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另一個真相

  那道蘊含著魔力的半透明衝擊波席捲過後，除了還在不斷迴蕩著的歌聲之外，劇場中所有的一切都開始完全變樣了。

  那些臉頰凹陷，瘦骨嶙峋，乾枯皺巴的麻瓜們站起身來，將自己空洞洞的眼窩轉過來注視著他們。

  所有的麻瓜頭顱就那樣直接一百八十度硬生生直轉過來。

  劇院中的一切事物開始在歌聲和衝擊波，以及不穩定的魔力襲擊中，開始呈現一種干化，沙化的狀態。

  地面甚至如同沙漠一樣，只不過那些沙海中的石子沙粒像是某種蟎蟲一樣，上下浮現，晃動著半透明細毛。

  地面上一切都在緩緩化成這種狀態，它們流動，它們浮動……它們再給歌聲中改變，向前方不斷蔓延吞噬，改變著周遭所有的一切。

  無比滲人！

  麻瓜們異化成怪物，如同野獸一樣四肢著地，軀體扭曲著，交融著，

  它們的身軀逐漸開始完全沒有人樣了……骨刺從砂紙一樣粗粒乾燥的皮膚當中刺出來，如同某種仙人掌植物一樣。

  這些怪物聚集在一起，擁擠在一起，如同洪流一樣向著鄧布利多，也就是巴蒂·克拉奇一世當中消失的地方疾衝過來。

  再此過程當中，它們的軀體交融，如同某種沙粒一樣隨意組合，隨意掉落……

  有的腦袋直接裂開，裡面那乾枯的大腦如同沸騰一樣，流動著某種不明的溶液，不……那看起來像是一些冷卻之後，卻能夠流動著灰黑色壯的熔岩。

  有的兩個空洞的眼眶中探出泥沙質地的觸手，六邊形的眼球密密麻麻排列在上方……一晃一晃的。

  那個看台上的女歌手，乾脆肚子如同氣球一樣不斷膨脹，像是西瓜大小的腦袋頂在前方拖著一輛小轎車一樣的身軀。（腦袋是這是唯一正常沒有改變的地方，不過那靚麗美麗的容貌，配上那怪異的身軀，更令人感到驚悚）

  這個怪物還在不斷吞沒著身邊其他麻瓜的身軀，……圓滾臃腫的肚子上，伸出七八條粗細各不相同的長胳膊和腿，快速移動奔襲過來。

  在肚子下方甚至還吊著手臂，骨頭，甚至是脊椎拉著半個腦袋。

  她……或者它的『肚皮』上浮現出萬千張猙獰恐怖的面孔，……都在張嘴發出那詭異的歌聲。

  而且不只是那些麻瓜……劇場中所有的地面，桌椅，裝修，電燈……都變成了某種乾燥枯槁的怪異物品。

  電燈長滿了昆蟲的複眼……密密麻麻，肆意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牆壁上浮現出大小不一的鱗片，像是魚，蛇，又或許是某種兩棲類的遊動著。

  諸多觸手，從沙碩一樣地面直衝而起，在那些怪物中扭動著，拍打著。

  一切……都活了過來！

  如果要形容那就是：完全的混亂……超出人類，甚至是巫師們的理解……

  那扭曲，肆意，惡毒的結合與變形……

  所有的……根本無法用語言和文字來形容一二。

  眼前這一切……仿諾地獄和深淵毫不掩飾地展現在人們眼前一樣。

  麥格芬聽見哈利趴在地上不斷乾嘔著。

  斯內普臉上的神情也表示他根本無法相信這一切。

  盧平教授更是忘記了自己是身處記憶當中，他差點掏出魔杖，直接對著前方發射出了魔咒。

  這時，整個劇院中（如果這裡現在還能稱得上是劇院的話）開始迴蕩起（年輕版）的鄧布利多念動魔咒的聲音。

  一時間居然蓋過了那個詭異的歌聲。（這種場景……使得那個歌聲已經在麥格芬他們心中完全化為了地獄之音了）

  魔咒感覺聽起來像是古拉丁文夾雜著一些東歐方面的語調。

  麥格芬他根本無法分辨出這時什麼語言。

  不只是他，麥格芬抬頭看向斯內普和盧平他們也是一臉狐疑，看上去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咒語。

  年輕一點鄧布利多揮動接骨魔杖，他龐大的魔力在周圍流動。

  即使麥格芬他們隔著一層記憶也能夠感受到那股魔力帶來的壓迫感。

  與那個歌聲中所蘊含的扭曲不同……

  這魔力讓麥格芬感覺自己萬分渺小。

  而劇院中涌動那股魔力，那些麻瓜身上混合起來的魔力……是讓人心悸的，讓麥格芬感覺自己仿佛處於餐盤中，如同待下嘴的食物一樣（渾身顫慄）。

  ——那感覺完全不同。

  最後，在那些『麻瓜』即將衝過來之前（一些在跟前的傲羅揮舞魔杖設置障礙，阻擋那些怪物衝過來），鄧布利多終於完成了那個魔咒，他的魔杖發出飛機啟動轟鳴的聲音，然後射出一道漆黑的圓球，上面遊動著三條鎖鏈，像是光環一樣圍繞著轉動著。

  隨後，圓球綻開一道裂口，強烈的吸力從中傳來……整個劇院中那些怪物一點點開始被吸入其中。

  特別是那個女麻瓜變成的怪物，掙扎扭曲……抽動著……

  唯一沒有改變的頭顱頂在臃腫的身軀上，十分不甘嘶吼著，但還是被看不見的引力拉扯著，撕碎著身軀一點點消失在這個世界當中……

  「好了，就這樣吧！我看差不多了。」

  麥格芬旁邊那位滿頭白髮的鄧布利多說。

  他揮動魔杖，幾秒鐘過後，他們又一次穿越過那道火圈，輕飄飄地在黑暗中飛翔，旋轉，最後穩穩地落在現實中的校長辦公室中。

  「坐下吧！」

  鄧布利多召喚出幾個椅子，移到幾人身邊。

  謝天謝地……他們正需要這個。

  反正不管其他人怎麼樣。

  麥格芬是腿抖地……軟成麵條了，根本無法站穩。

  片刻的沉默。

  剛才那段記憶歷程正不斷在幾人的腦海中一下一下的刻畫，沒人臉色好。

  哈利直到現在還在時不時的乾嘔出聲。

  鄧布利多緩緩，耐心地重新將冥想盆中的記憶分化，引導其再次進入三個曲頸瓶中。

  銀白色的白霧在其中流淌，縈繞旋轉著。

  他放好，回到座位上後。

  斯內普低沉，嘶啞著開口說道（比平時的聲調高了許多，仿佛是怕鄧布利多聽不見一樣）：「我記得黑魔王還沒有亮相，格林德沃剛剛被你抓住沒幾年的時候……在英國倫敦西區，麻瓜的劇院當中，發生了一起黑巫師恐怖襲擊事件。」

  「據說那是由此以來第一件經過魔法部確認……是由黑巫師完全以大範圍襲擊殺害麻瓜為目標，以求破壞兩個世界的穩定，將魔法世界完全揭露在麻瓜社會當中的黑巫術恐怖襲擊事件」

  「當時在麻瓜社會中，也是大肆報導，——幾百個麻瓜被某個恐怖分子團體用某種毒氣在劇院中殺死的……」

  「在那次事件當中，巴蒂·克拉奇犧牲，諸多傲羅受到記憶損傷因此退休……幾百個麻瓜的死傷幾乎沒有倖存下來的！」

  「很難說，以後崛起的黑魔王是不是從這裡面尋求到了靈感。」

  「我剛才看到的就是這件事嗎？可是那時的新聞和此後的事件記載中根本沒有你的存在……阿不思！」

  斯內普語氣十分強烈地質問鄧布利多。

  麥格芬，盧平，哈利三人也盯著鄧布利多的雙眸……希望尋求一個答案。

  他讓幾人觀看這段記憶到底是什麼意思！

  「哦，那個時候……我和當時的魔法部長商量之後，還是決定隱去我的存在……才能更好的講這件事掩蓋住！」鄧布利多說。

  「先生！我不明白……為什麼要將這個事件隱藏住！」哈利問。

  「哈利，你要明白當時的魔法界氛圍……格林德沃剛剛被囚禁起來，追隨他的巫師還有很多。這件事完全可以發酵成為又一場新的魔法世界大戰的點火線……」

  鄧布利多說，「況且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有完全搞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個女麻瓜可以突破大多數巫師都無法突破的魔法界限，甚至引動麻瓜體內的魔力……幾乎將整個劇院當中的所以一切惡意變形。」

  「你們也能夠感覺到吧！那種絲毫沒有秩序的魔力……那種蘊含著激烈感情的魔焰……」

  「完全與我們現在所知的一切魔法不同，更加像是上古中傳說中的巫術……就連厲火咒這種魔法相比較而言……也機會算不上什麼。」

  「而且……麥格芬你不覺得那個場景與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有點相似嗎？」

  ——其實不用鄧布利多多提。

  麥格芬就想到了自己身上那些詭異的事情，特別是與這根魔杖相關的事情……那些所引動的魔火，那個詭異的世界，以及奇異的渾身燃燒著黑色魔焰的夜騏。

  他抬頭盯著那雙隱藏在半月形眼鏡下面的藍色瞳孔，想要看出些什麼。

  可惜那張長滿銀色鬍鬚好皺紋的臉上還是如同往常一樣，那十分討厭的，高深莫測的微笑。

  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跟前三人看著麥格芬，見他沒有回答。

  盧平教授才說：「這與麥格芬的確是有點相似，可是其中最為不可思議的是……鄧布利多教授，難道每個人……包括麻瓜身上都蘊含著魔力嗎？」

  「還有那個女歌手的歌聲中……居然引動所有人的魔力匯聚，失控造成那樣的魔法。」

  「你和我想的一樣，萊姆斯！」鄧布利多回答道。

  「可教授……這，這不和常理，我認識的每一個人都說魔法是……」哈利插嘴道。

  「……是獨屬於巫師的天賦！」斯內普接口說道。

  「不，……魔法這並不是獨屬於少數人的才能。很久以來魔法部，或者包括每個霍格沃茲的校長其實都知道任何人都有可能覺醒巫師天賦的。不然那些被隱藏著的默默然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們中其實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來源於年紀較大的小孩無法控制魔力，無法相信魔法，才導致一切失控的。」

  「阿不思！」斯內普皺著臉，還是不敢置信。

  「聽我說，就像我開始旅程之前所說的……你們要放開自己的視野，不要相信自己預先相信的事物，即使不可置信，它確確實實發生在幾十年以前，是我親身經歷的事情。」

  「我們只是和大多數人一樣忽視我們理所當然的事情……其實這種事情很常見的。」

  「如果你去麻瓜世界中尋找或者收集……你可以找到那些所謂發生在麻瓜身上的奇蹟：從幾萬尺上的飛機上跳下來毫髮無傷；連連被雷劈了好幾次，卻沒有事的倒霉蛋；有的母親在緊急萬分的情況下，能夠抬起一輛汽車拯救自己的孩子；消防員能夠沖入火中去救出其他人，絲毫不會被燒傷；地震的時候，有人一口氣短短一兩分鐘就能跑下數十層樓房……」

  「甚至我在這件事之後，還多次再去玩麻瓜劇院當中尋找於此相似的例子……雖然沒有找到，但是我發現如果一個極為高明的歌手在唱歌的時候，的確能夠在劇場中引動魔力，……引動全身心沉迷歌聲中麻瓜身上的微弱魔力……」

  「某些麻瓜世界中最為出色的藝術家，也能在自己的作品中附著有少量魔力，甚至在時間的推移下，經過多位主人觀賞之下，能夠將其作品化作某種低魔力的魔法物品……」

  「當然這與前面極為相似的是，當事件結束之後，麻瓜們身上浮現的魔力又隨之消失，完全不見分毫。」

  「所有這一切都在告訴我們……巫師界當中理所當然認為巫師極為特殊的常理是一個錯誤！我們只是傾向於相信對自己感覺最好的『真相』。」

  「當然……在我們沒有真正得到一個可以重複，能將麻瓜身上魔力激活的方法之前……這一切只能是一個老頭的瘋狂言語！哈利，麥格芬……」

  鄧布利多笑著說道。

  「教授！」哈利驚叫到，他倒是稍微有點理解了，一想到達力那個那個大猩猩一樣的傢伙，他也有可能成為一個巫師。

  哈利心中很不是滋味。

  可以想像那些純血巫師，特別是斯萊特林中馬爾福家族那些巫師……他們根本不會相信這種理論。

  「事實上，這些『真相』並不沒有使我感到不安，而巫師界當中存在的對麻瓜不友好，那種殘酷，自私，以自己血脈為榮，編造什麼神聖純血謠言的存在才是令我真正擔心的。」

  「時間又在捉弄我們了。」嘆口氣後，鄧布利多指了指外面窗外外面漆黑的天空說道，「不過，在我們分手之前，我想請哈利，麥格芬你們注意一下我們剛才看到過三個記憶中的某些東西……它們中一些因素彼此密切相關，那是我真正想要告訴你們的。」

  「首先，你們肯定注意到了吧！魔法是迅速漸進，需要多加練習的一門手藝……當然由於個人天賦和努力程度，付出的熱情……有的巫師會將其施展成為一門藝術的。」

  「只要努力……大多數的魔法，可以通過一定練習掌握的！」

  哈利點點頭。

  「哪怕是，來自異國的魔法，只要能夠在一次次嘗試溝通魔力……根據自己腦海中所有記憶和經驗猜測，創造出相類似的魔法。」

  「當然在現代魔法環境當中，我們大多數使用的都是簡單的，比較直接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