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命運羅盤與低語之蛇（七千字）

  肖囂自己這一刻，都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召喚了屠夫，還是他自己感覺到了什麼，主動出現在了自己身邊，他不知為什麼，感覺到了憤怒，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讓人絕望的悲傷……

  也正是因此，他一出手，便爆發出了超乎想像的力量，將無數的神秘源頭肢解。

  保護小女孩最初的夢想麼？

  說起來，屠夫的力量確然已經非常的強大，也早就已經達到了以「地獄」二字作為前綴的程度，但與神秘源頭相比，他應該還是有著很大的距離，尤其是現在被驅使過來的神秘源頭，都是被神秘路引玻璃冠冕強行驅使過來的強大層次，但偏偏，屠夫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的力量，居然擁有了和這等事物相匹敵的力量，甚至在面對著他們時，都可以賦予其兇殘與強悍的稱謂。

  只能說，人的情緒啊，總是可以爆發出超越極限的力量。

  只可惜，屠夫的表現超出了想像，但是，被驅動的神秘源頭數量太多，足以淹沒整個黑門城。

  根本沒有人去計算過，這世上神秘源頭究竟有多少。

  只知道在玻璃冠冕的驅使下，那無窮無盡的神秘源頭，直接如同一片黑色的浪潮，滾滾蕩蕩，向著肖囂與黑門城瘋狂襲來。

  肖囂要給這世界帶來大洪水，結果卻是，他自己先被海水淹沒。

  如今，但丁與地獄兩大組織，以及一些其他強大的異鄉人組織等等，遠遠看著這一幕，都已經感覺到了不寒而慄，無法想像這種層次的衝擊代表著什麼。

  這一幕，似乎正應了但丁組織對肖囂的那一句評價：

  如今的肖囂，幾乎沒有對手。

  唯一的作死之道，就是他自己想害死自己。

  便如曾經的神秘源頭，已經有一段時間，想要集體殺他，甚至還推舉出了安息城作為代表，可在那樣的情況下，這個瘋狂的傢伙都沒能讓這些神秘源頭如願，而是成功擊潰了安息城，反而讓神秘源頭彼此之間分裂了起來……但誰能想到，這才過去了沒多久，神秘源頭就真的出現了集體進攻黑門城的場面，最關鍵是，這瘋狂的場面，竟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

  咋地，你想向別人證明你本事大，本事大到可以殺死自己？

  ……

  ……

  「唉……」

  但也就在眾人心情壓抑到了極點，幾乎不想看到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引發了一次次震盪的肖囂死在這樣壓抑的氛圍中時，黑門城裡面，有輕輕的嘆惜聲響了起來：

  「我雖然能隱約猜到你為什麼會這麼做，但仍然不得不承認，這很冒險啊……」

  「……」

  說話的人聲音縹緲，不定，只有肖囂可以聽得清楚，而在萬千神秘源頭向著黑門城洶湧撲來之時，他便也轉過了身，看向了黑門城之中，那一道若隱若現的白色裙子。

  命運小姐的神色，似乎很空靈，深邃。

  而肖囂遠遠的看著她，沒有多說什麼，卻只是微笑，然後輕輕點頭。

  這是在告訴她，自己確實準備這麼做。

  命運小姐的眼神里，不知是流露出了無奈，還是唏噓，卻也趕在那數量眾多的，幾乎無窮無盡的神秘源頭，快要直接衝到了黑門城前，將黑門城直接壓垮的時候，命運小姐忽然身形閃爍，她身處化作了巨大血肉事物的黑門城正中心，身邊的空間，卻在下一刻變成了層層迭迭，而她的影子，也在這一刻，變得並不穩定，如同是無數個影子，交迭成了她此時的模樣。

  更為致命的是，隨著她此時的影子，出現了無數的交迭狀態，那所有靠近了黑門城的神秘源頭，也同樣出現了交迭狀態。

  如同引發了共振，強行將對方拉進了散亂的影子之中。

  「誒？」

  同樣也在這交迭混亂的狀態里，無論是屠夫，還是地獄三頭犬，都忽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麼。

  一開始，他們幾乎不敢想像，也無法理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他們的本能，卻還是讓他們精準的抓住了這個機會，暴躁而凶狂的沖了上去。

  迎著他們的電鋸與利齒，這些神秘源頭，本不會害怕，甚至不放在眼裡，可事實卻是，在他們接觸到彼此的一瞬間，地獄三頭犬與屠夫，便忽然爆發出了恐怖的力量，巨大的電鋸變得數千米長，狠狠的攪過空間，那一隻只龐大如巨鯨，詭異而兇殘的神秘源頭身體，便被他強行撕裂，血肉，骨骼，乃至於他們身上的所蘊含的痛苦物質，盡皆如雨水一般灑落到黑門城。

  地獄三頭犬，也是身上燃燒著滾滾火焰，將一片一片的神秘源頭，燒得吱吱作響，嘶吼不已。

  「那是……」

  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這一幕，只感覺頭皮發麻。

  怎麼可能？

  他們眼中，明明是看到一群獅子，在兇殘狠戾的沖向了只有寥寥數隻的羊群，所有人都認為，下一步會是那幾隻羔羊被獅子撕碎。

  但結果，居然是在獅子衝到了跟前之後，羔羊忽然大發雄威，把衝過來的獅子兇殘的咬死，不僅咬死，還把獅子的血肉不要錢似的到處揮灑。

  獅子咬死羔羊，是殘暴。

  而羔羊咬死了獅子，那簡直便是噩夢。

  只有肖囂，在看到了這一幕時，嘴角帶著笑容，向身後那位白裙子的命運小姐，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感激她相信自己，並願意為自己賭上一切。

  【十二神秘路引序列1：命運的羅盤】

  【等級：無】

  【兌換積分：無】

  【備註：命運代表著無數的可能性，我們都曾經擁有無數種命運，或許幸福，或許悲慘，或許美好，或許孤獨，而她的命運，在某一個時間點開始，便不受控制的滑向了一個深淵，從此，每一步都在別人的控制之下，明知下面一步會讓自己更加的痛苦，卻從來沒有選擇的權力，所以，她也曾經想像，如果這些命運，是我自己可以挑選的，那該多好啊……】

  【能力：轉動羅盤，為其他精神生物，選擇命運。】

  【代價：掌控命運者，終被命運反噬！】

  【……】

  就連肖囂，也是直到這一刻，才明白了命運小姐真正的能力。

  挑選命運。

  她與另外十一件神秘路引，都是來自於那位零號病人，而她，便是那位零號病人對於無法選擇命運的絕望。

  零號病人也曾經希望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所以便有了命運羅盤。

  大概也正是因為她這份特質，所以遺失島才將她派送到了黑門城，試圖借她的力量來影響自己，在無數種可能性中，強迫著自己成為諾亞計劃的執行人，去幫助他們關閉奇點。

  但似乎是造化弄人，操控命運者終被反噬，遺失島如今便已經被反噬。

  命運小姐確實讓自己走上了遺失島最渴求著的方向，可到了最後關頭，自己並不同意他們，而他們又拿自己沒辦法……

  ……伱說氣人不氣人。

  不過，如今命運小姐的力量，展露在了世界眼前，卻也無異於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玻璃冠冕可以驅使這世界上的大半神秘源頭，就已經足夠恐怖，而命運小姐的力量則更加的詭異，他直接替那些神秘源頭選擇了命運，讓它們在這極短的時間裡，統統跌下維度，變成了最弱小的自己，於是，本該是狩獵者的它們，卻在黑門城面前，變成了被獵殺的目標……

  強行削弱至命運可能性里最弱的一個點。

  聽起來匪夷所思，但神秘路引，確實擁有這樣的能力。

  「叛徒！」

  而相比起但丁組織與地獄組織的驚嘆，遺失島一方，如今卻出離的憤怒，大聲的唾罵：「查清楚她究竟是如何脫離我們的掌控沒有？」

  「沒有！」

  工作人員沉聲匯報：「第二次精神共振來的太快，我們根本沒有機會調查這些。」

  「瘋子，叛徒！」

  遺失島高層，已經幾乎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是大聲吼著：「那就不要查了，毀掉，直接將她連同那個失控的實驗體，一起毀掉就好。」

  「授權：序列5零階武器。」

  「……」

  「？」

  就連下面的執行人員，聽了也忽地一怔，竟隱約有些恐慌。

  「高層是不是氣昏了頭了？」

  「為什麼，這麼容易就授權使用那件……最為扭曲陰險的東西？」

  「那玩意兒的危險評級，可是排名第二的啊……」

  「……」

  可在高層下令之後，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況且看向了如今的黑門城，也已經變得一片血腥，用屍山血海來形容都不為過，那無數的神秘源頭，原本有任何一隻殞落，都是可以震驚整個異鄉人圈子的大事，但在如今，在命運小姐的削弱與屠夫和地獄三頭犬的瘋狂之下，它們的生命似乎變得根本不值錢了，它們一隻一隻，如同巨鯨一般，在黑門城堆積成了巨大的山堆……

  它們，竟如同養料一般，在滋養著黑門城，為黑門城提供著精神力量的補充。

  原本的黑門城，最多只算二級，但這些神秘源頭卻帶來了瘋狂而詭異的精神力量，在使黑門城呈幾何倍數瘋狂的擴大。

  以黑門城為中心，正在形成一個遠超T0級的，龐大的精神領域。

  這種足以讓整個世界失衡的精神領域，無疑是異常可怕的，大概這也是遺失島為什麼忽然不顧一切，直接要使用另外一件神秘路引的原因。

  「呼喇！」

  可以說是在爭分奪秒，趕在黑門城那瘋狂的精神領域擴增到失控之前，遺失島派出來的工作人員里，有人戴上了特製的面罩，並默默的下達了「啟動」的命令。

  下一刻，巨大的，恐怖的電流忽然自面罩垂落，籠罩了他的全身。

  這位執行人員痛苦的大叫，同時從他張開的嘴巴里，忽然一條黑色的，詭異的怪蛇，飛快的遊了出來。

  這條蛇初時清晰可見，卻在它完全鑽出了這個人的嘴巴之後，立刻便遁入了周圍層層迭迭的精神亂流之中，誰也不知道它去了哪裡，但卻有許多層次達到的人，忽然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們警惕的四下里觀望，卻沒有發現任何變化，只是，心裡發毛的感覺愈發嚴重，待到變化發生時，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改變這一切了……

  「嗯？」

  瘋狂揮舞著電鋸的屠夫，忽然發現，自己身邊那些可惡的，詭異的神秘源頭，已經消失了。

  居然一隻都看不見，周圍空空蕩蕩。

  再緊接著，他發現自己手裡的電鋸都不見了，雙手空空如也。

  不等此時暴怒的他做些什麼，他忽然看到自己身上，連圍裙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白色的小裙子。

  自己也變矮了。

  沒有什麼屠夫，沒有什麼殺戳，只有一個無助的女孩，站在了這片空蕩蕩的戰場裡，找不到對手，找不到武器，甚至找不到自己。

  地獄三頭犬也愣了神，它們不知何時分了開來，變成了自己的模樣。

  有的蹲在地上，歪著腦袋打量周圍。

  有的保持警惕，低吼不已。

  也有的……已經開始歡天喜地的去追逐那根本不存在的蝴蝶了。

  就連肖囂，也感覺到了異常，自己本是站在了黑門城這血肉化的身體之上，操控著整片戰場，卻不知何時，忽然周圍幻象消散，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了黑門城的街頭中間，周圍是熙攘的人群，沒有人理會自己，只是冷漠的從自己身邊走過，他幾乎要被這座城市淹沒，看不見邊際，也看不見自己熟悉的人，更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此時又該走向哪裡……

  他微微皺起了眉頭，腳步輕輕挪動。

  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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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就在他微微一動的時候，周圍的人群，忽然停了下來。

  他眼前的一幕幕場景，都開始變得扭曲，他看到了打扮的五顏六色的暴走族，在兇殘的叫囂，毆打路人，看到了皮條客，用鐵鏈牽著一串女人在街頭兜售，看到了瘋狂的人群，打破了商店的大門，他被這一幕幕場景的熟悉感，衝擊著自己的視野與大腦，他仿佛又回到了剛剛甦醒，回到了這個世界時那無力的狀態，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扭曲與怪異，卻無力去做任何改變。

  「所以……」

  肖囂沉默的站在這街道中間，抬起自己的手掌看著，喃喃自語：「這是扭曲的力量？」

  而在他這麼想著時，周圍混亂的場影，開始向著自己逼近，那些混亂的事物，開始威脅到了他。

  「確實是的啊……」

  肖囂心裡倒是漸漸的確定了，輕輕的嘆著。

  【十二神秘路引序列5：低語之蛇】

  【等級：無】

  【兌換積分：無】

  【備註：一個人擁有一些陰暗扭曲的想法，是不是錯誤的，值得羞愧的？她經常承受著內心的痛苦折磨，因為她發現，原來自己也不是坦坦蕩蕩的，自己有時候也會拒絕承認那些明明是事實的事情，比如自己是個瘋子，比如自己確實做的不夠好，比如自己明明可以做到這件事，但就是內心裡不想去做，偏偏又要嘴硬著，為自己找著藉口。自己，真是丟臉啊……】

  【我為什麼會有這種陰暗卑劣的想法呢？是因為我本身就是一個不好的人嗎？還是，有誘惑的蛇，在暗中慫恿著我？】

  【能力：喚醒並真實化每個人心中最陰暗又潮濕的場景，扭曲一切真實存在的事物】

  【……】

  周圍的混亂已經開始接觸肖囂，那一張張醜陋的臉在肖囂的面前閃過，總讓人內心裡時不時生出窩火又憤怒的衝動。

  但肖囂在這一刻，居然感受到了深深的同情。

  都是來自於那位零號病人的。

  這些神秘路引，不管有多麼強大，都是來自於她。

  便如此時，他聽命運小姐大抵說起過那些名字，所以也能猜到如今正在發揮著作用的，便是那件叫作「低語之蛇」的神秘路引。

  但卻沒想到，這件事物的來源是這樣的。

  每個人心裡都會產生一些陰暗而扭曲的想法啊，每個人內心裡都藏著一個醜陋的自己，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聖人，又或者，聖人心裡藏著的事物更為醜陋。

  但人與人是不一樣的，為什麼，有些人已經把自己內心裡的醜陋事物放了出來，卻仍然冠冕堂皇，有些人，卻因為發現了自己心裡有這麼醜陋的事物，就變得慚愧自責了呢？

  是因為，我們活該麼？

  ……

  「嗡……」

  在他想著這些時，那一片片混亂的人群，已經接近了他。

  無數伸開的手掌，抓過他的影子，產生了交織而混亂的精神亂流，使得他身形閃爍不定。

  巨大的羞慚自責之意，在從他的心臟裡面生出了刺，扎了出來，仿佛在面對著無數帶著小丑面罩的人指責。

  這種羞慚在積累著，這一切的扭曲，仿佛都是來自於自己。

  自己就在責怪自己，恨不得當場以死謝罪。

  只是……

  ……這是那個女人內心裡的情緒啊！

  迎著這無盡的混亂，肖囂忽然冷笑了起來，他也是洞察者，所以更能感覺到那個零號病人因為這份敏感而產生的痛苦，只是，他感覺很不屑。

  「我就是醜陋的，又怎樣？」

  「我平時可以藏起這份醜陋，是因為我想做一個體面而友好的人。」

  「但當你指責我不該擁有這個醜陋的自己時，我何不讓你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究竟扭曲成了什麼樣子？」

  「……」

  所以，當他看到了這一切扭曲的事物，堆積到了自己眼前，反而笑了起來。

  然後，他站在了城市中央，看著那混亂的人群，忽然笑著開口：「老闆，你養精蓄銳時間也不久了，該出來幹活了吧？」

  隨著他這一句話出口，周圍所有混亂的人群，忽然停止了動作。

  緊接著，在人群的深處，一個恨得牙癢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不是你的打工人，我是你的老闆，你為什麼可以這麼自然的指使我……」

  「……偏偏我還很開心？」

  「……」

  肖囂笑道：「大概是你人比較好？」

  「這話說的對啊……」

  兔子老闆聽起來很高興的樣子，但緊接著又道：「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不是幹活。」

  「而是復仇。」

  「……」

  隨著這句話落下，周圍的人群，忽然被掀得四分五裂，兔子老闆詭異的身影，從黑門城的最底層，悄然出現。

  跟在她身邊的，還有冰山酒吧，那無數的VIP客戶。

  早先，在遺失島的秘鑰作用下，兔子老闆被回收，用來當作克制肖囂的武器，又通過她，間接控制了這些VIP客戶，或者說是地獄軍團，只不過，遺失島也沒想到的是，肖囂緊接著便利用自己跟那個克隆大腦的聯繫，直接破壞掉了那個秘密實驗室，毀掉了他們用來控制兔子老闆的鑰匙，只是他們並不在意，因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肖囂的身上。

  而兔子老闆也確實沒有再露面，幾乎要被他們遺忘到了腦後了。

  只有肖囂沒忘，他深切的明白著兔子老闆的潛力，究竟有多麼的可怕。

  她一直在休養生息，或者說，伺機再度壯大自己的力量，而如今的黑門城，變成了世界上最大的養料場。

  僅僅只是剛剛的半個小時之內，便不知有多少神秘源頭殞落在了這裡，將黑門城的規模變成了之前的數十倍，甚至百倍大。

  兔子老闆也在這個過程中，獲得了無盡的力量。

  可以說，她以及地獄軍團，在這一刻，幾乎擁有著誰都無法掌控的力量，就連肖囂也不行。

  但肖囂並不是在掌控，只是在請她幫忙。

  那兔子老闆就很樂意了，地獄軍團里的人，也都非常的樂意……

  ……這可是冰山酒吧老闆的請求啊，這是偶相的召喚，我們又怎麼可能不響應？

  ……

  「嘩啦啦……」

  一幕瘋狂的場面，非常合理的出現在了這個世界的面前。

  就連低語之蛇的出動，使得黑門城驟然之間急轉直下，變成了一片死寂，看起來遺失島可以輕而易舉的將這座城市收回之時，卻忽然有無數混亂的人群，帶著扭曲而怪異的精神氣息，忽然從城市裡面出現，她們如同一群怪物……不，應該說，本來就是一群怪物，飛快的在神秘源頭的屍體之上攀爬著，怪笑著，嗅探著，尋找著周圍遺失島工作人員的蹤跡……

  「不可能，低語之蛇為什麼影響不到他們？」

  在低語之蛇打造出來的微妙平衡世界，這麼一群混亂的瘋子出現，簡直要催毀一下。

  遺失島的工作人員，也失聲大叫了起來，只覺如此的不可思議。

  「何止是低語之蛇影響不了他們？」

  倒是此時地獄組織一方，那位穿著黑色西裝的會長，看出了問題的關鍵，表情都變得無奈而古怪：「而是他們在影響低語之蛇啊……」

  他越看越覺得荒唐，從來沒有想過事情可以這麼解決：「低語之蛇可以帶來的是扭曲與混亂，任何抵抗扭曲與混亂的人，都會被低語之蛇針對，陷入無處可逃的陷阱……」

  「但惟有這群瘋子！」

  「他們非但不抵抗，反而享受這種扭曲與混亂。」

  「他們完全沒有試圖對抗抵語之蛇，反而在侍奉它，在助漲著它的力量，所以……」

  「……他們直接同流合污了。」

  「……」

  一開始他只是看了出來，後來竟是越說越覺得欽佩：「不得不承認，那位肖會長，是真的會利用這種奇妙的羈絆啊……」

  「只是，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他是怎麼讓這群瘋子與變態，這麼死心塌地的？」

  「之前遺失島試圖回收這批軍團，不也失敗了？」

  「按理說，有了一次被強制回收的經歷之後，地獄軍團應該很牴觸被人支配才對，可現在的他們……」

  「……」

  在他疑惑的聲音里，倒是旁邊的白魔，小心的觀察了半晌之後，疑惑道：「也許……他並不是在掌控這個軍團，而單純是這個軍團崇拜他？」

  「？」

  地獄組織的會長都懵住了：「事情還能這樣發展的？」

  ……

  ……

  而在他們的猜測中，這片世界，正變得熱鬧起來了。

  低語之蛇確實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可沒想到，不僅是達到了而已，而且越來越過火，這一狀況直接讓遺失島的人都懵了，他們感覺到，那本打算控制在只籠罩黑門城的扭曲與混亂，忽然之間就擴散了，低語之蛇的能力正在飛快的增強，擴散，轉眼之間，便已經突破了黑門城的範圍，如同一場失控的野火，正在瘋狂的燒向了周圍的整個世界……

  這讓他們感覺恐懼。

  低語之蛇本來就是危險係數排名第二的怪物，最難掌控。

  現在倒是好了，它的失控程度，正在瘋狂的加劇，眼瞅著就要超出遺失島的控制極限了。

  「這就是正常與瘋子為敵的感覺嗎？」

  就連遺失島的執行人員，這時都生出了深深的無力感：「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做什麼，那又該怎麼對付啊？」

  同樣也有人在這時，聯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這些瘋子的行為都無法預測，那麼黑門城那個最大的瘋子，又在想什麼？」

  有點難頂，這十二件神秘路引是全書的關鍵，設計起來好難。唉，明明到了後期只需要水一下就行的，我為什麼要給自己找個這麼困難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