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命運的抉擇

  這一刻的一笑，也被眼前的小麵攤老闆的選擇給感動了。

  這大海上有多少人是放棄家庭奔向那虛無縹緲的秘寶。

  又有多少人，會因為家庭而放棄自己的夢想，還是接連兩次。

  這個世界上的人，夢想的重量甚至某種意義上比性命還重。

  一笑有些好奇問道：「那你後悔過嗎？放棄自己的夢想。」

  老闆的一番話，讓他意識到了老闆的豪邁與灑脫。

  「為什麼後悔？我穿越人海，走過市集，選擇孤獨，選擇寂寞，選擇哀傷，選擇幸福，選擇堅持，選擇放棄，最終，我還是選擇愛她們吶……」

  「一笑小哥，人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選擇，你可以選擇說一句無意義的話，也可以吃一碗麵，你可以對你的選擇進行否定，但不能去後悔，因為一切都是你的選擇啊……」

  「再說了，我打算等我家那個小子懂事後再去大海冒險，即便我腰不能直，行動不便，也無法應對危機，但我……想死在追逐夢想的路上，夢想，從不是當下，而是未來！」

  說到最後，老闆估計是跟一笑投緣，甚至賊兮兮的對一笑說了個秘密。

  他擁有一顆惡魔果實的秘密，一笑也不在意，只是覺得這老闆活得通透。

  可災難也在這時候被埋下了。

  他們都沒注意到，老闆的兒子，就在不遠處聽到了他們的秘密。

  在這之後，老闆的兒子從街溜子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奮發圖強的三好青年。

  每天都跟著商船跑，儼然一副上進青年的模樣，在差不多一個月後。

  見一笑還沒走，便藉口讓一笑去幫忙護送一番，因為最近大海愈發動盪了，不夠安全。

  而他也從父親的話語裡聽說了一笑很強大，便邀請一笑走一遭。

  本來一笑不願意去的，可麵攤老闆跟著開口讓他幫忙。

  一笑也就不好拒絕了，只是在他臨行前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每一秒都是選擇，這是你的選擇，同樣也是我的選擇。」

  就這麼稀里糊塗一笑便跟著商船出海了。

  直到傍晚時分回來的時候，小鎮已經是火光沖天了，碼頭邊更是站著一大群看起來兇狠無比的人。

  一旁麵攤老闆的兒子，更是突然對著一笑暴起偷襲，手中的兩把匕首想一擊必殺。

  可奈何一笑身手敏捷，只是被其從腦門上劃出了兩道泊泊滲血的傷口。

  其實不怪一笑會被偷襲成功，一個月的安寧美好，讓他的警惕性降低了。

  這時候一笑才明白，自己這是被調離了，見聞色覆蓋向城鎮，更是沒有了任何生命的氣息。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麵攤老闆的兒子，他實在想不通這人為什麼會策劃出這樣一場慘劇。

  便怒聲質問，可這倒霉孩子還沒回答，船剛靠岸的時候，便被港口的海賊給一槍打死了。

  一個像是船長的傢伙，不屑的吹了吹手上的槍說道：「這傢伙想讓我們合作，幫他搶走他父親的惡魔果實，城鎮的一切都歸我們，你說他這是愚蠢呢，還是白痴呢？」

  聽到這裡，遊俠一笑的心態崩了。

  難怪出海前麵攤老闆會這般的意味深長的對他說一番話。

  敢情對方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在謀劃著名這惡魔果實。

  更知道自己兒子想調走「有些」實力的一笑。

  可他就沒想過會連累整個鎮子的安危嗎？他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

  說他惡毒自私吧，又想一笑自己逃，說大無畏吧，卻又連累了整座城鎮的所有人。

  這讓一笑的心情很複雜，一個做兒子的，僅僅聽到父親想要吃惡魔果實，便策劃了這樣一場悲劇。

  最後甚至沒能見到他渴望的惡魔果實，便被合作對象給宰了。

  這座城鎮有著美好，但卻因為一點微不足道的污穢被徹底毀了。

  他無法想像事發的慘況，但一定是撕心裂肺的，無助的。

  善念與惡念交織，僅僅一絲貪婪，卻毀了所有的美好。

  一笑實在無法理解，父子倆為何不能商量，要用如此極端的手段。

  看著眼前的殘垣斷壁，不規則堆積的屍體，不瞑目的雙眸透露著死前的迷茫，恐懼以及不甘。

  一笑的大腦一片混沌，只好閉上了雙眼，感受到了面前海賊們的殘暴，戲虐，貪婪等情緒。

  不禁心想，假如我當時也能去感知到麵攤老闆兒子的貪婪，是否能阻止這一切？

  從今往後，這座小鎮將不復存在，唯一存在過的痕跡，便是那讓他感到愉悅的味道，那記憶中的味道。

  只有自己記憶中的味道能證明這座小鎮存在過。

  下一刻，一笑在嘲笑聲與戲虐聲中睜開了通紅的雙眸。

  仿佛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你們，都要死！」

  隨即，便是一場鮮血盛宴，一場無懸念的屠殺，直至將所有海賊都屠殺殆盡。

  但卻無法重塑他那崩的稀碎的三觀了，拿起海賊團船長放在一旁的惡魔果實。

  可剛拿起來便化作粉塵消失殆盡，一笑雖然有些傻眼，但也也不是太在意，有沒有果實，他還是他。

  只是看著這破敗的猶如人間煉獄的地方，不禁心中一片悲涼。

  連至親都能下毒手，甚至不惜波及所有無辜之人，這病態的世界規則令他想作嘔。

  可他卻只被光鮮的外表所蒙蔽。

  當即就想把自己的雙眼給弄瞎，他不願再被雙眼所蒙蔽了。

  可剛抬起手，在他的不遠處驟然出現一團藍色光暈，緊接著就是一個人影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

  聽完一笑的經歷，肖恩也是深感同情。

  「這，確實是個病態且扭曲的世界，可你即便自毀雙目，又能如何？」

  一笑嘆了口氣：「目之所及，皆為罪惡，在下實在心寒，不願再被假象迷惑了。」

  肖恩沉吟片刻：「那你就沒想過，徹底改變這惡臭的規則嗎？從根源上改變！」

  「為什麼大海上的慘劇那麼多，為什麼海賊愈發猖獗，他們為什麼會成為海賊？即便不是海賊，這隨處可見的惡人又從何而來？」

  「你要從根源去著手，而不是自毀雙目自欺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