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9章 死人了

  而對于越姑娘來說，秦三郎斬殺幾萬叛軍根本不算事兒。

  一來那些叛軍本就該殺，二來一將功成萬骨枯，古往今來哪個英雄不是踩著幾十萬屍骨登上帝位的？

  要是秦三郎連幾萬叛軍都不敢殺，她越臻還瞧不上他呢。

  至於顧錦里跟那兩個孩子？越臻也不在意，這日子還長著，看的是誰笑到最後，可不是比誰先來的。

  越臻做好香後，拿來銅製香紋壓子，把香粉壓成一個好看的蓮花形狀後，用細長如花枝的小蠟燭把香粉點燃。

  裊裊香菸飄出，一股子清雅香氣瀰漫開來。

  越臻問越大姥爺：「爹覺著這次的香如何？」

  越大老爺閉上眼睛，宛如品酒般細細聞了一會兒，睜開眼睛道：「不錯，可就是有一股子淡淡的藥味……這薰香里有藥味，可是大忌。」

  宮廷里不少人用香下毒的，所以一般的薰香很忌諱藥味太重，要是碰上疑心病重的皇帝，輕則失寵，重則可能會被賜死。

  越臻笑了，拿過一本醫書，翻看起來：「爹，秦侯需要的是能幫到他的人，而那位就是靠著做藥幫了秦侯大忙……女兒即使做不出誘蟲藥，也得會些救人的醫術，這款藥香可是女兒跟敬姑姑一起研製出來的，很是提神，以後給秦侯用，能助他批閱軍務。」

  越大老爺聽得點頭：「臻姐兒想得很周到……只是這太委屈你了。」

  名門閨秀只需為娘家與夫家締結淵盟，成為兩家的紐帶，再生出繼承人，管理好中饋即可，醫術這等東西根本不用學，自有家用的醫奴來做。

  越臻笑道：「爹，女兒不委屈，既然秦侯喜歡，女兒學一學也無妨。」

  越大老爺倒是意外女兒會為了一個男人而學這些奴才之術，不過他很欣慰……臻姐兒一直是個高傲的，這還是她第一次迎合一個男人的喜好，嗯，不錯，女子本就該軟和一點，可不能太強勢。

  越臻又看了看計算時辰的滴漏，道：「爹，敬姑姑快來了，您先回去吧。」

  敬姑姑是個不世出的名醫，是越家專門找來教導越臻醫術的，而為了不墜越臻的身份地位，越家讓敬姑姑拜了一位越家旁支老爺的牌位，結了個乾親，給了她一個遠房姑姑的身份。

  越大老爺點頭：「好，爹先走了。」

  越臻起身相送。

  剛回來坐下沒多久，敬姑姑就帶著兩個醫女過來了：「見過大小姐。」

  越臻點頭，指著軟墊道：「敬姑姑請坐。」

  敬姑姑是精通古禮的，聽罷很自然的屈膝跪坐下來。

  越臻看得很滿意，可下一刻，當敬姑姑打開藥箱，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後，她是臉色都白了，一股酸水從胃裡直衝喉頭：「嘔！」

  旁邊伺候的大丫鬟見狀，也嚇得捂住嘴巴……天啊，敬姑姑今天竟然是教大小姐殺毒蟲嗎？這麼噁心的東西，怎麼能拿來給大小姐看？這是污了大小姐的眼！

  敬姑姑見狀，善解人意的把盒子蓋上，道：「是老朽辦事不周，請大小姐恕罪。」

  「嘔！」越臻又吐了幾口酸水後，才緩過勁來，可她搖頭，道：「不是敬姑姑的錯，是我準備不周。」

  言罷，拿出一片草藥片，放到嘴裡含著，壓下噁心後，道：「敬姑姑，把盒子打開吧。」

  「是。」敬姑姑再次打開盒子，里的毒蟲是成群堆迭著，還鑽來鑽去的，瞧著噁心極了。

  越臻又泛起噁心了，好在有藥片壓著，她是沒有再吐出來……她目光憤恨，盯著毒蟲片刻後，道：「敬姑姑，開始吧。」

  顧錦里能做到的事兒，她越臻一樣能做到，她不會比一個卑賤的農家女差！

  「是。」敬姑姑開始跟越臻說起毒蟲的習性，又拿來誘蟲藥、驅蟲神藥，細細的跟越臻說了這兩副藥是用什麼藥材配製而成的，各自又有什麼功效。

  越臻聽得很認真，可她畢竟不通醫術，即使再聰明，也不可能一天就學會。

  這天氣又熱，她還穿著正式的衣裙，是被焐得差點中暑，可越臻對自己有一股子狠勁兒，即使快暈過去、即使毒蟲再噁心，她也忍了下來！

  ……

  在越臻辛苦學著怎麼殺毒蟲，好跟秦三郎有話題可聊的時候，周五姑娘已經把櫻桃果收完了。

  周二老爺看著堆了滿院的櫻桃果，再看看帳本，心疼得差點暈過去：「女兒，秦侯明天真的會請咱們去指揮使同知府敘話嗎？要是不請，咱們這回可虧大了！你瞧瞧這帳目，咱們今天可是支出去了三百多兩銀子！」

  那群窮虧也是能摘，竟然摘了幾百筐櫻桃，更過分的是，有些混球還在筐子底下墊青草，一筐櫻桃是半筐青草的，這麼矇騙他周家，真是氣死人了！

  周五姑娘道：「爹，您不是說秦侯打小就是個好孩子嗎？那咱家幫了他，您這個世叔又在這裡，於情於理他都該請咱們過去敘話，沒準還會親自過來給您這個世叔請安呢。」

  周二夫人也道：「咱們家小五說得對，老爺就放心吧，穆哥兒一定會派人來請咱們過去見面。」

  周二老爺還是很擔心：「放心？怎麼放心？他現在可是變凶了，殺了好多人呢，萬一他不喜歡咱們多管閒事怎麼辦？」

  周二夫人不高興了，氣道：「老爺，你能不能別說這種喪氣話？這可是老天爺送給咱們的翻身機會，難道不要嗎？！」

  「要是不要，等鄔家倒了，咱們沒了靠山，定會被人暗殺！大姐兒那個夫君鄔長震可是有很多仇家的，你想咱們二房跟著大房去死嗎？！」

  又罵起周大姑娘來：「大姐兒也是個不懂事的，要是她當年抱著牌位嫁入秦家，如今可就是秦侯的大嫂了，那咱們就是秦侯的親戚，有這層關係在，咱家小五就能順理成章的入秦家門，成為侯夫人，咱們如今也不用這麼費勁兒的巴結他！」

  周二老爺暗道：你這話說的，要是當年大姐兒不嫁給鄔長震，咱們周家可是要吃大苦的，且鄔長震這個侄女婿也不錯，給他這個叔父跑了官，讓他做了通判大人。

  可眼見著大楚就要完了，鄔長震身為景元帝的心腹，肯定是不能善終的，他家得趕緊找好新靠山，才能長盛不衰。

  所以周二老爺雖然很擔心算計秦三郎的事情會不成，可他還是幫著做了。

  周五姑娘又道：「爹，你找人把這些櫻桃做成果乾，可不能浪費了，秦侯最討厭人浪費食物，這櫻桃雖然不是糧食，可好歹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