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瘟疫之源

  「……我們原本都是來自諾貝利城的原住民。」女主人沉思了一會整理好思緒，沉聲開口。

  聽到這裡，秋玹靠在牆上緩緩睜開了眼睛。

  在之前的行程里，疏影曾冒著被老頭嘲諷到死的風險給她講過一些「常識」，其中就包括這些。

  諾貝利，又稱主城，空中之城，希冀與幻想之城，是蒸汽時代所有人心中真實存在的烏托邦。當時在疏影提到這座城的時候，話語中充滿了少女般的祈願與憧憬。

  「雖然我不是在諾貝利長大的，」疏影說，「但我跟著老師求學的時候，曾在那待過一段時間。那裡真的是一個美好的理想中的城市，沒有戰亂紛爭，也沒有邪惡暴力，所有人都是那麼祥和溫暖，美好得不可思議。」

  真的存在這樣的烏托邦嗎？對此秋玹只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後來，科學院的人在極寒之地發現了一種全新的能源物質，他們利用這種物質和疏影的老師一起將整個諾貝利城懸浮了起來，飄停在空中。

  從那時起，只有擁有科學院或者洛水（疏影的老師）親自下發的證件的人，才有資格進出諾貝利，一時間在諾貝利的居住憑證成為了一種身份的象徵。於是蒸汽時代所有食不飽腹，飽受戰亂困擾，或是對現存生活不滿意的人都為了一張憑證擠破了頭腦，黑市地下交易橫行，一時竟比蒸汽時代來臨之前更加混亂。

  說到這裡，疏影嘆了口氣，「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老師為什麼要答應科學院的人開放這種政策。雖然這麼做讓主城裡居民生話更有保障，可是城外的人們呢？就不管他們了嗎？」

  秋玹不知該說些什麼，而很快，她的思緒就被女主人的聲音打斷。

  「但是後來，我們被趕了出來。」女主人低啞地笑了兩聲，「很諷刺吧？世世代代都屬於諾貝利的人民，被諾貝利趕了出來！被軍隊，被那些機械師，還有洛水那個自甘下賤與科學院為伍的老妖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最先站起來反駁的竟然不是疏影，而是那個一直都表現得不耐煩的老頭。老頭直接將他那把小手槍抵上了女主人的額頭，湊過去恨聲開口：「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再讓我聽到你口中有任何詆毀洛水的話，我就你們在場的所有人腦袋開花！」

  「他竟然真的認識老師，」疏影在一旁喃喃道，「可我從來沒有聽老師提起過這號人。」

  「可能又是個俗套的我愛你但比起愛情你選擇了功績的故事吧。」秋玹費勁地拖著自己的四肢，靠在牆上換了個姿勢。

  「說什麼呢。」疏影小聲反駁，「老師才不會和這種人談戀愛呢。當然了我不是說他不好，就只是，只是……」

  「懂了。」秋玹比了個打住的手勢，努努嘴意示著繼續聽下去。

  女主人僵了一下，沉默了兩秒迫於威脅還是妥協地開口，「好吧，總之，我們被趕了出來，理由是我們不能為諾貝利的發展做出相應的貢獻。」她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語氣，重新說了下去，「但是，你們以為科學院的人是要做什麼？可笑，他們真的是為了諾貝利的發展嗎？不是的！」

  「美名其曰『研究』，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散播瘟疫！拉爾曾經做過幫科學院建造新的實驗室的活，他親耳聽見的！」女主人指了指之前那個膽小慘白的少年，「那幫畜/生，他們是想在諾貝利之外的所有城市都播撒瘟疫，以達到他們控制不斷膨脹的人口的目的！順便，再順勢將諾貝利打造成真正的希望之城，每個想要進城避難的人都需要繳納巨額的借住費。到時候，他們就是人民真正的救世主！」

  「而我們，我們這些在一開始就被犧牲掉的棋子，我們又能怎麼辦呢？」她低下頭悽慘地笑了一下，「我們比起你們這些真正的無知者，唯一占的優勢就是提前知道這些吧。於是我的丈夫托關係找到了一個活，就是給科學院秘密提供瘟疫的實驗者。我們誘騙綁架你們這些無知的過路人，然後將他們賣給科學院。他們的一個高層承諾，一旦人數達到標準，等到瘟疫真正橫行的那天，他就可以開後門給我們在諾貝利留個位置。」

  「你們以為我真的願意做這些噁心人的勾當，眼睜睜看著他們利用我們的故鄉做這種事嗎？！但我們能怎麼辦啊，危機當頭，我們也不過是為了活下去罷了。我知道，我們有罪，死不足惜。但求求你們放過拉爾，他真的是被逼無奈的，他本可以擁有更好的人生，求求你們。」

  女主人低下頭哽咽著，那個叫拉爾的少年也不禁紅了眼眶，小聲抽泣。

  氣氛一度沉默起來，半晌，疏影神色複雜地開口，「抱歉，雖然很同情你們的遭遇，但我不認為老師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而且，關於瘟疫的事情，老師和科學院的人已經在著手調查了，相信很快就會出結果來還大家一個公道的。」

  女主人只是看著她搖了搖頭，最終垂下頭不發一言了。

  「我覺得，無論真假，我們還是繼續走吧。」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氣氛里，開口說話的是恆榭。性格有些靦腆的男性魔法師撓了撓頭，還是繼續說道，「反正我們的目的地也是諾貝利，真相怎樣，我們親自去見一見就知道了。」

  「……我同意。」疏影說。

  「那你說行就行吧。」老頭嘟嘟囔囔地把槍收起來，「這幾個人怎麼辦？你們不想動手的話我來處理了。」

  「別！」疏影猶豫了一下，「就把他們放在這裡吧，之後是死是活，也是他們自己的命運了。」

  雖然明顯不贊同的樣子，老頭最終還是勉強同意了疏影的建議。他語氣有些沖地讓大家趕快回去收拾行李，十分鐘後就重新出發。

  秋玹謝絕了疏影的好意，拖著酸痛的身體站了起來。

  就在幾秒鐘前，那隻機械鳥又送來了最新的調查報告。上面明明確確地顯示著雖然感染的源頭還不清楚，但好消息是被感染的感染人並不會將瘟疫傳染給別人，哪怕是有真的勇士與感染人進行了一場愛的鼓掌都不會被感染。

  「太好了。」知道消息的疏影高興地朝秋玹笑，「這樣的話我們就有一定的安全保障了，在面對感染人的時候生機可以大大提高。」

  是啊，好，真好。秋玹朝她露出職業假笑，在背地裡一個人的時候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別的主角末世空間靈泉，我末世瘟疫之源。

  真好啊，真他/媽的好。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