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家養』小精靈！

  多比這傢伙比前段時間，更怪了。

  頭上戴著一個特大型號的紅色襪子，被她當成帽子。

  身上如同其他小精靈一樣穿著霍格沃茲徽章的茶壺保暖套，領口處還系一個蝴蝶結，下半身是一套灰色格紋的蘇格蘭短裙，腳上兩個古怪的紅綠短襪，除此之外更別提耳朵上戴著的兩個發光閃爍地金銀星星圖形的襪子了。

  麥格芬猜測斯內普的那瓶魔藥或許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她的大腦了。

  總之，從其他家養小精靈一看到多比的到來就避開的做法，看來它們也無法認同這種審美取向。

  「先生！……哈利·波特先生，沒，沒來嗎？」

  多比瞅了半天廚房的大門發現沒有人再進來後，失望地說道。

  「嗯，沒來！」麥格芬清清嗓子說，「只有我一個！」

  「哦！」多比失望的低下眼睛，那兩個原本豎起，金光閃爍的襪子也一下半折垂落下來，聲音瞬間有氣無力。

  但她還是去後廚給麥格芬端來一隻銀色的大托盤，上面放著一盒方糖，一壺咖啡壺，一杯牛奶，以及一些桃酥餅乾。

  在多比低頭鞠躬退下的時候，麥格芬叫住了她。

  「多比，你應該很熟悉這裡了吧！」

  「是的，先生！鄧布利多教授給了多比這份工作……在霍格沃茲的工作後，多比就一直待在這裡。這是許多家養小精靈夢寐以求的工作……多比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能夠在這裡和哈利·波特先生在一個地方呆著。這還要多謝先生和哈利波特先生救了小主人，不然馬爾福老主人也不會那麼容易放走多比。」

  說起這個多比就興奮起來，它一把抓住桌子的邊，將自己的腦袋努力從下面伸展出來，蒲扇著那兩張大耳朵上的襪子對著麥格芬說。

  「額，多比……我有點事想要請你幫忙！」麥格芬不得不揮手，打斷多比不斷表達自己對於鄧布利多的效忠感謝，以及霍格沃茲的喜愛之情。

  「麥格芬先生請講，我們都樂於幫助每一個霍格沃茲的小巫師……任何事情！」

  突然之間，多比臉上浮現一種『幸福快樂』的微笑，十分誇張。

  很不自然，就像它一瞬間進入了某種誇張的情景劇一樣，嘴角拉伸，不得不笑，不得不答應麥格芬的請求。

  周圍的小精靈本來很感興趣地看著他們，聽著他們說話，但聽到麥格芬的請求之後，他們臉上浮現了和多比一樣詭異誇張的笑容，就好像……好像是被奪魂咒給控制……不，不是，應該像是被注射了某種神經激素，或者是被施展了高烈度的【快樂咒】一樣。

  好像對完成麥格芬的請求能夠讓這些小精靈，愉悅，——爽到極點一樣。

  半夜凌晨時分，麥格芬一個人深處於幾十號的家養小精靈中間，他們臉上一瞬間都浮現這種詭異誇張的『由衷』笑容，

  可想而知，他現在受到的驚嚇有多大。

  好在，多比這些小精靈身上出現的這種情形只是短短一瞬間，幾乎只是一毫秒之間就消失了。

  像是電腦程式卡了一下，又被修復了一樣。

  之後，他們又變成了那種滿臉歡快，樂於『助人』的家養小精靈了。

  麥格芬差點以為自己因為昏暗的光線而看錯了，或者是出現了幻覺。

  但是通過【大腦封閉術】回放剛才的記憶，他知道自己並沒錯。

  「麥格芬先生，什麼事情？」多比好像忘記了剛剛自己詭異的表情，只是很高興地再重新問麥格芬剛才的問題。

  ——它們歡樂臣服於自己奴隸身份之下到底隱藏這什麼。

  麥格芬心中寒意陣陣湧來。

  就連對於捉住蟲尾巴的這種渴望，都無法制止他想要立馬離開這裡的衝動。

  「呃……」

  「額！」

  過了許久，麥格芬才回想起自己要幹什麼，他急忙問小精靈們，「你們誰看見了一隻灰色的老鼠，它是我們宿舍當中某人的寵物，我聽說有人曾在這裡見過它的！」

  「哦！那隻老鼠嗎？」

  多比歡快地說，臉上露出了非常燦爛的笑容。

  「多比很高興幫助麥格芬·阿爾伯特先生，多比見過它，它經常偷吃廚房的食物，過一會它就會過來的。」

  「嗯，筆筆也見過！」

  「……」

  小精靈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圍過來告訴麥格芬小矮星彼得的蹤跡。

  看到眼前恢復正常的場景，使麥格芬心情暫時從剛剛的那場詭異遭遇中恢復過來。

  但他還是小心提防著，緊緊捏著魔杖。

  ——趕緊捉到斑斑離開這裡吧。

  更何況也沒有聽說有家養小精靈會傷害巫師，特別是雙胞胎曾經多次闖入廚房，也沒有見他們出什麼事。

  麥格芬雖然這樣想，但他暗暗還是把這件事記住了，心中決定抽時間就查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只是自己一個人發現這種問題嗎？

  還是說？

  其實，仔細一想小精靈這個種族的確是非常奇怪。

  巫師界歷史上從來沒有明確記載這個種族的詳細明確來源的，只知道家養小精靈大範圍存在巫師家庭並且作為奴隸服務的歷史大概有幾百年來，……它們任勞任怨，不要報酬，以工作為榮，三觀和喜好簡直……簡直，簡直就是資本家手中的完美997，奴隸家手中永不反抗的……

  等等！

  麥格芬心中想起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難道——

  那些古代巫師——

  這時，多比的尖叫聲將他驚醒，「麥格芬先生，快看！你要的那隻耗子！」

  麥格芬抬頭朝著多比的手指方向望去。

  一隻灰色，髮油發亮的肥耗子，正在壁爐燈火的搖曳的光芒下，沿著牆壁與地面間的陰影，晃著屁股一路前行，尾巴一搖一搖的。

  （看樣子蟲尾巴這傢伙在這裡『偷油』的生活，很是滋潤，多日不見又重新將自己養膘了）

  要不是多比提醒，麥格芬還真發現不了。

  他低頭看了看那張羊皮紙地圖，——嗯，看起來沒錯，上面的確寫著蟲尾巴的名號，圖形是一個肥得離譜的大耗子在瘋狂亂竄。

  麥格芬趕緊將地圖收回到了口袋。

  雖然阿尼馬格斯變形之後，是不可以拿著魔杖的，原著當中蟲尾巴也沒有展現什麼無仗施法的可能性，但他還是不想冒這個險。

  如果可以的話，儘量還是不要讓蟲尾巴發現自己已經知道他是一個阿尼馬格斯的秘密，彼此之間不要撕破臉，保持著這個和平的假象，平平安安按劇情度過這個學期，然後再讓小天狼西布萊克逼著他去尋找伏地魔最好。

  或許是發現了麥格芬和其他家養小精靈一同注視著他。

  蟲尾巴（斑斑）這傢伙的身體一僵，立在原地，然後瘋狂打了個轉，朝著自己鑽出來的那個耗子洞不斷狂奔。

  「過來吧！您嘞！（中文）」

  麥格芬不由樂了，嘀咕一句，直接揮手。

  斑斑（蟲尾巴）漂浮在空中，四個小腿瘋狂徒勞的亂竄，然後整個小耗子倒退著，啪嘰一下摔到了麥格芬面前的長桌之上。

  麥格芬故意以一種驚喜的表情，大叫到，「斑斑，你怎麼在這裡？羅恩因為你和赫敏她大吵了一架，他還以為你……這回好了，他估計高興壞了。」

  蟲尾巴浮在空中瘋狂掙扎的動作，在聽到這句話後就開始平靜下來了。

  已經完成這次原本的任務目標後，麥格芬就準備告辭了。

  「那麼，謝了，多比！我應該離開了，萬一被教授發現，會很麻煩的。」

  「下次，下次我來看你的時候，會拉上哈利他們一起的。」

  麥格芬想起剛剛小精靈的表現，就順嘴提了這麼一句。

  ——如果自己猜想是真的，自己肯定會再次下來，試探那種可能性，看看能不能將其效果適用在蟲尾巴身上，如果可以的話，那納吉亞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麥格芬說要離開後，許多旁邊的小精靈都圍攏過來，他們不斷鞠躬，行屈膝禮。

  特別是多比在聽到麥格芬的要帶哈利過來的時候，小傢伙頓時眉開眼笑，非要直接拉著他去往後廚的後面。

  說是要給他一些東西。

  麥格芬無法拒絕，小精靈們一同在後面推搡著他，將他又拉又推弄進了裡面。

  走過後廚那始終熊熊燃燒，大得驚人的火爐後，麥格芬進入一道低矮的隧道通道。

  不長，只是兩三米。

  一眼就能看見盡頭出的火光，以及那邊房間中偶爾經過家養小精靈們的身影。

  不然依照剛剛發生的情景，麥格芬也不敢自己獨自一個人進來這裡。

  走過石廊通道後，麥格芬眼前豁然開朗。

  這裡是霍格沃茲廚房儲存食物，以及幾百個家養小精靈休息的地方。

  異常寬闊，如同二樓的圖書館一樣。

  成百上千的古舊架子擺在這裡，不過上面的並不古老的羊皮卷捲軸，青銅封面的魔法書等，而是一些摞得整整齊齊，金光煜煜的盤子，高腳杯，叉子，勺子等餐具。

  一排接著一排，往後面……麥格芬只能蹭著石壁上熊熊燃燒的火把燭光，隱約可以看到那裡浮在半空，吊掛著幾十個粗壯肥美的豬肉火腿，凝固的脂肪在火光下，油光發亮，將粉嫩帶點血絲的大肉，襯托的看起來更加美味。

  一大袋，一大袋的麻袋被摞放成一座小山一樣，最底面，前方處豎立擺放著幾個開口的麻袋，裡面反射著白光，全是麵粉。

  大小不一的土豆，紫薯，西藍花，蘑菇，胡蘿蔔堆放在枝條編織的籃子當中。

  籃子或放在架子上，或者浮起來，飄在火腿之間的空隙中。

  各色的水果也被施展了某種魔咒，泛著奇異的魔光，很新鮮的被保存在後面中層架子上。

  除此之外，在兩側的石牆上，分布著許多一米大小的圓形洞口，密密麻麻的，如同野生的燕子窩一樣布滿在整個房間石壁上。

  家養小精靈們就在那裡面休息。

  每隔幾個洞口後，石壁中間都立著一束燃燒的火把，來提供光線照明。

  麥格芬借著火光，好奇的看著那些小精靈睡覺的『房間』。

  有的空空蕩蕩，有的擠滿了兩三個家養小精靈，不過大多數只是一張毯子鋪在底面，一張毯子蓋子身上，就那樣休息睡覺。

  小精靈的房間很少有個人物品，只有少數幾個有幾條毛巾，還有茶杯，茶壺，或者是一些閃亮的徽章掛在石洞裡面的牆壁上。

  多比將麥格芬領到了自己的房間旁邊。

  然後說讓他等一會。

  在等待的時候，麥格芬忍不住好奇心，探頭觀察多比的房間。

  她的『家』在左邊石壁上，從地面數的第三行，從頭到尾數第五個，她就是屬於那少數幾個擁有『家產』的家養小精靈。

  『房間』的牆壁上掛著各種不同顏色，大小，類型的襪子，甚至『床頭』附近還放有兩團紫紅色的圓球毛線，和兩根長長的金屬織針，不知道多比是不是要給自己織個毛衣還是圍巾之類的東西。

  沒等多長時間，多比就帶著一大袋子魔法糖果，餡餅蛋糕，以及各色巧克力奶油，桃酥餅乾趕過來了。

  其他跟過來的家養小精靈也同樣或多或少帶拿著食物圍了過來。

  「阿爾伯特先生！你可以將這些帶給你的朋友，帶給哈利·波特先生嗎？」

  「我聽說小巫師們不能去霍格莫德了，他們應該需要這些的！小精靈這裡還有很多的！先生！」

  多比喜滋滋地說。

  「是啊！是啊！」

  「先生！不用客氣！」其他家養小精靈也跟著說道。

  麥格芬不得不樓了一大把餡餅蛋糕和桃酥餅乾在口袋中，將斑斑漂浮在空中，然後離開小精靈休息的房間。

  「再見多比！我一定會帶哈利過來看你的！」

  「實在用不了！謝謝你們了。」

  麥格芬回身回身望著正簇擁在門口，滿臉期待和歡樂著張大眼睛望著他的小精靈們，心中湧出一陣說不處的感受。

  發亮，還是恐懼，或許是替他們悲哀？

  剛剛那一幕詭異扭曲的笑容不斷在他眼前浮現。

  自己看到的一切真的是他們本身的想法和感受嗎？

  家養小精靈這個族群一直是這樣嗎？

  ——家養？

  這兩字眼簡直滿是血腥味道！

  難道真的如同自己所猜想的那樣，小精靈們整個族群都是是被那些古代巫師用魔咒扭曲了嗎？

  難道真的古代人類巫師把那些惡意到極點的想法，用魔法洗進了它們整個族群的意識當中，……讓他們作為一代代作為奴隸服務於每一個巫師。

  讓他們無法脫離，無法意識到這種可悲的處境，甚至以此為樂……

  ——如同家畜一樣。

  麥格芬聯想到德LS·馬爾福那個幾乎改變命運的魔咒，再加上剛剛看見的那一幕，這一切再加上家養小精靈這種幾乎依附與整個人類巫師家庭的不正常扭曲存在方式，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十有八九不離十。

  ——古代巫師嗎？

  麥格芬心中一陣發涼，對於這些『前輩們』和整個巫師世界被隱藏起來的這一面越發感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