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盧修斯的決斷

  咕嚕，咕嚕……

  坩堝急速冒泡，裡面的藥劑自動攪拌旋轉。

  將陷入沉默的三人驚醒。（納西莎聽到那句話之後，直接晃了晃身體，靠著馬爾福所做的椅子才沒有跌倒）

  斯內普站起來。他來到壁爐前，對坩堝拿出魔杖。

  揮動魔杖，桌面上一捆干制的無花脫葉草飄到他手中。

  斯內普嘴裡開始哼鳴嗡唱著一個複雜的魔咒，對著坩堝中的魔藥揮舞著魔杖。

  坩堝內的魔藥湯劑開始如同噴泉一樣，不斷上線起伏，噴濺著，湧出坩堝一樣。

  發出一種綠色螢光，

  ——噁心，令人發毛。

  斯內普將手中干制魔藥解開，一根一根放入坩堝內……伴隨著魔咒念動，魔藥自動旋轉，溶解剛剛泡入其中的草藥。

  終於藥劑漸漸恢復原樣，不在噴濺。

  看到斯內普結束這一切之後。

  納西莎才哽咽著叫道，「西弗勒斯，——沒事吧！西弗勒斯——小德科拉的魔藥沒事吧！」

  她十分急切的問。

  「沒事！我可不是三流的魔藥師……這種魔藥還失不了手的！」

  斯內普冷冷地回答。

  他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盯著盧修斯慢慢地說，「馬爾福！你不解釋解釋你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

  「什麼叫做那本筆記本就是伏地魔本身！」

  剛剛這番話令斯內普心中翻起滔天巨浪，無法平靜。

  「西弗勒斯！黑魔王是不會喜歡有人問東問西的，我不會愚蠢到去做這種嘗試！」

  盧修斯迴避著兩人探尋的目光，乾巴巴地說，「但我也不能假裝自己在黑魔王消失後……沒有對於那本筆記沒產生過興趣。」

  「但是我也知道黑魔王是不會原諒背叛者的……他可以原諒失誤，無能之人，但背叛者只會是死路一條的。……是的，如果他萬一真的回來，我可不想面對他的熊熊怒火……我不能讓馬爾福家族承受這種怒火。」

  「所以我從來沒有研究過那本筆記是什麼？只是暗地裡查過一些資料……」

  盧修斯吞了吐沫後，繼續說道。「那本筆記看上去是黑魔王年輕時候的日記本，我曾經迷惑麻瓜調查了一番，筆記本出場的廠家早早關門了……只是……」

  「只是那本筆記本只發行過了兩三次就改版了（形狀不同了）……而那兩三次都是在多年前霍格沃茲【密室】開啟的那段時間……」

  「接下來……我就沒有深究了……知道亞瑟·韋斯萊威脅說要檢查馬爾福莊園我才記起這東西……」

  「弄丟那個東西之後，直到白痴亞瑟的兒子再次遭受襲擊，如同我兒子德科拉的狀況一模一樣，我才重新記起……有關【密室】的事情，與那個筆記本相關的事情……」

  看著馬爾福磕磕絆絆自己給自己辯解著。

  斯內普內心嗤笑一聲，他對於馬爾福的話是一點都不信。

  「不管怎麼樣，盧修斯！黑魔王的確是不會原諒背叛者，但是他也不會喜歡無能之輩的，特別是將他特意交代要保存東西弄丟了的無能……」

  沒等斯內普說完，納西莎·馬爾福發出一聲悲鳴。

  「我就知道，黑魔王已經回來了，他是為了報復，為了警告才將德科拉石化的！」她啜泣著。

  納西莎哽咽著，她似乎失去了最後一點力氣，雙腿發軟，踉踉蹌蹌地靠近自己的丈夫，抓住馬爾福他的衣領，她的臉靠近了他的臉，眼淚滾滾落到他的胸前。

  她喘著氣說：『盧修斯！你要把那本筆記本給找回來，求的黑魔王的諒解……德科拉！哦！我的小德科拉，可憐的小……』

  納西莎幾乎完整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不斷哭泣重複著一句話。

  馬爾福緊緊抓住她的手腕，扶著她，使得她不要攤到在地。

  「我唯一的兒子……這是我唯一的兒子啊……」

  她止不住的呻吟，哭泣。

  「站起來！納西莎……事情還沒有做糟到這種情況……」馬爾福這時反而有了力氣，他用力將納西莎扶到另一張椅子上，自己來到斯內普的面前，緊緊盯著那張枯黃瘦弱臉。

  「西弗勒斯！黑魔王真的回來了嗎？」他冷酷，臉色僵硬地問道。

  馬爾福像是要下什麼決心一樣，用力咬著自己嘴唇，甚至滲出了血跡也不自知。

  「我不知道……」斯內普說，

  「按照食死徒印記給我們提供的感覺上來看……黑魔王還遠遠沒有強大到重新回來，但是按照現在事情的發展給我的感覺來看，的確是黑魔王的手法……」

  「你在想什麼，盧修斯！別干傻事！黑魔王更加不喜歡自作主張……如果他沒有通知我們，我們即使心中有所懷疑，也要當成是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放心吧！德科拉沒有事的！納西莎！」

  「幾個月後他就會恢復原狀的，如果你是在不放心的話，可以通過馬爾福家的那個巨型夜騏馬車將其石化雕塑用回去，做好魔藥後我會親自送回馬爾福莊園的，你不用擔心……」

  「的確！」馬爾福緊緊握著拳頭，開口安慰自己自己妻子

  「納西莎，行了，把這個喝了，聽我說。」

  他給她到了一些紅酒，強硬地將杯子硬塞在其手中。

  「放心吧，納西莎。我會……擺平這一切的。」馬爾福用力說道。

  納西莎聽到之後，略微平靜了一點，顫抖地喝了一小口酒，有些灑到了身上。

  然後坐直身體，眼睛睜得滾圓，用期待的眼神盯著自己丈夫。

  可沒想……

  「一忘皆空！」

  馬爾福掏出自己魔杖，立即對著自己的妻子發出魔咒。

  頓時，納西莎的眼神就散了，眉頭也鬆開了，臉上顯出一副恍恍惚惚，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神情。

  原本的痛苦擔憂，愁眉苦臉完全消失不見。

  呆呆愣在原地不動，如同被斷網三天後網癮青年一樣，陷入賢者狀態。

  「盧修斯，你這？」斯內普吃驚極了，這傢伙要……

  「清潔一新！」

  盧修斯揮動魔杖將自己妻子，重新打理了一番，變得整潔如常，一點也沒有剛才那麼狼狽的樣子。

  幾秒之後，納西莎身體抖動一下，她恢復了神智，皺著眉頭，心平氣和的低聲對盧修斯·馬爾福說，「親愛的……我們這是？」

  「我們的來到這裡確認了斯內普熬製魔藥的進度！」

  「是嗎？」

  「好了，納西莎，你回去替我向亞瑟好好『問候』一下？」他重重強調後面的兩個字。

  盧修斯裝作平常的樣子對納西莎。

  納西莎·馬爾福暈暈沉沉答應後，轉手離開這間斯內普的辦公室中返回校醫處。

  「盧修斯你這是？」斯內普再次問道。

  盧修斯對著滿心疑惑的斯內普解釋道，「西弗勒斯！我知道你是一個【攝神取念】專家，也是【大腦封閉術】的大師……即使黑魔王也很難看透你的記憶，進入你的大腦！」

  「並不是如此！盧修斯，我根本比不上黑魔王……我！」

  「別說了，西弗勒斯，就當成是老朋友這麼多年來對你的請求，你必須保守今天晚上的秘密，不能讓黑魔王發現……萬一他真的回來的話！」

  「你必須保守今天晚上的秘密，以及接下來我要對你說的話……」

  盧修斯的語氣近乎哀求，斯內普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一直以來趾高氣揚的馬爾福家族的大少爺在除了面對黑魔王之外露出如此一面。

  看來他的確是沒有辦法了，而且看情況他的確是將要告訴自己一個了不得的信息。

  「也許，我有可能……保住今天晚上的和你們的對話不被任何人知道！」

  「即使黑魔王！？」

  「即使面對黑魔王！我也可以試試！」

  「好吧！」

  盧修斯吞口吐沫，一把抄起還在空中漂浮著那個酒瓶，噸噸噸，一口氣將其灌入喉嚨，喉結上下涌動之後，酒瓶中的葡萄酒一滴不剩。

  他一揚手扔掉了酒瓶，酒瓶滑到桌子地面。

  「如果你這樣保證……西弗勒斯！記住……」

  「那本筆記本就是黑魔王本身……它就是黑魔王的一部分……它是有魔力的……是有生命的……」

  「每當我看見那本筆記的時候，就像是面對黑魔王本身一樣，那股不詳，黑暗強大的魔力……我能夠清楚的感受得到，我想要將它弄出馬爾福莊園也有這一部分原因的。」

  盧修斯打著冷顫回憶道。

  「你說什麼！」斯內普厲喝道。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斯內普立馬就知道這不對勁。

  「你必須警告鄧布利多，讓他快點找到筆記……不然……你我都會倒霉的……」

  「那本筆記，我……我是在對角巷丟的。」

  「我有種感覺，現在回來的並不是黑魔王，而是某個……某種東西，某種黑魔王身上一部分的東西……這種東西恐怕不會和我們是一路的！」

  盧修斯渾渾噩噩囑咐完後。

  「記住，西弗勒斯，萬一以後黑魔王回來了，我們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

  「以防萬一！」

  「西弗勒斯！為了以防萬一……」盧修斯重複說道，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他又拿起魔杖在對著自己太陽穴，緩緩轉動。

  他努力迴響著剛剛與斯內普的對話，之後一道銀色薄霧的絲狀記憶，被魔杖挑出。

  它越拉越長，終於斷了，銀光閃閃的薄霧在仗尖上飄蕩。

  盧修斯從房間的那個長桌上找到了一個長頸玻璃瓶，將其放入瓶中，銀絲捲起來，又舒展開，如同星河一樣盤旋著。

  他用顫抖的手塞緊瓶蓋，然後將它交給了斯內普。

  「好好保護好這段記憶！」

  「之後，我會修改自己的記憶，將今天晚上的事情，完全改變……如果有需要的一天，你把這個記憶交給我，我會盡可以一切幫助你，西弗勒斯！」

  聽著馬爾福的話，斯內普感到不妙。

  「盧修斯！」

  斯內普來不及阻止。

  「一忘皆空！」

  斯內普眼睜睜看著對面的這傢伙，對著自己腦袋來了一發【遺忘咒】。

  ——看不出來，馬爾福著傢伙還真是很狼啊！

  盧修斯之後晃晃悠悠，用力晃著腦袋。

  斯內普只能按照他先前的吩咐告知他是來這裡預定好自己兒子德科拉的魔藥……以免被亞瑟的兒子個搶了先。

  「對對對，亞瑟那個白痴！他的兒子也被石化了！」

  「哈哈哈！」

  「真是謝謝你了，西弗勒斯！」

  「等我兒子德科拉恢復原樣了，我會請你去法國最好的巫師餐廳去品嘗最新出來的魔法料理……」

  盧修斯滿臉愉悅的哼著歌與斯內普告別，去往校醫處，準備和自己妻子去狠狠大肆嘲笑一番韋斯萊一家。

  斯內普看到盧修斯走離完全不見蹤影后，立馬一臉陰沉，在房間渡步幾圈，沉思片刻。

  「呼神護衛！」他叫了起來。

  斯內普的魔杖仗尖蹦出了一頭銀色的牝鹿。

  它輕盈得落在地板上，親昵的用頭觸碰著斯內普拂過去的手。

  斯內普看著這頭牝鹿……溫馨，愧疚種種感覺伴隨著回憶湧上心頭，這種滋味令他無比懷念和痛苦。

  過了幾十秒後，他才對著它輕柔地說道，「去找鄧布利多！讓他立刻到這來！對了，叫他帶上冥想盆！」

  它輕輕一躍，離開了這件辦公室中。

  斯內普一直注視著它，一直到其銀光消失，一直到自己的眼睛裡不知不覺盈滿了淚水。

  「莉莉！」

  他輕聲念叨的這個對自己來說刻入骨髓的名字。

  ……

  「那本筆記本就是伏地魔本身！？」

  鄧布利多又重新站到了這件斯內普的辦公室中，他緩緩重複著剛剛從（冥想盆）記憶中聽到的那一句話。

  「你認為那是什麼意思，鄧布利多！」

  斯內普質問道。

  他現在已經從剛剛那種情緒中恢復過來，重新用【大腦封閉術】封閉了自己的感情。

  「我想盧修斯先生已經大概已經猜到了……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修改字的記憶，想要將其遺忘……畢竟他的主子黑魔王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秘密！」

  看到斯內普迫切想要知道的神情，鄧布利多輕聲說，「斯內普教授，如果我們的馬爾福先生感覺沒錯的話，就如同我所預料的那樣……那個東西看來本身就是從伏地魔身上撕裂下來的，是他的一部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必須做好準備了。」

  「當然我還會接待在魔法部的……」鄧布利多話題一轉繼續這樣說。

  「可……鄧布利多你……」斯內普驚吒道，他有些不明白。

  「斯內普，我要確認一下馬爾福先生的說法，他的這種說法剛好確認了我一直以來的一種猜測——為什麼即使有人能夠暫時打敗伏地魔，也無法終結於他……這也是當初我一直不出手的原因！」

  鄧布利多揮了揮手阻止了斯內普的開口反駁，接著說。

  「看來除了【密室】的東西之外……還有其他危險，看來我必須要給我們的小巫師們設立另外一種保護措施了……與此同時，斯內普你要多多了留意一下麥格芬，我想他很快就在我不在的時候找你或者麥格教授了……」

  「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倒時候，你順其自然就可以了，做好一個普通教師的職責就可以了。」

  留下這沒頭沒腦的回答之後，鄧布利多就急匆匆返回自己的辦公室了，看上去他十分迫切的想要確認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