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無法理解的麥格教授

  哈利和韋斯萊摸著肚子和韋斯萊夫婦告別後，拉開椅子準備離開的時候。

  特里勞妮教授或許是覺得剛才自己失去的人設要重新建立一下。

  她突然大聲尖叫。

  「梅林啊，你們誰到底第一個離開座位的？誰？」

  又有點過了，她渾身上下滿是那種整容臉的尷尬演技。

  估計海格都能感到不對勁。

  更別提麥格教授了，她皺著眉頭，故意冷漠地說，「我覺得這沒有什麼差別，除非有一個發瘋的刀斧手等在門外，存心要砍那第一個走進門廳的人。」

  說完，麥格芬注意到教授她冷冷盯著特里勞妮教授，試圖分辨這傢伙的反應。

  果然……

  特里勞妮教授看到麥格教授的眼神後，神色有些惶恐，接著惱羞成怒，可以看得出來她想要竭力表現出自己被冒犯的表情。

  可惜太誇張了。

  最後還是鄧布利多教授又一次站起來故意走到韋斯萊先生身邊，和他討論【呼神夢魘】那個魔咒定性的事情，將所有人注意力轉移到這上面。

  讓特里勞妮教授急忙逃離了。

  哈利和羅恩，赫敏他們也接連回去了。

  只有麥格芬被麥格教授留下來，因為神燈。

  或許由於特里勞妮教授的事情干擾了麥格教授的想法，她並沒有過多追究這件事，也沒有沒收將其拆開來查看有何問題。

  只是囑咐麥格芬將其收好，在小天狼星抓到之前，不能讓哈利輕舉妄動這個魔法鍊金物品。

  這條件比麥格芬想像的好多了。

  等麥格教授吩咐完麥格芬後，聖誕宴會也快結束了。

  羅馬尼亞的馴龍者三兩結伴說著要去三把掃帚那裡再聚一場，韋斯萊先生和古德曼繼續商量著給【呼神夢魘】魔咒定性的事情，查理好像喝醉了，臉色通紅地拉著海格像他大聲說著諾伯的事情，讓海格十分緊張，連和哈利打招呼都顧不上。

  教職員工之間的氣氛很是古怪，鄧布利多在特里勞妮教授走之後，就急忙結束了與韋斯萊先生的話題，離開了禮堂，甚至忘了他最喜歡的聖誕節宴會歌唱環節。

  斯內普和麥格教授也急匆匆跟了上去。

  費爾奇從飯桌上留下來一些小骨頭，正在一點點餵著洛麗絲夫人。

  弗立維教授臉色通紅，被斯普勞特教授提在手中，兩人好像喝了不少雪梨果汁蘇打水加威士忌。

  這次的聖誕節宴會可以說是以十分奇怪氛圍結束的。

  ……

  「今天你表現很奇怪！大失水準……」

  「親愛的西比爾！到底發什麼事了！」

  在霍格沃茲校長辦公室中，鄧布利多將扶手椅拉過來，示意特里勞妮教授坐下，然後談論著剛才在宴會發生的事情。

  「你看起來很驚慌！」

  特里勞妮教授手足無措地走來走去，右手不住用力搓著左手手背上的皮膚。

  半天才用一種嘶啞，心悸的聲音說，「我又預見了一些東西！阿不思！」

  「這回我所看到事情……」

  她頓了頓，「……無法理解！我……無法理解！」

  「但是我能夠感受到它給我帶來恐懼，心悸……以及無能為力。就像是一切註定要被淹沒在命運之潮中一樣。」

  「任何人都無法阻擋，即使是你！」

  「阿不思，一個我們無法預料，理解的時代——要來了！」

  她瞪大眼睛，無法置信的說。

  「鎮靜些，西比爾！」

  「你必須說清楚點，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先坐下慢慢說。」

  鄧布利多再次示意特里勞妮教授坐下。

  或許特里勞妮教授終於無力走動了，她顫抖著身體，整個人癱在扶手椅上，以一種夢囈的語氣回憶起自己下午所看到的那一切。

  「下午的時候，我得到了預示……」

  「你知道的，阿不思！」

  「那件事我們早已預料到，終將會發生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鄧布利多用引導的語氣問。

  「嗯，黑魔王快回來了！這是我這些年來第一次得到這麼明確的預示，——就在明年他就要捲土重來了。」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接下來我看到的……」特里勞妮沒有說下去，她像是害怕，亦像是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所看到的的那一切。

  聽她的意思，鄧布利多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麼多年以來，他們一直圍繞著黑魔王東山再起做著一個又一個的計劃，不斷否定，不斷讀重新謀劃，就是希望看到預言如同他們預想的那樣不斷前行，直至毀滅那個無法死亡的黑巫師。

  可是現在特里勞妮卻說——伏地魔不再重要了！

  這？

  ——開什麼玩笑！

  即使是鄧布利多也一時對於這個事情無法接受。

  但隨即他又立馬意識到了什麼。

  鄧布利多敦促著特里勞妮，「西比爾，是不是……這一切……又與麥格芬·阿爾伯特有關！」

  聽到這個名字，特里勞妮神色掙扎著，臉上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

  她取下了那副可笑的眼鏡——

  整張臉上滿是恐懼與迷茫，不知所措。

  「嗯！」

  沉默半刻後，才費盡全身力氣用力嗯了一聲。

  鄧布利多沉思著這一爆炸性消息。

  這也不奇怪！

  前年馬人來找他調查阿爾伯特的時候，那已經預示著這個小巫師身上具有著格外不同的命運。

  特別是在那個詭異的馬人魔法儀式之後，他特地向特里勞妮……以及歐洲，非洲其他知名的占卜師，祭司諮詢過。

  ——那個詭異的幻夢預示著一個不可被揭示的命運，不管那……是好是壞，它終將到來，並且很大程度上影響許多人的命運。

  鄧布利多從那時開始就有了心理準備，不過現在重要的是先西比爾·特里勞妮冷靜下來，弄清楚她到底看到了什麼。

  「西比爾，冷靜！讓我給你一盒雪茄，你通過這種你最喜歡的方式來告訴我吧！」

  鄧布利多抽出魔杖在半空中拉來了一盒方形的女士雪茄。

  這盒雪茄在空中轉了幾秒鐘後，才自動躍出一根銀白色的長條狀菸捲。

  漂浮在了西比爾·特里勞妮面前。

  然而正當這位占卜課教授猶豫地將其拿起，放在嘴邊的時候，

  ——砰一聲，

  校長辦公室外面的橡木門被人狠狠推開了。

  斯內普怒氣沖沖，大步走了進來。

  「斯內普，你可以等會嗎？我和西比爾還有一點事要談！」鄧布利多平靜地說。

  斯內普沒有搭話，大步走進來站立到桌前，冷冷注視著兩人。

  鄧布利多隻好抬抬手，示意特里勞妮教授等會，然後又拉過來一把椅子，移到了斯內普身旁。

  不過，斯內普明顯沒有領情，在他看到西比爾不出所料出現在這裡後，

  他的面容扭曲立刻到了極點。

  那是一種極為憤怒，即使是【大腦封閉術】也無法隔絕，理智完全崩潰的表情。

  斯內普二話不說，直接掏出了魔杖，指著鄧布利多和特里勞妮兩人，大吼道，

  「阿不思！你必須給我個解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老巫婆在裝神弄鬼！」

  「什麼預言都模糊不清的，模稜兩可……」

  「我問你，西比爾·特里勞妮！……十三年前，你是不是配合著這個老傢伙演戲，故意讓我聽到那半截預言，然後透露給黑魔王。」

  想起這些年，這老傢伙的秘密小動作……斯內普就越發覺得自己是被這個老蜜蜂利用了，傻乎乎地將情報給黑魔王，害死了莉莉。

  他心中噴涌的怒火簡直要把頭上油膩膩的頭髮一下給點著了一樣。

  魔力在魔杖尖端不斷噴涌匯聚著。

  特里勞妮知道斯內普是玩真的，眼前這一幕並不是空洞的威脅。

  她放下那個銀白色細長雪茄，長長呼出一口氣後，睜開了眼看著斯內普，並沒有按照以前那種模糊，裝腔作勢的語調說話。

  反而不再掩飾，和剛才在餐桌上一樣，很直接明確地反問，「你真不知道嗎？西弗勒斯？」

  說著，不等斯內普繼續反應，特里勞妮反而不管眼前的處境，直接像是要將憋了許久的怒氣發泄出來一樣。

  她用一種冷漠且激烈的語氣說著，「如果你是想問——是不是我和阿不思故意安排你聽到預言，害死波特夫婦，營造一個大難不死的男孩的傳說？」

  「那你簡直蠢得不堪救藥了。」

  「命運的預言不是一個玩笑！任何試圖板正命運天平的人，只會加重另一邊的砝碼，我是不會做這種愚蠢事情的。」

  「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和阿不思只是知道伏地魔必然會知道這個預言，必然會選擇一個命中注定的孩子……」

  「你……你們？」斯內普舉著的魔杖不斷發顫。

  「這件事情當我預言出來後，就不可避免了！無論它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實現？」

  「如果說這麼多年的占卜生涯，唯一讓我學到點什麼的話，那就是你試圖阻止的命運到來的同時，只會將其推向一個更糟糕，與可怕的結局，但卻又與預言完全相同的方向……」

  她斬釘截鐵，毫不猶豫地說道。

  特里勞妮毫不掩飾著自己的另一面，氣勢簡直要將斯內普壓制的癱倒在地，仿佛現在舉著魔杖發出威脅的反而是她一樣。

  「當時我們的確一知道預言的內容後，就知道必須想辦法讓伏地魔知道那件事，所以故意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安排了一場面試……以及預言……」

  「但是我們當時並不知道那是莉莉，以及那個命中注定的孩子是哈利！」

  「也不知道哈利會如何被伏地魔給選中的」

  「同樣也無法預料到那天晚上的事情……會造成了一個家庭的破碎，莉莉他們的消逝……」

  「我們當時只是做了順從命運的最佳選擇！」

  「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已經竭盡全力防止了那些事情的發生。」

  「記住斯內普……」

  「所有人在命運面前——只是一個可憐的小丑，沒有人能夠反抗它，那是我們現在擁有任何種類的魔法所觸碰到界限中，最明顯的一種表現！」

  「不管是誰，都無法違法宿命，即使那個人是伏地魔也一樣！」

  「反抗命運，——那只會促成宿命以一種更恐怖，更無情的方式到來。」

  「這十三年伏地魔苟延殘喘的處境，難道還不能向你證明這一點嗎？」

  特里勞妮展現自己另一面的時候，越發肆無忌憚，甚至直呼黑魔王的名號，好像伏地魔在她眼中如同那些寂寂無名的普通巫師一樣。

  「你當時看見了什麼？是我告訴伏地魔那個預言的場景嗎？……莉莉·伊萬斯的那天晚上事情你有……沒有遇見？那天晚上是不是可以阻止的。」

  斯內普猛地晃了一下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麼。

  在看到特里勞妮緩緩點頭確認——莉莉·伊萬斯的確曾經有倖存下來的可能性後，斯內普無力得垂下魔杖，頹然倒在了一旁的扶手椅上，身體前傾，低著頭抱著腦袋。

  他發出可怕的低聲嘶吼，像是某種受傷的動物。

  鄧布利多和特里勞妮兩人注視著他，神色複雜。

  現在這個房間當中兩人是估計除了麥格芬之外，最了解這個悲情男巫的人了。

  過了片刻後，斯內普終於站起身來，他身體搖搖晃晃，像是重度醉酒的人一樣，踉蹌著步履向門外走去。

  他需要遠離這裡，需要呼吸些新鮮空氣。

  ——砰！

  門又被撞開了。

  這回是麥格教授。

  「鄧布利多教授，我……」

  「啊！斯內普教授——你！」

  麥格教授盯著斯內普瞳孔中的霧氣，她顯然沒有料到一來到鄧布利多辦公室能夠看見如此場景。

  這一幕簡直可以和當初聽見黑魔王因為一個一歲小孩原地消失的消息——媲美了。

  這令她張口結舌，愣在原地，

  斯內普顯然沒有料到自己最虛弱無力的時候，居然還這樣倒霉，

  直接碰到了另一個教授。

  兩人一同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還是鄧布利多開口將這一場面打破了。

  「米勒娃嗎？你找我有什麼事？」

  「嗯，額……教授！我……我有點事……特里勞妮？」

  「你，怎麼在這裡！」

  麥格教授清清嗓子，終於從自己好像看見『斯內普流淚』這一不可思議事件的懵逼狀態中清醒過來。

  她一臉狐疑，小心繞過斯內普教授身邊，來到房間後面。

  但麥格教授沒想到一下又看見了西比爾·特里勞妮這傢伙坐在鄧布利多面前。

  她驚訝到了極點。

  特里勞妮這傢伙在聖誕節宴會上的異常表現，還有魔法校長為她生硬地掩護……這些都是麥格教授想要詢問鄧布利多的問題。

  再聯繫到剛剛自己看到的斯內普霧眼朦朧的場景。

  麥格教授腦海中直接捲起一股股風暴，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麼，以及要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