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SS級神秘源頭（六千字）

  「我想我們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其實我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別說一個積分，就算是一百，一千，一萬個又算什麼呢？」

  「我其實在意的是你總是跟我捉迷藏，總感覺你有很多秘密，卻瞞著我，比如你明明會說話，但伱總是裝著不會說的樣子，時間久了，我心裡也有點不滿呀……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這形容可能不太恰當，但我確實因為你總瞞著我，感情有點受傷……」

  「當然，這不是理由，我必須先向你道歉……」

  「想到以後，我們可能還要相處很久，你看，要不咱們還是合好吧？」

  「……」

  「……」

  夜風裡，肖囂口吻顯得非常真誠，也非常溫柔，向著空氣，耐心的解釋著。

  他覺得自己真是說出了真心話了，態度也夠好。

  可唱片機小姐還是沒什麼動靜了，悄然無聲，資料信息再也沒有從腦海里彈出來。

  他解釋了很久，甚至有些無奈的抬頭看向了二樓那扇飄著白紗的窗口，隱約可以看到一條纖細的影子站在了窗簾後面，於是努力的在臉上擠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就發現……

  ……「啪」，窗子關上了。

  「？？」

  肖囂一下子都有些繃不住了，看樣子唱片機小姐是真生氣了？

  哄不好那種？

  該死……

  自己不該PUA的這麼厲害的，玩雜了。

  現在自己還沒搞明白她晉升之後許願的能力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啊……

  真的可以直接實現自己的願望？

  各種願望都可以？

  那如果自己直接許願讓她把楊佳救回來會怎麼樣？

  可惜，現在他的心裡充滿了好奇，卻無法得到對方的回應與詳細解釋，甚至說，自己現在先嘗試幾次也可以，但偏偏，現在這許願唱片機的許願單價太高了……肖囂都還是第一次看到特殊物品的使用居然還需要額外花費積分的，難道是唱片機小姐故意耍小性子才有的？

  無論如何，這一萬積分嘗試一下，代價實在有點高。

  自己也不能為了驗證她作用的真實性，就直接把一萬積分丟出來吧？

  算了，還是先試著哄哄再說。

  現在的他，已經隱隱有種感覺了，這位唱片機小姐，一定不簡單，無論是猜測中神秘路引和她的關係，還是她在能力方面表現出來的特異性，都代表著她掌控了一些核心秘密。

  只是她不肯說。

  這真的是……

  肖囂就有一句話想說：「謎語人該死！」

  「肖肖，你幹嘛呢？」

  也就在肖囂正站在了二樓窗台下面，想著怎麼再用點花言巧語……用點真摯的語言勸唱片機小姐改邪歸正時，冷不丁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狀態，肖囂愕然轉身，就看到媽媽正站在了鐵門裡面，看著站在鄰居家窗台下面發呆的自己，表情有些怪異，擔心的看著自己。

  「額……沒事。」

  肖囂有些尷尬，忙轉過了身，向著家裡走去，努力解釋道：「剛在外面抽了根煙。」

  媽媽讓他進來，又看了一眼對面的二樓窗簾，沒有說破。

  只是擔心道：「你學會抽菸了啊？」

  「嗯。」

  肖囂點了下頭，道：「我那個高中同學教的，就是之前拿著牛奶過來拜訪那個。」

  「我記得……」

  肖媽陪著肖囂回屋，道：「小姑娘白白淨淨的，氣質也好，居然會抽菸？」

  「她已經戒掉了。」

  肖囂道：「之前抽，可能是因為她們醫院壓力大吧？」

  「那你現在跟她關係怎麼樣？」

  肖媽與肖囂回到了屋裡，坐到了沙發上，肖媽的表情里看起來有點擔心，不過她問的問題，卻讓肖囂感覺有些尷尬，這可怎麼回答？可沒想到，肖媽見他沉默，更加的擔心了，仿佛欲言又止的樣子，握著肖囂的手，道：「年齡不小了，跟你那同學差不多就確定關係吧。」

  肖囂這下子更尷尬了，不知道怎麼跟媽媽解釋。

  她現在的世界裡，大概也就只有這點事了吧？

  不過有些意外的是媽媽接下來的話，她催促了肖囂快點與楊佳確定關係還不算，頓了一下，又忽然道：「男孩大了想找女朋友，這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嘛，但是媽媽得勸你……」

  她說著，眼神忽然向院子外鄰居家的窗戶瞟了一眼，壓低了聲音：

  「那戶女的咱可不能招惹啊……」

  「……」

  「嗯？」

  肖囂忽然有些意外，有些吃驚的看著媽媽，再度確定了一下，媽媽指的確實是那個二樓一直飄著白帘子的女人窗戶，表情頓時更為詫異了，甚至有種激動與強烈的好奇生了出來：

  「你認識她？」

  「……」

  對於那個鄰居，自己真是一無所知，反而感覺她身上充滿了神秘色彩。

  哪怕自己有著洞察者的能力，也不敢輕易窺探那個房間裡的秘密，上一次窺探的時候，一不小心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搞得彼此都很尷尬，再後來，肖囂雖然仍然有能力將自己的目光投入那個房間，但洞察者的直覺，卻總是隱隱的讓他感覺，還是不要看的好。

  如今才發現，媽媽居然了解那個房間裡的人？

  「左鄰右舍的，當然認識了……」

  迎著肖囂詫異的眼神，媽媽卻表現的更加詫異，看著肖囂道：「平時買菜經常遇到啊！」

  「她長什麼樣？」

  肖囂立刻追問，充滿了好奇，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媽媽頓時更擔憂了：「挺漂亮的……但她年齡可不小了啊……雖然確實臉上看不出來。」

  「你還是找你那個同學比較合適。」

  「別因為人家有錢，工作又好就自卑，咱家這房子也值不少錢呢……」

  「……」

  「不是你想的這樣……」

  肖囂面對著媽媽的誤會，倒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只能努力釐清著思維：

  「我就是有些好奇，這麼久的鄰居，卻從來沒見過……」

  「……」

  「沒見過你還蹲人家牆角下面？」

  媽媽看肖囂的眼神，仿佛連母子間的信任都缺失了，不過沒有多說這個，給肖囂留了個點面子，道：「再說了，你們不是見過嗎？我記得上次買菜，就是巷子口肉鋪那裡，她排隊在我前面，還跟我說你們現在是同事，平時關係特別的好，還說你們經常一起唱歌……」

  「……」

  肖囂一下子有些迷茫了。

  腦海里出現了一副奇怪的畫面，在自己的生活中，一個喜歡穿著白色裙子的女人，她出現在了自己生活痕跡的各個地方，對自己很熟悉，甚至和自己的媽媽都很熟悉，但偏偏自己沒有見過她。在這個城市裡，自己作為洞察者，卻一直在被她於暗中，默默的觀察著……

  她是誰？

  唱片機小姐的化身？

  還是有著另外某些神秘的來歷？

  肖囂腦海里充滿了好奇，不過迎著媽媽那擔憂的眼神，他卻也明白，不能讓媽媽繼續擔心下去了，只能勉強的陪著笑臉，解釋著：「可能是開玩笑的，但你放心，我跟她……」

  「……其實沒什麼特別的關係。」

  「……」

  「那你快點跟那位高中同學確定關係哈……」

  肖媽媽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才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現在的年輕人喲，動不動就找老阿姨幫忙，肖媽也知道自家的兒子長的好看，還真擔心他一不小心走上了歪路，那個女人自己是見過的，雖然確實漂亮，氣質又好，但一看就不是小女孩那種，平時見了面都叫自己大姐的，總不能一個不注意，下次叫自己「媽」了吧？

  尤其是自家肖囂，長的好看，之前又出門少，太單純了。

  不懂得保護自己可不行。

  「或許等她願意見我了，很多事情就明了了……」

  肖囂則是在與媽媽交談過後，心裡生出了強烈的想要一窺究竟的渴望。

  但是他不敢。

  現在許願唱片機小姐似乎已經擁有了了不起的能力，自己可不能進一步得罪她啊！

  只能暫且忍耐，回到了臥室，打開了電腦之後，便發現自己郵箱裡已經收到了好幾封新的郵件，他心裡微微鬆了口氣，看樣子但丁組織與地獄組織，都挺給自己這個會長面子的。

  先打開了但丁組織發過來的資料，是由林勃轉發的，還附了一段信息：

  得知楊佳出事，但丁組織非常重視，已經在通過一些秘密渠道向楊佳的導師傳達這件事，現在他不在這個世界，一旦他知曉了這個信息，誰也不知道這位但丁組織元老級的人會做什麼事情來，做好心理準備啊肖會長，楊佳她們這一學派的人，都固執的可怕，不講道理的。

  絕不像我，擁有靈活的原則底限……

  肖囂無視了他這段話，雖然楊佳在但丁組織的導師，身份應該非同小可。

  但聽這意思，就知道短時間內不一定趕得過來。

  可楊佳的事情卻已經沒有多少準備時間，自己不能寄希望於他身上。

  他直接翻出了下面的資料去看：

  【性質：神秘源頭】

  【代號：三途河守門人】

  【等級：SS級】

  【備註：在但丁組織已觀測並記錄的神秘源頭之中，代號為三途河守門人的「渡先生」屬於中高位階盪型神秘源頭，此類神秘源頭無法被定位，也暫不清楚其目的，但其可算目前已觀測的神秘源頭中較為活躍的生命之一，與戰爭、地獄、遺失等神秘源頭並列齊名】

  【目前已發現其烙印者共有四十一人，皆擁有領主乃至禁忌層次的實力】

  【備註2：其烙印者所收到的神秘指令資料附著於下……】

  【……】

  肖囂慢慢的掃了一遍資料，才隱約明白了這資料裡面的內容。

  神秘源頭，也分為遊蕩型，或是固定型。

  固定型，其實便如黑門城一樣，它就在這裡，隨時可以找到，但還有一些遊蕩型，並沒有具體的城市，只是通過它的烙印者，才可以確定它的存在，這一類的神秘源頭，無法被定位，甚至無法被觀測，但可以通過它對烙印者下達的指令，來確定它的目標與實力層次。

  但丁組織記錄了幾條他們這些烙印者執行的神秘指令。

  或是去某個城市，定點清除某類畸變生物，或是進入迷霧海殺死某個海盜之類。

  資料較少，分析不出多少東西。

  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個「渡先生」想殺自己，倒會成為但丁組織新的資料。

  「他被記錄下來的烙印者就有四十一個……」

  肖囂觀察到了這個問題，心底倒是不由得微凜：「那實際數量豈不是更多？」

  如果這些烙印者的實力，每一個都如楊佳那麼厲害，那豈不是太誇張了？

  四十一個楊佳，整個世界都可以橫著走了吧？

  當然，也就在肖囂微微感覺有些擔心時，倒看到了但丁組織附著在資料下面的解釋：「烙印者每一個都擁有著遠超普通異鄉人的實力，但是，同類烙印者會儘可能避免彼此相見與共事，一旦兩位烙印者相遇，其力量便會轉移或是均分，出現彼此消漲不定的怪異現象。」

  這讓肖囂微微放心，起碼不用擔心自己直接面對四十一個楊佳了。

  從這個現象來看，烙印者倒是有了種散是滿天星，聚是一XX的特點。

  大概是神秘源頭給了他們相同的力量，所以在平時，他們都有著操控這種力量的能力，可一旦他們遇到了一起，或是同時出手，那麼他們便需要分平這些力量，反而變弱了。

  這對自己來說，是個好事。

  心裡一邊消化著但丁組織的資料，肖囂又看向了另外一份資料。

  這是業先生轉交過來的，自己在地獄組織里的那位朋友，白魔給自己的郵件：

  尊敬的肖會長：

  收到你的來信我很開心，你總算沒有忘記我這位老朋友，黑門城一別，我對你十分想念，如今我工作順勢，牌運雖然沒有好轉，但因為忙的沒有時間打牌，所以最近輸的少了些。

  勿念。

  藝術上我又有了新的構思，盼著下次見面請你品鑑。

  至於你所說之事，本是我地獄組織最高機密，但在我懇切哀求了我們會長並以離會為威脅之後，他總算答應了我將這份機密檔案給你，現在我已詳細整理如下，盼能幫到你。

  此致，敬禮。

  你永遠的朋友：白魔

  ……

  ……

  「到底是地獄組織啊，這信寫的比但丁組織有人情味多了……」

  肖囂感慨了一番，才點開了下面附著的資料，裡面記載的正是地獄組織曾經獵殺神秘源頭的過程與詳細計劃，甚至還有一部分白魔怕自己看不懂，幫自己分析的原理與建議等等。

  也是看到這裡，肖囂才知道，地獄組織真的獵殺過神秘源頭。

  而他們獵殺神秘源頭的方法，則是在大城市之外，迷霧海中，找到了某個只有幾百個居民的小鎮子，那位地獄組織的會長，出於驗證某些想法的原由，先以強大的武力清理了這個小鎮子，確保了這些原住民精神層面的乾淨，然後派人向他們傳教，洗腦，送各種福利。

  在這個小鎮的居民都已經開始對那某個神秘源頭深信不疑，當成了神一樣侍奉時，地獄組織便又忽然切斷了這個小鎮與外界的一切聯繫，然後由那位地獄組織的會長，進入了居民共同的夢境，也就是精神世界，他在那裡面，找到了具象化的神秘源頭，然後將其斬殺。

  事後可以證實他已經殺死了那個神秘源頭的證據有兩個。

  其一，那個小鎮的居民，第二天開始，忽然失去了所有的信仰，甚至忘記了那個「神」。

  其二，這位地獄組織的會長，從那個夢境裡，取出了一張皮。

  那張皮肖囂甚至見過，當初與地獄組織簽定賭約時，用到的東西就是。

  ……

  「那位地獄組織的會長也真是了不起……」

  肖囂看著這些資料，心裡也不由得感嘆：「他這麼做只是為了證實神秘源頭的存在？」

  另外他獵殺這個神秘源頭的方式倒也有些意思，看起來，竟有一種通過精神層面的召喚，給神秘源頭設下了陷阱，這麼說的話，原來普通人面對神秘源頭，也並非完全是被動？

  他細細想著，陷入了沉默之中，能殺，就好辦了。

  數秒之後，他關掉了頁面，將自己拿到這兩份資料，又重新用自己的語言包裝了一下，然後一併轉交到了牧羊人留給自己的郵箱之中：「就如我們之前的約定，我已經從老會長留下來的資料之中，找到了一些異鄉人層面殺死神秘源頭的邏輯，現在，該給我你們的了吧？」

  這是第一次與牧羊人交流就約好了的。

  肖囂需要在異鄉人的視角，找到殺死神秘源頭的邏輯。

  而作為回報，牧羊人則會結合原住民對神秘源頭的理解，給出具體的計劃。

  並且，提供黑森林目前所擁有的，所有技術支持。

  肖囂相信，只有這樣，才可以真的集中所有力量，將獵殺神秘源頭的事情變成現實。

  ……

  ……

  「我最了解黑門城，也最了解我們的任務目標。」

  同一時間，城外，當所有同類型的烙印者到達之後，楊佳慢慢的從骨骸上面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下面的的所有人，低聲道：「所以我提議，由我來擔任這次任務的指揮，而烙印的力量，我也需要拿到最高權限，你們只需要按照我的命令，依次進攻黑門城即可。」

  其他人皆或嘻笑，或冷漠的抬頭看來。

  烙印者遇到了一起，必然要分出高下，輕重，不然會亂成一鍋粥。

  但由誰來掌握最高權限，則是不那麼好決定的問題。

  有一個身上穿著粉色的西裝，頭髮梳成了雞冠模樣的男人，便歪頭打量了一下楊佳，然後聲音低低的笑了起來：「黑手楊佳？呵呵，你名氣倒是挺大，人也如傳說中的漂亮……」

  「只不過，你戴了那雙出名的黑色手套了嗎？」

  「……」

  楊佳定定看向了他，餘光可以看到，不少人都帶著如這個人一樣不服氣的表情。

  然後她微微點頭，身前忽然門框形的波紋微閃，下一刻，她直接出現在了這個人身前，這人大吃了一驚，身形後退，同時抬手，也在身前召喚出了一個門框形的紋波，但楊佳還不等他身前的波紋成形，下一刻，身體便已閃現到了他的身後，手掌嗤的一聲，插進他後背。

  「撲通」「撲通」

  當她的手收了回來時，這人後背出現了一個血洞，一顆兀自跳動的心臟出現在她掌心。

  鮮血涌動，染紅了楊佳的手掌。

  她慢慢抬頭看向了這些人，道：「黑色手套我並沒有帶出來。」

  「但紅色的可不可以？」

  「……」

  余者寂寂，良久，竟無一人說話，仿佛被扼住了脖子。

  「我沒意見……」

  這時，一個穿著迷彩裝，身材魁梧的男人，向著楊佳笑道：

  「完成指令即可，誰來指揮並不重要，我只好奇，你打算用什麼計劃來完成目標？」

  「……」

  「我曾試圖將他騙出城來，但失敗了。」

  楊佳冷淡的看向了他們，將手裡那顆心臟扔到了地上，踩碎。

  然後道：「現在我們惟一的方法，就是闖進黑門城，將他捕獲，或是殺死，但這樣一來，我們不僅會受到黑門城其他異鄉人的阻止，還有可能會激活黑門城的城市意志與我們對抗，所以，我的計劃很簡單，利用我們這些人的能力，聯手製作一扇通往黑門城內部的門。」

  「直接對目標進行斬首。」

  「至於那扇門的位置，便只能開在可以最快找到目標的地方，我已經有了決定。」

  「……」

  她微微一頓，說出了答案：「冰山酒吧！」

  聽著她的安排，在場眾人若有所思，皆未開口。

  而那個身穿迷彩裝的男人，則是微一凝神，向她道：「時間呢？」

  「黑門城有很多奇怪的事物，哪怕是我，也沒有了解到這座城市所有的秘密。」

  楊佳慢慢道：「所以，為防夜長夢多，我提議，立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