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魔力變質

  「竟然有這麼……」林德驚駭的看著這個不知深幾何的孔洞，

  這還只是對於『韻律』的基礎應用，還不涉及到系統的『法術』。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感覺的自己的魔力缺少了一截，大概十分之一。

  這也就代表著，這種基礎的對韻律的應用，他也只不過能釋放出不過十次。

  當然，現在他是在陸地上，如果他在大海里，那便可以像一個永動機一樣。可是如果不在海里……那麼他的戰鬥力起碼降低八成。

  別叫海洋歌者了，直接改名叫海中戰神吧！

  而他現在乃至未來的主場都會在霍格沃茨，典型的高山草甸，除了黑湖和幾條支流之外，其餘地方都缺少水體。

  麻煩……

  晃了晃腦袋，將這些雜亂的思維甩開，他可還沒有忘記今天來這裡的主要目標——測試自己的一系列能力。

  剛才那只是嘗試了自己對與韻律的基礎應用，接下來需要嘗試的便是法術。

  就好像是武功一樣。

  基礎應用就好像是常規的五指捏緊、揮拳出擊。誰都會，只要你有手就可以。

  但法術就好像是專業的武術套路，那可不是只要捏緊拳頭就會的了。

  不過好在林德對這些法術也提前進行過熟悉，只是之前並沒有實際意義上的『施法』過。

  拿出《喚潮啟示錄》，林德將其展開，翻到其中一頁。

  上面畫著如同蛆蟲一樣的符號，中間還銜接得有如小點或是小三角的各種符號。

  在這各行的符號中間，還穿插著一根筆直的紅色橫線。

  它們被稱作紐姆符號，而由這種符號組成的樂譜，便叫做紐姆譜！

  在曾經，民間音樂幾乎都處於一種口傳心授的一個狀態，直到公元九到十世紀，才出現了這種相對嚴謹、相對系統的記譜法，便叫做紐姆譜。

  這其中不同的符號，便承載著一定的音高，和音高關係。而紅色橫線的存在，便是讓學習者可以找到相對音階。

  後世的四線譜、五線譜，也都是這一根紅色橫線的發展。

  當然，這些資料是林德在普通世界找到的，它到底和魚人圈子中間是怎麼個發展情況已經無從考究，到底是魚人圈子先搞出這麼個記譜法，還是普通人先搞出這麼個記譜法。《喚潮》到底又是多久成書的，這些他都不知道。他也沒必要拿著這本書去做一個年代評測，

  他只知道這一篇篇的樂譜便對應著海洋歌者的『法術』，演奏出這些『旋律』，引動大海，便對應著施法。

  可惜的是，林德腦子裡雖然有魚人格林的記憶，但沒有相對系統的樂理知識。所以他看得懂那書，但看不懂樂譜，只能自己去慢慢對照破譯。

  到現在為止，這本大部頭的《喚潮啟示錄》中記載的數十個紐姆樂譜，他也不過才破譯練習了兩篇。

  他現在要嘗試施展第一篇，《大霧瀰漫》

  林德又看了一遍譜子，儘管他已經用那把普通的琴練習了不知道多少遍，但這種時候還是再確認兩遍。

  又看了兩眼，指尖無形的在空中撥動了兩下，之後他便扭頭走向水裡，

  他並沒有直接沉入海中，海水給了他一種莫名的上升力，穩穩的托起了他，讓他像是踩水一般，漫步在海面上。

  他的速度也不慢，就好像是在電梯上順著走的感覺。一步便被帶著跨越了不知多少米。這也是他腳下的水流在承拖他的原因。

  自從他那天晚上想通了很多事情之後，舊日之姿下的他，對大海的操縱便自如的上升了一個台階。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他便慢慢坐下。海水在他屁股下面，緩緩的撐起一個座椅供他坐下。

  左手環抱獨角獸頭琴，右手輕輕的開始彈撥。

  噔噔鐺~

  琴音開始慢慢響起，海面突然輕輕的翻動起來，慢慢的開始和林德的琴聲迎合起來。

  慢慢的，海綿上開始出現莫名的霧氣。就好像升騰起來海霧一般，慢慢的，月光也開始微弱起來。

  氤氳之霧覆蓋了林德的所有視線，就算用腳下翻騰的浪花來判斷，他的可視距離也不會超過一米。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能抵禦來自霧氣中未知的攻擊。

  林德急忙收琴，對著之前記憶中的海邊方向呼喚了一聲，「稍安勿躁！」

  他也不知道安徒生聽見沒有，從濃霧出現的那一刻起，他的耳邊聲音就小了很多，與在陸地上不同，在海中的他隨時都可以聽見腳下海面浪潮的『環境聲』。

  所以他可以肯定，這一片大霧不僅阻礙了他的視線，還阻礙了聲音。

  不過總歸他還是對著安徒生那邊喊了一聲，畢竟不能什麼都不做。

  喊完之後，他腳步不停，在海流的簇擁下，飛速遠離海岸，朝著海內跑去。他倒要看看自己到底製造出了多大的一片霧。

  一路飛馳，不過幾十秒，也不知道有沒有一分鐘，他便脫離了那大霧籠罩的範圍。

  扭頭一看，只見一個巨大的半圓霧團籠罩在他前方的海域之中，就好像是一個保護罩，又好像是某種禁地外描述的大霧一般。只看一眼，便會讓人莫名的心悸，只覺得其中暗藏殺機，不敢深入其中。

  雖然此時的他處於半踩水的狀態，整個腳掌都這麼踩在水裡，但他的魔力依舊在快速的恢復著，此時也已經處於一個再次回復滿了的狀態。

  「如果自己彈奏不停，再有上水體加持，那我最多能製造多大的迷霧？」他的腦海里想到。

  就像之前他製造風暴一樣，以自身來做一個魔力的中轉站和變幻通道，將大海給予自己的魔力變成法術，不間斷的放出去，最後累積形成大片的雷雲。

  琢磨許久之後，他還是決定先收回自己的心思，在常規的戰鬥中，大面積的覆蓋對他來說其實意義不大。

  相反，他現在要嘗試一個新的東西。

  收好琴，拿出那根樹根魔杖，對著那大片的雲霧，「咒立停！」

  藍色的魔力光柱猛然打在雲霧之中，捲起一片片的漣漪。

  但是對這大片的濃霧造成的效果微乎其微，只是讓人感覺些微加快了那濃霧消散的速度。

  果然，咒立停對海洋歌者的法術造成的效果很差。

  但是這個魔咒要怎麼解除？

  他還不知道。不過這種法術本來就會慢慢消散。

  只要等它慢慢消散就好，之後，林德席海而坐，繼續掏出琴來，開始在腦海里重複另一個法術。

  「暗流涌動！」

  林德開始慢慢的彈奏，漸漸的，他再次抓住了海浪的流動的韻律。

  抓住韻律之後，引導它們——

  他盡力的彈奏著，漸漸的開始空拍，跳拍。他現在要先去迎合海潮的韻律，將兩者引至同頻。

  啪！海浪輕輕的拍打著。

  叮！林德的手指撥弄過琴弦。

  兩者在同時發生。之後，海浪的每一次或大或小的浪濤都開始漸漸的和林德的琴音和在一起。他也漸漸將這海浪重新拉回了自己的軌道。

  但是也僅此而已了。不管他在怎麼彈奏，這海上並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場面，看上去也沒有出現任何和魔法有關的東西。

  叮噹~

  伴隨著林德的最後一個音彈完，他緩緩抬頭，看向海面之下。

  之後，他又扭頭看了前方一眼，那海霧已經快要消散了一點點，哪怕沒有他的繼續維持，海霧消散得也算不得快速。

  他邁步走入霧中，此時安徒生正在那邊嚎叫著，也不知道在叫個什麼玩意兒。

  伴隨著林德慢慢走入其中，他身後的海面上，緩緩的浮現出大片的殷紅。

  一塊塊的魚蝦蟹的碎屍緩緩出現，那死去的魚頭無力的上下蠕動著嘴，好似在倔強的呼吸著最後一口空氣。

  然而它們的死亡已成定局。

  海面上，悄無聲息。

  海面下，暗流涌動，攪碎了一切活物，附著在海床下的有著強硬甲殼的生物們，也不能倖免。

  慢慢的，一隻只或大或小的肉食動物們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紛紛向這裡聚來，想來不過一會兒，這兒的各種碎屍們，便會消失殆盡。只留下這裡的血液，緩慢的散於水中。

  回到霧中，他不由得感嘆海洋歌者的強大。此時，原本在霧中的可見度已經從一米變成了三米。

  想來再要個半小時，這霧才能散開。

  回到岸邊，他看到了正在嚎叫的安徒生。林德沒好氣的打斷了他，「你在叫什麼呢！」

  安徒生看著林德，「我……我想試試我能不能也像你那樣！」說著，他又開始「嘎嘎~嘎~」的大聲嚎起來，完全和林德剛才的旋律沒有半毛錢關係。

  林德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腦袋，「你這個音準，就安靜一點兒吧！」

  一下打斷了安徒生的哀嚎，林德看著他，「要想這樣，不只是單純的只要會那樣的調子就可以了。」

  「什麼？」

  林德退出舊日之姿，指著海面上，「火焰熊熊！」

  如同剛才一樣的火焰在石壁上炸開，然後下一秒便被一道小小的浪花給拍熄。

  「我估計，我的魔力性質也已經變了。」林德說到，這一點是他剛才在釋放咒立停的時候發現的。

  說著，林德又重新化作舊日之姿，將魔杖對準海面上。

  「火焰熊熊！」

  一道藍色的光線從他的魔杖中射出來，瞬息間便打在了海面上。

  幽藍色的火焰一下升騰起來，就好像是點燃了酒精燃起來的藍色火焰一般。

  「啊這？」

  安徒生一下騰起翅膀，想要湊近一些看看，然而還沒有等他靠近那火焰一點兒，他身上便浮現出來一股子燒焦味，熱浪鋪面而來。

  「這溫度好高！」安徒生驚呼到，然後趕緊撲棱著翅膀向後面退去。

  「藍色的火焰，而且它好像不會害怕水。不對，它不是不怕水，而是以水為燃料！」

  林德看著那火焰，腦海里不斷分析到，「果然，我的魔力已經變質了。」

  說著，他又扭頭，向後面石壁上放出一道火焰熊熊。

  果然，沒有水的存在，那藍色的火焰就不過一會兒便熄滅了，而且比正常紅色的火焰還要消失得快。

  「那如果，這樣的藍色火焰放在人的身上。除了單純的灼燒傷害之外，它是否能像普通的火焰一樣有著附著傷害。而且會不會深入燃燒血液？！」林德不斷的想著。

  而且這樣的狀態，對其他咒語的影響如何？！

  他之前只是單純的覺得水火在神秘學上的對立關係，想著自己的魔力如果變質了，那麼最顯著的肯定是這個火焰咒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影響會這麼大。

  之後，他隨手將海面上勢頭越來越大的火焰給撲滅，然後扭頭看了一眼安徒生，搖了搖頭。

  安徒生還有些不明所以。

  林德沒有離他，對著一塊碎石放了一個放大咒！

  「速速變大！」

  原本不過拳頭大的石頭被魔咒擊中，一下變得有腦袋般大小。

  「這……」安徒生突然理解了林德剛才看他的那一眼到底是啥意思。

  原來一開始是想直接用我來做放大咒的實驗啊！

  幸好沒有！安徒生有些駭然的鬆了口氣。

  不過看那石頭，好像沒有什麼問題。

  林德看了一眼安徒生，「不急，活物和死物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安徒生也點了點頭，他知道林德曾經是不知道練習了多少次之後才第一次在他身上釋放這個放大咒的。

  而這次，他的魔力變質，更要先經過更嚴謹的嘗試。

  林德左右環顧了一下，然後指著一塊礁石上面的一隻不知名的貝殼。

  「速速變大！」魔咒一下飛射在貝殼上面。

  林德和安徒生慢慢靠近，死死的盯著那貝殼看去，想要看看它到底有什麼變化。

  貝殼一下脫落下它所附著的礁石，落在濕潤的沙石上，它的兩殼張開，裡面的身子不斷的張開收縮，扭曲痙攣著。

  「它看起來好痛苦！」安徒生嚴肅的說到。

  「按我自己的經驗來說，變大咒不應該會有這樣的變化啊？！」林德也疑惑的看著這貝殼。

  它此時確實有在慢慢的變大。但看起來確實算不上有多麼的……正常。

  林德看著這從一開始不過掌心大的大貝殼，扭曲著變得像是餐盤一樣大，腦子裡的疑惑越來越大。

  這魔力變質看起來……有點點獨特啊！

  想著，他索性不看了，直接將魔杖指著自己的右手。

  「我自己的魔咒，對我自己應該會溫柔一點兒吧！」林德想到。然後不再猶豫，魔杖被觸鬚舞動著，嘴中念著魔咒，

  「速速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