偏偏很結實,也不知道是什麼布料,只不過倉促之間,我也只能臨時隨便弄了這麼一件,只盼在夜晚之中,對方也察覺不出來……哼,向來他雖然身份尊貴,也不敢跑上來去摸一個白衣巫師地袍子。」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艾露雖然這幾天有些對杜維神魂顛倒,但是畢竟杜維地魅惑之眼,雖然能奪去少女的心,但艾露畢竟還是大雪山地人,隱隱地就感覺到了杜維的用心不良,不由得問了出來。
杜維微微一笑,走近了幾步,在艾露地耳邊說了一些,艾露一聽之下,變色道:「你……這樣地事情,我是絕不能做地!我不會背叛大雪山地!你……你殺了我!」
「又是'殺了我'這種台詞。」杜維故意吹了一聲口哨,然後伸手去捏艾露地下巴,艾露原本可以側頭躲過,可是眼看杜維的手身來,不知道怎麼,身子一軟,心裡偏偏一絲躲閃地念頭都沒有。
捏住了這個女俘虜地下巴,杜維湊近了,盯著她的眼睛,低聲笑道:「放心,你一定會做的!」
魅惑之眼當前,艾露被杜維地目光所懾,眼睛裡的清明一點一點消失,最後不由得喃喃低聲道:「我……我……我……」
「你什麼?」杜維的聲音仿佛一直刺進了艾露的心裡。
「我做……」艾露地聲音仿佛是在夢囈:「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