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見證與誓約

  「哈利！」

  「哈利！」

  麥格芬叫了好幾次，才總算是將他從那中咬牙切齒地狀態中弄醒過來。

  「麥格芬？」

  「鄧布利多教授？」

  哈利看向了跑過來的幾人，又回頭看了看德思禮一家人的幻影，十分迷茫不解。

  （他們幾個身邊也帶著一些幻影，只是相比於哈利自己身邊來說十分模糊不清，就如同壞了的錄像帶一樣，畫面上滿是劃痕與黑白雪花，聲音更是時而尖銳，時而低鳴，根本無法聽清。）

  「教授，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可以看見德思禮一家人……這是真的嗎？」

  「——呼！」

  「冷靜！哈利！」鄧布利多大口深吸一口氣，說道，

  「這是某種命運的具現化……」

  「所謂的命運……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只不過是人與人的相互聯繫和影響吧了。」

  「你所看到的確是弗農·德思禮一家現在發生的事情……這個魔法儀式能將現在與我們各自在現實中聯繫的所有人都顯現出來！」

  「時間剛剛好……」鄧布利多再深呼吸了一次，這才又說道。

  「我還以為太遲了呢？」

  鄧布利多氣喘吁吁地說著。

  「什麼遲了？」

  「愚蠢，原因不是明擺著的嗎？」斯內普冷冷地說，「除了德思禮一家人，還有一個人與你的命運不是休戚相關嗎？」

  「魔法界的所有人都知道，波特！你的愚蠢總是刷新我的認知！」

  哈利瞪大了眼睛。

  的確！這樣的回答是他早該料到的。

  ——伏地魔。

  除了他還有誰呢？

  「我勸你還是不要動小心思，像他這樣的黑魔法大師……即使衰弱到不成人影，但是在以前也給自己名字，給自己命運施展上了重重詛咒。一旦有人念動名字，或者通過某些法術占卜，查看他的所在……就會遭遇前所未有可怕的詛咒。」

  「不然你真的以為所有人為什麼不敢直接說出他的名字。」

  「那我……？」哈利還沒說完就被他冷冷打斷。

  「誰能知道你到底與黑魔王有什麼聯繫？可以直接大呼其名，或者你只是異常得幸運罷了，所以才沒有遭受到詛咒。不過……我勸你以後還是小心一些。別連累了其他人。」

  斯內普毫不客氣地指出來，簡直像知道哈利他心中想些什麼一樣。

  麥格芬突然想起自己以前也直呼其名，

  ——淦！看來以後他自己也要小心一些了。

  「好了，西弗勒斯。還是趕快開始魔法儀式吧！將所有人找到……已經花費不少時間了。」

  鄧布利多說。

  「現在開始吧！」

  「盧修斯，你把德科拉·馬爾福移到我們中間，哈利過來……我們需要圍起來。」

  盧修斯揮動魔杖，將小馬爾福移到了一塊空地上。

  德科拉渾身僵硬地，一動不動。

  哈利這時才看清了『她』現在的某樣。

  與上一次自己喝下那個【變身魔藥】的效果一模一樣。

  相比於以前的容貌，五官柔和了許多，有些女性化，沒有了那麼咄咄逼人，趾高氣揚的。

  現在『她』的容貌更加像是其母親納西莎·馬爾福。

  帶點東歐那邊的人的容貌風情。

  頭髮不再是像是打了一盆子髮膠固定住一樣。

  反而是變成了柔順的齊脖短髮。

  總之，和上一次哈利的遭遇一模一樣。

  ——小馬爾福完全變成了一個小女巫。

  在盧修斯帶著痛苦，厭惡，愧疚的神情，將『小馬爾福』平放下後。

  鄧布利多拿出魔杖，對著地面上的馬爾福說道，「命運從此而始！」

  火焰開始圍繞著『她』緩慢燃燒起來。

  那種顏色的質地就天空一樣，均勻，光潤……而且不斷變化著色彩。

  五彩斑斕。

  麥格芬仔細盯著，發現火焰裡面都是德拉科·馬爾福的生活幻象在不斷倒影。

  一個氣派的大莊園，小馬爾福從小到大成長的身影，盧修斯與納西莎的陪伴，各種第一次……走路，騎飛天掃帚，說話，念動咒語……

  「德科拉！」

  一直板著臉，臉上像是套了個白殼子的盧修斯·馬爾福終於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差點踏入了那個光影之中。

  「盧修斯！」斯內普用力拉了一把，將他拽了回來。

  「那層光影只是幻影，你踏入其中只會把你自己弄瘋了，清醒點！」

  鄧布利多看了他們一眼，等到盧修斯平靜下來後，舉起魔杖對著夜空大聲喊道，「星空就此而變！」

  那些圍繞在哈利，麥格芬他們五人身邊的幻象，人影瞬間沖天而起，向著星空飛去，不多一會在天空幻現星光點點。

  特別是馬爾福身上原先出現，圍繞著的光影更是在夜空中化作一道璀璨星河。

  最後，他放下魔杖，對著一旁呆立不動的盧修斯·馬爾福說道。

  「盧修斯，按照我們說好，就剩最後一步了，你將那些馬爾福的東西都拿出來吧。」

  馬爾福先生像是被施展了【奪魂咒】一樣，呆呆愣愣，雙目無神地繞著『德拉科·馬爾福』從懷中拿出一件又一件的東西。

  （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在懷中的口袋中裝了那麼東西，麥格芬猜測裡面一定是有一個被施展了無痕伸縮咒的口袋）

  那些玩意看起來是陪伴馬爾福成長過程的東西。

  看起來大多都是巫師世界的魔法玩具。

  某個金光閃閃的玩具掃帚，一個很小的魔杖，一個金色飛賊（但是怎麼好像有跟繩子繫著一樣）……某些小多了的巫師長袍與帽子……

  最後盧修斯拿出了一些馬爾福的家庭照片放到了地面上。

  各個時期的德科拉·馬爾福都有。

  麥格芬吃驚的發現，自從那個傢伙有了頭髮之後，就好像開始打髮膠了。

  真……MAN！也不怕凸頭。

  咳咳！

  總之，做完這一切後。

  盧修斯回到了他們身邊。

  「哈利，麥格芬，你們兩個需要舉起魔杖！」鄧布利多平靜地說。

  他們三人掏出魔杖，各站在三個方位，魔杖尖端緊緊靠在一起，指著下方馬爾福。

  哈利抽出魔杖，一副吃驚的樣子。

  麥格芬也一同舉起魔杖。

  兩人站在一旁對著他們三人舉著的魔杖尖端，一同按照先前鄧布利多教給兩人的魔咒一同大聲說道。

  「三個誓約人再此簽訂契約……」

  「阿不思·鄧布利多，你作為德科拉·馬爾福的校長，願意遵守契約，完全守護他的秘密嗎？」哈利說。

  「我願意！「鄧布利多頷首答應。

  一道細細的，耀眼的火舌從三人那對立的魔杖中間裡噴出來，分成三條枝杈，震顫著沿著魔杖，如同扭曲的蛇軀一樣，纏繞在三人的胳膊上。

  「西弗勒斯·斯內普，你作為德科拉·馬爾福的教授，願意保護這個被改變的命運……不被任何人發現嗎？」麥格芬喊道。

  「我願意。」斯內普說。

  第二道火舌從斯內普魔杖里噴出來，與第一道纏繞在一起，在他們三人胳膊構成一根通紅，麻花一樣的通紅金屬鏈條。

  「盧修斯·馬爾福……」

  哈利遲疑了一下，這才又說道，「作為德科拉·馬爾福的父親，你願意永遠守護自己孩子的流向未知，被扭轉的命運嗎？」

  「我願意。」盧修斯哽咽著說。

  第三道火舌沖天而起，形成一種複雜的纏繞的鏈條，不斷生長，最後甚至將三人的胳膊，魔杖帶動著高高舉起指向天空。

  火舌纏繞，旋轉著，蔓延著，如同水流，長蛇……一圈一圈在他們周圍形成光圈。

  火光將幾人的臉上映照得通紅。

  鄧布利多的銀白鬍鬚都泛著紅光。

  最後，麥格芬和哈利將魔杖舉向天空上，對著那些幻影所形成的的璀璨星河大聲喊道，「我，麥格芬·阿爾伯特（哈利·波特），作為見證之人，將見證這命運的改變，見證這誓約的形成……」

  「我們將見證與守誓！」

  「現在……」

  鄧布利多他們也一同舉起魔杖大聲喊道。

  「命運！」

  「星辰！」

  「從此而始，就此而變！」

  大地轟鳴，星辰墜落。

  那些幻影的星辰化作流星，如同閃光的大雨一樣點點滴滴，從夜空的四面八方滑落。

  鄧布利多三人手上纏繞著的紅光鏈條開始一層層包裹著馬爾福，不斷旋轉。

  地面那些屬於她的物品一個個消失不見。

  或者說變換成了某種其他的物品。

  掃帚變成了巫師棋子，金色飛賊變成了梳妝鏡與《女巫周刊》雜誌，小魔杖變成了某種變幻顏色的飛毯……

  就連德科拉·馬爾福與他父母的家庭照都慢慢消失不見，那個人影變成了德LS·馬爾福……

  不僅僅是現在的……從小到大，所有裝扮，場景都無一不在顯示著是她，而不是他。

  像是有人拿筆書寫改變現實一樣。

  在這個世界當中德拉科·馬爾福已經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德LS·馬爾福其人，

  ——年紀為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巫。

  隨著這一切的改變，『流星雨』在天空開始慢慢降落消失。

  突然，麥格芬腦袋當中突然像是被塞進了一坨鐵球一樣，滿滿當當。

  這究竟是？……他晃了晃腦袋。

  突然發現傍邊的哈利也在抱著腦袋呻吟，而斯內普，鄧布利多，盧修斯三人也踉蹌一下，皺著眉頭，抽著冷氣，臉色難看。

  麥格芬記起自己好像經歷過這一種的感覺似的？

  沒錯，自己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對原體記憶十分不適應就是這種感覺。

  不過這回好像感覺沒有那麼難受。

  麥格芬立馬運用【大腦封閉術】處理這些突然多出來的記憶：

  剛開學在霍格沃茲列車上，德LS·馬爾福的挑釁……

  與她在聖誕節宴會上的決鬥……

  赫敏時不時得與這個小女巫爆發劇烈的衝突……

  哈利得罪了這個小女巫……

  都是在霍格沃茲麥格芬與馬爾福經歷過諸多的事情……只是全都似是而非……

  最後記憶停留在女版小馬爾福被蛇怪石化後，那一臉僵硬地躺在地上的場面。

  兩種截然不同（新舊）記憶交匯在他的腦袋中不斷搏鬥，廝打著、

  好久他才將這一切理順。

  麥格芬不住得倒抽冷氣。

  雖然有所預料，但這種事情……沒想到他們居然辦成了。

  真的將一個人在世界的存在完完全全抹出，或者說修改了。

  ——淦！

  越品越……TM的恐怖如斯！

  不過現在，最為危險的反而是旁邊還在捂著腦袋，整理記憶的哈利·波特。

  因為麥格芬他已經看到了斯內普緊緊盯著哈利，雙眼發著詭異的光芒。

  這時，盧修斯青著臉，身形僵硬地用魔杖浮起還處於石化狀態的德拉科……額！德LS·馬爾福準備離開這裡。

  「阿不思，一切應該……順利吧！」走了兩步，他又停下腳步，看向鄧布利多，回頭問了一句。

  「沒錯的，你現在大腦中不是也出現了新的記憶嗎？」

  「回去你和納西莎確認一番就行了，她只會記得自己有個女兒罷了。」

  鄧布利多教授的語氣十分肯定。

  盧修斯·馬爾福身體顫動了一下，然後慢慢又轉身向著城堡方向，帶著小馬爾福，獨自走去。

  「好了，我們也回去吧！」

  鄧布利多重音強調，提醒著愣在原地，直直盯著哈利的某個教授。

  麥格芬攙扶著頭疼的（處理記憶）的哈利，跟著鄧布利多教授兩個人後面，向霍格沃茲城堡的方向走去。

  沿著蜿蜒曲折的小道離開黑暗，滲人的禁林後，他們一行人在霍格沃茲大門口附近分開了。

  鄧布利多好像要帶著斯內普去尋找什麼東西，讓哈利他們自己回去格蘭芬多宿舍。

  回到宿舍躺到床上後，哈利怎麼都睡不著。

  他滿心亂糟糟的。

  ——是對於馬爾福的幸災樂禍？

  說不上來……按照鄧布利多教授的說法，她自己都意識不到自己以前是什麼樣的。

  而且新冒出來的記憶，這個馬爾福其實主要和赫敏比較『撕』！

  哈利他也不好意思欺負一個小女巫……按照記憶中的確也是自己和羅恩面對這個『傢伙』衝突的時候，的確因為這個理由，吃虧的地方較多。

  不過，記憶中麥格芬倒是一心的『鋼鐵直男』，還是和原來沒有兩樣，第一次見面就將人家一個小女巫摔到火車頂上。

  自然……

  分院儀式之後，這個傢伙就被帶到了外面享受獨自晚餐的樂趣（俗稱禁閉）。

  在這之後的，一些列衝突中（新出來的記憶），這個馬爾福家的小女巫倒是很自動得對麥格芬退避三舍。

  沉默許久，哈利還是發聲想問問麥格芬對這個事的看法，他輕聲問道，「麥格芬？你睡著了嗎。」

  「沒呢？正處理那些新出來亂糟糟的記憶。」

  「你說馬爾福變成（——）」

  「你說什麼？」

  「我說（——）」

  「等會！哈利！我明白了。」

  哈利看著麥格芬突然奇怪坐了起來，並且將宿舍的燈光用魔杖點亮。

  「哈利，這回讓我說……」

  「馬爾福他（——）」

  麥格芬只是空張嘴，完全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

  嘴巴一動一動的，就是沒有絲毫話語吐露出來。

  麥格芬看著哈利的表情也知道了發生了和剛才一某一樣的事情，於是他停下來，不再做無用功了。

  兩人面面相覷。

  哈利和麥格芬這時才明白過來鄧布利多先前告訴兩人：

  『見證人是無法泄露被改變命運的具體情況』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