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回歸（四）

  「果然——！」

  「阿爾伯特！你是想要將倫敦所有已經死去的麻瓜與巫師重新復活過來……」鄧布利多沉聲說道，神情十分嚴肅。

  「你知道這種魔法，將會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什麼！」

  在場所有人大驚失色，

  無法置信倒是另一方面，最為關鍵是……

  ——復活一座城市的人！

  這種做法已經與神無異了。

  只是想想都覺得太過狂妄，但聽鄧布利多的說法……麥格芬還真就是這樣打算的，看情況……他甚至有可能真做到這一切。

  這怎麼可能！

  即使在前一個世界中，經歷過一干破事的眾人，也覺得這事太過離譜了。

  人們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麥格芬接著解釋，「倫敦中活屍化的那些麻瓜與巫師們……是在伏地魔的魔法儀式中死去的，所以很容易就可能從這個絕望之淵中分辨出來……」

  「只是靈魂是不夠的！關鍵是肉體和靈魂匹配度……」「難道你天真的認為，魔法界中的其他巫師……沒有做過類似的實驗嗎？」斯內普陰沉著臉，厲聲喝道。

  「你以為你們是怎麼恢復過來的？」麥格芬笑了笑，他這樣回答斯內普。

  看到其他人無話可說後，他繼續說，「鄧布利多教授你們兩人現在的狀態，只是一次小小的試驗，這證明了這三枚戒指的確管用……」

  「我的確可以利用三枚魔戒的力量，將你們穩定在這個現實當中……也就是復活過來……」

  麥格芬還沒說完，又有人打斷了他。

  「可這違反世間規律的行為，總會付出代價的……無一例外。」亞瑟·韋斯萊先生盯著麥格芬，有些疲憊的勸說到。

  「魔法本身就是一種違法世間規律的存在，更何況現在，整個倫敦城的失蹤……你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再隱瞞下去了……」

  「而這一件事，一定會引發巫師與麻瓜的戰爭……」

  「你們考慮好要怎麼面對這件事嗎？」

  麥格芬晃了晃腦袋，示意巫師們看向後面的麻瓜們。

  果然，在失去了【耶夢加得】，伏地魔，還有那些活屍們……等眾多敵人後，這些麻瓜們軍官們，已經開始對巫師隱隱約約表現出了那種厭惡到極點的態度。

  可想而知，其他麻瓜在知道這件事後，估計內心深處也都會是這樣的感受。

  在場的眾人中，有不少巫師都是精通【攝魂取念】這一魔法的，他們很容易就能夠從麻瓜們的眼神中，看到其內心的想法和情緒。

  即使這些麻瓜的精英們竭力隱瞞自己臉上的神情，但巫師們還是對此十分清楚。

  而且他們也明白，一旦回到倫敦之後，魔法界一定將會面臨……魔法與科學，麻瓜與巫師你死我活廝殺……這種危機到極點的現狀。

  （這裡所有人幾乎都明白，這個世界被籠罩在伏地魔的魔法儀式中，時間流速與外面不一致……當他們這些人回到倫敦的時候，估計那裡正處於那驚變一夜的末尾。）

  （他們自然會面對那前所未有的危局，面對整個魔法界暴露在麻瓜社會的危機。）

  斯克林傑沉凝片刻後，對視著麥格芬問，「可那是一座城市的麻瓜，……你真的能將所有人都復活嗎？」

  「單憑我自然不可能，但是……憑藉一個世界倒影的魔力，是有可能的！」

  「難道你……」斯克林傑反應過來了，在去年聖誕節，他的確曾經聽取過瘋眼漢穆迪對於『小漢格頓村事件』的報告。

  ——那個血肉蠕行的世界。

  「看來我想的沒錯！阿爾伯特你的確是想要利用孕育那枚魔戒的世界夾隙。重新建立那個血與肉的世界，來孕育成千上萬麻瓜的肉身軀殼……」

  「這的確可以行得通。」鄧布利多說。

  「不過，如果真的按照你的想法執行下去的話……能夠來得及嗎？伏地魔已經死去，而我們一旦回到現實中的時候，就是他的那個魔法儀式破滅的時候，也就是整個倫敦城的現狀……展示到所有麻瓜國家與社會的時候……」康奈利·福吉問。

  「來得及！」麥格芬很肯定的說，「只要所有人齊心協力就能夠做到。」

  「可是即使我們將所有麻瓜復活，也無法阻止那一夜……這場可怕事情……或者說這場災難的消息往麻瓜世界中泄露擴散……這是任何魔法無法辦到的……」

  魯弗斯·斯克林傑還是懷疑這一方案的成功率。

  「不，有一種魔法可以做到。」這時，盧修斯·馬爾福突然站了出來，他死死瞪著鄧布利多說。

  斯內普，還有一旁聽著這番話的哈利也立即反應過來，他們也一下意識到了盧修斯在指什麼事情。

  他的兒子……不，是女兒！

  德LS·馬爾福！

  在『德拉科變成德LS』這件事中，鄧布利多帶領他們所施展的那個魔法，——它的確是可以改變世界所有人認知，是隱瞞這場災難的最有力方法。

  「的確，的確……這樣可以做到！」鄧布利多說，「阿爾伯特你什麼時候想到這一切的。」

  麥格芬沒有回答，他暗裡看了看腦海中系統所顯示的任務一眼。

  ——這上面已經明明白白寫著這一點了。

  他只是照本宣科說出來罷了。

  看到麥格芬沒有回答，鄧布利多又開始詢問這個方案中能否成功的另一個關鍵點。

  「那座城市……倫敦。」

  「你想要怎麼恢復原狀，即使把全世界的巫師集中到那座城市，我們也無法在明天早上將一切恢復原樣的……」

  「不用，我們不用將其恢復原狀……直接讓那個地方爆發一場地震就行了，將整個城市弄得更加破爛就行了。至於解釋……交給麻瓜政府，那個麻瓜首相……肯定對此很在行，並且十分樂於這樣做的。」麥格芬還未回答，康奈利·福吉就直接插嘴說出了解決方案。

  這番說法，讓一旁麻瓜軍官們的表情很是難看。

  不過，他們其實內心深處也十分認同這一點，——這種事情的確是那些無恥政客可以做出來的，特別是在當前首相支持率極低，瀕臨下台的情況下，他會抓出一切『救命』的繩子，即使上面滿是荊棘也會如此。

  說到這個份上了，眾人也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言的開始討論起來這份方案的可行性來。

  （特別是由斯內普還有阿不思·鄧布利多……給其他人大致解釋，用什麼樣的魔法可以改變世界當中所有人對於一件事情的認知，抹去一個公共的記憶。給德LS·馬爾福改變身份的那個魔咒要遠比【遺忘咒】和遺忘藥劑管用。）

  （當然，他們並沒有直接揭露德LS·馬爾福真正的身份。）

  當熱切討論之後，人們發現只要麥格芬真的可以解決那幾個技術性的難點，這計劃的可行性的確非常高。

  看到眾多巫師商量的差不多的時候，麥格芬按照系統的要求，再次敲響了胸腔內的【塵鳴之鐘】。

  ——鐺！

  眾人回神過來，看著面前的麥格芬，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麥格芬把手插入自己心臟位置，從中掏出那個巴掌大的【塵鳴之鐘】。

  小鍾沉沉作響，與列車共鳴者，發出一種可怕的魔力波動。

  一些巫師們恐懼地向後退去。

  「既然已經商量好了，那就簽約吧！「

  「什麼，簽什麼……」眾人驚異地問。

  「契定之書！」麥格芬說了一聲之後，就打了一個響指。

  那個附著在他身體內的【黃金天秤】直接顯現出來，而後直接漂浮在眾人面前。

  那金色天秤直接被戒指所射出的虹光，融化成了一張薄薄的金色羊皮紙。

  他用手指在上面龍飛鳳舞的簽訂了上自己的名字：

  【麥格芬·阿爾伯特！】

  而後，又將其遞給了鄧布利多與斯內普。

  只見兩人立刻呆滯……機械，就像是設好程序的機器人一般，呆呆的抬起手來，運用自身的魔力……在上面去也同樣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西弗勒斯·斯內普！】

  【阿不思·鄧布利多！】

  等到一切完結之後，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兩人原本略有些木質，以及非人的形態才算轉換過來，變成皮膚血肉的模樣，有了人的氣息。

  這番變化……就像是妖怪披上了層人皮一樣。

  「麥格芬·阿爾伯特！你……你在幹什麼！」

  麥格教授厲聲對著麥格芬呵斥道。

  「沒，沒什麼！不要緊！」

  鄧布利多和斯內普急喘息幾口氣後，臉色難看的制止了麥格教授的喝問。

  老蜜蜂抬起頭來，對著麥格芬說，「的確，這才合理……違反世間普遍規律，將已死之人復活……必須要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哈利急忙問。

  「與這輛所謂的『世界列車』簽訂合約的代價！」斯內普冷冷說道。

  人們看向麥格芬。

  他點點頭，「是的，並不是我單單憑藉戒指就能夠復活你們的。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標明了價碼……特別在以後世代，就更會如此。」

  看到眾人恐懼懷疑的眼神，麥格芬繼續解釋，「這輛【寰宇通世列車】代表的是整個世界的意志，它的行駛……必將是未來世間眾生的命運軌跡……」

  「只有簽訂合約之後，整個世界的意志，才會幫助我們收拾那個爛攤子！掩蓋魔法世界存在的痕跡……」

  「不然的話，鄧布利多教授的那個修改認知的魔法……就根本不會起作用的。更何況他的那個魔法需要一個標的來支撐施法的進行……現在只有以【世界樹】，還有【耶夢加得】殘骸作為原料鑄造的這輛列車，才有那個資格作為其錨定物。」

  麥格芬走前一步，將所謂的【契定之書】從中間一撕，而後分別交給了魯弗斯·斯克林傑，以及跟前其他人，包括躲在車廂角落中的麻瓜軍官。

  這張類似羊皮卷的黃金紙，隨著一次次撕裂而不斷分裂，而且每次都完整的呈現在眾人手上。

  【契定之書】

  【神鳴之聲，在舊世黃昏的末尾與未來晨曦的開始之間轟然震響……】

  【這是骸骨之潮，與絕望悲鳴之歌與寰宇通世列車的契約；是血肉蠕行與黃金之書的合約；是魔力迴蕩的顯現……是此世命運的賦予眾生拯救自己的奇蹟。】

  【是無法更改，無法逆轉的約定！】

  【已簽定：——】

  【列車長：麥格芬·阿爾伯特！】

  【車站長：阿不思·鄧布利多！】

  【列車員：西弗勒斯·斯內普！】

  【後補：諾達思·克林維傑，愛曼達·達諾斯，弗蘭·達芬……】

  眾人看著那黃金之樹的名字，一排排細密排列著，數以萬計，無窮無盡。

  「這是……？」

  其中一個麻瓜軍官低聲念叨著一個人名字。

  「沒錯，那都是那些已經逝去……人……的名字……」

  「一旦復活，他們就會與這輛列車簽訂合約。不過，與巫師們不同……他們會回歸自己的平凡生活……」

  「只有那些不知是幸運，還是被詛咒的傢伙，才會被這輛列車選中，挑選到列車上之上……」

  「選到列車上，幹什麼！」魯弗斯·斯克林傑語氣嚴厲到極點，他直接打斷了麥格芬說下去，毫不客氣地問道。

  亞瑟·韋斯萊，珀西，福吉……很多魔法部官員的神情都不怎麼好看。

  因為從麥格芬言語間透露出來意思來看，這輛列車是有自己意識。

  這就……有點可怕了！

  而且肆意干擾麻瓜的社會，即使他們現在將當前的這一場危機給糊弄過去，也會再次……在兩個社會之中引發無法避免動盪的。

  「是啊？麥格芬……選到這輛列車上……要幹什麼？」赫敏不自覺地輕輕出聲問道。

  「完成任務！」

  「什麼任務？」斯克林傑強硬地問。

  麥格芬哼哧冷笑了一聲，「親愛的魯弗斯部長，您不會覺得所有事情……在此刻就都解決了吧？」

  「不，不是這樣的！」

  「不，這遠遠沒有結束！」

  「伏地魔死去，耶夢加得的消逝……只是代表著舊時代的結束，並不意味著新世代不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