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小情侶的事情和過年(1)
2023-10-23 23:44:18 作者: 素織衣
貼身嬤嬤笑著道:「三少爺一向是愛護姑娘們的,估計是這回姑娘們做了什麼事情不合情理。」
栗氏堅決站在姑娘們這邊,「就不說曦曦了,她可是打小聰慧沒被訓過的,就說宴鈴吧——他還沒定下來呢,就敢訓了,就算成婚了,也是人後教妻吧?」
反正是膽大妄為,她氣急敗壞,還是在門外冷冷咳嗽了三聲,表示自己的憤怒。
寧朔本還在說教,聞言頓了頓,只好忍著氣道:「往後不准再這般了!」
五姑娘和盛宴鈴乖乖說好,然後手拉手出門,見了栗氏在外面,又低下頭,心虛的走了。
栗氏見她們這樣,倒是不好責罵寧朔了,反而追過去問,「犯大錯了?」
五姑娘:「也不是吧——」
盛宴鈴想了想,小聲道:「姨母,其實算不得大錯,只不過是女人本性罷了。」
栗氏:「……」
所以到底是什麼?
只是孩子們都守口如瓶,她作為長輩也不好追問,只能抓心擾肺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另外一邊,五姑娘將門關起來,將盛宴鈴一把拖到床上去撓痒痒,「好你個叛徒,我多年珍藏借給你看,你卻告訴了三哥哥。」
盛宴鈴怕癢,咯吱咯吱的笑個不停,都要笑死過去了,氣喘吁吁的道:「哎呀,我就問了問書上寫的是不是真的。」
五姑娘:「你也太大膽了些!——那三哥哥怎麼說?」
盛宴鈴:「沒說,只罵我呢。」
五姑娘就一臉好可惜的模樣,「早知如此,我就教你如何對付他了。」
盛宴鈴好奇過去,「我怎麼對付他?」
五姑娘:「你要理直氣壯!做錯了也要先罵他!你沒看見嗎?他剛剛不過是占著理了才如此理直氣壯的訓咱們,說不得自己也看過不少,他訓你的時候,你就也訓他。」
「跟個先生一般的——他是你未婚夫婿和哥哥,又不是先生,訓人的毛病可不興有。」
盛宴鈴先是心虛:三哥哥是真先生,跟著讀了四年書的,被訓都習慣了,一點反抗的意識都沒有。
但是馬上又覺得五姑娘說得極對:「是啊,如今又不是做先生,是做哥哥和未婚夫婿的,他也該改改這個毛病。」
不過還是愁,「你不知道,他訓人很是有一套,我要是訓不過他呢?」
五姑娘也有辦法,「那你就哭嘛,他一準會服軟。」
盛宴鈴就在床上滾啊滾的,「但我已經決定以後不哭了,我要做個堅韌的人。」
五姑娘就笑起來,「傻姑娘,在情郎面前掉眼淚,假惺惺就好了,要什麼真情實意啊。」
她如此教導,盛宴鈴認真聽學,倒是寧朔不知道的,更不知道好姑娘已經要被教歪了,只一門心思的送東西過來。
五姑娘瞧了,心裡有了計較,道:「還是怕你生氣的,你看,乖乖送東西來賠禮道歉了。」
盛宴鈴盲聽盲從,瞬間就滿意起來,轉身去翻箱倒櫃的想要送回禮,五姑娘卻攔住她,「今日不要給他臉,要冷他一冷,明日他就跳腳了。」
盛宴鈴猶豫,「真的嗎?」
五姑娘:「你聽我的就行。」
盛宴鈴就跟五姑娘吃鍋子去了。寧朔等了半天沒等到回信,寫一會兒案卷就讓松墨去問,松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然後沾染了一身鍋子味回來,嘴巴還殘留著油,道:「表姑娘正跟五姑娘吃鍋子,奴才去的時候,她們還賞了我一碗牛肉。」
寧朔就笑了,「倒是要拿捏我。」
他就又翻箱倒櫃的找禮去了。
第二日又下了大雪,他將禮送到了栗氏那裡,道:「我今日還要去不雨府里,就求母親幫我美言幾句了。」
栗氏高傲的點了點頭,「算你還懂事。」
家裡的男人就他和寧晨懂事點,栗氏對他還是有好臉色的,「放心,有我呢,宴鈴最是聽我的話。」
寧朔便冒著大雪出了門。一路往不雨府里去,倒是又看見了申池。他下了馬車,笑著道:「申大哥,今日沒有去賣貨嗎?」
申池:「沒,近日大雪,出門的人少了,賣也賣不動,不若就收攤回家,閒著無事,便來看看老大人。」
他問寧朔,「那件事情有進展嗎?」
寧朔搖搖頭,「沒有。」
「當年睦州的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要找到談何容易,但是也有跡可循,只是需要時間。」
申池嘆息,「那就好。有希望就好。」
兩個人到了不雨川府上,發現他又一晚上沒睡,兩眼通黑,也像是老了十歲一般。
即便是寧朔也心有不忍。他恨了很多人,但唯獨對這位老大人恨不起來。
他嘆息一聲,走過去攙扶住不雨川,道:「先生,歇息會吧,這也急不來。」
不雨川擺擺手,「無事,我還撐得住。」
只是……
他喃喃道:「要過年了。」
過年了,六部就要例假,怕是此事要耽擱。
於行止扎著袖子出來,「先生,午膳要吃什麼?我去做吧。」
近年關,廚娘也回去了。
申池就幫著他去劈柴,寧朔去燒火,三個人坐在廚房裡。過了好一會兒,於行止才問寧朔,「你這般幫著先生查案——可知若是查出什麼來,先生的後果?」
寧朔點了點頭,「我知道。」
於行止一把刀剁在砧板上,「那你怎麼想?」
寧朔將幾根柴火塞進灶膛里,靜靜的道:「天地之間,自有道法。死去的人該留有清白,犯錯的人該留有罪過,至於什麼是清白,什麼是罪過,自有他們自己審視自身,旁人無法影響。」
「先生他……也有自己的道,你我無法阻止,也無法影響。」
他看向窗外漫天飄著的大雪,腦海里浮現出不雨川剛剛已然蒼老的佝僂身體,良久之後才道:「年後……也許就出真相了。彼時,若是真有其他的緣故,隨家的鬼魂願意放過先生,先生自己呢?」
於行止一刀又剁在砧板上,「寧朔,我原以為你是個性情溫和講理的人,但沒想到,你還如此冷血無情。」
寧朔就笑了笑,將手裡剩下的柴火塞進火里,他站起來,道:「若我是隨家人,我也會原諒先生的。只是隨家死的人也不止我一個人。」
那些鮮血橫肆在寫著寧府的宅院裡,是最無辜的奴僕。他和父親反而不是死在那裡。
「行止,先生有先生的道,你我不用妄加干涉,最後結果如何,都是先生心甘情願的。」
申池也聽懂了,他開始惶恐起來,「要是進展順利的話,也就是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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