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2章 大擺宴席

  麴秀才他們聽罷，終於放心。

  顧錦安則是看向牟方：「牟大人，你不是在保護鍾大人嗎？怎麼會在這裡？」

  牟方乃是伏虎軍百戶，不過他的任務是保護鍾大人，不怎麼回營。

  牟方道：「黔山縣男出身寒門，又身負代天子巡狩的重任，何成進為人有些衝動，鍾大人不放心，命我隨侍黔山縣男三年，待他代天子巡狩歸來，再回鍾大人身邊當差。」

  顧錦安聽罷，倒是放心了，鍾寰把這樣的能人給呂柏，是在保護呂柏。

  總之呂柏現在是有用的，鍾寰跟陛下會護著他，三年內不會讓他死。

  「有勞了。」顧錦里說了一句，又去看呂柏，問他：「可要我們留下來陪你？」

  呂柏搖頭，笑道：「不用……以後的路，得我自己走了，你們不可能一直陪著我。」

  顧錦安他們聽罷，也就不再多留。

  不過臨走前，顧錦安提醒他一句：「你的婚事被人盯得厲害，要想想了。」

  呂柏道：「我想著呢，暫時不成親，先把代天子巡狩的差事做好。」

  他沒有喜歡的人，且他很清楚，自己成為給景元帝拉攏民心的棋子後，很可能不得善終，他不想害人守寡，乾脆先不成親。

  又笑道：「倒是你，趕緊回去準備禮物，上歐陽家拜見長輩吧，再不去，小心歐陽家不要你這個孫女婿。」

  顧錦安被強留在宮裡，讓他錯過了上歐陽家拜訪的時間，趁著有假期，他得趕緊上門拜訪。

  顧錦安笑道：「成，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看你。你這男爵府可是氣派得很，花千山今早上衙前還說了要來逛逛。」

  呂柏笑哈哈笑道：「別說來逛逛，就是搬進來住都成。」

  不管呂柏是裝的還是真心的，總之他現在瞧著是高興的，顧錦安他們也就放心的回去了。

  剛到宅子，門房就說：「顧大人，歐陽家送信來了，說您明天可以上門拜訪。」

  京城與鄉下不同，鄉下不用打招呼就能去親戚家，可京城你得遞帖子，等得到回覆後，才能上門，否則就是輕視人家，就是沒規矩。

  顧錦安他們長在鄉下，可進了京城後，他們就得守著京城的規矩。

  「知道了，多謝。」顧錦安拿了歐陽家的回帖，回了屋裡，檢查禮物，次日辰時過半出門，巳時到了歐陽家。

  歐陽家的宅子是景武帝所賜，占地頗廣，乃是七進大宅，還有前後中三個園子，以及兩個大湖，男人跟女眷們宴客之時，可以各自在大湖上泛舟遊玩，互不干擾。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街巷的密集屋子，是給歐陽家的世仆所居。

  顧錦安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世家大宅，著實被震撼了一番。

  歐陽家對顧錦安的拜訪很重視，歐陽章大人特地請假在家接待他。

  歐陽鴻老先生還下令，必須禮待顧錦安，要是敢拿他的出身說事兒，別管他用家法！

  因此顧錦安在歐陽家待得很舒服，不過一天就跟歐陽家的孫子輩與曾孫輩們打成一片。

  沒辦法，歐陽鴻老先生的年紀比歐陽滸大很多，而鳴兒的年紀比歐陽章的長孫還要小。

  不過他是占了輩分的便宜，看著幾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人喊他姑父，莫名覺得很爽快。

  而他給歐陽鴻老先生送的禮物是可推動的字磨。

  歐陽家的人見了驚奇不已：「這是何物？可是哪位雕刻大師的新作？」

  顧錦安笑了：「並不是什麼大師的新作……家父會木匠手藝，按照家裡二妹所述，自己摸索著做出來的，我則是照葫蘆畫瓢，做了這個字磨，想來伯爺爺面前賣個新鮮……只要推動磨塊里的字，就能把這些字組成詩詞。」

  歐陽章則是問道：「可能把字拓下？」

  顧錦安點頭：「可以，字磨是凸起的，只要塗上墨，就能把字拓下。」

  言罷，親自示範了一遍，把歐陽章看得直捶地面，說顧錦安：「安哥兒，你父親有這等奇物，應該早點拿出來才對，這可是能拓出整本書來的，比抄書快多了。」

  可顧錦安道：「文人讀書，講究刻苦練字，要是大肆做出這等貪圖方便之物，怕是會被文人所不喜。」

  歐陽鴻老先生點頭：「安哥兒說得有道理，不過這等奇物既然出世了，就該傳承下去。」

  他看向歐陽章，道：「你明天把這字磨以安哥兒父親的名義呈進宮裡去，讓陛下瞧瞧，若是陛下允許，就能用這種字磨拓出更多書籍，讓書籍加快傳遍大楚，使寒門子弟得益。」

  世家豪族不想讓寒門子弟讀書，因此私藏很多書籍，不讓外流，即使是同族子弟要看書，也只能用抄的。

  抄的慢，書籍流通的也就慢。

  「是。」歐陽章應下了。

  歐陽鴻又看向顧錦安，道：「字磨雖奇，可復刻簡單，即使陛下看上了，也不會大賞你父親。」

  意思就是讓他不要太過歡喜，這等東西是得不到大好處的。

  顧錦安忙道：「伯爺爺放心，晚輩明白。」

  歐陽鴻見他沒有失望，滿意的點點頭。

  而顧錦安在歐陽家吃了晚飯後，才被歐陽家的管家送回來。

  又過了兩日，是呂柏的封爵宴，男爵府中門大開，迎接京城各家的恭賀。

  這場封爵宴，來的人當真是多，且上到皇族，下到販夫走卒全都有，算得上是真正的與民同樂。

  而這就是景元帝要的。

  不過人多亂糟糟的，宮裡怕出事兒，景元帝是派了一批御林軍來維持秩序，甚至還把大內監派來了。

  有大內監在，世家豪族、高官勛貴們就知道，陛下要護著呂柏，他們不能下呂柏的面子，因此他們雖然噁心跟販夫走卒們同席，可全程都是笑盈盈的，不敢擺臉色。

  「呂縣男，恭喜你了，我們是沾了你的光，才能進男爵府吃宴席！」說話的是陳小八，他們也被請來了。

  呂柏很感謝他們，又愧疚的道：「對不住了，讓你們因為我受了一場酷刑。」

  陳小八大手一揮，笑道：「呂縣男這話說的就太客氣了，兄弟們幫你是自願的，且我們沒有白幫……」

  他壓低聲音，對呂柏道：「阮家給我們送了千兩銀子來，我們可是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