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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先摸個手(1)

2023-10-23 23:44:18 作者: 素織衣
  他怔怔半響,這才回神,而後道:「曦曦說的是,我確實著想了。」

  五姑娘笑了笑,倒是沒有當回事,只有盛宴鈴知曉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用了多大的勇氣。

  這一句話,相當於承認他敬仰的父親可能私德有問題。

  她就等回到寧國公府別院的時候拉著他說悄悄話。

  如今兩個人的關係已然「明朗」,雖然還沒有說破,但都是自己有數的。於是兩人躲在角落裡說悄悄話,因沒有大人在,便只帶了幾個奴僕在邊上守著,就算守禮了。

  盛宴鈴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塊糖給寧朔吃。兩人雖然相認,但到底時間短,很多話都沒有說。

  她將糖遞出去一塊,然後就嘰嘰咕咕如同在嶺南一般說話了。

  「先生,往後我私下裡該叫你什麼啊?」

  「三哥哥吧,免得被人聽了去。」

  然後接過糖看了看,倒是有些想笑。從前在嶺南的時候,他因時常要喝藥,她便帶些嶺南的甜食來,時不時給他塞一些。

  他委實不喜歡吃,但她放得多,他即便不吃她也放,時間久了,他就也變得愛吃了。

  所以說,世上哪有一成不變之事。

  猶如父親。

  他嘆息一聲,道:「我知曉你是想安慰我,但今日曦曦說得很對,母女兩人也有可能是父親的外室和女兒。」

  他不願意把女兒兩個字前面加一個私字,想了想,認真道:「我出生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這麼多年來,我很確信父親在京都沒有女人。」

  「我剛剛仔細想了想那個小姑娘的年歲……若是父親去江南那年有了她,倒是也對得上。」

  所以五姑娘說的時候,他也願意承認這個可能性。

  但是父親為什麼要把她們藏起來呢?

  他很是疑惑,「當時,我也已經長大了,就算是父親再娶,我也不會反對,何況是已經有了一個妹妹——」

  盛宴鈴就道,「我有一個猜測。」

  寧朔看向她,「你說。」

  盛宴鈴小聲道:「我其實在屋子裡面的牆上還看見了一個畫著小麒麟的圖樣。」

  她頓了頓道:「就是我在嶺南給你編織的那種小麒麟,這是嶺南獨有的。」

  因為涉及嶺南,所以當時她沒有告訴其他人。她道:「我並不覺得她們會是嶺南人,因為她們的藥罐樣式也不是嶺南那邊的,在屋子裡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嶺南習慣,我更傾向於她們是在嶺南經過,看見了這種小麒麟,所以畫來祈福。畢竟有一個病人嘛。」

  這倒是也說得通。寧朔將手裡的糖一分為二,又給了她一塊,然後才笑著繼續道:「宴鈴,你真的找到了我沒有看見的證據,你說的對,也許我早該大膽一點,也許能找到更多的證據。」

  盛宴鈴被他這麼一夸,倒是覺得不好意思,她也沒有做什麼嘛。但因為被誇了,她還不得不給出更加有用的建議,她說,「其實這件事情,只要陛下首肯,越多的人參與進來越好,這樣你就不會擔心牽連到我和寧國公府了。」

  她也是今日發覺黃少爺和黃正氣姑娘並不反感查這樁案子想到的。

  「世上之人,總有能人異士,更有想要名聲大噪的能人異士,也許他們更願意做這件事情。」

  她意有所指,「你之前不是教過我嗎?水至清則無魚,也許渾水才能摸魚。不雨川老大人太過於剛直了,許是咱們不該把希望寄托在他一人身上。」

  此話一出,寧朔立馬就笑了,他也是如此想的。他想,他跟宴鈴真是心有靈犀。

  他還有一個其它的理由,「不雨川老大人……我知道他現在很痛苦,我也不想逼他把所有的真相說出來。」

  盛宴鈴就嘆氣,「總是沒有萬全之策的,總有一個人沒有好結局。」

  這個話題就沉重多了。盛宴鈴本是想要寬慰他的。

  她就抿唇,然後想了想,道:「三哥哥,佛祖慈悲,能叫這般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必定不會叫你白活一回,總有些遺願讓你去做的。」

  寧朔就笑起來,他知道宴鈴是想要安撫他,於是點點頭,「對,我知道,老天待我很好。」

  他輕聲道,「我更感謝它將你送到了我的身邊。」

  盛宴鈴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她之前也想過三哥哥也許就是這一兩日要跟自己訴說情意了,但沒想到如此突然。

  哎喲,她還一心一意的想著案子呢,根本沒有準備。

  她紅著臉,卻豎著耳朵,一動也不動。

  寧朔就想,她怎麼能如此好看呢?

  紅著臉好看,豎著耳朵好看,就連一動不動也好看。他知道她想聽什麼,但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

  他只能努力回憶,然後道:「第一次動心,可能是在你提著燈籠,照亮了隨家牌匾的時候。」

  啊!盛宴鈴就想起來了。

  那時候她剛剛知道先生的身份,所以找了一個藉口讓五姐姐陪著自己去了隨家的門前。

  她的笑意也柔和起來,明顯是記起了當時的情景。

  她柔柔說,「我知道,當時我舉著燈籠照牌匾,上面隨府兩個字清清楚楚,可是隨府的人死得不明不白,上面的牌匾分明還一筆一畫都是風骨,但府門裡應該是斷壁殘垣,早已經折了脊樑。」

  當時她就想啊,這個世上也許只有她一個人會提燈映牌匾了。

  也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隨家的蘭時死在了春日裡的嶺南。

  「我當時覺得很孤獨。如今細細想來,那份惆悵竟然不是最傷心,而是有一種難言的孤寂。」

  「然後,我一回頭,就看見了你。」

  「我好像看見了畫卷裡面的你騎著馬朝我奔來,我當時就覺得你像先生了。」

  寧朔聽得胸口發悶又溢出滿胸腔的甜,他情不自禁的拉起了她的手,「宴鈴,我心悅與你。」

  是死生挈闊與子成說,是恰如燈下,故人萬里,歸來對影。

  但他的手剛覆過去,盛宴鈴就嚇得站了起來。

  啊,她好害羞啊!他怎麼能這般自然的摸她的手啊!她真的好羞澀。

  但站起來又覺得自己好像不對,又把手伸過去,「那你,你再摸摸?」

  寧朔耳朵紅起來,二十多歲的人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盛宴鈴落荒而逃。五姑娘見她如此狼狽的跑回來,趕緊問,「怎麼這般著急跑?三哥哥追你?」

  盛宴鈴:「他摸我!」

  五姑娘頓時變了臉色,怒道:「摸你哪裡了?」

  盛宴鈴:「手!」

  五姑娘就裂開嘴笑了起來。哎呀,真好,都摸小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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