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斯內普的樂子

  （補昨天的）

  「啊，你醒了！」

  龐弗雷夫人熟練在黑暗的病房中行動，她很輕快地從房間另一邊端過來一個盤巧克力。

  那是一個火龍頭顱形狀的巧克力！

  大得驚人！

  哈利用力眨了眨眼，才認出來那就是在聖誕節的時候，弗魯姆夫婦他們所製作的那個三頭魔法巨龍糖果……其中一個的腦袋。

  龐弗雷夫人來到哈利的病床前，將盤子放在床頭柜上，拿出一個小錘子在火龍的犄角上面敲了敲，用力將其砸了下來。

  「其他人怎麼樣了？「哈利支起身子來，看向醫護室里的其他地方。

  羅恩和雙胞胎在醫護室的其他床位中躺著睡覺，哈利聽到他們輕輕發出的鼾聲之後，算是放心多了。

  至於麥格芬——

  哈利想起了自己清醒過來後看到那一幕，麥格芬他身上的【血咒】激化之後，那種恐怖的蛇形變化……與那個攝魂怪的戰鬥，還有他與鄧布利多魔杖之間的連接，以及之後那個大的驚人的『像是眼球一樣的月亮』……

  雖然那種壓抑至極的感覺很快令他重新昏迷過去了。

  但比面對攝魂怪還要窒息與痛苦的那種感覺，現在還在纏繞著他，令他無法喘息……

  哈利抬頭四顧，終於找見了阿爾伯特，他就躺在對面的床上——在黑暗的醫護室中，月光灑到了他那個蹭亮的光頭上，很是顯眼——

  看上去麥格芬身上的【血咒】已經被壓制下去了。

  起碼原先那悚人的『蛇人』造型算是消失不見了。

  哈利鬆了口氣。

  而這時龐弗雷夫人將巧克力敲碎之後，又端出一杯溫度適中的牛奶，她把其放在了哈利的面前，對他說，

  「給你！——快把巧克力吃下去，這對你的身體很有好處的！哈利！」

  「我不得不說對你兩句了，波特！雖然你做的很好……用【大腦封閉術】保護了自己，甚至在沒有魔杖的情況下，也能夠鼓起勇氣來面對那些攝魂怪……但是那種怪物對你造成的心裡傷害還是無法暫時抹消的，你必須好好休息！」

  「這些巧克力還是多虧那個叫多比的家養小精靈找到的……不然，我還得去東海岸那裡巫師聚地的魔法商店去買巧克力！」

  龐弗雷夫人輕聲抱怨著，看到哈利還在呆滯的瞅著對面的麥格芬，於是不由分說從盤子中將那一大塊敲碎的犄角遞到了哈利手中。

  「把它吃了，哈利！」她很強硬地說道。

  哈利接到手中，看著對面那個亮晃晃的『反射物』問道，「麥格芬怎麼樣了？」

  「他會活下去的，」龐弗雷夫人憂鬱地說，「甚至他的狀況還要好於你們幾個……」

  「【血咒】與他通過那個黑魔法汲取過來的黑暗魔力正保護著他的軀體……甚至進行了某種危險的魔法變形。不過，我就擔心這點，也不知道這些改變——會對小巫師的心智和身體造成多大的影響。」

  「他必須經過系統的衡量和檢測……直到我和鄧布利多教授滿意的時候，才能回去。」

  「當然，你們也好不到哪裡去！哈利你要是想早點回家的話，那就聽我的話，好好休息，一切已經結束了……諾，把牛奶喝了！」

  哈利吃下巧克力，喝了一大口牛奶後，感覺胃裡暖烘烘的，疲憊和壓抑的感覺頓時從身上消失不見了。

  而這時，他也看見了那扇橡木門被拉開一條縫隙，沒有閉緊，外面的光線和聲音正溜了進來。

  康奈利·福吉，和斯內普，鄧布利多的聲音正從外面的走廊中傳了進來。

  時不時還傳出有人在走廊上跑動的聲音。

  龐弗雷夫人皺著眉頭，對此十分氣惱。

  巧克力的苦澀以及牛奶加糖的甜蜜在口中迴蕩，哈利想起了另外的兩個受害者——弗魯姆夫婦。

  他擔憂地問向龐弗雷夫人，「弗魯姆夫婦呢？他們怎麼不在這裡？我們看見……他們兩的情況很不妙的……」

  龐弗雷夫人躊躇著，不知道是否告訴哈利，最後她還是嘆口氣地說，「他們的確比你們的情況要嚴重多了，已經被轉移到了【聖芒戈魔法醫院】，那裡有專門治療這種魔咒傷害的治療師，不用擔心，波特！」

  「身為一個小巫師你們已經盡力了！起碼比某些只會吃乾飯的傢伙要好多了……」

  龐弗雷夫人在哈利某些原本是傷口的地方身上按了按，「疼嗎？孩子……」

  哈利搖搖頭。

  龐弗雷夫人接著低聲說道，「好了，看起來你恢復的很好，波特！魔法部長要有點事想問你……關於今天晚上的事情，如果你準備好了，就和我說聲。」

  「我沒事！」

  哈利直起身子來，一口將牛奶喝光，舔了舔嘴邊，「我準備好了，我必須見見校長。」

  「不要緊的孩子，你可以多休息休息！」

  「龐弗雷夫人……我真的有事要和校長說！」哈利急切的說.

  他想起了那道黑霧，——那東西就是伏地魔。

  怎麼可能？鄧布利多教授曾經說過伏地魔應該在阿爾及利亞的黑森林當中躲藏著的！黑魔王怎麼可能從那裡出來的！

  哈利疑惑著，他跳下了床。

  「好吧！你安靜點……別吵醒其他人，我去叫他們。」

  龐弗雷夫人看到自己無法阻止這個小巫師之後，這才走去廊外面，去找一直在旁邊房間中處理事務的康奈利和鄧布利多他們。

  ……

  福吉和鄧布利多站在黑暗的醫護室中，聽著哈利輕聲細語地說著——今天考試結束之後，他們所遭遇的事情。

  ……從通往【蜂蜜公爵】的密道……到碰見雙胞胎……意外得知了食死徒的存在……再然後就是陰差陽錯的被困在了由麥格芬建造的地下迷宮中，被食死徒俘虜……麥格芬解救了赫敏他們，將食死徒暫時阻止，然後意外走錯路，到了蜂蜜公爵，他們又看到了那個黑霧……然後就是……那個【攝魂怪的異常聚合體】稱呼自己為伏地魔。

  「等等！這不可能的！」

  康奈利打斷了哈利的敘說，他不相信這個男孩先前所講的故事。

  他很焦急地反駁著，「孩子，或許你記錯了……或許只是有人在冒充那個黑魔王。你不知道！……在十年前的時候，黑魔王消失沒兩年的時候，有許多黑巫師開始仿冒黑魔王做出種種惡行……這有可能又是一場冒充的！」

  「部長，聽著！」哈利說，「我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麼……（哈利指著自己額頭上的那道傷疤，福吉轉開了視線，臉色十分難看）我的這個傷疤疼的幾乎要裂開腦袋了。而且那些食死徒在聽從他的命令，除了伏地魔，還有誰能命令他們！」

  福吉搖搖頭，臉上勉強擠出點笑容。

  「哈利，我知道你經歷過剛剛那些可怕的災難，腦子還有點混亂，有點無法冷靜下來理智思考……」

  「你仔細想想吧！難道不是有可能是那些食死徒想要營造恐怖，專門『復活』黑魔王活動的假象……想要通過你這樣一個在魔法界當中有著特殊地位的人來宣傳這種消息，以搞亂魔法界的秩序……或許……我們知道小天狼星布萊克是第一個從阿茲卡班監獄中逃出來的囚犯，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今天這場背後就是這個窮凶極惡，最為狡猾的罪犯所採取的一系列行動……」

  「不，不是！」哈利異常執拗地低吼，「真的是伏地魔！我們都親眼看見，親耳聽到他承認的。」

  福吉和哈利的爭論使得旁邊的布萊克（坐立不安，神色緊張），而在黑暗中隱藏默不作聲的斯內普正偷樂的看著這一場好戲。

  最後，還是鄧布利多出言讓兩人暫時放下了這一爭論，「部長，這件事先放過吧，等會在討論，你們別把阿爾伯特，還有韋斯萊，格蘭傑他們吵醒過來……」

  麥格芬的名字讓哈利平靜了下來，他回憶著，開始繼續低聲講述下面的事情。

  ……當麥格芬也被控制住，到了萬分緊急的時候……一頭高大的牡鹿【守護神】出現暫時緩解了他們的危機……甚至將那個攝魂怪聚合體的形體擊碎，讓其無法維繫……

  「牡鹿？」

  鄧布利多重新問了一下，他神情諾有所思，微微轉頭盯向了赫敏那個床位，不過在場的眾人都被哈利說出的這一意外幫手給弄糊塗了，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福吉轉頭看向斯內普，「西弗勒斯……我記得你前不久展現出來的守護神好像也是一頭鹿的？

  「不，不是我……我的是牝鹿……況且我那時候並在那裡，我和盧平……還有這個傢伙在【蜂蜜公爵】大爆炸之後，才趕往的那裡！」

  看到眾人注視著自己，斯內普有些氣急敗壞，不情願地解釋道。

  哈利驚訝的看見了在令一邊角落中默不作聲的大胖子（布萊克），聽到這句解釋之後，瞪大了雙眼瞪著斯內普。

  而後哈利的故事更令當場幾乎所有人無法相信了——

  ……伏地魔在無法維繫攝魂怪形體之後，開始吩咐食死徒們將哈利和麥格芬他們兩帶走，帶到他的面前（福吉一臉不相信這點，他盯著哈利越發認為這個小巫師腦袋還沒清醒過來）……之後，伏地魔自己離開了地窖，去一樓尋找救助了他們的巫師……可是並沒有找到……之後，伏地魔離開了……然後先前的那些人披著【隱形衣】發出了【爆炸咒】……分散了食死徒的注意，然後麥格將整個地窖飄了起來……

  「飄起來？」

  「嗯，所有的東西都飄起來，就像是沒有重力一樣！」

  「我記得，他被沒收了魔杖是吧，這種事也能做到嗎？」福吉瞪著那邊那個在黑暗中光溜溜，亮晶晶的腦殼恍惚地說道。

  「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我抓住機會，將我們的魔杖從貝拉特里克斯的兜內拿了出來……扔給了麥格芬。」

  哈利含糊的略過了自己是採用『什麼英勇』的方法做到這一點的，很快將話題扯到了自己看到那個人影身上。

  「我好像看見了——隱形衣下的其中一個人，好像是我父親……他長得很……非常年輕，與海格給我的相冊上的其中一張在學校念書時的照片很相似的……」

  「因為眼鏡壞了，模糊不清……我也不敢確認。」

  聽到這裡，福吉不可置否的搖搖頭，他越發認為哈利這孩子的大腦因為先前的事情而受創了，——這故事太混亂了。

  ——聽聽這叫什麼話，即使詹姆·波特活過來，也不至於成為一個三四年級的學生啊！還是讓龐弗雷夫人再看看吧！不行，再叫聖芒戈魔法醫院的治療師也一起看看吧？

  福吉心裡思索著。

  而鄧布利多聽到哈利的話，更加確認了一件事。

  他嘴角露出一點微笑，接著問，「那麼接下來那場大爆炸又是怎麼回事？」

  「麥格芬拿到魔杖之後……地窖中一片混亂，他將那些【蜂蜜公爵】堆積下來的箱子都砸碎了，將裡面的麵粉洋洋灑灑布滿整個房間。之後，貝拉特里克斯更是親手施展魔咒點燃，引爆了那個爆炸……我在樓道口被衝出地窖，然後就昏過去了。」

  「什麼意思？」

  「什麼叫貝拉特里克斯她親手點爆的？」

  龐弗雷夫人問，她有些不明白。

  福吉倒是終於立馬懂得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他因為處理過在麻瓜社會中由魔法引起的各種爆炸事故，倒是很是輕車熟路的知道這是由什麼引起的了。

  「粉塵爆炸！」

  【煤氣爆炸】，【恐怖分子襲擊】……【下水道沼氣爆炸】這些都是魔法部應付麻瓜警察部門，平息麻瓜社會動盪的好用藉口。

  去年【倫敦的巨型植物事件】就採用了這些方式抵消了其在麻瓜社會中影響，再一次將真相隱瞞了下來。

  雖然麻瓜們覺得去年整個英國各地異常倒霉，總是發生各種爆炸事故，直到現在……還有各種陰謀論流行在閒言閒語中。

  在福吉輕聲解釋幾句後，大家終於明白了粉塵爆炸到底是什麼事了。

  「那麼之後事情就連到一起了，是嗎？西弗勒斯！你們應該就趕到那個地方了！」

  「嗯！部長，好像貝拉特里克斯很執著於要將哈利帶走……她為了維持自己戰鬥，甚至將自己轉化成（食屍鬼）溫迪戈也在所不惜……」

  斯內普實話實話。

  「很危險的情況，麥格芬·阿爾伯特那個小巫師差點被殺死了……還是盧平·萊姆斯憑藉著狼人形態，解救了那個小巫師！」

  「好了，我知道了，不過這件事，可不能告訴記者們！要是讓他們知道要是有狼人可以在霍格沃茲或者霍格莫德村自由活動話……可就亂套了，即使盧平救了小巫師也很難辦的！」

  「就當成西弗勒斯你……和……和……」

  「對了，你叫什麼來著？我怎麼不記得你名字了……今天晚上太忙了，還沒有好好謝謝你救了哈利！」

  福吉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問問這個胖巫師的名字。

  他寒暄著，硬拉著胖巫師布萊克來到哈利面前，邊步步緊逼問起他的名字，一邊讓哈利好好感謝一下救了他的巫師。

  「你看起來很熟悉的……我就是想不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福吉再次詢問道，他讓大肚皮布萊克和哈利大眼瞪小眼的待在原地，相互注視著——

  『真是絕了！』

  斯內普心裡大叫，他看著這一幕，臉上忍俊不禁起來，——原先他一直憋著不說，就是為了這一幕。

  尤其是布萊克現在的表情——

  值，太值了！

  簡直要樂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