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遲到

  「——轟隆！」

  格蘭芬多三年級男生宿舍當中響起一聲沉悶的響聲。

  「——呼！」

  「呃——哈！」羅恩打了個哈欠，坤著胳膊，慢悠悠地從床上起身，「哪裡打雷了？這聲音——風颳得可真大！」

  他掀開被子，穿上拖鞋慢慢站了起來，對坐起身來在床頭摸索的眼鏡哈利問。

  「現在幾點了？」

  沒拉緊的天鵝絨窗簾縫隙中，可以看見城堡外面一片昏暗，沒有一絲光線，看上去要下雨了。

  「這聲音不是打雷和風聲！」納威也醒來了，他低聲說道。

  「還不到三點！到底怎麼回事？」西莫和迪安的聲音也從房間的另一側角落中傳來了。

  「——呼！」

  「聽上去倒像是誰打呼一樣。」自幼聽著弗農姨夫和達力呼聲長大的哈利，很快就分辨出來著到底是什麼聲音了。

  「不過，這聲音，這節奏好像有點熟悉——」

  他還沒說完，又是一聲，「——嚕！」

  「納威，你把燈點亮！」

  「哦！」

  納威在黑暗中磨磨蹭蹭找著魔杖，不時碰掉一些東西，最後在他揮動魔杖點亮自己旁邊牆壁上的魔法燈泡的時候。

  又是一聲——

  「轟隆！」

  接著魔法燈光緩緩從燈罩中亮起光線，照亮了這件宿舍。

  幾人眨了眨眼睛，適應光線後，果然不出所料——他們看到麥格芬·阿爾伯特穿著衣服直接趴在床上，臉朝下，睡著了。

  很有節奏的呼嚕聲，正一次一次的從那裡傳來。

  「——轟隆！」

  「麥格芬這是怎麼了，他看上去很難受！」

  哈利將眼鏡戴上，一臉奇怪的說，雖然弗農姨夫的呼嚕聲也很難聽，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能夠把呼嚕聲，打出了雷聲的效果。

  宿舍中的幾人也呆呆地看著麥格芬以奇怪姿勢趴在床上睡覺。

  「他怎麼能夠睡著，那樣不難受嗎？」

  羅恩招呼著哈利，「先把他翻個身吧！不然我們也睡不著的。」

  兩人來到麥格芬的床鋪周圍，

  正當哈利費力的將他翻過來的時候，他尖叫一聲。

  「羅恩！——這，這？」

  「斑斑？——那是斑斑！「

  羅恩也目瞪口呆，他看著哈利從麥格芬手臂下方，直接揪出一個肥成球的胖老鼠。

  尾巴倒垂，被提留在哈利的手上，模樣依稀有些斑斑的痕跡。

  「你說什麼呀？它太胖了！額……」

  「看上去的確有點像！它前爪的腳趾的確缺了一根。」

  羅恩茫然不解地叫道，「斑斑？它怎麼出現在這裡？那……是我冤枉赫敏，還有那隻瘋貓了嗎？」

  「斑斑！」

  斑斑毫無反應，這傢伙的尾巴，腦袋，四肢小腿都直愣愣的伸展出去，擺出一個被『六馬分屍』的標本姿勢，而整個身體脹成一個圓滾滾的小球。

  在哈利提著尾巴的時候，這隻耗子居然轉一百八十度，像氣球一樣浮到了空中。

  提著的尾巴也變成揪著了。

  「這是怎麼回事？」

  ——轟隆，隆！

  呼聲越來越烈了！

  哈利和麥格芬不得不先將麥格芬翻了個個再說了。（翻身之後，雖然還有呼聲，但起碼是在可接受範圍了）

  這時，西莫，迪安納威他們也到了跟前。

  他們發現了在麥格芬床腳下放著的一大推糖果紙。

  「看，這不是【蜂蜜公爵】的氣球棒棒糖嗎？」西莫指出這一點。

  「據說吃一點就會一覺睡到天亮！」迪安說。「如果舔的太多，就會吹脹身體，飄在空中停不下下來。」

  （羅恩瞅了一眼哈利，顯然想起了暑假當中這位勇士的對自己姨媽的『英勇』舉動。）

  「麥格芬，醒醒！」

  「這到底怎麼回事？」

  「你在哪裡找到的斑斑！」

  羅恩正準備叫醒麥格芬的時候，哈利急忙拉住了他，搖搖頭。

  「別，你不記得我們一次碰面的時候，馬爾福的遭遇嗎？」

  「還是等麥格芬自己起來，我們再問問他到底在哪裡找到斑斑的！」

  想起麥格芬可怕的起床氣，羅恩立刻打了一個冷顫，停止了自己動作。

  「好吧！不過斑斑怎麼辦！」

  看著斑斑充氣一樣的圓球身材，羅恩發愁地說。

  迪安打了個哈欠後，找出一條細繩遞給了羅恩，「把它綁起來。看看那堆糖紙，如果都被這個小傢伙被吃下去的話，這個耗子估計得飄到下個星期三了。」

  「好了，好了，大家睡覺吧！」

  迪安·托馬斯打著哈欠，拿起魔杖將魔法燈熄滅，在黑暗中說。

  羅恩揪著那個長長的細繩呆坐在自己的那張四柱床上，細繩上面巧妙的繫著斑斑的尾巴，這隻肥老鼠的確是吃了不少棒棒糖，就這樣一直飄來飄去，一直沉睡，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覺得自己剛剛的睡意全都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麥格芬到底是在哪裡找到的斑斑？

  自己明天要不要給赫敏道歉？

  而且這白痴老鼠，離開自己倒是很快長胖了……

  宿舍里一片寂靜，羅恩久久躺在床上，心事重重。細繩被綁在自己的床頭，斑斑那隻蠢老鼠在漆黑的帳頂處蕩來蕩去，他瞪著這一切發愣。

  片刻之後，他聽見哈利拉上了四柱床的帷幕，以及麥格芬和納威輕輕的鼾聲。

  ——不管怎麼樣，明天再說吧。

  ……

  沒過幾個小時後，羅恩是在納威的慘叫聲中驚醒過來的。

  「遲到了，是麥格教授的變形課！」

  一群人急急忙忙相互叫醒其他人，穿好衣服，拿上魔杖就衝到寥寥無人的公共休息室中。

  他們昨晚的變形課作業還留在這裡的桌子上。

  「都是你的錯！麥格芬！這下完了！麥格教授肯定會懲處我們的……她這些天因為魁地奇以及魔法部駐守傲羅，以及火龍的事情本身心情就十分煩躁。」西莫對帶著黑色眼圈的麥格芬滿是抱怨。

  「對不住了。」麥格芬大致也了解了自己昨夜時候幹的好事，連連抱歉。

  他急忙從口袋中拿出了昨天夜晚從廚房那裡順走的各種蛋糕，冰糕，餅乾，還有蜂蜜公爵的魔法糖果遞給了幾人。

  「抱歉，抱歉，路上吃點這吧！」

  「哇！你這哪裡來的，是從喬治那裡搞來的嗎？」迪安驚訝地說，一把接過來分給了旁邊的西莫他們。

  幾人收拾著東西，嘴裡叼著三明治和蛋糕，急忙準備離開這裡。

  羅恩原本打算問問麥格芬斑斑的事情，可現在的情形也沒有時間讓他問東問西，他只能按耐住自己的疑問。

  不過哈利一把拉住羅恩，麥格芬，指著桌上的另一攤作業，說道，「——看，那是赫敏的。她也沒有起來——」

  「怪不得她也沒有叫我們。」羅恩嘀咕著。

  隨即，三人又和納威他們分別，在公共休息室中找了一個待在這裡沒有課的高年級女巫，讓她去女生宿舍中叫醒赫敏。

  等幾人拉著剛醒過來，快要急哭了的赫敏從肖像畫的爬出去的時候，又遇到了皮皮鬼，（這傢伙非阻擋著他們，皮皮鬼想把幾個水球砸到他們身上，這引起了赫敏的憤怒，她直接揮動魔杖，將水球施法，讓它們瘋狂追打著皮皮鬼，在其身體內穿來穿去），之後，由於來不及，他們又不得不和一隊巡邏的鐵盔甲守衛一同乘坐魔法電梯。

  ——那感受別提多彆扭了。

  最後，他們終於衝到變形課教室。

  如同西莫說的一樣，麥格教授顯然這兩天脾氣不好。

  他們一進去教室，就看見——

  麥格教授帶著眼鏡，扎著那個緊緊的髮簪，對著納威，西莫，迪安正揮動著魔杖。

  隨著咒語完成，一陣汽車剎車的聲音響過，黃光一閃，他們幾人腳下的地面變成一團泥沼，如同霍琦夫人曾經在魁地奇比賽接住秋·張那樣。

  幾人臉色驚恐的沉入地面，最後只剩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隨後，麥格教授嚴厲的目光盯向了麥格芬他們。

  「教授——麥格教授！我們遲到了！」

  他們幾人結結巴巴地站在門口說道。

  「顯然這裡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我即不關心你們是因為什麼遲到的，也不聽任何藉口。」

  「你們已經遲到二十分鐘了……」

  「下課的時候，我會檢查你們是否已經學會這趟課的內容……記住，我很有可能在考試的時候，進行有關的測驗。」

  麥格芬教授嚴肅地盯著他們每個人。

  但是到了赫敏身上，看著她慌張疲倦，甚至有些憔悴的面孔的時候，口氣不由鬆了一下，「格蘭傑，你下課的時候，跟我來，我必須提醒你一些事情……」

  「還不快找位置坐下！」

  她生硬地對幾人說道。

  或許是因為赫敏在場，又或許……

  麥格芬私下有些說不清的感覺……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原因，總之，麥格教授並沒有給予他們四人納威幾人一樣待遇。

  ——把他們當做人形標靶來進行展示今天要學的變形術魔咒。

  不過，顯然西莫他們說的沒錯，麥格教授的確很生氣。

  雖然平常她的課就十分嚴格，但這堂課的語氣表情，更令在場的小巫師們寒顫不已。

  等到麥格芬他們找到座位坐下的時候。

  麥格教授再揮動魔杖，在其他小巫師的屏深呼吸的注視下，欲哭無淚的納威，西莫他們漸漸又浮出地面。

  她才接著說，「好了，這就是這堂課的內容的展示。……就如同我先前所說的那樣，先打開《中級變形術》的第三章24頁，以及我給你們複製的《今日變形術》雜誌的第二篇16頁。」

  「查看上面關於大型變形術的詳細構造與節略構造的內容，以及如何容易簡單，節省魔力的施展一個大型變形術的諾干技巧。」

  「今天這堂課十分重要，它將會是你們下一學期施展大型變形術最為基礎的部分，也是成年巫師等級考試中必不可少的要點。你們要牢記，深刻學習。」

  「那麼，現在開始將你們的面前的長桌變形，塑造改變質地，……變成泥土，變成金屬，動物植物，回憶我曾經交給你們的所有咒語，使用其中一種……將其變成任何東西。」

  聽上去很簡單，但是他們很快明白變形大型物體與小型物體之間的差別是很大的。

  不僅要學著如何在施法中節省魔力，還要顧全整個全局……比如納威就將自己的一條長桌的桌面一半變成皮質的，一半失控變成了某種吞吐黏液的疙瘩平面，綠色膿液濺的四處都是，很噁心。

  這讓與他一組，坐在旁邊的西莫十分惱火。

  不過這傢伙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幾乎把自己的課桌差點燒成一邊火海。

  黑煙滾滾，熏得半個教室的學生臉面烏漆嘛黑，嗆得連連咳嗽。

  還是麥格芬先一步出手將其恢復原狀的。

  赫敏即使精神不太好，也是第一個成功的，她將自己的桌面隆起變成了某種月球表面的形狀，滿是荒涼的銀灰色岩石，與坑坑窪窪的月形山。

  之後，麥格教授一直盯著的麥格芬是第二個成功施法的。

  他將桌麵塑造成了一個圓形的迷宮，幾英尺的土灰色石壁從桌面上生長豎起來，——層層相隔，形成彎彎繞繞的各條走廊。

  而且麥格教授還非要他將【無痕伸展咒】在其中展示一下，看看學習進度，有無失控的可能性。

  麥格芬被逼無奈，只好揮動魔杖。

  「無痕伸展！」

  那個迷宮開始不斷被擴展，整個桌面上迷宮空間逐漸伸展，取代原本空間，甚至在桌面上形成了某種圓球形狀的扭曲空間。

  麥格教授揮舞魔杖，將納威的課本變成一隻耗子送入迷宮中後，更顯示出了【無痕伸展咒】的效果。

  老鼠一進入那個迷宮上空，就一下在眾人眼前瞬間縮小，變成火柴盒大小的存在，落到走廊迷宮中，一直在其中轉來轉去，直到下課都沒有走出來。

  這讓偷看觀察的小巫師們驚呼連連。

  下課鈴響後，麥格教授將赫敏叫到了講台上，她一臉擔憂的對著赫敏說著什麼。

  這時，麥格芬和哈利一邊等著赫敏，一邊費力地將他們面前的桌面想要恢復原狀。

  （麥格芬那個迷宮格外費勁，哈利的也十分麻煩，他在長桌上製造了一片小型迷你樹林，看上去想弄成禁林的模樣，但實際效果上不如說看上去像是一片玉米地。）

  羅恩小心看著講台上的麥格教授兩人，不自然地低聲對麥格芬問，「你在哪裡找到的斑斑？」

  這一早上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有機會開口詢問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