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要完的節奏

  其實，想起了楊婭君說的，秦子璇在父母家的表現。以及當初孫佳琪和呂麗麗巧遇的時候，還有剛剛的無條件信任。以及過往的種種，胡言原本心裡的結已經基本解開了。

  正想說一句，「老秦，你太客氣了」的時候。

  秦子璇身後的秦楚走了出來，給胡言來了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

  「胡總，都是我的錯，跟秦總沒關係。我不配做秦總的助手，已經引咎辭職。以後，我會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裡為天海開疆擴土，彌補損失。走之前，我想得到您的原諒。」

  說著，他再次深深鞠躬。

  原本挺好的氣氛，經過秦楚的渲染，胡言竟然有一些說不出的滋味。

  秦子璇原本就不想讓秦楚來這一出的，可是，秦楚執拗地非要走之前見胡言一面。

  不過，秦子璇三番五次強調，不用他跟胡言道歉。

  誰知道，秦楚也不知道咋想的。可能是見秦子璇把責任全都擔了，說不出的愧疚吧。還是很誠懇高調地跟胡言道歉了。

  但是，這樣此時的秦子璇心裡真是有苦說不出。

  她深知胡言的驕傲，秦楚這樣一來，剛剛她做的一切，全都變味了。所謂的一力承擔，變相成了有人背鍋……

  果然，胡言笑道：「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

  然後，看向秦子璇道：「秦總，你太客氣了。天海是您家的，我是打工的。我還仰仗您給口飯吃呢。」

  胡言的臉色，大家都看得出來。

  瞬間的變化，讓秦楚說不出的憋屈。不是為自己，他粉身碎骨都不怕，可以為秦子璇去死。秦楚受不了的，就是秦子璇受委屈。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有剛剛的表現。

  如今，胡言陰陽怪氣的語氣，讓秦子璇心裡不好受。

  秦楚實在是忍不了……

  「胡言！你知道秦總多麼重視你嗎？你知道因為這件事，她多麼自責嗎？你……你這是恃才傲物！恃寵而驕！」

  沒等胡言說話，秦子璇實在忍不住了……

  「秦楚，別說了！你這樣，只會更亂！」

  說著，秦子璇看向胡言道：「抱歉，我不該讓他來。」

  胡言正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時候的池睿來勁了……

  「你叫胡言是嗎？怎麼了？還繼續不？大家可都等著呢。」

  胡言正巧脫身，看向池睿道：「繼續沒問題，你懷疑我買不起這些畫，我也理解。不過，我可以跟你說，不用人幫我買，這些畫我也買得起。而起，就算我真沒錢，這裡的老闆可是我朋友。分期付款都行。」

  說著，胡言看向錢小爾。「應該沒問題吧？」

  錢小爾道：「你喜歡，全拿走好了，反正也都是你弄來的。剛剛給你的二十萬，你又不要。」

  池睿的嘴角一陣的抽.搐，「白給二十萬，還不要？演戲呢吧？」

  胡言看向池睿，「我就想知道，你要是真的輸了，買得起這些畫嗎？我初步算了一下，十五幅。還有一幅是沈萬成老先生的。一共加起來，二百多萬了啊！」

  池睿的臉色不好看，雖說他有些家底。不過，二百多萬，那就是傷筋動骨了。

  求助似的，看向了他的伯父池明山……

  池明山搖了搖頭，說道：「既然到了這份上了，我跟你一起來的，只能給你分擔了。不過，你記住，今天你輸了。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池睿的臉色頓時蒼白了，他知道這個遠房大伯話中的含義。以前，池明山也教育過他。人情，也是有數量和時限的。一次性用沒了，就永遠沒有了……

  不過，冷靜地想了想，池睿覺得，胡言能看出那兩幅池明山看不出的書法，機會約等於零……

  「我有個提議，既然我伯父說了，你也該放心了吧。」

  胡言點點頭，「你說吧。」

  池睿道：「既然分輸贏，那麼，彩頭就該歸贏家不是嗎？」

  胡言拍掌道：「有道理，輸了的，買下所有的書法作品，送與對方，是嗎？」

  「沒錯！」池睿指著在場的所有人，「大家都是見證人。」

  「好！」

  胡言說完，指著那兩幅書法說道：「這兩幅作品，有一些沈老先生的味道，不過，顯然不夠老辣渾厚。看似端寧厚重，其實暗含婉轉柔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一個女子所作。而且，應該是沈萬成老爺子的後輩弟子。」

  「一派胡言！」池睿道：「我從小學習書法，這幾年更是將全部心思都用在了書法上了。這幅字，力透紙背，剛勁有力，明顯是男子作品。還什麼有沈老的韻味，更是無稽之談。沈老爺子的作品是瘦金體。素有天骨遒美逸趣藹然之美稱，是現今國內最著名的瘦金體大家之一。而，這副作品更像碑文，質樸凝重，條理清晰。呵呵呵……我看，你是輸定了。碑文更有力量感，明顯是男人的作品。你卻說是女子書畫，簡直是笑話！」

  池睿的這句話，說的確實專業，就連池明山也覺得胡言的說法似乎有些牽強。

  胡言道：「這個人寫的確實是碑文，不過，我倒是覺得她是在練字。想把書法中的力量加強，方便以後學習沈老的書法體。」

  「呵呵呵……荒謬！荒謬！」池睿此時信心滿滿，「一看你就是外行，根本不懂書法！字如其人，即便是力量型的碑體文，男女寫出來的也各有不同。這幅字如此的功力，剛剛我伯父也說了，沒個十幾年的寒暑之功，是絕不可能的。你竟然說這個人練習這個，目的是寫別的字體。簡直是笑話。人的一生有多少年？寫好一種字體已經不容易了。這種曲線救國的方法，是誰心這麼大？嫌時間太多嗎？」

  「你聽說過錦灰堆嗎？」胡言道：「擅長錦灰堆八破圖的大師國手，書畫雙絕，擅長各類字體。你認為，那樣的人是閒的蛋疼才學那麼多字體嗎？」

  池睿搖頭，「不可能，什麼錦灰堆，沒聽說過。我絕不相信，這個世界上能有擅長各種字體，還都寫得好的。」

  沒等胡言說話，錢小爾直接拿鑰匙打開保險柜，拿出了秦子璇送的扇面。

  這個扇面，她之所以沒拿回家，是胡言說的，可以定期拿出來展示，用以吸引有品位的顧客。也能提高店面的逼格。

  「讓你長長見識。」說著，錢小爾將扇面展開來……

  池明山震驚了！

  原本，他來的目的就是奔著這副扇面來的。自從聽說了小而玩具店裡面有衣服鄭達甫的作品，他就沒少往這裡跑。

  可惜的是，這陣子沒有節假日，扇面一直沒有展出。

  這也是胡言的意見，你經常展出，就沒那麼神秘寶貴了。

  看到了扇面上那八種不同字體，全都是大師級別的書法，池睿的腦袋有些懵。

  訕訕道：「過去人的時間多，現在不可能有那樣的人了。說這些也沒用，輸了，就要認輸。這些書法作品，現在是我的了吧？」

  胡言笑了，「真是沒辦法，看來，不請出作者本人，你是不可能認輸了？」

  池睿「切~」道：「別嘴硬了，輸不起嗎？你還認識作者？這兩幅作品的作者，我伯父他老人家都不認識。你就別吹了。」

  胡言也懶得跟他嗶嗶了，看向人群中的沈墨靈說道：「有請我們的書法家，沈墨靈小姐！歡迎！」

  沈墨靈頓時驚呆了！

  她其實早就來了，不過，看到胡言正「忙著」。兩個人只是互相點了點頭，就接著看胡言表演了。

  胡言還真是給沈墨靈表演了不斷的精彩，以前，沈墨靈就知道胡言是個鑑定師。眼力不錯。等看了胡言將那些書法作品的作者都說對了的時候，沈墨靈當時就佩服的不得了。

  她覺得，自己從小專研書法，這些作品的作者她都認識，能看出來誰是誰的很正常。然而，她可是知道的，胡言跟那些人可根本不認識。

  書法，也不是胡言的專業。

  最可怕的是，當胡言一語道破那兩幅字是女子所寫的事情。

  這些年，她苦練字體的力度，就連沈萬成老爺子都誇她，「其字非男兒，而勝男兒」了。要知道，那可是真正大師的評語啊。

  這就難怪池明山和池睿完全看不出是女子的作品了。

  等到胡言直接說出她的名字，沈墨靈簡直傻了！

  她的作品雖好，可是，幾乎從未向別人展示過。除了家裡人，全都沒看過。她也不去參加什麼比賽。

  那些對於一個書法家的後代沒什麼意義。沈墨靈的願望就是寫出自己滿意的字，再拿出來一鳴驚人！

  可如今，她的字竟然被胡言一語道破了。

  她能來，其實也是來看看，到底有沒有人買自己的作品。如果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作者的情況下，有人肯花大價錢買她的作品。那才是成就。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真的沒人買。

  讓胡言一語道破她作品的缺點，也讓沈墨靈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胡言見沈墨靈呆住了，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剛剛瞎說的，你別往心裡去。」

  沈墨靈搖了搖頭，說道：「我該說聲謝謝，如果不是你說出來，我還會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的。」

  池睿再次傻眼，胡言認識的女孩，竟然都是這麼的優秀。

  不過，這檔口，他沒時間吃檸檬。把二百多萬的書法作品拿到手，他覺得才有機會拿下更好的美女資源。

  「行啊！我說怎麼敢賭這麼大？原來，雇了託兒了啊？」

  池明山一臉的尷尬，池睿不認識沈墨靈，不代表他這個現任的書法協會副會長不認識啊。

  「墨靈啊，你怎麼有時間來這裡呢？」

  池睿當時石化……

  「這是……要完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