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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30:44 作者: 你爸爸
    井向澤聽到這話明顯表情頓了下,他垂下眼睛,沉思了片刻,聲音莫名變輕了些:「兩個人都同意了嗎?」

    「……」南哥完全不理解他情緒轉變的原因,只能簡單地概括為——以為碰到了個錢多的傻子,沒想到碰到腦子不正常的瘋子,他點頭應是,「當然了,我們這兒做什麼事都會徵詢別人同意的。」

    八角籠中分明毫不知情的袁也此刻被一拳頭砸的頭「嗡」了聲,這個見鬼的裁判是真的下狠手。

    袁也矮身閃過對方飛過來的拳頭,眯著眼睛感受了下自己的牙齒,感覺自己後槽牙被對方手肘打鬆了。

    袁也撲過去,把人往地上壓下去,他啐了口帶著血腥的唾沫,沉聲:「差不多得了。」

    裁判被揍的也不清,血水都流下來都有些糊眼睛:「不演真點怎麼行,你們真的有人能讓我逃掉?」

    袁也嗤了聲:「你長腿長腳了,自己不會跑?」

    「變態控制狂,出門打個炮都要派人盯著。」

    「確實挺變態的。」

    「那當然,待會兒你如果騙我,我肯定告訴他,他會讓他的打手把你扔到河裡淹死。」

    袁也一拳頭揮了過去,笑了出來:「不如我現在就揍死你?」

    袁也向來有卓越的溝通能力和觀察能力,在這個八角籠中打了幾場比賽,選手每場都換,裁判可永遠都是這個。

    這個裁判並不專業,表情時常看起來還有些不耐煩。

    袁也跟他聊了幾回,就發現這人根本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給南哥打工。

    既然有需求,那就有談判的可能,他臨上場前又樂滋滋地找人聊了會兒,兩人一拍即合,袁也本意是讓這個人在場上當裁判給自己放水,沒料這人抬手指了下自己鼻子:「你不會不知道,今天這場是我跟你打吧?」

    袁也不知道,氣得牙痒痒,自己同意輸不行,還得上雙重保險,讓自己手下最厲害的人來跟自己打。

    ——有那麼缺錢嗎?逮著一個小傻子騙。

    裁判抬腳把袁也踹開,從地上站起來,伸手扶迅速地擦了把額上的血水。

    袁也踉蹌著後退了兩步,他聽見四周傳來的歡呼喝彩聲,聲勢巨大環繞在他的周末,袁也後靠在鐵籠上穩住了身子。

    觀眾的呼聲,讓他的腎上腺素急劇飆升,他感覺不到身上任何一個部位的疼痛,大腦有些發熱,眼睛發亮。

    裁判摘下了自己的手套,丟到地上,突然也被激起了鬥志。

    本來兩人說好的上場來做戲,但打著打著都興奮了,肌肉和拳頭碰撞在一起,汗水和血水在八角籠里四散。

    最後袁也是用綜合格鬥里非常標準的一套裸絞姿勢,把裁判的咽喉狠狠的扣在自己的小臂處。

    袁也貼在裁判背後,狠狠地壓著胳膊:「我贏了。」

    裁判臉已經漲紅了,額頭青筋暴起,他有些不服輸,身體猶在掙扎,可裸絞是必殺技,這種姿勢一旦形成,一般抵抗不了,再不認輸會休克過去。

    觀眾台上的歡呼聲仍舊很大,袁也覺得自己甚至能聽見有看嗨了觀眾在大喊著——殺死他!殺死他!他死他!

    袁也抬起有些模糊的視線往看台的方向看過去,人臉的表情模糊,看起來每一張臉都很興奮很癲狂。

    袁也的舌頭在自己口腔里抵了下內部,又舔了下牙齒,他的心臟在胸腔里砰砰直跳,他轉頭看向了旁邊掛著的一個監視器。

    ——這是南哥房間裡的那個屏幕的鏡頭。

    南哥在裁判被裸絞時,臉色就已經很不對了,他盯著屏幕,胸膛起伏。

    ——認輸,得有人認輸。

    南哥疾步朝屋外走了出去。

    井向澤視線直勾勾地盯著屏幕,他看見裁判艱難地伸手拍了兩下袁也的胳膊——這是認輸的標誌。

    袁也鬆開手,裁判滑到了地上,半天都沒有緩過神。

    袁也鬆開人後,他滿臉都是血,神情看起來也有些茫然,在歡呼聲中左右搖晃了好幾步,隨後站定了,他看著屏幕鏡頭的方向。

    井向澤站在屏幕前咽了下口水,他好煩好暴躁,一整座火山腳底下呼嘯著要噴發,手指反覆戳到手心被菸頭燙傷的傷口裡,直到鮮血淋漓。

    袁也對著鏡頭,眉開眼笑,抬起手飛過來個非常熱情的飛吻。

    井向澤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心,他輕輕地吹了吹自己的傷口。

    ——這個人玩得好開心,看起來都閃閃發光。

    井向澤走回身,抽了兩張紙按在自己手心,坐到了南哥的真皮沙發上。

    消失了數分鐘的南哥臉色難看地走了回來,井向澤沖他笑了下:「我贏了,總得算來也才贏五百萬,別輸不起。」

    南哥頓了會兒,笑:「當然不會。」他把自己保險柜的鑰匙給了跟進來的下手,「去打開保險柜,多找幾個人,把小少爺贏的錢給他搬出來。」

    南哥走到桌前坐下,表情恢復笑吟吟地樣子:「你得找人來幫你點錢吧?你可能都拿不動。」

    井向澤扯了下嘴角:「不用點,我相信你。我搬不動,大不了花點錢讓你的人幫我搬,他們應該挺樂意的。」

    井向澤又盯回屏幕的方向,看見袁也踉蹌地了下來,他在原地擦了把臉,又捏了下鼻尖,突然身旁出現了兩個西裝男人。

    井向澤皺了下眉頭:「他贏了不過來麼,我想給他一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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