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6章 造孽

2023-10-15 14:49:20 作者: 風十里
  「馬五,信鷹估計到哪了?」秦三郎問。

  馬五道:「回稟侯爺,咱們這次用的是速度最快的信鷹,不出意外,隴安府已經收到消息,興安府也差不多了,再過三天,距離北倉府最近的大梁府就能收到消息。」

  而接收信鷹的是鷹食幫放在各個府城裡的內應,要是發現城內守將跟熊岳有勾結,鷹食幫的人會扣下信,不送去給守將跟知府,免得打草驚蛇。

  秦三郎點頭,看向鬼爺:「堂舅可還能跑?」

  駱英生怕秦三郎有個意外,讓鬼爺跟來了,鬼爺道:「沒事兒,撐得住,把物資補充好後,繼續趕路吧。」

  「嗯。」秦三郎點頭,立刻讓人補充物資,可他很快就跟鬼爺說了一件事:「堂舅,我要帶著孟鴻他們抄小路,儘快趕去金斗府。」

  鬼爺一驚,忙道:「不成,你是秦侯,是西北軍主帥,怎能做這等先鋒軍的事兒,太冒險了。」

  秦三郎:「隴山府距離金斗府太遠,即使不眠不休的疾行軍,可帶著步兵跟輜重營,想要趕到金斗府,也需要最少一個半月的時間。一個多月的時間,熊岳別說禍害金斗府,他能把整個中原都給禍害了,必須先帶一部分強兵趕去金斗府平亂,而只有我親自去,才能震懾熊岳。」

  派其他人去,熊岳根本不會害怕,畢竟熊岳都敢謀逆了,還會怕一般的將軍嗎?

  鬼爺知道秦三郎說得對,可是:「鷹爺交代了,你是主帥,不能冒險。」

  「堂舅,從軍打仗哪有不危險的?」秦三郎又道:「戰機稍縱即逝,此事耽誤不得,我已經決定了。」

  鬼爺聽罷,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不過:「我陪你去,我體力還行,且擅長解毒,信鷹傳來的信上說,熊岳在金斗府用了毒,我去能以防萬一。」

  「成。」秦三郎同意了,立刻喊來孟鴻,給了他一份名單:「點兵,換馬,半個時辰後啟程。」

  鬼爺看見名單,立刻明白了,秦三郎這個打算不是一天兩天了,會到飛黃縣才說,是為了避開鷹爺,以及換上更快的戰馬。

  「是!」孟鴻早就等不及了,趕忙去辦。

  而名單上有張忠、洪刀跟死士營的人、賀岷跟狼侯軍的人、卜方等神箭營的人、還有季豐跟叢文山帶領的精兵們。

  他們兩人是於同知以前的部下,得知於同知家的噩耗後,連夜趕來匯合,要去宰了熊岳,給於同知報仇。

  馬五帶著信鷹,也要跟著去,好方便傳遞消息。

  秦三郎又把上官閣老跟司徒將軍找來,跟他們說了這事兒,又道:「我走後,大軍暫時交給你們二位帶領,等到刀口溝大營後,成大將軍會接管大軍,趕來與我匯合。」

  他已經給成將軍送信,說了這事兒,還讓他抽調三成兵力,先趕去金斗府……總之,秦三郎帶著精兵趕去,離金斗府更近的府城也在抽調兵馬趕去,誰先到就先圍城,震懾熊岳,讓熊岳知道害怕,不敢在金斗府太造孽。

  這?

  上官閣老聽後,心裡莫名有些高興……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這些兵將都聽秦三郎的,即使他能暫時統領這支軍隊,也成不了他們的主人。

  「是,請秦侯放心,末將會把大軍交到成大將軍手上!」司徒將軍道。

  上官閣老聽罷,那點子高興也沒了,還有司徒將軍在,他更不可能『偷走』這支大軍。

  「好,那就拜託二位了。」秦三郎交代完後,立刻帶人去換馬、換盔甲,等人都集合完後,一聲令下,上千人是輕騎快馬的趕往金斗府。

  ……

  可秦三郎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熊岳的目標確實不是中原,他只是想收了中原的兵馬,再殺去南邊,奪取銅安府跟河安府。

  而熊岳要奪河安府的原因有三,一是河安府是糧倉,二是奪取河安府後就能奪了臨河府,要是暫時攻不下京城,就在臨河府劃江而治,在富庶的南邊建立新朝,三是秦三郎的親戚都在河安府,抓了當人質,秦三郎就不敢討伐他了。

  只要牽制住了秦三郎,再有世家豪族跟京城官員做內應,熊岳相信,他一定能成為新皇。

  不過在去打南邊之前,熊岳是先造孽了一番,把金斗府跟金田府都給打劫了,兩府的平民幾乎被屠光,入眼滿是猩紅一片。

  金副將看著滿城的屍體,以及城裡姑娘們發出的痛苦哀嚎聲,整個人都懵了……熊岳做了什麼,他到底做了什麼?奪取金斗府後,難道不是應該收攏人心,把大家變成跟他們一條心的人,好跟著他們去謀大業嗎?!

  砰一聲,金副將的懷裡被推進來一個貌美姑娘,汪副將笑道:「金兄,發什麼呆?好不容易打下金斗府,你合該享受一番才是。」

  「周,周家侄女?!」金副將看見懷裡的姑娘後,嚇得慘叫一聲,把周姑娘推開了。

  砰,周姑娘被推到地上。

  金副將見狀,想要去扶她,可見她什麼都沒穿,又不好去碰,無奈又憤怒之下,是朝著汪副將吼道:「你對她做了什麼?她可是周通判的女兒!」

  才十四歲的小姑娘,還笑靨如花的喊過她叔叔,他們怎麼能這樣禍害她?!

  汪副將笑了,道:「金兄,我可沒有對她做過什麼,是熊大人睡了她,見她不錯,特地讓我送來給你嘗嘗。」

  像周姑娘這種清白之身又貌美的官家女,一般是熊岳先嘗,之後會賜給屬下享受。

  「是熊岳做的?他到底想做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瘋了不成?!」金副將吼道,因吼得太大聲,還扯到手臂的傷口,讓斷臂傷口劇痛起來。

  然而,此刻手臂的痛,根本比不上他心裡的痛。

  汪副將笑了:「做什麼?自然是做勝者該做的事兒?」

  他們起兵謀逆,就是為了享樂,要是有樂子不享,那起兵做什麼?

  又過來拍拍金副將的後背,勸道:「金兄,我知道你認識這個姑娘,所以一下子下不去手,可你不能覺得這事兒不對啊……你看看你麾下的將士,他們可是高興得不行。」

  說完是抬手,指了指院子四周的屋子。

  那些屋子裡,傳來男人不堪入耳的笑聲,以及令人絕望的女子痛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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