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7章 再過永泰府

  「什麼，那批孩子裡有官家小姐？」鳳姨娘是白眼一翻，嘀咕了一聲完了完了後，徹底暈死過去。

  衛班頭見鳳姨娘暈了，也不理會她。

  案子已經結了，鳳姨娘是個死刑犯，死了就死了。

  這牢里還關著林蘇氏母女跟林家其他小妾，很多人都被鳳姨娘算計過，見鳳姨娘暈了，所有人都撲過去，或扇或踹了鳳姨娘幾下。

  林月雲倒是沒有去踹，她躲在牢房的角落裡哭，還喊著顧錦安：「安哥哥，安哥哥你怎麼不來救我？我都是因為你才被捉進牢里來的。」

  ？？？

  這話說得簡直是莫名其妙，要是顧錦安聽到，一定會一把掐死她。

  不過林家蘇家的事兒，受益最大的除了尚家以外，就是顧家。

  如今是很多人都在傳顧家福澤深厚，有老天爺保佑，誰敢打顧家的主意，誰就等著被老天爺滅家。

  而顧錦安、程哥兒兩兄弟押著馮掌柜去銅安府告官，把一個五品通判給拉下馬的事兒，又被大傢伙拿出來說了。

  「別看顧家大郎是個讀書人，卻是有勇有謀，任你賈通判怎麼算計，他照樣能把賈通判給除了。」

  「顧家大郎是厲害，可最最厲害的要數顧家二郎，那個小郎君是生下來就會說話，一歲就能認字，三歲就能寫文章，如今五歲就能單槍匹馬的飛過淮水，把胡大文給抓了，直接拖到公堂上，讓胡大人指證賈通判跟馮掌柜，扭轉自家敗局！」

  聽到這話的人都懵了，像看瘋子一樣看著說話的人：「啊呸，胡扯什麼？哪個孩子生下來就會說話的？還有那個顧家二郎也不是五歲，他都九歲了，算半個大人了。他也不會飛，是顧家的下人去抓的胡大文，他就坐在馬車裡等著人被帶來，是舒坦得不行。」

  「不過顧家二郎這個年紀就能說通胡大文，讓他去公堂上指證賈通判跟馮掌柜，也是個厲害的。」

  總之經過這一連串的事兒，再加上說書先生們的有意為之，顧家兄弟不好惹的名聲是傳了出去。

  以後安哥兒上京趕考，程哥兒守家的時候，也沒人敢再打顧家營生的主意。

  顧錦安聽了邱琅的匯報後，是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成了。

  他坐下，鋪紙提筆給顧錦里寫信，告訴她家裡發生的事兒。

  寫完正事後，又寫了程哥兒在家裡耍寶打鬧，以及小戚寧、小家蕙、闞六叔跟洪姑姑兒子的小趣事。

  寫完後，把信裝好，遞給澤子：「拿去給三郎的人，讓他們送去給小魚。」

  又問道：「三郎跟小魚可有信來？」

  澤子笑道：「大少爺，大姑娘成親當天，小東家跟二姑爺的信才送來，哪能這麼快就又有信來？再等等吧，過年前後是肯定能收到的。」

  二姑爺在暗地裡還有人手，這一路上都會派人送信回來，免得家裡擔心。

  顧錦安聽罷，是遺憾的點點頭，道：「去送信吧。」

  等澤子走後，他沒有歇著，而是開始寫關於大楚刑律的策論……幾個月前，鳴兒給了他一本封先生的刑名論，當時他就對歐陽先生說了，看完後會寫一篇策論呈給歐陽先生過目。

  可家裡接連遇到事兒，他根本沒空寫，如今是想趕快寫出來，送去給歐陽先生看。

  鳴兒還在，是留在鎮上陪歐陽先生過年，策論給歐陽先生的話，她也一定能看到。

  不知道她看見後，會有什麼看法？

  是不是跟自己的想法一樣？

  顧錦安很期待，下筆有如神助，很快就寫了半張紙。

  ……

  前往西北的官道上是熱鬧非凡，南方各府的將士匯聚在一起，在官道上奔馳著。

  可將士們在南邊待慣了，受不住北邊的酷寒，身上的盔甲都結了冰凌，腿腳被凍僵，奔跑的速度慢起來，露在外面的雙手更是被凍得裂開，鮮血從裂開的手背縫隙里冒出，真真是又疼又癢。

  不過秦三郎帶的兵卻沒有受這種罪，他們用了顧家的護手膏，雙手只是通紅，並沒有裂開。

  其他司兵所的將士很羨慕：「還是你們田福縣司兵所的將士有福，你們那個百戶夫人雖然丑，身上還一股子臭雞蛋味，卻是個旺夫的，能幫到自家男人。不像玉江縣那個，一天天的只會哭，這一路上就沒停過，感覺是在給咱們哭喪似的，晦氣得很！」

  砰一聲，紀氏一手拍在矮桌上，瞪著顧錦里，遷怒道：「都怪你！要不是你倒貼秦軟飯，給他諸多好處，也不會顯得我這麼無能。」

  顧錦里呵呵：「紀貞娘，你有病吧，這也能怪我？」

  說著是拿出一根長長的銀針，在紀貞娘面前晃了晃，道：「又想被扎了是不是？」

  「啊，你別過來，我錯了！」紀貞娘是嚇得不輕，趕忙躲到青茴身後。

  青茴很是嫌棄，把她給拽出來：「你躲什麼躲？要不是我們夫人給你扎針，你的毒能清得這麼快？我們夫人對你這麼好，你卻不知道感恩，你個白眼狼。」

  紀貞娘罵謝百戶的時候嘴巴很是利索，可她罵不過顧錦里跟青茴，只能默默掉眼淚。

  見沒人來安慰她後，又自己解釋道：「我是氣那些當兵的誇你卻罵我。」

  顧錦里笑了，很不給面子的道：「你也想被誇？可你瞅瞅自己，全身上下除了刁蠻任性以外，還有什麼優點嗎？也就謝百戶寵著你，你要是嫁給其他人，早被打死了。」

  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只會鬧騰。

  「你！」紀貞娘又被罵了，氣得又哭起來。

  顧錦里煩死她了，警告道：「別哭了，趕緊幹活，要是不趕緊把這被子縫好，晚上得凍死。」

  越往北就越冷，先前帶來的棉被不夠暖和，路上又去採買了，可各府將士匯聚，很難買到做好的棉被，她們只能買布料和棉花自己做。

  紀貞娘最近懂事了一些，聞言不哭了，老老實實幹活。

  天黑的時候，到了明安縣外的驛站，大傢伙停下來休息。

  不過這次她們沒能住進驛站，因為驛站被永泰府的守將樊田跟他帶著的百戶們占了，她們這些外府的將士跟家眷只能在驛站外扎帳篷過夜。

  馬車剛剛停下，匡氏就過來找她們，道：「永泰府樊將軍的老娘跟著一起來了，就在驛站里。那樊將軍的官職高，他的老娘咱們得去拜見拜見，說幾句好話，免得老太太生氣，樊將軍給咱們的男人小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