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不確定

  這時候，人們幾乎全都眼巴巴看著胡言。

  胡言當然也知道他們想知道的是什麼，如果不是有一雙能夠追溯本源的眼睛。胡言也想不到，人世間竟然真的有這樣的事情。

  「現在沒外人了，你們想知道的，不光是假畫怎麼變得真畫，還有，為什麼真畫在假畫之下吧？」

  人們紛紛點頭，渴望的心情溢於言表。畢竟，這樣的事情，別說聽說，就是想，也沒人想過……

  胡言道：「聽我慢慢道來……」

  「說起來，這個池睿還真是一個能人。他當年缺錢，打起了自己家這張『水墨花箋』主意。不過，他又捨不得，怕賣賠了。他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聽說了，頂級的書法大師，寫字的時候，力透紙背，即便將書畫分割開來，下面依舊還會出現一張一模一樣的。」

  「於是，池睿找了個高手匠人，專門修復古玩字畫的那種專家級別的。將這幅畫從中間刨了開來。」

  第一個真相馬上就要揭曉了，人們都瞪大了眼睛……

  「誰知道啊，傳說的事情，並沒有出現。畫被拋開之後，池睿傻眼了。下面只有一層淡淡的痕跡，根本沒有傳說那樣的效果……」

  「等等！」池明山道：「這幅畫，明明就在我們眼前，你怎麼說是失敗了呢？」

  胡言道：「稍安勿躁。我現在說這幅畫的由來……」

  原來，當時的那個高手匠人，見事情失敗了。就勸池睿放棄。可是，池睿說什麼也不肯。

  於是，那匠人給池睿想了個辦法，就是讓精通書法的人，在原畫上臨摹。其實，池睿一直在臨摹這幅水墨花箋。

  不過，只是臨摹。

  而，這次，匠人讓他「印摹」。就是將紙張覆蓋在原畫上去書寫。本就有基礎的池睿，寫了多次之後，覺得已經達到了最好的效果的時候。

  那位匠人找來了同樣年代的紙張和石墨，讓池睿寫下了這幅字……

  胡言拿起覆蓋在真畫之上的假畫，說道：「這就是池睿寫的。」

  「可是，這幅真的，到底是怎麼出現了的呢？」池明山是在忍不住，代大家問道。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胡言拿起了下面的真跡，說道：「其實，這幅真跡，原本就是那張只有淡淡痕跡被拋開的下一層。雖然只有淡淡的痕跡，不過，曾國藩寫字時候的『韻』和『勢』都在上面了。因為池睿模仿的時候，用的是一模一樣的墨。我剛剛將墨跡浸濕。墨沉於水，慢慢滲透了下來，就成就了這幅畫了。」

  說著，胡言再次拿起池睿寫的上面一幅字。「大家看，這幅字的墨跡，是不是明顯變淡了？」

  人們一看，還真是！

  不覺間一陣嘩啦啦的掌聲，送給了胡言。胡言這一波操作，完美滴迎來的大家的由衷的讚嘆！

  原本大家以為，這幅就是池明山幫池睿賣掉的那一幅，誰知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這，竟然是刨割下來的下面那幅廢料。

  在胡言手中變成了真品！也就是說，也就是胡言買了這幅畫，若是別人，那麼，它永遠都是假貨了……

  忽然，錢小爾的八卦之心爆棚，問道，池叔叔，當初池睿究竟遇到了什麼事，竟然願意賣這麼珍貴的畫？」

  池明山長嘆一聲，說道：「當時池睿交了個女朋友，嫌他窮。可是，池睿的秉性，怎麼能甘心？。於是，他回家拿了曾國藩的水墨花箋。當然了，現在聽胡言說完，才知道，其實就是一部分的水墨花箋。肯定也是找胡言口中那位大師修復過了。看不出任何的問題。於是，我花錢找人估價，幫賣掉了。」

  錢小爾奇怪道：「池睿這樣的人，能為了一個女人甘願賣畫？我怎麼覺得不現實呢？」

  胡言笑道：「我看啊，他不是在乎那個女孩，而是在乎自己的面子。是不是啊？池會長。」

  池明山點了點頭，「池睿有了錢，那個女孩就沒再提分手的事情。不就只後，就訂婚了。不過，在訂婚的時候，池睿當眾說那女孩是個貪慕虛榮的人，不配做他的妻子。」

  「果然是渣男！」

  「其實挺般配，那女孩也不怎麼樣！」

  「沒錯！」

  ……

  沈墨靈忽然問胡言道：「那，頂級書畫家的畫，到底能不能真的分割成兩份呢？」

  胡言點頭，「能，高手，分成三份都能。不過，每一份都有假。所以，根本可取。」

  大家點了點頭。

  秦子璇道：「這麼說，這幅畫，還是有瑕疵的？」

  胡言點頭，當然，不過，找當初那個高手匠人修復之後，誰也看不出是假的了！」

  秦子璇皺眉。「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那個人在不在江城都難說了。這可怎麼找？」

  胡言笑道：「好找，不然，我也不費這勁兒了。那個人原名叫『陶德友』，後來，因為自己做的是修復古玩的手藝。而且，能以假亂真。不少他做的作品被人倒賣，賣出了真品的價格。他自覺失德，改命叫『陶沒有』了。」

  「啊！原來是陶老？」秦子璇驚呼。

  胡言道：「當然了，要不然，我怎麼能猜到這些事呢？」

  眾人長出一口氣，剛剛胡言講的一切，就像親眼所見的一樣。如果不說出這件事，大家真的以為胡言是神了呢。

  其實，胡言就是「親眼」所見，這樣說的目的，就是讓大家覺得，是他跟陶老的關係好。曾經陶老跟他提過這件事。

  其實，壓根陶沒有就沒提過。

  就在眾人驚嘆於胡言僅僅憑著「陶老」說過的話，就聯想到了池睿的這些事情的時候。

  忽然，秦子璇臉一紅，說道：「胡言，我有個請求。這幅畫，修好了之後，賣給我行嗎？」怕胡言拒絕，秦子璇接著說道：「過陣子是我父親的生日，他很崇拜曾國藩。」

  胡言還真沒見過秦子璇這樣的冰山美女露出過這樣忸怩的樣子呢，不由多看了幾眼。

  「當然沒問題，給我成本二十萬就行。」胡言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讓秦子璇臉色發白。

  秦子璇狠了狠心，說道：「我想你陪我，就說是你自己送的！」

  胡言的心頓時翻騰了起來，這樣的話，怎麼聽不出弦外之音？

  「你看你，老秦，不早說。內個啥，伯父生日，我出一份禮物，也是理所應當的嘛！別跟我提錢，不然，我可急啊！」

  秦子璇的臉蛋露出一摸朝霞，她知道，自己想表達的，胡言聽懂了。一聲「老秦」已經將之前的不快完全揭過去了。

  秦子璇嬌媚地瞟了胡言一眼，滿天烏雲散了。

  胡言此時的嘴已經合不攏了，「老秦啊！你看你，就是客氣，前幾天，我在辦公桌的抽屜里，發現了一個項墜。是頂級福祿壽翡翠的，是你給的的吧？我也沒幹啥，都是該做的。受之有愧啊！」

  胡言一時得意忘形，將這件事說出來了。

  秦子璇身後站出一個人，說道：「秦總，您不是說，那翡翠是送給您母親的嗎？那可是最頂級的翡翠。而且，是頂級大師的作品，價值何止千萬？您竟然送給一個手下無關緊要的人？」

  「？」胡言當時臉就黑了。他早就看到這個人了。長得人模狗樣……不是，那個，一表人才的。一直站在秦子璇的身邊，跟尾巴狗似的。胡言看著就不爽。

  秦子璇秀眉緊鎖。「秦天，我做事，還用不著你來教！胡言對公司的貢獻，是你想像不到的！」

  其實，當初，那件玉墜秦子璇確實是想送給自己母親的。然而，出了陽成化工的那件事之後，秦子璇覺得愧對胡言，就讓人把玉墜放在胡言的抽屜里了。

  這個秦天馬上躬身認錯。「對不起，秦總，是我多嘴了！」

  說著，他往後退了幾步，剛好站在了胡言的身側。

  雖然是距離自己近了，不過，距離秦子璇遠了。胡言的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而且，秦子璇的態度，胡言也給了滿分。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然而，秦天剛剛站過來，嘴裡就嘟噥道：「一個典當行的部門經理，我們天海這樣的職位有上百人。貢獻能有多大？」

  胡言不得不給對方點個讚！「真特麼的有心啊，特地靠過來噁心我？」

  胡言立馬仔細看了一眼秦天。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心裡翻騰起來……

  因為。秦天在胡言的眼睛下，也能看到其過往，跟看其他物品一樣。

  秦天原本姓吳，叫「吳昊」。

  也是秦家後備的人選，二十七歲，有劍橋的雙博士學位。經授權處理過天海集團的繁瑣事情二十多件。

  投資策劃資金將近五十多億，如今盈利過二十億！

  一個給天海創造了二十多億的人才，說胡言啥也不是，胡言還真沒有反駁的餘地，畢竟，現在的胡言還真沒做出那麼大的貢獻。

  儘管他也不差，可是，畢竟時間短。而且，職位所限，連幫天海投資的資格都沒有。收購陽成化工，他只不過是個顧問而已。

  儘管出了事，秦子璇依舊答應給胡言二十萬的獎勵。

  胡言那時候生氣，推說出事了，自己也有責任沒要。不過，秦子璇給了胡言價值千萬的項墜。

  胡言看到，這個秦天，沒有個人資產。

  不過，在追溯本源中，胡言了解到，他可以隨意動用天海集團十億以上的資金！

  是現任天海集團的總投資顧問！

  正常這個職位，如果不出錯，每年的工資加分紅，那是胡言的十好幾倍！

  胡言雖然心裡不爽，可是，現在形勢比人強，真的說不出什麼。

  然而，這時秦子璇說道：「別以為我聽不到！告訴你，胡言如果坐你的位置，強你百倍！你出過八次錯誤！可是，胡言一次錯都沒出過！他現在只是資歷淺，而且，不是秦家自己培養出來的。要不然，成就一定在你之上！」

  前天立馬躬身道歉：「對不起，秦總！是我錯了！我以後會更加努力為天海效力！」

  然後，他又看向胡言道：「對不起，胡經理，我剛剛言語不當。請您原諒。」

  胡言苦笑搖頭，「胡經理？」原本引以為豪的稱謂，如今聽的是那麼刺耳。這個秦天很是厲害，看似恭順，其實每句話都針對胡言。

  而且，秦子璇帶他去見家裡人，究竟是什麼目的？

  「是讓我更好的給天海發光發熱？」

  胡言的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