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未知

  祀者一步躍出，直接要殺死史河，奪得他的權能長河。

  當他正要出手時，突然發現他心中的殺意消失不見，完全遺忘了。

  「這是……」祀者震驚不已，他盯著史河，認為是史河還有什麼隱藏手段，誰曾想史河直接對宇宙虛空某處鞠躬道謝。

  虛空中，一個地球人類青年浮現樣貌。

  見到這人外貌時，祀者如遭雷擊。

  「老，老師？你還活著？你怎麼是……」祀者忽然閉嘴，他問道：「原來我在成長的最開始，就被你盯上了，宇宙之主，春雷真君。」

  劉黎現身，微笑點頭。

  「這就是傳說中的混沌境的力量嗎？」祀者問道：「你何時知道我具備潛力？」

  「在我回到這一宇宙後，我就看到了你誕生的時間線。」劉黎伸出手，借來沙漏權能，將無數時間線的記憶灌入祀者神軀內。

  祀者神軀震顫不已。

  他看到了自己的誕生，看到了自己無數的人生走向，他目前人生是最強大，最完美的一個。

  他還看到了更遠，看到了他的死亡，他的死亡似乎不可避免，他的終末神殿統一了宇宙，高樓建起又傾塌，他也不例外，在許多未來里，他不是近乎於自殺，就是被後來的挑戰者擊敗。

  「這算什麼？」祀者問劉黎，話語已經有些悲憤：「您在預言我的未來嗎？」

  劉黎搖搖頭：「只是向你展示這些未來。」

  「即使看到了這些未來，我仍然想要挑戰您，我的老師，宇宙的最強者。」祀者道：「否則我不會甘心。」

  「來吧。」劉黎說道。

  祀者出手，他所看到的時間線里沒有任何與劉黎交手的畫面，但他的所有底牌，隱藏的招式，都在時間線中完全展露了出來，他清楚在劉黎面前自己沒有任何秘密，所以一出手，幾乎就是燃燒自身的恐怖絕技。

  然後，他的神軀燃燒停止了，他的攻擊都沒打出去，戰意先被消抹。

  「神槍權能？」祀者絕望道。

  「沒錯。」劉黎道。

  「這麼強的神槍權能，你完全可以支配全宇宙所有智慧生命，為何不做？」祀者問。

  「對我沒好處，我為何要做？」劉黎道。

  祀者問道：「你已經是宇宙最強，全知全能般的存在，看我們大概如看螻蟻般差不多，你到底還有何追求，或者你已經無欲無求了嗎？」

  劉黎道：「你說錯了，我並非無欲無求，我仍然保持著年輕時的愛好，喜歡吃美食，喜歡去靈網上玩遊戲，我不會主動去探測宇宙的全部秘密，以保持我的好奇心……我還有無數凡人時期的愛好，至今仍然沒有改變。」

  「除此之外，作為宇宙本身，作為一個生命，我仍然追求生命的本能——延續自我。」

  祀者道：「你已經與宇宙同壽，與大道同齊。」

  「但宇宙依然會毀滅，我所喜愛的一切，也可能化為夢幻泡影。」劉黎道：「我並沒有把握在下一次溶解在混沌之海後，還能再度重凝。」

  祀者道：「所以你沒有統治宇宙，沒有讓全宇宙處在一個霸權麾下，是和你的修煉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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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劉黎道：「像你這樣宇宙級別的天才，也是我非常關注的重點，我希望你們能幫我探索更多。」

  祀者說道：「可你能看清我所有的未來，我還能幫你什麼呢？」

  「沙漏有自身的缺陷。」劉黎道：「它無法看清我，也無法看清混沌之海，你會發現所有的未來里，都沒有提到你進入混沌之海。」

  祀者道：「我知道那裡，那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是一個煉獄，一去到宇宙之外，就要面臨錯亂的時空，還有那群如同瘋子般的外神。」

  「不是如同，是還不如瘋子。」劉黎道：「但沙漏看不到混沌之海，你想要創造比我展示給你的更多的可能性，就要去混沌之海。」

  祀者一時語塞，他不得不承認，劉黎這番話給了他一個致命誘惑，他的所有未來都已經被看清，而他現在也無法進一步追求力量。

  「但只是沙漏看不見。」祀者道：「並不意味著，我真的能找到更多可能性，更進一步，或是能幫到你，對吧？」

  劉黎點頭，沒有欺騙他的意思：「沒錯。」

  祀者道：「僅僅為了未知的可能性，我就要冒著風險，前往混沌之海探索？」

  劉黎道：「我不會脅迫你，你可以自由選擇你的未來。話雖如此說，但我知道你一定會去混沌之海，你不會安於那些你看得到的未來……就像我當初那樣。」

  祀者深吸一口氣。

  「老師，你說得對，你當初選擇我在貧民窟饑寒交加，快凍餓而死時救我，是早就預料到了今天？」

  劉黎搖頭。

  「我說過，沙漏無法預測我干預後的未來，當時就算我不找你，也會有人來幫你，但你的命運會坎坷很多。我想試試看我對你的幫助能否讓你走出新的可能性。」

  祀者道：「看來讓您失望了。」

  「你沒有讓我失望。」劉黎道：「你是我教過的最有天賦的學生。」

  祀者哈哈大笑起來。

  「老師，您也在探索混沌之海，可有收穫？」

  劉黎道：「我每時每刻都在探索混沌之海，做個比喻的話，這方宇宙相當於我的夢境世界，混沌之海對我是真實世界。」

  「我優化了我的宇宙壁壘，讓它能抵擋混沌之海更多的侵蝕，我每時每刻都在對抗蜂擁而至的外神，我可以殺死它們並奪取它們的能量，但這沒什麼好處，這就像從一個人偏要從低溫的海洋里攝取熱量一樣，只會付出更多的代價。」

  「混沌之海其實很有趣，有很多現實宇宙難以看到的奇景，但它也冰冷，無情，只是純粹的混亂，偶爾我能瞥到其他宇宙留下的殘影，但混沌之海太大，我難以追上任何一個宇宙。」

  「如果你願意探索混沌之海，我會邀請你加入我的探索小組，我們一起研究。」

  祀者喃喃道：「全知全能者預見了自己的毀滅，所以決定走向未知嗎？」

  劉黎道：「大道深處的秘密，我還沒有全部看透，怎麼可以就自稱全知全能？」

  「我加入。」祀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