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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30:44 作者: 你爸爸
「聽話。」
他又變成了那個討厭的老師、那個言而無信的騙子。
第18章 Day3-5
秦娜腳步遲疑而又膽怯地站到了袁也的身旁,她不敢看井向澤,低垂著頭說:「現在可以走。」
袁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他低聲問:「現在就走?」
秦娜低「嗯」了一聲,轉身邊往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袁也迅速地瞥了井向澤一眼,他微點頭示意了下,便跟了過去。
井向澤雙手捏成拳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右腳抖動起來,隨著內心焦躁感的增加,他腳下抖動的幅度加劇。
他聽見秦娜的聲音隔著濃重水汽傳過來,聽不真切,又聽見玻璃門被打開的「咔」的聲音,清晰萬分。
井向澤又開始啃起了手指。
騙子!騙子!騙子!!
他在內心反覆嘟囔。該給他點顏色看看、必須得給他點顏色看看的。
井向澤手指傳來刺痛感,他吐出嘴裡被撕下的一小節指甲蓋,低頭愣神地看著自己指甲下裸露出來的肉,有血液開始緩慢地透了出來。
井向澤低著頭,冒血的手指在自己衣袖上擦了擦。
他越擦越用力,導致傷口被反覆擠壓,血變得更多,刺痛感也愈加強烈。
井向澤猛地甩開自己的手掌,再抬頭看過去,廚房裡三個廚師在自顧自又小心翼翼地忙碌著。
人已經徹底離開了。
井向澤猛地站起身,開始焦躁地在屋內徘徊遊走了起來。
他啃完食指又開始啃自己的中指,短短的指甲反覆在自己牙齒下面摩擦著。
他忘記自己昨天晚上是怎麼吩咐秦娜的了,是讓秦娜把老師帶出去,然後呢?
井向澤的指甲太短,他索性直接開始咬起了自己的手指腹,他的大拇指抵在了牙齒下,狠狠地按著自己嘴裡的一顆尖牙。
他感覺自己牙齒有點痛了起來。
——糖吃太多了,待會兒需要吃點止疼或者消炎藥,要在口腔醫生過來之前就讓牙齒不再感覺到疼痛。
井向澤在屋內焦躁的踱步——然後呢?然後呢?
對,他讓秦娜去欺騙老師,去找人揍他一頓。對,揍他一頓!關起來,不讓他見人、不讓他好好吃飯,要讓他求饒,讓他從此恨上膽小怯懦謊話連篇為虎作倀、明明是個令人作嘔的女人。
他憑什麼這麼關注她?!
井向澤急切地走到了電視櫃旁邊,他拉開巨大的電視櫃,把柜子里放刀具的箱子找出來,扔在地上。
又從裡面找到了錘子、電鑽等工具,一一扔在了地上。
直到從柜子深處翻到了一根高爾夫球桿,他大半個身子都側進了柜子里,才從裡面掏出這根球桿。
他拿出來,往後退了數步,把高爾夫球桿對著亮光處。
球桿底部還沾著一些沒有清理的陳年血跡,井向澤眯著眼睛看了會兒,他雙手握著球桿,在虛空中揮舞了兩下,
空氣震動傳來嗚嗚聲音。
他抬手對著電視機狠狠地揮了一桿子,電視機傳出巨大的爆破聲,廚房內傳來驚叫。
井向澤面無表情,他盯著碎了滿地的電視機,雙手撐著高爾夫球桿,腦中緩慢地形成了一個概念。
——人如果被這樣打一下的話,可能會死。
像電視機一樣,碎成永遠無法修復的模樣。
井向澤走到飲水機旁,拿起杯子倒了一杯四十度的溫水,他仰頭喝水,在自己的大腦里默數了五個數字。
扔掉水杯後,他走到玻璃門前,用高爾夫球桿輕輕地叩了下玻璃門。
「開門。」他的聲音陰沉,如同從潮濕陰冷的洞穴里傳來。
廚房內的廚師都面色驚懼地轉頭。
井向澤繼續用高爾夫球桿叩玻璃門:「開門。」
光頭廚師警惕地走到了玻璃門後,小心地打開了玻璃門鎖。
井向澤用球桿把玻璃門勾開,走到廚房裡,環視一圈後,突然說道:「快點跑哦,不然我要打人了。」
廚房三人都靜止了片刻,連面面相覷的動作都不敢做出來。
井向澤歪了一下頭,廚房三人立刻忙不迭地往屋外跑去。
井向澤嘖了一聲,他回身舉著高爾夫球桿開始砸玻璃門,力道非常大的揮了一桿子,玻璃門竟然還沒有被砸碎。
他啐了一口,走到屋外去喊人,有穿著西裝的保鏢應聲趕來,嚴肅頷首:「少爺!」
井向澤往後隨意地抬了下手:「玻璃門砸掉一下。」
保鏢點頭應「是」。
井向澤拖著高爾夫球桿往前走了好幾步,想起自己出來幹什麼的,又回頭問了聲:「那個女人把我老師帶去哪兒了?」
保鏢表情一絲不苟:「地下室的方向。」
井向澤眉頭蹙起來:「那個雜種還能叫喚嗎?」
保鏢冷靜:「不清楚,不過您上次叫的醫生已經把他身上的傷口醫治療的差不多了。」
井向澤哦了一聲:「哦,他還不能死。」
他說完又轉身往前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似地再次回頭,認真詢問:「她讓你們幾個人去圍毆我的老師?」
「……」保鏢沉默,再道,「秦女士找了五個人。」
井向澤眼睛沉下來,嘴上嘲諷道:「她準備讓人打死我的老師啊?狗仗人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