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一聲長嘆

  胡言看了一眼祁鎮山。然後回頭看向邵敏道：「嫂子，有沒有帶口紅？」

  「啊？」邵敏一愣。

  然後，看向了胡言的臉色充滿感激。

  現如今，蘇婉瑩這個絕色美女，就站在胡言身邊。一直用好奇的眼神看著他呢。

  不過，胡言首先想起來的，還是邵敏。

  首先是他們一起來的，而且，畢竟邵敏現在是華少強的女朋友。

  但是，在邵敏的眼中，胡言有機會不去撩妹，而是跟她借東西。這樣的品性就很值得尊重了。

  不像華少強，儘管沒一直盯著蘇婉瑩看，但是，眼睛時不時偷看一下，邵敏又不是看不見……

  可是，邵敏尷尬的是，她出來的時候化妝了，為了方便，沒帶化妝包。

  「胡言，對不起哦，我把化妝包放在酒店了。」

  「沒關係，不行的話，還用灰塵好了。」

  胡言話音剛落，蘇婉瑩遞過來一支蘭蔻的口紅，「這個可以嗎？」

  胡言點點頭，「可以，謝謝了。」

  「剛剛，你幫我看了那件瓷器，我還沒謝謝你呢。」蘇婉瑩笑面嫣然地說道：「不過，我能問問你，這口紅有什麼用嗎？」

  胡言道：「這位祁大師不是要看鼎立撫琴嗎？」

  說著，胡言看了祁鎮山一眼。繼續道：「鎏金銅造像，質地跟瓷器不同，更加的受力。同樣的，傳到聲音也更加的強勁。灰塵被強力的音頻震盪，就看不出原本該有的紋理了。」

  說著，胡言微笑道：「借了你的口紅，一會兒讓你先看看。有驚喜哦！」

  祁鎮山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一個破爛造像，弄得這麼隆重。果然沒見過大世面。」

  胡言懶得跟他計較，將口紅均勻地塗抹在了手心上。

  然後，還特意張開讓大家看看……

  「大家看到了吧？只是均勻塗抹的。我沒在上面繪畫任何的東西。別沒看清，一會兒說我之前畫好的。」

  胡言之所以這麼說，因為，剛剛胡言的鼎立撫琴表演結束之後。

  祁鎮山就小聲跟蘇婉兒說了，這種這種江湖把戲，其實是事先在手上做好了把戲的。

  當時，蘇婉瑩皺了皺眉，沒搭話。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這些都被胡言看見，聽見了……

  這時候，胡言說出來，蘇婉瑩不免臉上一紅。「我沒有懷疑胡大師的意思。不過，祁叔叔是我的長輩，我也不好折了他的面子。」

  胡言點點頭，「理解。」

  說著，他再次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口紅印記。

  確認大家都看清了之後，將三十厘米的佛造像，跟之前花瓶一樣，托在了手裡。

  不過，這一次胡言翻轉手腕之後，明顯下手比較重！

  四根手指划過佛造像，像身的一剎那……

  「當！當！當！當！」

  四聲脆響！

  餘音不絕！

  「翁！」

  嗡嗡的聲音在周圍人的耳中來回震盪，久久不絕……

  「嘶~」

  邱承澤倒吸了一口冷氣！

  「難道，是我看走眼了？」

  「怎麼了，邱老？」蘇婉瑩問道。

  邱承澤搖搖頭，說道：「這造像損壞的太嚴重，已經失去了本來的面貌了。不過，聽這種聲音，似乎真是明代時期的造像質地啊。如果真是那樣……」

  「那樣？到底是哪樣啊？」蘇婉瑩焦急的問道。

  「不好說！」邱承澤搖頭晃腦道。

  儘管蘇婉瑩渾身都散發著江南水鄉的溫潤，不過，邱承澤這種說話大喘氣的方式，還是把她擠得夠嗆。

  「邱老，您怎麼跟我還賣起關子了？」

  邱承澤瞥了一眼祁鎮山，說道：「你看老祁……」

  蘇婉瑩看看祁鎮山，果然，他現在的眉毛也擰在了一起，死死盯著胡言手中的佛造像，眼睛一眨不眨的。

  「究竟怎麼回事嗎？」蘇婉瑩撒嬌地扯著邱承澤的袖子搖動著。

  邱承澤笑得滿臉褶子，「你可別搖了，再搖，我這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蘇婉瑩被邱承澤說的臉上一紅。

  邱承澤笑了笑，說道：「看下去吧，胡言會給大家答案的。」

  當嗡嗡的迴響慢慢停了下來的時候，胡言才輕輕將佛造像拿起來，遞給了華少強，讓他幫忙裝好。

  而且，特地讓華少強幫忙抱著，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緊接著，胡言伸出了手掌，對著大家……

  一瞬間，剛剛還哄亂的人們，變得變得鴉雀無聲！

  差不多半分鐘之後，才有祁鎮山的女學生驚呼一聲……

  「胡大師，請您先別放下手，麻煩讓我拍個照！」

  她的話，提醒了大家，閃光燈不停閃爍中，胡言臉上的微笑，在蘇婉瑩的心中是那麼光芒萬道……

  蘇婉瑩距離最近，拍下照片之後。慢慢欣賞照片的時候，驚訝的小嘴都成了O型。

  「邱老，您看！」

  邱承澤看了看照片，臉上也全然是不可置信的樣子。

  「還有這種事？」

  祁鎮山不明所以，遠遠看胡言的手，只能看到在之前均勻的口紅印記上，真的出現了一道道的紋理。

  確實很均勻。

  不過，這似乎已經是肯定了的了。沒有這樣的效果，胡言有怎麼可能獻醜呢？

  但是，邱承澤和蘇婉瑩的表情，讓祁鎮山也來了興趣……

  「莞爾，給我看看。」

  蘇婉瑩將手機遞給了祁鎮山。

  祁鎮山看過了之後，之前那種淡定，穩如老狗的樣子，立馬消失了。

  不覺間，他低下了頭，還摸出了懷裡的老花鏡……

  「這……怎麼可能？」

  原來，被蘇婉瑩在近處照過的照片上，有一尊美輪美奐的佛照相！

  只是，視角是斜的，就好像從胡言敲擊的地方，將佛造像壓扁了，印在了他的手上一樣！

  而，經過了這樣的變故，原本殘破不堪，銅鏽斑斑的佛照相，如同再現了往日光彩一般。

  流暢的線條，古樸的造型，嚴禁的構造……每一個細節，似乎都在彰顯著這是出自於大師的手筆！

  「這……」

  邱承澤和祁鎮山互相看著，對著眼睛，指著印摹在胡言手心上的佛造像圖案，幾乎同時說道：「這是什麼？」

  能印刻出佛照相的真容，他們都想得出來。

  那是胡言敲擊的角度問題，在那個角度看去，佛造像的走形被掩蓋了。

  不過，他們發現了一個一般人沒注意的細節……

  那就是，在手機拍攝的照片中，佛造像的左胸位置，有一個圓形的凹陷！

  那樣子，就像是——心臟！

  「佛心！」

  「永宣佛造像！」

  兩個人說的雖然不一樣，可是，其實答案是一致的！

  兩個老人不覺間，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著。

  胡言看了看二位老人，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兩個老人激動地點了點頭。

  然而，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有意味深長的表情。

  胡言要了一塊紙巾，將手上的口紅印記慢慢擦去。

  不知道怎麼的，在胡言擦掉口紅印記的時候，蘇婉瑩感覺心在揪痛著。似乎，一個奇蹟，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不過，這也沒辦法，總不能讓人家一直手中印著口紅吧？

  胡言對著蘇婉瑩說道：「再次感謝你的口紅。不好意思，把它弄髒了。有機會，我給你買一個一模一樣的。這個，我就留下吧。」

  蘇婉瑩愣了好一會兒，才如夢方醒地說道：「不！胡大師，請你把口紅還我。它是見證這個奇蹟的物證。我要永遠保存著。」

  胡言無奈地笑了笑，將口紅遞了回去。「沒別的事，我就告辭了。」

  說著，胡言給大家擺擺手，帶著華少強和邵敏走出了人群。

  走遠之後，華少強給胡言豎了個大拇指。「兄弟！真有你的！我發現，跟你在一起，總有讓人驚奇的事情發生。唯一不好的就是，你這傢伙太能出風頭了。跟你一比，我這個原本萬眾矚目的人，成了小透明了都。」

  胡言笑道：「碰巧！」

  邵敏卻是覺得，真是這樣的。眼珠一轉，說道：「華哥，要不，我們在這兒多待幾天吧？」

  華少強撇撇嘴，顯然看出了邵敏的心理了。「我也想啊，不過，跟這傢伙時間長了，我怕自卑。」

  「華哥，您這是損我呢吧？」胡言問道。

  華少強一擺手，「算了吧！你沒看蘇婉瑩的表現嗎？你還怕人家介意你把她的口紅弄髒嘍？我告訴你，她恨不得，自己都讓你弄髒嘍！」

  「胡說八道！」

  胡言話音剛落，沒想到，華少強傳出了一陣的「哎呦」聲……

  「誒呦~誒呦~疼！」

  看著華少強齜牙咧嘴的樣子，胡言也感覺好笑。不過，他怕華少強被邵敏掐的太狠，不小心弄壞了佛造像。

  趕緊一把接了過來。

  邵敏嘟著嘴，氣呼呼說道：「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背那個姓蘇的，魂兒都勾走了！說胡言的時候，一嘴的酸味！別忘了，現在，我還是你的女朋友呢！」

  「哪有？」華少強嘴犟道：「我就是好奇罷了。蘇婉瑩可是被稱作能跟胡言家秦大小姐媲美的人物。所以，我才多看了幾眼。」

  邵敏插著腰問道：「看完了的結果呢？」

  華少強笑道：「我看啊，也就那麼回事，別說秦大小姐了，就是跟我家敏敏比，那都差多了！」

  見華少強明顯說的言不由衷，邵敏再次掐了他一把！

  「我看，你心裡想的是，我比人家差多了吧？」

  「我可沒說！」華少強說完，啥腿就跑。

  胡言在後面搖了搖頭，暗想：「果然傳聞跟實際的差距都很大。」

  華少強被人稱作花叢過客。不過，胡言看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其實，華少強對自己的女朋友還是挺好的。

  可能，對待每一個女朋友的時候，都是真心的。

  不過，他的特性是，比較容易變心罷了。

  ……

  胡言他們走後，蘇婉瑩看著胡言遠去的地方，老半天才回過神來。

  不過，感覺有點失態的蘇婉瑩發現，邱承澤和祁鎮山還在眼巴巴看著胡言消失的地方呢。

  這樣一來，蘇婉瑩的臉色才好了一些。

  「二位大師，請問，什麼事佛心，什麼又是永宣佛造像啊？」

  這下，兩位老人才像回了魂兒一樣。

  都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