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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是，現在也是。

    懷著鬱悶的心情把那盤番茄牛腩吃了大半盤，葉笙這次沒在樓上待著，直接下了樓。

    回去洗了個澡，吹頭髮的時候盯著鏡子裡面的自己打量。

    她身高不矮，小時候有些肉嘟嘟的小臉現在也變得輪廓分明。

    葉笙突然關了吹風機，挺了挺胸。

    對著鏡子自言自語，「我現在看起來，也沒那么小吧？」

    也可能跟她現在什麼樣沒關係。

    在陳醉的眼裡，或許只要她是葉笙，那她就是小孩。

    嘆了好長一口氣，葉笙又拿起吹風機打開，呼呼的熱風撲到頭髮上，很快就把頭髮吹乾。

    因為陳醉的事，葉笙又失了眠。

    半夜的時候從床上翻坐起來，去摸自己的挎包。

    摸黑打開包的時候，沒摸到裡面的藥瓶，葉笙稍微疑惑一下，開了燈。

    包裡面真的沒有那個藥瓶的影子，她記得昨天好像塞進來一個紙團，也不見了。

    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有把那瓶藥拿出來過。

    房子裡面只有兩個人，不是她拿的，那就只可能是陳醉。

    想起那藥是自己好不容易找程嶼拿的，為此幫了個忙還受了傷。

    這麼被陳醉拿走也不跟她說一聲，她心裡有點憋氣。

    幾乎是什麼都沒多想，小跑著一路到樓上。

    這次門都沒敲，葉笙擰開門鎖就奔到了陳醉的臥室門口。

    陳醉似乎不喜歡關門，臥室的門就連睡覺的時候都是敞開的。

    葉笙站在門口的時候，陳醉正半躺在床上，慵懶的靠著床頭，半闔著雙眸，手裡還端著一本雜誌。

    他怎麼就那麼喜歡看雜誌？

    一邊心裡犯嘀咕，葉笙抬手，在木質的房門上輕敲了兩下。

    葉笙規規矩矩的站在陳醉臥室門口，沒有多踏進去一步，語氣儘量平緩的喚了一聲，「陳醉哥哥。」

    陳醉看起來有些乏，似乎是快要睡著了，聽到她的聲音才慢慢抬起頭來。

    磁性的嗓音帶著疲累，尾音拖得很長，「嗯，怎麼了？」

    「你是不是動過我的包？」

    「什麼包？」陳醉身子坐直了一點，似乎也清醒了一些。

    葉笙低著頭，手指掐著自己的手，「就是我經常背的那個。」

    陳醉把手裡的雜誌合上，放到一邊，想了下，「那個小垃圾桶？沒動過。」

    葉笙抿了抿唇，「那我包裡面的東西怎麼沒了？」

    「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葉笙剛想開口說，又快速的反應過來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最後只悶悶的說了句，「沒什麼，可能是我自己記錯了，我再找找。」

    「陳醉哥哥，晚安。」

    丟下這樣一句話，葉笙又噠噠噠的跑下了樓。

    陳醉聽見那一聲咔噠的鎖門聲，扶著額頭輕笑。

    拉開床頭櫃的抽屜，那一小瓶安眠藥和沾了血的紙團安安靜靜的躺在裡面。

    陳醉盯著那個紙團半晌，眼神變得晦暗不明。

    伸手把紙團拿出來在眼前端詳了一會兒，隨手一丟，紙團落在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葉笙回到臥室，在床上瞪了半天的眼睛，也沒有要睡著的意思。

    安眠藥肯定是陳醉拿的！他分明什麼都知道。

    但葉笙不能問，她一旦承認自己有安眠藥那種東西，先別說陳醉會不會回答她的問題，首先她肯定是少不了一頓盤問。

    既然如此，何必自討苦吃。

    耳邊手機突然叮咚了一聲，葉笙撈過來發現是微信消息。

    看見那個【狐狸狼】的暱稱的時候，葉笙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是誰。

    陳醉這麼多天總是在家，好像很久都沒給她發過消息了。

    遲疑的解鎖了手機，葉笙莫名有點心虛。

    害怕陳醉真的用安眠藥作為由頭來找她說教。

    葉笙猶猶豫豫打開微信的時候，陳醉的消息已經發來了好幾條——

    【看雜誌太無聊了，讀給你聽聽，如果覺得好聽的話，我或許可以考慮找份配音兼職。】

    後面是好多條語音，每一條都很長。

    不知道陳醉這又是怎麼冒出來的新奇想法，葉笙眼睛發酸，乾脆點了第一條語音之後扣過手機。

    獨屬於陳醉的嗓音透過手機的聽筒傳到耳中，或許是因為昨晚就沒休息好，他聲音微微發啞，卻比平時聽起來更柔和一些，少了那些令人聽著就不爽的語氣。

    吐字極緩，一字一句的，倒像是在哄小孩睡覺。

    葉笙不自覺的揚起唇角，拉了拉被子，背上的傷好了點但碰到還是會痛，小心的翻了個身。

    陳醉的語音一條接著一條。

    只是，他似乎讀的並不是什麼雜誌，是睡美人的故事。

    這年頭雜誌上還會刊登睡美人嗎？葉笙迷迷糊糊的也來不及想更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還做了夢。

    夢見回到了小時候，她越長大就越貪玩，放學不願意回家，也不願意早早上床睡覺。

    葉笙當時最煩葉新榮和穆雲清過來讀故事哄她睡。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會需要人哄睡？

    後來陳醉敲了她的門，葉笙還以為是葉新榮，朝著門外大喊了一句，「我才不要爸爸來！」

    房門瞬間打開，陳醉的臉出現在葉笙視線的一瞬間，她連忙收了兇狠的表情，裝作乖巧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