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新世代·舊古之神

  時隔十三年的召喚之後，黑魔王在他的僕從面前做出如此宣告。

  食死徒們聽著這句話有些不解。

  他們面面相覷，然後又用一種不敢質疑的眼神，戰戰慄栗的盯著伏地魔。

  ——巫師的時代回來了！

  這即使是他們最瘋狂的時候，也只是想想，並沒有真正的付諸行動。

  因為麻瓜兩次的世界戰爭，那些威力強大到足以將星球地面刮上一層的可怕武器……已經宣告了巫師的時代早已過去了。

  像麻瓜們宣戰，暴露魔法界這種可怕的後果，即使是貝拉特里克斯這種人也無法輕易說出口。

  這也是伏地魔沒法成為格林德沃那樣黑巫師，沒法掀起席捲整個巫師界魔法戰爭的最重要原因。

  食死徒們都不敢說話，他們生怕伏地魔察覺出自己語氣中的一丁點懷疑。

  「主人，我想他們還無法看見，無法理解……這種即將發生，千百年未有的巨大變化……」斯內普突然開口說道。

  「沒錯，這是我的小疏忽。」

  伏地魔好像是被逗笑了。

  「畢竟世間愚妄無知之輩總是占多數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察覺到世代緩慢微弱，卻又不可逆轉的變化。」

  「好吧，為了堅定你們的信心，我要讓你們看清一點……」

  他再次舉起魔杖，在空中舞動，魔杖尖端劃出一道道銀白色的絲帶，像是蛛網一樣在天花板上空炸開，掉下來……覆蓋在了眾人那虛化半透明的身上。

  食死徒們還沒有反應過來，

  地面陡然炸開，崩裂，

  一道道橙紅色的熔岩流從那深不見底的縫隙中，迸濺著湧出，瞬間淹沒了這裡。

  當眾人適應了眼前一片晃得睜不開眼的紅色螢光後，

  他們發現自己處在了一個以巫師的身份來說，都極為魔幻的地方。

  首先進入他們眼帘的是……

  無處不在的紅色熔岩，它們組成了大地，山嵐，河流，瀑布……甚至野草與樹木都是那冷卻凝結後的黑色熔岩組成的。

  而後最為吸引食死徒眼球的是，那漫山遍野的巨大的宮殿殘骸，

  它們大多沉沒在那紅色熔岩之中，露出半截……

  但即使這樣，現在顯漏出來的那些宮殿殘骸，也宏偉壯觀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這麼說吧……

  如果說霍格沃茲是中世紀以來巫師們建造的最為出色，最為壯麗的魔法城堡的話，

  那麼與眼前這些已經化為廢墟的宮殿一比，它也頂多算是一個四處漏風的破敗茅草屋。

  雖然面前這些建築物的殘骸沒有那種精緻的美觀，但盧修斯能夠感覺得那上面的浮雕，那渾然一體的塑形……裡面蘊含著那種澎湃，奪人心魄的力量感。

  就像他們現在不遠處，那一個只是看起來像是拿著長矛的普通雕塑手臂，就有一座小山那麼大。

  他們處於之下，就如同螻蟻一般微弱。

  食死徒們沉默的看著這一切，無法作聲。

  盧修斯他無法想像……是什麼樣的魔法，是什麼樣的巫師建造了這一切。

  在埃及的時候，他曾經見過古埃及魔法帝國曾經塑造的那些魔法金字塔，

  他那時以為……那就是世界上曾經存在過最傑出，最不可思議，最為壯觀的建築物了。

  但現在，面對如此景象，盧修斯的確有點在心中承認了自己的無知。

  「主人，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哪裡？」

  他的聲音從兜帽中傳了出來，盧修斯情不自禁地問道。

  在盧修斯開口說話後，其他食死徒們也騷動起來，

  他們有的不斷點頭；有的探著身子，看向伏地魔；有的甚至忘了自己是一個虛幻的身影，直接彎下腰來，想要捻一撮地面的發黑髮紅的塵土顆粒，看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伏地魔沒有理會他們。

  反而轉過頭對著一旁的斯內普說，「怎麼樣？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對新世代的探索……有這樣的程度嗎？他有沒有發現了其他什麼東西？」

  斯內普也同樣吃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在聽到伏地魔的問話後，

  他遲疑的搖了搖頭，「沒有，鄧布利多太頑固了，他堅決不肯讓其他人冒著危險……去進入打開的異界縫隙，去探險那未知的世界。」

  「主人，這……難道是？」

  「你猜的沒錯。這裡的確就是世界的間隙……一個上古巫師時代流傳下來的完整空間碎片。也就是麻瓜賤種們一直臆想為神域的地方。」

  伏地魔抬頭向上望去，那一雙通紅的蛇形豎瞳睜得很大。

  即使他面對眼前這一切，對於古代巫師輝煌的過往，對他們這近乎神話的法力……也無比的渴求。

  眾人隨著伏地魔向上看去，而那天空上的景象更加不可思議，

  在那裡……那些龐大的宮殿廢墟更多，更大，更為壯觀，

  ……巨型石柱，台階，龐大宏美的雕像……它們碎裂成一塊塊的漂浮在天空之上。

  但關鍵的不是這些，而是那些廢墟後面的……

  ——整片天空被硬生生裂成了五六塊，

  最大的一部分是星辰黑夜，其餘的有落日黃昏，晨星黎明，血月當空……

  諸多不一樣的天際構成了別樣獨特的景致。

  他們頭頂上地這片天空，像被那些上古巫師用無法衡量的法力，給轟成這樣似的。

  在這個世界的這一片景象之下，即使是伏地魔與食死徒他們，也如同塵埃一般渺小。

  所有人都注視這個看起來像是被某種可怕的戰爭……摧毀的世界，

  他們無法出聲。

  這時，在伏地魔身後傳出一陣嘶嘶地可怕叫聲，算是驚醒了眾人。

  聲音越來越大，一兩個巫師忍不出打了個冷顫，他們轉頭四顧，心中害怕這個不了解的世界中……突然躥出來自己無法對抗的某種怪物。

  一條巨蛇從伏地魔身後探出身子，它支棱著身子，就那樣直接把腹部靠在伏地魔的肩膀上，嘶嘶叫著。

  它的身體和人的大腿一樣粗，豎行的瞳孔死死打量著周遭陌生的環境，張大嘴巴，發出那可怕的叫聲。

  看起來它並不喜歡這裡的環境。

  伏地魔用細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撫摸著巨蛇頭骨附近光滑的鱗片，用蛇佬腔安撫著它。

  「主人……就我所知，這種世界應該是荒誕不經，是某種沒人相信的虛妄傳說來著，您是怎麼找到這碎片的世界？」

  「我們渴求知道……懇求您告訴我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您是怎麼弄出眼前這個奇蹟的。」盧修斯渾身顫抖著，諂媚地低聲說著。

  「啊，說來話長，盧修斯，」伏地魔說，「這個故事的開頭……和現在……都與西弗勒斯有關。」

  伏地魔安撫好那條長蛇後，就帶著眾人邊走邊說道。

  大蛇跟在他們身後轉悠。

  「你們現在也應知道，這個世代已經發生變化了。」伏地魔輕聲說，他舉起了自己的魔杖，

  「你們應該能夠感受到，這世界的魔力開始活躍起來……以前難以施展的古代魔法，黑魔法，諸如厲火……這種東西大多數巫師都可以的輕易使出來了，甚至是某個還沒畢業的泥巴種小巫師都能夠辦到。」

  「就是那個泥巴種，與幸運的哈利·波特導致了我好幾次的失敗。」

  「這是我愚蠢的錯誤，並沒有真正預料到這個世界的變化……不過沒關係，我已經重新恢復法力，甚至比以前還要強大，我現在可以輕易碾死他們了。」

  伏地魔他們猶如螞蟻一般，在這看起來廣闊無邊的熔岩大地上行走著。

  他們給自己施展上辟火的魔咒，小心躲避著那些從地面裂縫中，噴出的致命高溫氣霧，

  遠遠避過那些灰黃色的毒氣，

  跨過那些地面流淌過得高溫紅色熔岩河流，瀑布，發著紅光的灼熱石頭……

  一步步向前走著，沒有人知道伏地魔會帶著他們去玩何方。

  沒人敢發言詢問。

  「……那些曾經失落的古代魔法……巨型植物，攝魂怪融合的魔法一一出現……也是因為這樣。」

  「在沒有形體的時候，我就能夠感覺到這世代的不對……」

  「當我完全復活過來後，就越發感受到與這世間醞釀著以往完全不同的魔力。『

  伏地魔他們來到了一片黑色石林區域，一個個的黑色柱岩拔地而起，肆意扭曲著，

  它們被風化出各種奇怪形狀。

  這些雕岩簡直突破了人類所能想像一般。

  他的聲音影影重重，層層相迭，在這片迷宮中迴蕩著。

  「……斯內普前段時間給我帶來的消息……算是成為了這拼圖的最後一部分。讓我完全明白了這世間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是吧？西弗勒斯……你來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陣沉默，斯內普在伏地魔通紅眼睛的注視下，緩緩開口，

  「阿不思·鄧布利多發現了一個現象，如同古代的那種傳說，如同阿貝德·沃夫林曾經的猜想一樣……他發現一個陌生的世界維度正在一步步靠近我們世界。」

  眾人聽後一下都紛紛停住了腳步，驚訝的看著斯內普和伏地魔，

  他們不斷倒吸著涼氣，吞咽著唾沫。

  「雖然鄧布利多愚蠢的腦袋總是想要保護麻瓜與那些賤種巫師……但有一點我得承認，他的魔法造詣不下於我。而且在有霍格沃茲百年以來珍藏的各種圖書資料的情況下，比我先一步弄清楚這個世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點也不感到奇怪。」伏地魔用一種摸不透，但略寫狂熱的語氣，繼續說道，

  「但是由於他那可悲的榮譽感和無用的憐憫心……最終還是讓我拔得了頭籌，搶占先機找到了這個世界，找到了突破魔法界限的方法，找到了更進一步，凌駕於世間所有生物身上的權利。」

  「到了！」

  伏地魔突然結束話題，停住腳步。

  他們來到了一片晨昏紅雲，霞光餘暉照耀漫天的天空景色之下。

  食死徒們一下看見了在他們面前出現了個異常寬闊的峽谷裂縫。

  深不見底，

  只能仿諾看見那泛著紅光的熔岩……在不可見狀的深淵中，緩緩流動。

  峽谷裡面不斷發出震耳欲聾怪物嘶吼，

  一陣又一陣，永不停息，仿佛已經持續了千萬年之久，還將繼續這樣存在下去一般。

  而且伴隨著這聲音，那向上翻騰的滾滾煙霧濃汽，正從峽谷口不斷噴涌迸發出來。

  「到了……」

  伏地魔喃喃低聲自說著，他不在理會跟前的食死徒們了。

  無言的沉默使得其他食死徒心中的恐怖不斷升級，他們不知道伏地魔究竟在幹什麼，再等什麼。

  直到這片熔岩大地猛然顫動一下，那縫隙裂口的峽谷猛然爆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怪吼。

  震動天地！

  轟隆隆隆——

  接著，一道灼熱的熔岩瀑布從巨大的裂縫口噴出……倒流著沖向天際。

  像是有什麼未知的魔力，在收束著這道前所未有的魔幻景觀——

  熔岩瀑布就這樣直衝天際。

  食死徒們都恐懼震驚的連連後退，就差拔腿就跑了。

  他們都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是一道虛幻的身影。

  這道瀑布的盡頭，是——

  一個占據半個天空的巨蟒頭顱突然出現，它橫跨在天際之上，吸取著這道熔流的瀑布。

  這龐然大物呈現一種虛幻的黑紫色，隨著熔岩一點點被汲取進入口中，那昏暗如同岩壁的灰眸一點點泛出亮光。

  仿佛要從久遠的過去，重新復活一般。

  「舊古之神！」

  伏地魔仰頭看著這條巨蛇，緩緩念著。

  他的紅眼睛中滿是狂熱和渴望。

  其餘食死徒，包括斯內普都僵在原地，他們被這巨物所蘊含的魔力……壓迫得近乎石化在原地。

  他們感覺自己仿佛只要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遭受滅頂之災一樣。

  過了很久，這道無法描述的蛇影，才在這片天際的星空之上，緩慢消失。

  而那道熔岩瀑布陡然下落，重新一下掉入那道峽谷深淵之中，重重砸落下去，又是一陣地動，而後那恐怖可怕的響聲隨後接著傳出。

  當這一切了結之後，伏地魔才低下腦袋，轉過身來對著眾人繼續說，「我的朋友們……你們應該深感榮幸，你們是除了我之外，第一批看見這些舊古遺骸廢墟的巫師。」

  「這代表了我們純血巫師逝去的榮光，將會以無可匹敵的方式重新回來。」

  「那些麻瓜賤種們，將會拜服於我們腳下……」

  「昔日黑魔標記下的誓言，我們終究可以實現。」

  他狂熱興奮的說著。

  「好了，我的朋友們……現在我將仁慈的最後一次給予你們機會，讓你們有機會彌補自己的過錯，償還自己對我的債務。你們到時候的表現……會在即將到來新世代中，在我統治下的世界……爭取到自己應得的地位。」

  伏地魔舉起魔杖，指著每個食死徒手中都拿著的那個金杯，示意道，「保護好它，在不遠的將來，你們將會用到的。」

  「到時候，你們要忠誠執行我的命令。」

  「那一天，我們巫師重新回歸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伏地魔輕聲說。

  而後他一揮魔杖，開始準備結束這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