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崩潰的福吉

  布萊克臉上肌肉抽動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急著跟過來保護哈利的時候，就預料到有這麼個下場了。

  布萊克他不是沒有逃離的機會，只是……他怎麼也邁不開腳步，離開波特的兒子。

  特別是經過前不久的那場『驚變』……看過那個小巫師手撕攝魂怪……不！很有可能是手撕伏地魔的場景後，

  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哈利需要離那個麥格芬遠一點。

  況且這個小巫師是最先知道他的身份……那個大腳板的稱呼……還有蟲尾巴斑斑的事情……那個小巫師身上的神秘太多了……

  布萊克他必須知道，這個小巫師在在哈利身邊有什麼企圖。

  可現在那個小巫師還未醒來，他就已經被逼到絕境了。

  幾次張口，布萊克都無法開口告訴自己的身份。

  因為他也明白，在哈利看來——

  小天狼星布萊克是一個食死徒，是個阿茲卡班的囚犯……是害死他父母的叛徒，而且蟲尾巴到現在還不知所蹤。

  在布萊克慌作一團，不知所措的時候，

  福吉又急著開始催促布萊克說出自己叫什麼，他好像也察覺出不對勁了，語氣有幾分懷疑和緊張。

  布萊克完全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他舌頭都僵硬起來了！

  「布萊克！他是小天狼星布萊克！」

  這時，一個聲音從對面響了起來。

  是麥格芬！

  他已經醒來了！

  不過，其他人已經顧不及這個小巫師了。

  聽到這句話後，

  福吉顫了一下身子，踉蹌地後退幾步，碰到羅恩床邊，直接癱坐在上面。

  這傢伙的眼球像是鐘擺一樣在布萊克和麥格芬之間來回擺動。

  他整個搖搖晃晃，夢囈一般地問，「什麼，你說……他叫什麼來著！？」

  甚至聽起來還帶點哭腔……顯然今天晚上一波三則，『驚喜』連連的事情……要完全擊潰這位魔法部長了。

  斯內普他實在沒法憋住了，

  ——嘶，呲！

  他破功了，嘴角漏氣，發出古怪的笑聲。

  哈利瞪大了雙眼，他握緊拳頭，打量著眼前在黑暗的病房當中……諾隱諾現的大肚皮。

  ——腦袋一蒙一蒙的。

  他完全被這句話給砸暈了。

  ——怎麼回事？誰？

  龐弗雷夫人也上下打量著布萊克頻頻稱奇後，她才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將魔杖豎在胸前提防著。

  只有鄧布利多這個老蜜蜂，好像預料到了一樣，異常平靜地注視著布萊克，好像是在等待的事情進展似的。

  「你-說-什麼！」

  福吉用盡全身力氣掙扎站起身來，衝到麥格芬面前，衝著這個小巫師聲嘶力竭地大吼著，「你什麼意思？」

  絲毫沒有一個魔法部長的風範。

  「他-是誰！？」

  「布萊克，他是小天狼星布萊克！」麥格芬說。

  「不！「

  「絕不——可能！」

  福吉絕望的叫著，他一下蹦了起來，直接衝到布萊克面前，拿著魔杖一招，憑空出現一張小天狼星的黑白通緝令，直接比劃到了布萊克那圓啾啾的肥臉旁……

  他將燈光一下用魔杖點開，氣急敗壞的大吼著，「你瞅瞅——看看——」

  福吉擻動著那張【通緝令】，將那張活動的【小天狼星咆哮照】和布萊克的肥臉作對比，指給在場所有人看——

  「你們看看這臉型……這鼻子，這嘴巴……這肉……」

  「這——難道是一個通緝犯的臉嗎？」

  「麥格芬！你肯定是因為剛才的事情昏頭了，——對！那個黑魔法對你造成的影響看上去比想像的嚴重……你錯了！」

  福吉狠狠的一拍布萊克顫顫的大肚皮惡聲惡氣的低吼著，「我不會認錯的，一個從阿茲卡班越獄的通緝犯怎麼可能是這樣的——」

  「——啪！」

  又是一巴掌。

  「可能怎麼？那是阿茲卡班啊？是個通緝犯？」

  「你不是布萊克——你說是吧？布萊克？」

  他的顯然腦子已經完全被這則消息氣糊塗了，甚至直接說出了這樣的糊話。

  （布萊克沉默著，沒有回答……但眾人都明白了其意思……只有福吉不肯承認這一現實罷了。）

  其實福吉他實際上心中也……隱約中確認了事情的真相，

  ——照片上雖然看上去是兩個人，但是如果仔細查看，還是能從現在那張肥嘟嘟的臉上，找到與照片上的眉眼之間的某些一些相似之處的。

  福吉只是在竭力否認，不肯承認現實罷了。

  這也是自然地，想想……先前的那些照片，以及他自己專門囑咐麗塔·斯基特要挑出幾張上鏡的照片刊登版面上，福吉就要暈過去了。

  而且更糟糕的是……一想到明天一早，一整個英國的巫師都會看見自己和有史以來第一個越獄的阿茲卡班通緝犯握手合影的照片，以及新聞報導。

  他就恨不得給自己腦袋來一發【一忘皆空】，完全忘記這番自作聰明的記憶。

  懷著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福吉對麥格芬咆哮著重新問道（他不敢回過身向布萊克本人確認），「小巫師，你記錯了吧？認錯了人吧？開玩笑的吧？」

  三連配合著吐沫星子滿天飛。

  麥格芬戰術後仰躲避了一下，趕緊禍水東引指了指後面一直偷樂的斯內普。

  「不僅是我，你看……斯內普教授也應該知道的！」

  福吉猛地回身，一下看見了斯內普臉上還沒有斂去的偷笑。

  「不——不可能的！」

  「小天狼星布萊克應該是這樣的……這樣的！」

  福吉手指顫抖的指著那張通緝令上瘦骨嶙峋的布萊克，又盯著布萊克那顫顫的大肚皮……腦袋來迴轉動。

  他斷斷續續尖叫著，「怎麼-可能！我-不-相信！」

  聲音高昂而尖利，悽慘到了極點……就連龐弗雷夫人都不忍心阻止康奈利在醫護室這裡的幾乎失控的大喊大叫。

  「冷靜！康奈利！」

  鄧布利多伸出手來一握拳頭，緊接著眾人耳邊響起一道細裂的空爆聲，隨後他們腦袋像頓時澆下了一碰冰水一樣，涼徹心頭。

  就連福吉都冷靜下來，開始在原地直喘息——盯著斯內普和布萊克不放。

  「我們讓他親口說說就知道了——」鄧布利多說。

  在眾人的注視下，布萊克只能緩緩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布萊克！」

  嘶啞的聲音壓倒了最後一根稻草。

  ——啪！

  福吉一下摔到在地，……他就那樣雙目無神，渾身一直呆滯著。

  龐弗雷夫人費力好半天力氣，才將其扶到了哈利的床上，

  她詳加檢查後，發現福吉只是因為受到的驚嚇太大……大腦罷工，一時無法接受這個消息。

  而這個時候，赫敏和羅恩，還有雙胞胎他們也全都被福吉的那嗷嗓子驚叫給弄醒了。

  「這是怎麼回事？」

  「鄧布利多教授！食死徒！伏地魔！」

  雙胞胎，還有赫敏，羅恩看見魔法部長福吉，還有鄧布利多教授在場後，急忙虛弱的七嘴八舌的叫道。（他們的記憶還停留在蜂蜜公爵地窖當中的。）

  「安靜，一切都結束了，食死徒都被捉住了……你們必須好好休息！」

  龐弗雷看見眾人沒有提防小天狼星布萊克（再加上有鄧布利多教授在場），也就稍許放下心來，急忙走過去將小巫師們按到自己的床上。

  「教授，有什麼話！快點說……小巫師們需要休息！」

  龐弗雷夫人好奇盯著布萊克，或許是因為這件事太令人震驚了，她居然沒有將他們從醫護室中趕出去。

  「好的，波比！」鄧布利多說，他轉頭向斯內普問去，

  「西弗勒斯，你為什麼相信布萊克？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即使是鄧布利多也對這一點頗為好奇。

  斯內普認出布萊克，鄧布利多一點也不奇怪，但是對於他們兩能夠維持表面上的和平……甚至於讓福吉和其他人也絲毫察覺不到不對勁……這就有點厲害了！

  聽到這個問題後，斯內普立刻拉下臉，直接指著麥格芬，「問他……了不起的麥格芬·阿爾伯特已經早就知道一切了！」

  眾人盯向麥格芬。

  說著，斯內普鐵著臉，一步步走到麥格芬面前，直接逼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那隻大狗……大腳板是布萊克……什麼時候知道羅恩的那隻老耗子是蟲尾巴小矮星彼得來著！」

  「說——」

  布萊克也灼灼地注視著麥格芬，這也是他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了。

  「教授！那——那什麼意思？什麼叫我的老耗子是什麼？」羅恩極為低聲，納悶地問道。

  他心中飄起了一個極為不好的預感。

  除了羅恩的疑惑之外，斯內普的質問還算是砸醒了呆滯中的福吉，他亮起眼睛來，恨恨地盯著斯內普，「什麼意思？斯內普·西弗勒斯你說的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蟲尾巴小矮星彼得是個耗子……難道他還活著嗎？不，我親眼確認了他的殘骸……」

  斯內普搖搖頭，「那不是，只是兩根手指頭……彼得還有可能活著！——當然，這只是盧平和布萊克的說法：他說他自己是無辜的，是被小矮星彼得陷害的……在十三年前，莉莉和那個所謂的詹姆·波特的【守秘人】其實是小矮星彼得，是他出賣了他兩……」

  「我不信！」哈利大吼著。

  斯內普沒有理會，他直接從自己的兜內拿出一隻棕黃色，肥靈靈的嗅嗅，扔到了麥格芬的床鋪上。

  小東西鼻尖顫顫的四處聞了聞，然後立馬滾做一團，奔向麥格芬的衣服上，四個肉肉的小爪子四處亂搗。

  「我原本也不信布萊克和盧平的鬼話……直到那隻老耗子直接在我手中變成了這個動物的外形……別說你不認識它，麥格芬！」

  「加隆！」赫敏一聲驚叫。

  「解釋……解釋吧？麥格芬！」斯內普盯著小巫師的雙眼步步緊逼。「你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不然不會這麼做的。將自己的額寵物無緣無故變成一隻老耗子！」

  福吉他瞅了瞅布萊克，——這傢伙一直盯著的麥格芬。

  於是，他也是直接開始逼迫威脅著小巫師，「是的，你必須說些什麼……如果你知道的話，必須解釋……不然你麻煩大了，阿爾伯特！」

  所有人都想聽聽麥格芬的說法。

  尻！

  麥格芬感覺頭都大了。

  ——看來原本驅使蟲尾巴的計劃算是徹底玩完了！

  ——還是先把眼前這一步給對付過去再說吧。

  「好吧，我的確知道……或者說是猜出一些東西來著！」

  「比如……羅恩！你難道就不覺得斑斑有些不對勁嗎？遠超一般老鼠的壽命，對於一些魔法的特別抵抗力……特別是去年從小天狼星越獄開始的消息傳到埃及的時候……」

  「什麼？」

  「你不記得去看遠古金字塔，我收到《預言家日報》的時候……那場在魔毯上的大災難……我們差點掉下去，因為那隻耗子……」

  羅恩回憶著，「那有什麼？斑斑只是向其他成千上萬隻老鼠一樣……它醒過來，看到自己深處高空而嚇壞了！」

  「不，它是看到了那張報紙上的新聞而嚇到的，我親眼看見那張老鼠臉上出現了一瞬間人的表情……它在讀新聞……而且那種恐怖膽怯的表情十分悚人，讓我久久不能忘懷……」

  「從那之後，我就知道斑斑有問題，之後的一系列事情，更是證明了我的猜測。」

  「我留意到斑斑總是在收集，打聽著有關布萊克的新聞，……你也知道的，羅恩！從那天之後，斑斑就開始瘋狂掉毛，減重，食欲不振——它被嚇壞了。」麥格芬說。

  「後來我開始順著布萊克的資料查找有關的信息……找到了他的罪名……殺害小矮星彼得……遺留下的殘骸，只剩兩根手指頭……很明顯斑斑也只缺了兩根腳趾……這一切都就聯繫起來了。」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羅恩有些氣急敗壞，聲音也大了些，嘶啞著。

  「我不能確認！我知道你的性格，羅恩……如果我和你直接說，不僅你不會相信，甚至會打草驚蛇的，更何況這一切都是猜測，根本沒有證據！如果貿然驚動小矮星彼得，我們都會有危險的。他可是直接炸毀了兩條麻瓜街道的巫師……要對付他只能完全確認之後，再突然襲擊。」

  「至於布萊克的事情……如果小矮星彼得還活著，能夠變成一隻耗子，當我再從當年的報紙上知道蟲尾巴和布萊克曾經是朋友的事情後……很容易按照就推論出布萊克他也是阿尼馬格斯，能變形，並且很可能是無辜的。」

  「那麼他作為哈利的教父，一定會去看看哈利的。」

  「於是我就在【破釜酒吧】附近徘徊尋找，幾乎沒費多少力氣，就見著了那個一直暗中盯著哈利不放的黑色大狗！」

  「再然後……「

  「羅恩你把【活點地圖】拿出來……它應該還在你身上的。」麥格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