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懊悔，曾經的記憶

  「在對待這個世界的問題上，我有選擇，但是為了救夢嵐，我沒有選擇，只能進入時空長河。」

  秦夢嵐陷入了時空亂流中，如果秦洛不去救她，她是一定會死的。

  即使秦夢嵐犯過錯誤，秦洛也不可能看著女兒死去。

  系統也明白秦洛的心情，所以她並沒有阻止秦洛。

  「對不起，又要冒險了。」

  秦洛沉聲道。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

  但就是想說。

  系統笑了笑，安靜道:「沒關係，我陪你去。」

  她能夠脫離秦洛的，尤其是現在幻化出了神魂，基本上和一個神明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但是面對著秦洛的選擇，她依然選擇了一起相隨。

  秦洛沒有再說什麼。

  一陣龍吟聲響起。

  秦洛撕開了時空裂縫，然後衝進了時空長河中。

  揚州城。

  空間裂縫關閉，虛空中還殘留著一陣陣凜冽的時空亂流，與秦洛淡淡的龍威。

  秦洛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父親會回來的，也會把夢嵐姐姐帶回來的。」

  「父親這麼強大，什麼事也難不倒他，他一定會沒事的。」

  秦芊芊和秦仙茹看著虛空，默默祈禱道。

  這一路的顛沛流離，滄桑半生，父親應該有個好的結局。

  「秦洛，你一定要回來。」

  穆綾星也安靜的注視著虛空，仿佛透過無盡的時空亂流，看到秦洛的身影。

  「老師，雖然我不想你為了救秦夢嵐而去冒險，但事已至此，弟子希望你能平安歸來。」

  孫絕表情複雜道。

  「神格，基本集齊了。」

  一旁，青女縴手一指，七枚神格立刻飛到了她的身邊。

  加上原來秦夢嵐那枚神格，青女的手中已經有了八枚神格。

  而在眼前。

  秦芊芊、秦仙茹、孫絕，穆綾星四尊神級。

  還有青女本身。

  十三枚神格，基本集齊。

  如果想要創造新世界，五個神級達成一致，便可以匯聚神格之力，開啟新世界。

  只是秦洛離開後。

  青女沒有能力讓秦芊芊、秦仙茹、孫絕、穆綾星四人交出神格。

  除非她們自願剝離神格。

  「秦洛，你真是個混帳。」

  一直沒有情緒的青女，也是不由得怒罵道。

  她的計劃，又要耽擱了。

  ……

  時空長河中。

  這裡到處都是凜冽的時空亂流，龍級武者一旦跌落其中，身軀會在片刻中撕成碎片。

  即便是神級，也會在規則之力的消磨下，逐漸失去神力，然後隕落。

  但這並不是時空長河最恐怖的地方。

  在這裡沒有時間的概念，也沒有空間的界限，進入此地的武者，根本就不可能再出去，只會在漫長的孤寂中，絕望的死去。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一片黑暗中。

  秦夢嵐緩緩睜開眼睛，望著四周，心中感到了一絲恐懼。

  在這裡，仿佛只有永恆的黑暗。

  周圍凜冽的時空亂流，讓她體內的力量迅速流逝，哪怕是龍族之軀，也扛不住這些力量的衝擊，身上出現一道道裂痕。

  一陣陣痛苦，從身上傳來。

  「我失敗了。」

  「我沒能打碎規則，被規則鎖鏈束縛，拖到了時空長河之中。」

  「我拯救不了這個世界。」

  秦夢嵐眼中閃過痛苦。

  她並不想死。

  但是她沒有能力掙脫身上的規則鎖鏈，也沒有力量從時間長河裡出去。

  她陷入了最絕望的時候。

  而這時候。

  秦夢嵐感受到了體內力量的流逝，她的身軀也出現了更加恐怖的裂痕，仿佛要被撕碎一般。

  劇烈的痛苦，遍布全身，讓她忍不住大喊出聲，腦中一陣眩暈。

  「父親……」

  在這一刻。

  秦夢嵐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人影，就是她父親的身影。

  只是在這永恆無盡的時間長河中，秦夢嵐根本想不到父親會出現的可能，她只會在無盡的痛苦中，被時間亂流撕裂，然後隕落。

  「父親，快來救救夢嵐。」

  「女兒需要你，父親快來救救女兒。」

  秦夢嵐的意識陷入了混亂，口中只是不斷的呼喚著秦洛。

  因為她只有父親可以依靠。

  但是想到秦洛收走了她的隕星塔，剝離了她的神格。

  瞬間，心痛再次席捲了她的心臟。

  秦夢嵐又忍不住落淚，嗚咽出聲。

  「父親不會來救我了。」

  「他不要我了。」

  「他原諒了芊芊和仙茹，卻拋棄了我。」

  「即使我死去，他都不會關心了。」

  秦夢嵐心中悲傷。

  其實秦夢嵐自己也不知道，自從秦洛對她說失望後，她更加想證明自己。

  只是她始終不明白秦洛對她的期望，只想著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來得到秦洛的肯定，陷入了極端。

  而如今，跌進了時空長河後，秦夢嵐才露出了自己的脆弱，痛哭出聲，如同一個被拋棄了的孩子一般。

  周圍的黑暗，還有不斷翻湧的時空亂流，讓秦夢嵐感覺到了孤獨。

  「父親，女兒要死了。」

  「對不起……」

  最後，秦夢嵐擦了擦眼淚，口中自言自語道。

  她在這時候，已經不是女武神，她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秦洛的女兒，秦夢嵐。

  她應該道歉的。

  為鎮壓過父親，逼死過父親道歉。

  為執著於女武神的責任，而放棄了秦洛女兒這個身份而道歉。

  秦夢嵐不再去想這個世界會有什麼命運，沒有再去想她失去了女武神的地位會怎麼樣。

  因為她即將死去，那些東西都與她無關了。

  她現在腦海中，只有兩百多年前，秦洛在風雪中，救下了她。

  那些畫面，一幕幕出現。

  父親對她呵護備至，曾經的點點滴滴都浮上心頭。

  然後是她妖化，和父親的關係產生了轉折點，從此父親只能在黑暗中守護她。

  這一幕幕，就像跑馬燈一般，從她的腦海中閃過。

  但更多的，秦夢嵐感到了愧疚。

  因為她，父親成為了妖族，被這個世界厭惡，被所有人當成魔頭。

  因為她，父親飄零半生，活在殘酷的荒野中，承受了無盡的孤獨。

  還是因為她，父親被困隕星塔，身軀一點點破滅，經歷了難以想像的痛苦。

  再後來，父親歸來，她沉溺於女武神的榮耀和權力之中，再次犯下了錯誤。

  她欠父親的太多，走到這一步，是她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