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試圖說服

  「我知道什麼？」

  「你不是應該已經猜出了嗎？霍拉斯。」

  鄧布利多走到了那個大寫字檯的邊上，他開始翻看起來那些被紅筆圈起來的新聞報導，將一份份的報紙攤開，在霍拉斯越來越生硬的臉色中反問道。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目光稍移，看見麥格芬和斯內普兩人驚異的目光後，也不再隱瞞了，直接粗聲粗氣地問。

  「怎麼露餡的？」

  「我知道你曾經和金斯萊，克勞奇……甚至和曼德拉，還有福吉試探過的……依照你消息的靈通程度，還有從這些報紙上標記的信息來看……現在，你只是在等我的確認，是吧？」

  鄧布利多舉起一張《北美巫師周刊》的報紙，上面的新聞是前年那個【巨型恐怖植物】的有關報導，與當時的其他報紙不同，這篇報紙上詳細討論了古代魔法在其中的演變，以及為什麼這種魔法又重新出現在人們面前了。

  霍拉斯在上面用紅筆標記畫出的各種猜想，其中環境中魔力濃度上升的一種猜想被他用紅筆……畫了一個大圈，標記了很大的問號。

  看到自己露餡了，霍拉斯居然又當做沒事人一樣，回到了自己的扶手椅上重新坐了下去。

  在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後，他繼續說道，「看你這樣說，那麼……我的猜想應該沒錯，魔力的確在緩緩上升，以前不能使用的古代魔咒也重新煥發了生機……」

  麥格芬看著斯拉格霍恩在那裡侃侃而談。

  這傢伙臉皮厚度著實驚人，要知道他才剛剛被人戳破想要套話的真面目，現在居然直接順著這個話題談了下去。

  「雖然福吉這些魔法部的高官們不肯向我透露有關的事情，但是我還是從古德曼那裡知道了一些事……我聽說英國魔法部……甚至是魔法聯合會現在正在通過流落到香港，日本的中國巫師……甚至是某些古阿拉伯，義大利的巫師家族……來試圖與中國魔法部進行接觸聯繫？」

  「要知道這些傢伙可是最為反對與那個國家的巫師建立外交途徑的……自居為魔法正統的那那些老傢伙們傲慢至極，他們應該根本不會允許福吉做出這種決定來著，看起魔力濃度的上升確實已經超出了這些年來的閾值……所以他們不得不做出這種改變。」

  斯拉格霍恩說了一大堆後，口渴的要命，又直接揮動魔杖將瓷器茶杯中盛滿茶水，一口飲盡。

  他看著鄧布利多在那兒沒有吭聲，有些氣惱地直接說道，「你說些什麼，難道讓我一個人在這裡唱獨角戲嗎？」

  「西弗勒斯，還有那個小巫師麥格芬……我看你們的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應該也是知道這件事了吧？」

  鄧布利多在那兒笑了一下，走到斯拉格霍恩身邊，「霍拉斯，你還是一樣的狡猾……非常善於從自己的學生身上尋找一些突破口。你別問了……他們兩雖然知道這件事，但是不會開口的……我們已經答應了福吉他們，在這件事能夠向公眾公布前……我會保護這個秘密的。」

  「還秘密？魔法部那個熊樣……漏得跟篩子似的，我敢肯定……現在幾乎一半的魔法部職員的家庭成員都知道這件事了，而等霍格沃茲開學後，那些大部分小巫師又會使勁造謠於此相關的事情……就如我當初在霍格沃茲教學得到的經驗一樣——要想讓一個秘密不是秘密，那就在魔法部簽一份文件，要想讓一個新聞沒有價值，那就告訴霍格沃茲一個小巫師！」

  霍拉斯半抱怨半嘟囔著噴了鄧布利多滿臉。

  顯然剛剛補充完水分的他，『彈藥』很充足。

  鄧布利多微微退卻兩步，側傾身子，微笑著說，「不管怎麼說，這些消息不能從我這裡透露給外人，但是如果你是霍格沃茲教師……那就大大不一樣了，那就是自己人了……你應該得到這個消息，做好準備……面對未來教導小巫師！」

  「啊哈！我就知道……」

  霍拉斯一臉不出所料的表情。

  「你以為你拿住我的弱點，那就大大失算了，阿不思！我是不受威脅的。」

  或許是為了表達憤慨之情，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想要跳下扶手椅……但就如先前一樣，他只是略微嘗試了一下，就發覺將自己的身軀快速從扶手椅拔下來，在不使用魔法的情況下，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他晃了晃身子，最後還是躺在了沙發上，揮動粗大的手指，指著鄧布利多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麥格芬瞅著這兩個老戲精的『大飆演技』。

  沒錯，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們兩人雖然看上去一個在竭力勸說，一個竭力反對……但很明顯只是在表演，相互試探著對方的底線，來討價還價的。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很明顯兩個老傢伙都一清二楚對方在想什麼。

  事情就卡在了這裡。

  鄧布利多給斯內普使了一個眼神之後，突然站了起來。

  「你要走了嗎？」斯拉格霍恩的臉色有些緊張，他沒有料到鄧布利多現在居然如此沒有……耐心。

  「不，我只是想問一下能不能問一下你的衛生間。」鄧布利多說。

  「噢，」斯拉格霍恩送了口氣，但又立馬板起臉來，用很生硬的口氣說，「順著走廊，去樓梯對面的盡頭……那裡一個獅子雕像……」

  「格蘭芬多的徽章印記居然成為了衛生間標記……這，我得去看看。」

  斯內普也站了起來，他好像對霍拉斯所說的這個衛生間饒有興趣，臉上露出很『斯萊特林』的笑容。

  斯拉格霍恩也同樣笑了出來，「斯內普·西弗勒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兩個斯萊特林的院長同時察覺到其中的笑點。

  之後，鄧布利多和斯內普走到走廊，向那個『有趣』的衛生間走去。

  離開那個書房一段距離，斯內普認為待在房間的兩人聽不見後，壓下笑容，冷冷地說，「你真的認為麥格芬那傢伙能夠說服霍拉斯嗎？在你沒有付出一點實質性好處的情況下……能夠讓那個極為物質的老禿鷲答應這個接受魔藥課的職位嗎?」

  「哦，我絲毫不擔心這一點，麥格芬比我們想像的要能幹的多……而且霍拉斯他對於阿爾伯特也是格外的感興趣，你沒有看出來這一點嗎？現在，我對於那個獅子雕塑的衛生間反而十分好奇……走，我們看看去。」

  說完，鄧布利多就大步領先向前方而去。

  斯內普看著那個高瘦的背影，越想越不對勁，他可對那什麼衛生間不感興趣，而且還是和一個老男人一起去……心裏面暗罵了一聲『老瘋子』後，他朝著一樓的方向四處查看去了。

  在書房中，麥格芬和霍拉斯正略有些尷尬的相互注視著。

  兩人都明白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兩人相跟著離開這裡是想要做什麼。

  ——讓麥格芬來說服霍拉斯。

  房間裡安靜了片刻後。

  麥格芬倒是想明白自己該如何突破這個老蜘蛛的防線了，他突然說道。

  「我聽說您曾經教過湯姆·里德爾！」

  「什-什麼！」

  霍拉斯大驚失色，他根本沒有預料到小巫師嘴裡居然蹦出這個名字。

  「你，你什麼意思？那是誰？」

  霍拉斯明顯想裝傻，混過去，他以為麥格芬只是偷聽到了這個名字，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黑魔王啊！他原本的名字……我想你應該還記得這個近代以來最厲害黑巫師的本名吧！他可是你教過最有名的學生了……」

  麥格芬步步緊逼，

  霍拉斯有些慌張的將身子往後仰了仰，一瞬間他仿若又重新回到了多年以前，看見了那個當時全校最為優秀的學生……他們兩人的身影簡直要在他眼前重回到一起了……都是給人一種不容拒絕的感覺……

  不，又有些不一樣。

  湯姆從來不會對教授……或者是比他位高的人露出這種逼迫性的感覺，他從來都是一個合格，優秀的斯萊特林……十分有禮貌，在地位比他高，在教授們面前，他從來是那副乖巧，天才的模樣……但所有人都能夠從他那精緻英俊的外表下，都能感受到那種熊熊燃燒的野心。

  而眼前這個小傢伙……他……更年輕……更加有種迫人的感覺……

  晃了晃神，霍拉斯搖搖頭回到現實。

  不，不管怎麼樣，這個小巫師還是一個學生，他怎麼能夠懼怕一個學生呢！

  霍拉斯拉下臉來，緩口氣後，瞪著小巫師嚴厲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句話是誰教你的……鄧布利多是吧？這老狐狸……我早就知道他會使這招的。」

  「不，斯拉格霍恩教授！」

  「是我自己要說的，因為我想了解那個人……想知道他所有的一切……」

  「——我想將他毀滅殆盡！」

  麥格芬冷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霍拉斯簡直說不出話來，他看出這個小巫師是認真的，「你……」

  「您知道我們剛剛從哪裡直接到您這裡來嗎？」

  「哪裡？」（霍拉斯咽了口唾沫。）

  「阿茲卡班！」

  「你們……不，你為什麼要跟上前去，戈爾貢啊！你還沒有成年……鄧布利多竟然敢？福吉他怎麼可能同意的。」

  「你去那裡幹什麼？」霍拉斯緊接著又意識到了其中蘊含的更加嚴重的問題。

  「審問！」

  霍拉斯抽口冷氣，嘶了一聲，「鄧布利多這傢伙——簡直不配做霍格沃茲的校長，他……他怎麼能！」

  「是我主動要求的。」

  「什麼！」霍拉斯又被面前的小巫師嚇了一跳。

  「斯拉格霍恩教授？你能替我保守一個秘密嗎？它就是鄧布利多教授為什麼允許我這樣做的原因！」

  隨後麥格芬掏出魔杖，點點了自己心臟位置，一個閃耀這金光的黃金天平，從那裡緩緩被扯出來浮到了他和霍拉斯的面前。

  「這是？——古埃及的【黃金天平】魔法符文，你怎麼可能有？我記得你是一個麻瓜出身的……這麼貴重的東西……」

  「難道那些離奇的傳言——黑魔王二代，黑色夢魘……是真的嗎？」

  霍拉斯現在被這小巫師一步步逼得有點懷疑『當前的現實』，認為報紙上……小道消息上傳的謠言居然有點可信度了。

  「您猜猜？……不過你只要答應我，在這個魔法契約上，答應保守我的秘密，……所有一切在霍格沃茲發生的……這些年的事情，所有事情……我都會傾囊相告。」

  看到霍拉斯神色有些動搖，麥格芬決定再加一把火。

  「我知道您在懷疑……我可以預先告訴您一件事，那個人……我是親眼見過的，在霍格沃茲。」

  「你什麼意思？」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真的被眼前這個小巫師嚇住了，他直接一下跳下了扶手椅，踉蹌的站在地面，直愣愣盯著眼前的小巫師。

  他直覺告訴自己最好不要繼續打聽下去，不然會惹上很大麻煩，會打擾他一直想要的平靜生活。

  但——

  霍拉斯同時『聞』到了一股不妙的感覺，如果他不將這一切弄清楚的話，恐怕以後不僅是平靜的生活……甚至有可能會影響他的生命安全。

  猶豫片刻之後，他晃著自己短粗的手指，將魔杖拿出……走上前，點住了那個【黃金天平】的幻象起誓到。

  「我，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將會保守今天從麥格芬·阿爾伯特口中聽到任何消息！」

  【黃金天平】在空氣中-轟然化作一道道金色紅絲的鎖鏈纏繞到霍拉斯的魔杖上面，然後漸漸消失不見。

  「說吧！那是什麼意思……你怎麼可能看見了那個人！」

  霍拉斯語氣生硬的問道。

  麥格芬感受了一下【黃金天平】給自己的反饋之後，略微思考一下，看了看腦海中羊皮卷系統顯示的【血咒】侵蝕度，以及天賦點，還有口袋中那個異常誇張的【符咒】，下了一個決定。

  「還是我展示給您看……你估計會更相信一點。」

  正當霍拉斯搞不明白小巫師故弄什麼玄虛的時候，突然聽見，並看見——

  「——嘶！」

  麥格芬·阿爾伯特，那個小巫師臉上……

  如同玉石一樣的反光的黑色鱗片開始蔓延……從脖頸上一直生長，密密麻麻的，而且那兩雙琥珀色的豎型蛇瞳……嘴邊緩緩吐出的信子……以及……

  那聽起來冰冷，黏滑……一樣的蛇語。

  這一下就讓他想到了自己曾經的那個學生……那個人可是不止一次這樣來證明自己的血統。

  怎麼可能！

  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揪住霍拉斯自己五臟六腑。

  他不由的倒退兩步，魔杖掉在地上，身軀重重摔在了身後的扶手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