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肖會長的蜜月旅行（六千字）

  「遺失島……」

  肖囂默默的想著楊佳提到的這個地方，心裡也略略泛起了些許神秘而未知的感覺。

  早先，神秘源頭在異鄉人眼中，便是城市本身，後來發現，原來它們只是寄生在了城市之上的精神類生物而已，但神秘源頭對異鄉人來說，仍然是強大的，不可對抗的，而在殺死了渡先生之後，肖囂又發現，神秘源頭並非無敵的，安息城事件之後，更是意識到，完全沒有必要美化那些神秘源頭，它們真的只是一種精神類生物，或許強大，但也會犯錯，也會害怕，也會逃走……

  但即便如此，肖囂還是有些難以想像，一個讓這些生物都感覺到了恐懼的，又被這個世界遺忘的島嶼，究竟算是什麼層次的存在？

  這座島嶼，那個關押了零號病人的地獄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搞不明白啊……

  他有些無力的想著，甚至，心裡竟一時生不起去研究這座島嶼，搞明白它藏有什麼秘密的動力。

  如今困於迷茫之中的肖囂，甚至已經對這個世界失去了好奇心。

  所以，面對著憂心忡忡，神色凝重的楊佳，他沉默了好長時間，也只是忽然長嘆了一聲，道：「隨他們去吧，我沒太有興趣搞明白他們要做什麼。」

  「我甚至現在連自己要做什麼都搞不明白……」

  「……」

  楊佳明顯有些驚訝於他的反應，沉默了一下，才道：「為什麼？」

  「因為我明白了這個世界曾經發生過什麼。」

  肖囂沉沉的嘆了口氣，才道：「所以我有點煩，我也知道諾亞計劃如今推進的很順利，甚至從理性角度判斷，我知道怎麼做才是最正確的事情，也擁有可以保全自己的選擇。」

  「但是……」

  「……」

  他頓了一下，道：「我不喜歡。」

  楊佳神色微微變化了，她過來本就是要問肖囂一些問題，只不過，因為之前發現的秘密太過壓抑，所以急於告訴肖囂。

  說完了之後，才發現，肖囂的狀態，似乎比想像中還要糟。

  神色也不禁得擔憂了起來，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打算……」

  肖囂沉吟了一下，忽然笑道：「吃餃子吧，我媽包的餃子很好吃。」

  「……她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

  肖媽見楊佳來了，特意給他們兩個年輕人留足了時間，儘可能在外面忙活完了所有的事情，才進來，但這一進來，就發現兩人一個歪在沙發上，一個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正經的讓人失望，但也只好先招待著吃了飯再說，而楊佳與肖囂兩個人自然也不好再坐著，都過來幫忙，尤其是楊佳，因為沒有帶禮物，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也就只有在幹活這些事上幫幫忙了。

  三個人包好了餃子，做了幾道小菜，坐在了一起，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午飯。

  楊佳因為發現了肖囂狀態不對的問題，心裡有些擔憂，但當著肖媽媽的面，卻也不好詢問這個。

  倒是肖囂，一邊慢慢的吃著飯，一邊想著困擾自己的這些問題，良久，良久，他在這頓飯快要吃完的時候，忽然向楊佳道：「不如我們出去旅個游吧？」

  楊佳都大感意外：「旅行？」

  「對。」

  肖囂點了下頭，道：「現在黑門城反正也不是很忙，不是麼？」

  因為有著思維爆炸的能力，他思索事情的時間，總是比其他人更長，在一起包了餃子，吃了這頓飯的時候，他也仍然在思索。

  理性上的判斷，與感性上的不忍，幾乎要將他撕裂。

  再加上楊佳的擔憂，忽然讓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在做的，本來就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

  那麼，何不出去走一走？

  心裡想著，也向著楊佳慢慢說道：「你也知道，高中畢業之後，我狀態不好，困在了臥室裡面四年，什麼都沒有見到。」

  「如今，既然出來了，那當然也要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看看我錯過的事情。」

  「……」

  楊佳從肖囂的話語裡，聽出了一些異樣的情緒，微一遲疑，徑直道：「好。」

  「哎喲……」

  倒是肖媽，忽然聽著肖囂說出了那四年的事情，頓時有點擔憂，現在的孩子談對象都這麼實在的嗎？

  這種事情怎麼好跟人家講……

  忙忿開著話題：「出去旅遊一下，玩玩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小楊好不好請假……」

  「……小楊做什麼工作的來？」

  「……」

  楊佳聽著這麼接地氣的對話，都不由得怔了一下，道：「我做醫師的嘛，精神科醫師……」

  「唔……」

  肖媽倒是怔了一下，想到了自己孩子之前似乎這塊也不是那麼對勁，現在找了個精神科醫師，不得不說，專業還是挺對口的……

  ……

  ……

  對於黑門城裡面，這單獨一個人的迷茫，並沒有影響到如今整個世界的形勢。

  這世界的亂象如約而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城市之間彼此仇視，攻擊，戰爭仿佛一個雪球，愈來愈多的城市都被卷了進來，倒是在這一片亂象之中，黑門城忽然保持了沉默，當然，也只是態度上的沉默，實際上，在整個世界各個城市的相互進攻之中，唱片機小姐一直扮演著很重要的武器販子角色，可以說，哪裡熱鬧，她在哪裡越受歡迎，積分進帳，達到了讓人害怕的程度。

  而身為這場戰爭的發起者，黑門城也一直倍受關注。

  此前遇到了這一類的問題，出來調停的人，都是安息城，但丁組織偶爾會，卻也不會以此為主要事務。

  而如今，但丁組織又已神隱，安息城又被徹底摧毀，那麼，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不少人，想到了請黑門城出面。

  有人試圖在這亂象之中，抱上黑門城的大腿，畢竟黑門城現在是最危險的城市，與他們結了盟，估計也沒什麼人敢招惹自己了。

  也有人是想著，黑門城那位會長不是說了還要再召開一次宴會？

  選出來啊……

  選出來了也許大家就不用打來打去了，直接坐下來一起吃吃喝喝的有多好？

  內心糾結難定，卻總是聯繫不上沉默的黑門城，有人被迫無奈，也只能跑到論壇上，瘋狂的@老阿姨，悄悄的打聽黑門城如今是怎麼個情況。

  而老阿姨被煩的不勝其擾之後，也只能回覆：「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你們先打伱們的仗，反正我們會長在休假。」

  「……」

  得到了這個消息的人都是一臉的懵逼：「休假？」

  「這世界已經打成了一鍋粥了，那位最危險的傢伙，居然跑去休假了？」

  「怎麼感覺……」

  「……這種行為竟意外的符合他的人設？」

  「……」

  當然，隱約察覺到在這場戰爭之中，不好指望黑門城做些什麼的人，也只能專心應對自己眼前的困局，只不過，在這困局之中，倒也確實有幾個城市脫疑而出，便如那位將噩夢之錨，只用了三萬積分就交給了紅眼睛凌平的城市，以擁有了船票自居，這種與黑門城不清不楚的關係，竟也使得他幾個對手城市，對他不敢輕舉妄動，暫時保全了他們。

  而同樣的，主動交出了永恆舵手的城市，見狀也忙抱上了黑門城橋底老周的大腿，同樣以擁有了船票自居。

  那位被肖囂用了二百個積分買走了一件S級物品的城市，更是靈感一動，將這件事大範圍宣傳，居然也嚇得他對手城市，在占優勢的情況下主動與他們緩和關係，締結盟約。

  這倒又使得異鄉人圈子裡開始流傳起「船票」的重要性，擁有了船票，便算是黑門城的盟友，在這混亂的局勢之中無人敢招惹。

  惟一困難的就是如今還保留著荒蕪之帆的城市，天天頭疼的囁牙花子：

  「怎麼還不來？」

  「黑門城的使者，不是答應了三十塊積分過來兌換我們城市的荒蕪之帆？連契約都簽好了啊……」

  「他們為什麼直到現在也沒來？」

  「難道……」

  「……」

  越想黑門城的行事風格，越覺得恐慌：「不會是已經打算把我們城市列為下一場盛宴目標了吧？」

  「糟糕，我就知道那兩個女人瘋瘋顛顛的不怎麼靠譜……」

  「實在不行……」

  「……」

  他們商量著：「咱們湊點積分把這東西買下來，給黑門城送過去？」

  ……

  ……

  「既然出來了，那就好好看看吧！」

  而在肖囂悄然離開了黑門城時，楊佳也決定了跟他一起出來，肖媽是很支持的，當天吃餃子就慫恿倆人一塊出來，還暗示倆人年輕，錢要省著花，房間能少訂一個，就少訂一個……

  而對於楊佳來說，跟著肖囂出來的心態，卻是很複雜的，離開黑門城時，已經聽肖囂講過了關於零號病人以及那場影響了整個世界的橫向精神共振事件的她，也在思索過後，認真的向肖囂說道：「在我看來，諾亞計劃是一定要執行的，或許這樣會顯得冷漠，但我確實認為，解決掉這詭異的一切，讓我們真正的回到現實生活，才是我們一直追求的目標……」

  「不過，我可以理解你的困惑，所以，我願意陪你出來走走，找一找答案。」

  「畢竟，相比起諾亞計劃的進度，或許，執行這件事的決心，才是我們更為重要的東西。」

  「……」

  當時還處於迷茫狀態的肖囂，在聽到了楊佳的這番話後，竟是生出了深深的感動，重重的抱了她一下。

  他向來知道楊佳屬於認定了一個目標之後，便態度很堅決的人，所以也曾擔心她會不理解自己的這份糾結，卻沒想到，她確實是堅定的。

  但她願意理解自己，並給自己時間。

  「那就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吧……」

  牽著楊佳的手，肖囂深呼了口氣，悄然進入了迷霧海之中。

  倒是楊佳覺得多少有些懵：「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自然的牽手了？他是不是就從來沒有過正式的表白或什麼的？」

  「不過，誰讓他正處於迷茫期呢，牽了就牽了吧……」

  「……」

  「……」

  曾經的四年將自己囚禁在小小的臥室，如今卻要為了解開自己身上的迷惑，去看看整個世界。

  肖囂並沒有給自己提前預設問題或是答案，他就真的只是去看，而且是讓自己保持在了現實層面的狀態之下，走過了一座又一座的城市，這幾乎可以使得他完美的避開任何一座城市裡的異鄉人，只如一個出來旅遊的普通人，看各個城市裡的生活狀態，看各個城市裡繁忙又冷漠的人群，看他們生活在鋼鐵森林裡，如同一個游的NPC，勤勤懇懇的行走在數於自己的軌跡上。

  他與楊佳，如同來自世界之外，冷眼看著這一切。

  他們看到了各個城市裡，橫行的暴徒，與無所事事的行政廳。

  他們看到過數百人在城市繁華中心產生的械鬥，看到了小巷子裡有女人在被強暴，五十米外的咖啡店裡，警員則悠閒的喝著咖啡。

  看到了成群的失業者，目光呆滯在坐在公園裡面，周圍是如山一般的垃圾。

  看到了藥癮者如同喪屍，遊蕩在街頭。

  看到了成群的學生，紋著刺青，拿著酒瓶，叼著菸捲，把下班歸來的成年人堵在街邊，問他要錢。

  看到了失業者與負債者在路邊哭泣。

  也看到了一個個托著行李箱的年輕女孩，商品一樣站在街邊，任路過的男人挑選，被神一樣的他們，帶回家，擁有一頓晚餐，以及住宿的地方。

  他們看到了有錢人的五彩繽紛，也看到了窮人的灰暗世界。

  ……

  楊佳也驚疑的看著這一切。

  這種可以從現實層面看到這個世界的權力，本是異鄉人所不具備的，肖囂是生活在夾縫裡的人，所以他擁有這種能力，而如今的肖囂，有了將楊佳也拉到現實層面的能力，所以兩個人一起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樣子，楊佳也沒想到，這次旅行的本意是為了讓肖囂擺脫迷茫，但受到了更強烈刺激的人居然是自己。

  異鄉人的視角里，看到的一切都是詭異而恐怖的。

  可是隨著這趟旅行的過程，她竟愈發的感覺，現實層面看到的一些事情，竟比異鄉人視角看到的還要恐怖。

  他們漸漸的，變得越來越少說話。

  就連向來態度堅定的楊佳，也開始因為看到這一切，而隱約有些動搖……

  打開地獄之門，真的有可能會毀掉這個世界？

  諾亞計劃的執行，真的有可能會導致那個絕望的女人回來復仇？

  或許，如果這個世界是這樣子的話，那麼，她的復仇，也並非無法接受？

  「肖調查員？」

  而在整個旅行過程中，黑門城的人一直都沒有聯繫他們，異鄉人世界裡的人也仿佛都已經消失。

  讓人意外的是，黑山羊俱樂部那邊，倒是偶爾會嘗試著聯繫肖囂，初時是電話，在肖囂拒絕接聽之後，便又轉成了郵件與信息。

  「安息城的事情，處理的很好，高層很滿意，並決定支付你一大筆獎金呀……」

  「肖調查員，聽說你最近在休假？」

  「肖調查員，一個月時間過去啦，你休息的怎麼樣？」

  「肖先生，公司考慮著分房子呢，你想要市中心的大平層還是郊外的別墅？」

  「……」

  「我喜歡清靜。」

  肖囂只回復了這一條，然後便繼續保持了神隱狀態。

  倒是黑山羊俱樂部那邊，得到了肖囂的答覆之後，明顯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開始試探著詢問：「肖先生，公司要搞聯誼會，有魚子醬，一人一罐，你要不要來？」

  「肖先生，公司這邊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想請你幫忙，你是否有時間？」

  「肖先生，地獄軍團在安息城發展的有點失控，可否請你去看看？」

  「……」

  對這些問題，肖囂卻又懶得理會了，乾脆將手機直接關掉，然後繼續著自己的旅行。

  一座城市走到另一座城市，行走在鋼鐵大樓的陰影之中，看著那一塊一塊，潰爛流血的傷疤，觸目驚心。

  他仿佛遠離了異鄉人的圈子，也不知道那裡變成了什麼樣，更不知道黑森林如今在著急什麼，只是，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著這個世界。

  ……

  ……

  「他還沒有回來？」

  同樣的，也是在如今的黑門城，再一次聯絡肖囂失敗，牧羊人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沒有。」

  高級調查員野狗先生，一臉的尷尬與無奈：「從一開始到現在，他除了回復過房子的選擇問題，其他的都毫不理會。」

  「繼續這樣拖下去不行啊……」

  牧羊人也一臉的發苦：「才剛剛受到了上面的嘉獎，誰知道又來了這一出？」

  「上面那群老傢伙，已經開始不滿意了，諾亞計劃得以飛快推進，老實說，都是我們的功勞，可是他們真的不知足啊，說什麼現在到了推進第三步計劃的關鍵時候，一次次質問我們為什麼還沒有行動，媽的，之前連第一步都走不動的時候，怎麼就不見他們這麼著急？就因為我們幹活勤快，工作做的好，就活該我們加班？」

  「……」

  野狗先生怔怔的，不敢回答，他對公司那批很少露面的高層，有著不弱於異鄉人的敬畏與恐懼。

  「不是因為你們工作做的好，就活該你們加班。」

  但也就在這時，牧羊人身後的黑色屏幕，忽然亮了起來，出現了一個戴著紅色面具的身影，淡淡開口：「而是因為，地獄組織最近的某些行動，對我們的計劃造成了威脅。」

  「所以，我們也只能儘快推進諾亞計劃。」

  「況且……」

  「……」

  他微微一頓，道：「讓你們加班，難道沒給加班費？」

  「唰！」

  牧羊人轉頭看向了屏幕，臉色微冷，如今他並不是在黑森林，而是在黑山羊俱樂部。

  所以他不理解，為什麼可以有人的信號，在不經過自己同意的情況下就接進來，甚至，聽對方意思，還對自己進行了監視。

  眼神微閃之間，他的目光掃過了對方的袖口，看到了那一枚金色的紐扣，也頓時明白了對方的身份，飛快壓下了臉上閃過的陰冷，浮現出了笑容，道：「理事會的人？」

  「理事會？」

  而在牧羊人身邊，野狗先生更是驟然一驚，向屏幕里看了一眼，又飛快的垂下了目光。

  黑森林上層，最神秘的理事會？

  他們不是消失很久了嗎？

  「是。」

  對方冷淡的回應牧羊人的詢問，淡淡道：「我所說的所有話，也都代表理事會的意思，你應該明白這份委託的份量。」

  「明白的明白的，畢竟我養老金都是你們發的……」

  牧羊人忙陪著笑臉，道：「不過，相信我之前寫的報告，您也都已經看過了，自從我主持這份工作以來，進展與成果都相當不錯吧？」

  「但我們也有困難的啊……」

  「想必你們也已經討論過了那份對我們這位特別調查員的評估報告，應該知道。」

  「他確實有能力，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完全影響他。」

  「理論上來說，我們黑森林，與他只是合作關係，所以，當他想要休假的時候，我們其實也……」

  「……」

  「合作關係？」

  屏幕裡面，臉上帶著紅色面具的人，仿佛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冷笑：「他應該只是我們公司里的一位實驗體不是麼？」

  「零號試藥者？」

  「……」

  牧羊人的臉上，瞬間閃過了一抹隱憂，神色顯得有些凝重，道：「是。」

  「但我已經向公司上層提交過一份建議，將他的身份改成了黑森林的特別調查員，並將與他的關係，更改為合作關係，上層也已經同意了……」

  「……」

  「理事會有權力駁回他們的任何決定。」

  臉上戴著紅色面具的人淡淡道：「另外，我們並不認為，需要和一位實驗體維持合作的關係。」

  「他若如此不可控，那麼他便沒有資格執行這麼重要的計劃。」

  「……」

  牧羊人心裡忽然生出了深深的擔憂，沉聲道：「難道你有辦法說服他？你知不知道，他現在掌控的精神力量，究竟有多麼可怕？」

  「我們不需要說服他，只需要讓他聽話。」

  屏幕裡面，臉上戴著紅色面具的人，淡淡道：「理事會經過了討論，認為世界升級計劃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所以，我們不必再隱藏自己的力量了。」

  「就在7個小時之前，我們已經簽字同意，將島上的人派出來，配合他完成最後的任務。」

  「他們很擅長讓人聽話，尤其是實驗體。」

  「……」

  「島？」

  牧羊人忽地瞳孔劇震，神色已有些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