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取蛇

  沈夢欣萬萬沒想到，胡言竟然是這麼死要面子的人。

  「胡言，你說，是生存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胡言真不想跟沈夢欣糾纏下去了，但是，太折人家面子的事情，他還真的做不出來，畢竟沈夢欣是為了他好……

  「生存和面子都重要。看什麼時候吧。這個無法確定。」

  「……」沈夢欣一陣的無語。「我就想不明白了，什麼時候，面子還能比生存更加的重要。」

  「這個，還是有很多的。」胡言說道：「比如，國家尊嚴受到威脅或侮辱的話，我寧可放棄生面也要掙這面子的。還有，有時候，為了男人的尊嚴，放棄某些利益，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啊。」

  沈夢欣感覺自己真的沒辦法跟胡言溝通下去了。「胡言，該做的，我已經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沈夢欣百無聊賴的說道。她真是想不明白，胡言這樣的人，為什麼沈靈犀那樣的女孩會喜歡？

  她覺得，沈靈犀肯定是剛好情竇初開時候遇到了胡言，要麼，絕對不可能的。

  胡言看沈夢欣的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心中忍不住抱歉。口中說道：「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會記在心裡的。讓你失望了，對不起。」

  沈夢欣沒在說什麼，搖了搖頭。既然改變不了，那也就只要由他去了。

  胡言抱歉地跟沈夢欣點了點頭，又揮揮手，跟秦三上山去了。

  ……

  走出好遠之後，秦三才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哥，這就是你到處留情的下場吧。你看人家女孩子對你多好。嘖嘖嘖……辜負了美人恩，是不是很惆悵？」

  胡言瞪了秦三一眼，說道：「你還真是猜錯了，這位是我上學時候的白月光。不過，現在看來，我當初是特麼挺中二的。」

  「？」秦三很驚訝。「不會吧？你竟然暗戀這麼自以為是自以為是額的女人？」

  「誰沒年輕過呢？」

  秦三點點頭，這話倒是沒毛病。

  以胡言和秦三的腳力，沒多久就上到了臥牛山的半山腰了。他們按著村里老人的說法，找尋一棵最年長的大樹。

  找了好久，忽然，一個亭亭如蓋的大樹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據說，就是有人在這裡砍樹，才看見了那怪蛇的。

  胡言看了看四周，忍不住說道：「怪不得，這裡能生長那種怪蛇，竟然有這東西！」

  「什麼？」秦三問道。

  胡言指著那參天古樹的四周，說道：「看見那些漂亮艷麗的花了嗎？」

  秦三點點頭。

  胡言解釋道：「這種紅白兩種花，叫做『曼陀羅華』。有劇毒。相傳，又叫做紅白『彼岸花』。」

  再看那顆大樹，樹幹像巨大的藤蔓一樣扭曲著生長，不像是樹幹，倒想是樹根。

  「這是龍鬚樹，竟然這的存在。」胡言喃喃道。「這種樹的樹汁有天然的解毒功效。正是冠蛇的克星。萬物相生相剋，就是這麼奇妙。劇毒之物的不遠處，一定生長它們的克星。就像古人說，毒蛇出沒的地方，五步之內，必有良藥。這話還還還真不假。」

  秦三點了點頭，距離那些紅白彼岸花遠了一些。

  「我們是不是要砍材，因冠蛇出來啊？」

  胡言笑著搖頭道：「不用那麼滿煩了。這砍材的裝備，是給村里人看的。」

  秦三不明所以，看著胡言抬頭看向了龍鬚樹的樹冠。

  「既然來了，不如出來一見吧。」

  巨大的樹冠上，人影一閃，出現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

  胡言拱手道：「老人家，胡言有理了。這位是我的弟弟秦三。」

  老人看了看胡言和秦三，說道：「我們這裡不歡迎外人，你們還是走吧。」

  胡言笑道：「那可不行，那幼冠蛇對我很重要，如果老人家肯賜給我們一兩條，讓我拿回去救人，那還好說。」

  「哦？」老人臉上不悅道：「難道，不給你們我們的鳴龍，你們還要賴著不走不成？」

  「那倒不至於。」胡言說道：「如果老人家不肯給，我們就只好自己動手了。」

  「自己動手？好大的口氣！」老人似乎覺得胡言是在吹牛。

  「不滿老人家，我這個人一般來說，是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的。」胡言說道：「您要是不肯見賜，我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好啊！我就看看，你怎麼拿走我們的鳴龍！」老人不屑說道。

  胡言看看四周，找了一個灌木上剛長出來不就的葉子。

  將橢圓形的葉子放在了嘴裡。他深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吹了起來。

  葉子在胡言的口中，竟然發出了樂曲一樣的聲音。不過，這種聲音跟任何的樂器演奏都不一樣。

  聲音時而尖銳，時而婉轉。並不是很動聽，卻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秦三皺了皺眉，不知道胡言在幹什麼。

  但是，沒多久，四周就傳來了「莎莎」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草地落葉落葉中滑行……

  老人的臉色變了……

  「你是蠱門的人？」

  胡言雙手扶著樹葉的邊緣，搖了搖頭，沒說話，似乎不行讓口中的隱約停下來。

  隨著胡言的繼續吹奏，「莎莎」的聲音越來越大。

  終於，秦三看到了自己終身難忘的一幕。

  四週遊走來了無數的毒蛇，它們的頭頂都長著一個肉瘤一樣的冠子。冠子最大的只有桌球大小。小的只能隱約看出一個小包。

  但是，大的肉冠，看上去，就像是一張嬰兒的臉。

  這時候，秦三才明白，為什麼這種怪蛇叫做：「幼冠蛇」了。因為，他們的肉冠就像是幼兒的頭，而，叫聲卻像是嬰兒的啼哭。

  儘管現在他們沒叫，但是，之前胡言說過的……

  看著密密麻麻的毒蛇越來越近，儘管現在秦三伸手不俗，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知不覺間，向著胡言靠近。

  那些冠蛇慢慢靠近了胡言，身體的扭動，似乎正還是隨著胡言吹奏的韻律似的。

  而且，豎起來的頭頸，竟然跟著胡言的吹奏搖動，像跳舞一樣。

  胡言向著秦三點點頭，然後抬腿就走。

  秦三緊緊的跟上，那些怪蛇也跟著胡言的步伐，在後面緊緊跟隨……

  老人頓時不淡定了，他發現，這小子是要連鍋端啊！

  咬咬牙，老人身形一閃，就竄到了胡言的身前，抬手就去奪胡言手中的樹葉。

  當然，他不是真的想槍樹葉，那玩意多得是。他的目的是讓胡言的吹奏停下來。

  可是，胡言的身子一扭，直接避開了老者的攻擊。就這樣一耽擱，秦三立馬出手，將老者攔了下來。

  胡言一邊吹奏，一邊暗暗點頭。現在秦三的功夫真的很不錯了。不愧是繼他之後，第一個練出內勁的人。

  而，眼前的這個老人也是身具內家真氣的人。

  跟秦三差不多打了個平手。

  二人的內勁差不多，但是，全家造詣卻是秦三更勝一籌。因為，胡言交給秦三的，都是湮沒在歷史中失傳了的拳法。

  要比老人傳承的那種殘缺不全的套路強的太多了。

  打了差不多十幾分鐘，老者還是沒占到一點便宜，反而屢屢遭遇險招。讓他的背心都被汗水濕透了。

  就在秦三一招得手，將老者一張推出去的時候。老者胡言雙手的手指連彈！

  「啪啪啪……」

  一陣紅色的煙霧向著秦三打了過來！

  還待憂鬱的秦三，被胡言一把抓住褲腰帶，直接丟了出去！

  秦三從胡言的頭頂飛過去，落在了胡言的身後，而胡言另一隻手向前一推。

  竟然在沒有著力點的空中發出了「砰」的一聲！

  那些紅色的煙霧頓時倒卷回去，灑了老者滿身！

  「呲呲呲……」

  老人身上竟然發出了一連串的呲呲聲，麻布的衣服竟然被腐蝕出了一個個孔洞！

  粘到身上的，直接冒氣了白煙。

  老者的嘴裡發出了痛苦的尖叫聲！

  「啊~」

  見此情景，秦三嚇得一哆嗦！

  他知道，要不是胡言眼疾手快，直接把他丟到了身後，現在發出尖叫的就是他了。

  看那老者身上冒白煙的樣子，秦三看著都疼！

  老者尖叫中，用顫抖的手，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到處白色的粉末，灑在受傷的地方。

  終於不再冒煙了，可是，那些受傷的地方，就像是被烙鐵燒過一樣。

  這時候，老人即便不大叫了，還是牙齒咬得咯咯響……

  「你究竟是什麼人？膽敢跟我們毒門最對？」

  胡言點了點頭，說道：「果然，你們是毒門。怪不得不會驅蛇的辦法。原來，你們養蛇是為了煉製毒藥。」

  老者驚疑不定驚疑不定地看著胡言。「你難道不是專門找我們麻煩的？」

  胡言搖頭，「我說了，就是來尋兩條幼冠蛇的。」

  老者知道不是對手，說了聲「好」。「你拿去好了。」

  胡言一伸手，將兩條成年的幼冠蛇裝到了事先準備好的麻袋裡面。

  然後說道：「我有個想法，希望你們以後別再害人了。如果我發現你們好好的。絕對不會再來。要是我發現你們為非作歹，那麼，你們那銀隱蔽的山門，是擋不住我的。」

  胡言笑道：「腳力我們也比拼過了。我想，到了那時候，你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老人「哼」了一聲，一躍上了龍鬚樹的樹冠，消失在了上面。

  胡言帶上手套，摘了幾朵彼岸花，又用材刀割破龍鬚樹的樹幹，用隨身攜帶的玻璃瓶裝了兩瓶的樹汁。

  跟秦三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