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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30:44 作者: 你爸爸
    袁曲在安靜了一會兒,語氣隨意地告訴袁也,他這段時間井宅,發現井宅到處備放了很多汽油,而那些平時給小井充當打手的保鏢,一直在往外搬井家的東西。

    袁曲伸手指了下袁也伸手:「你身後本來應該掛著一副畫。」

    袁也挪了下腦袋,嘲笑道:「怎麼了?還真當是把你家搬空了?」

    袁曲說:「小井這孩子肯定想著要把大井弄死,他才二十多歲,未來還有很長的日子可以過。」

    袁也嗤笑:「所以你就把大井放走了?你還不如說大井是你流落在外的兒子。」

    袁曲伸手捏了會兒自己的鼻子,因為不大舒服,說話沒有了之前的輕佻:「是個很無聊的老土故事。」

    袁也百無聊賴地瞥了袁曲一眼,抬起自己的雙手食指堵住耳朵:「不感興趣,在我被小井弄死之前,希望你能想到辦法讓我逃出去,我才剛賺了一大筆的錢還沒來得及使用。」

    袁曲好笑,他已經快六十歲了,平時跟Joe和袁也相處之間沒有正形,是以很難讓人察覺到他真實的年齡,他現在獨自一個人坐在單人沙發上,腦袋上還包紮著可笑的繃帶,笑臉斂下去,真實的年齡就涌了上來。

    他年輕的時候浪蕩不羈,東邊飄來西邊飄去,對什麼都看不上眼、對什麼都算不上多在意。

    路邊撿了個脾氣很差又心狠手辣的娃,覺得有趣,準備放在身邊培養一段時間,未來繼承自己的衣缽。

    娃養久了,才發現娃是真的心狠,對生命沒有任何畏懼之心,袁曲第一次作為師父帶娃,很是痛心,打也打過罵也罵過,最後逐出了師門,眼不見為盡。

    卻落了個恨他一輩子的仇敵,覺得袁曲撿到他後又拋棄了他。

    袁曲去哪兒說理去,他年輕的時候怎麼可能真的為什麼人停留下,撿小孩養在身邊不滿意再扔掉跟路邊撿什麼貓貓狗狗有什麼區別?

    當然沒有。

    袁曲到現在仍舊喜歡撿路邊的小動物,他還有個流浪動物的基金會,專門用來收留治療流浪小動物的。

    可是被丟掉的娃又不是小動物,他恨袁曲恨得牙齦咬碎,所有袁曲參與的活動,他都要上門上一杯羹。

    而且他的理念也與袁曲有非常大的區別,他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折手段,袁曲看不上眼,使絆子讓人被抓進去了一段時間。

    後來袁曲又在路邊撿到一個娃,這個娃看著也不怎麼樣,被揍得鼻青臉腫還要順手摸走自己口袋裡的錢夾。

    袁曲一度覺得自己會再養廢一個小孩,讓這個小孩變成自己的仇人二號。

    直到後來袁曲聽說,之前被丟掉的小孩也養了個娃,袁曲沒有管,覺得那兩人肯定都廢了。

    但離譜的事,幾年後他既然收到了一封來自白草市的戰書,對方言之鑿鑿地表達自己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詐騙師,並且要讓袁曲身敗名裂。

    總之是一封看起來很離譜的戰書。

    最離譜的事情,當然還是袁曲千里迢迢趕往白草市,竟然真的發現了有利可圖。

    「大井?」袁也斷斷續續地聽完了一個並不有趣的故事,伸手掏了下自己的耳朵,大井今年大概三十五歲,比Joe大幾歲,而且看起來確實有點反社會式的心狠手辣,不然也不可能把小井逼成現在這副模樣,被袁曲撿到養了一段時間應該也合理吧?

    袁也眯了下眼睛,可是大井不是十幾歲的時候就到了井宅嗎,時間好像又不太對得上。

    「聞梁。」袁曲回說。

    第48章 Week4--2

    聞梁應該在哪兒?

    這是一間廢棄的破屋子,五十年前它可能是用來存放燒火的木材的,直到到擁有新能源後它再理所應當地被棄用。

    周圍有些剩餘木材的霉點味道,奇怪的草垛和看起來就擁有了數十年歲月的大木箱堆積在角落裡。

    周圍有人經過,傳來腳步聲,走近又遠去。

    聞梁應該在哪兒?

    井遂在其中一個潮濕的木箱裡躺著,他的雙腿無力,腦子裡大多是些無聊的問題,比如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死,自己的屍體被人發現後是什麼樣的?

    肯定會很難看。

    偶爾會有些一些有意義的問題——聞梁在哪兒?

    兩年前他被井向澤一棍子敲暈後,再睜開眼睛就再也看不見聞梁了。

    死了?還是逃跑了?

    井遂沒有什麼情緒,躺在骯髒的木盒子裡和躺在骯髒的地下室里,都沒什麼區別。

    倒是他的弟弟,每次見到他都要發狂一陣。

    明明都已經成為勝利者了,也學不會享受勝利的果實。

    井遂的腦袋放空了一陣,直到他聽見了屋內傳來腳步聲,有輕盈的步伐走過來,掀開了他頭頂上的蓋子,他眼前出現了一個四十歲上下婦女的臉。

    對方表情憨厚老實,從外面拿出了一個餐盒,遞送到他所躺著的木盒子裡:「吃飯吧?」

    井遂沉默地抬手接過了對方遞來的餐具,對方彎腰探進木盒子裡,跟以往很多次一樣,把他扶坐起來,嘴上敦厚地說道:「我給你帶來了新衣服,今天晚上可能會有人來找你,再想辦法把你帶出去,你再忍一忍就好。」

    井遂沉默,他沒有說話,他向來不愛說話,被關了兩年時間後就變得更加不會說話了。

    婦女開始給他換衣服,收拾他身上的一片狼藉,嘴上仍舊在絮叨著說道:「小少爺這段時間算是瘋了,他連著燒了好幾年屋子,把很多人丟到水裡再撈出來,太可怕了,我可能需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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