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 脫胎換骨

  呂柏被打得慘叫不已，哭著質問：「嗚嗚嗚，某已經答應好漢的條件，好漢為何還要對某拳打腳踢？」

  游安：「這是幫規，對於你們這種不能立刻交出銀子的肉票，都要打一頓殺威拳，不然豈不是墮了我虎王幫的威名？」

  這是主子大舅子的吩咐，他們不能不做啊，不然回去後會吃掛落的，你就忍忍，讓我們揍一頓吧。

  砰砰砰！

  游安是對著呂柏一頓拳打腳踢，把呂柏打得親娘都快不認識後才停手，又脫下他一隻鞋子道：「行了，趕緊滾，記得五天內把銀子準備好。第五天的晚上我們回去你的住處拿銀子，這鞋子我們留著，要是你敢賴帳，我們就把鞋子拿去盛和樓，再把你是個仙君的事兒告訴說書先生，讓說書先生給你揚名！」

  呂柏哭得泣不成聲，趴在地上道：「我不是仙君。」

  游安嘖一聲，有點服了這個呂柏，腦子有點不會拐彎啊，仙君這事兒明顯是威脅你的啊。

  「只要你按時備好銀子，這隻鞋子我們會還給你，也不會去說書先生面前造謠你是仙君。」

  游二安聽罷，又催促道：「大哥，趕緊讓他滾，別跟他浪費時間，娘們唧唧的，還不是仙君？就該把他賣去江南做仙君，瞅他這模樣，起碼能賣個三十兩，比十兩銀子多多了。」

  游安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道：「二弟說得對啊，不如直接把他給賣到江南去吧？」

  呂柏聽到這話，生怕自己真的會被賣去做仙君，是連滾帶爬的跑了。

  他一路衝到府衙大門外，高聲喊著：「我是市井出身，我家是小攤販；我是市井出身，我家是小攤販！！」

  聲音喊得堪比打雷，把姚有錢給驚得不輕，看著呂柏，見他渾身是傷，忙問道：「你，你這是被人給打傷了？」

  呂柏聽罷，看向姚有錢，突然覺得這個發小真他娘的可親，是嗚嗚嗚哭道：「銅臭，我錯了，我應該一開始就聽你的，嗚嗚嗚……」

  要是聽了姚有錢的話，一早就在這裡履行賭約的話，他也不會被搶劫，還差點，差點清白不保。

  哭完又繼續喊：「我是市井出身，我家是小攤販！」

  喊得相當嘹亮，一點也不怕丟人現眼了，把姚有錢給驚得打哆嗦，小心翼翼的問道：「呂千金，你是……瘋了？」

  肯定是瘋了！

  完了完了，瘋癲可是重症，得花多少銀子才能治好啊？呂家很窮的，家裡還欠著債呢。

  更慘的是，欠的是他家的債，足足有六兩三百錢，要是呂柏瘋了，呂家這錢鐵定是還不上的，估摸著還得再問他家借錢看病，那他家就虧大了。

  呂柏被打了一頓，總算是知道姚有錢的好了，是抽空回復姚有錢：「我沒瘋……我是市井出身，我家是小攤販！」

  呂柏眉頭皺得死緊，根本不敢相信呂柏這鐵水澆築的腦袋還有開竅的一天，真的覺得他瘋了，是一步不敢走開的守著他。

  呂柏的高喊聲也引來很多看熱鬧的百姓，那群富家子弟聽到風聲後也跑回來看熱鬧，繼續羞辱呂柏：「喲，呂柏你這是想通了？不怕丟臉了？趕緊停下，別喊了，要是再喊，你臉面就要丟盡了。」

  「童生老爺，你不要臉了？」

  「堂堂童生竟然做出此等有辱斯文的事兒，簡直是丟人！」

  還有人威脅道：「趕緊住口，再敢喊下去給我們讀書人丟人，我們就聯名狀告你，讓知府大人奪了你的童生資格！」

  這些人罵了很多難聽的話，可呂柏就像是聽不見般，只一個勁的喊著：「我是市井出身，我家是小攤販！」

  那群富家子弟是氣得不輕，見呂柏竟然敢對顧錦安投降，立刻進了府衙，狀告呂柏。

  馬班頭把事情告訴知府大人後，古知府是皺眉道：「告呂柏在衙門口喧譁，有辱斯文？要本府奪了呂柏的童生資格？簡直是不知所謂，給本府打出去，今天可是個好日子，別來給本府找晦氣。」

  「是。」馬班頭應著，領命去了。

  湯師爺在旁邊問道：「大人，那個呂柏怎麼處置？由著他在衙門口喊嗎？可是會有損衙門威儀的。」

  古知府道：「江南文風極重，除了世家豪族以外，還要看文人臉色，那些文人狂士最愛這等與眾不同的行徑。再說了，那個呂柏敢拋卻臉面，履行賭約，也算是個大丈夫，會被文人稱頌，本府此時網開一面，或許能在江南得個美名。」

  湯師爺知道古知府志在江南，聞言覺得很有理，點頭道：「大人所言甚是，某定會把這事兒辦得盡善盡美。」

  既然古知府想要用呂柏的事情來給自己博個美名，那他就得再做點什麼，給這個美名添點華彩。

  古知府滿意點頭：「嗯，有勞湯師爺了。」

  ……

  那群狀告呂柏的富家子弟沒能告成，反而被衙役們打出衙門，之後還有一位姓湯的師爺出來指著他們罵道：「呂柏占的是衙門口，又不是你們的家門口，知府大人還沒說話，輪得到你們在這裡張狂？」

  又道：「知府大人說了，呂柏雖然有錯，可他願賭服輸，有膽量來這裡履行賭約，比你們這些只會告私狀的紈絝強。」

  這話一出，看熱鬧的百姓是紛紛夸道：「知府大人不愧是咱們的父母官，瞧瞧這話，真真是說到咱們心坎里了。」

  「知府大人是個好官啊。」

  總之是把古知府給誇了一波。

  而遠處的騾車裡，程哥兒是驚呆了，問自家大哥：「大哥，你做了什麼？不會是把呂柏的腦子給打壞了吧？」

  一定不止打一頓那麼簡單，大哥肯定還做了些別的，不然以呂柏那樣的死頑固，不可能在短短不到三刻鐘的工夫里就改了秉性。

  顧錦安看向程哥兒，微微一笑……

  程哥兒打了個哆嗦，搓著手臂道：「大哥別這麼笑，很嚇人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顧錦安的笑容不減，回答著他的話：「確實還做了點別的？」

  程哥兒經常跟在顧錦里的身後跑，跟著顧錦里聽了很多八卦，聞言眼睛亮晶晶的，一臉八卦的問道：「做了什麼？」

  快說快說，很好奇呀。

  顧錦安沒有立刻告訴程哥兒答案，而是趁機教導他：「你覺得一個極其愛面子的人，在什麼危難的情況下會徹底丟掉臉面，脫胎換骨？給你三天時間，想出來了，晚上的課業減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