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盧修斯的『真相』

  「FK！」

  「那個老狐狸！」

  盧修斯·馬爾福氣急敗壞地在斯內普身邊走來走去，嘴裡不斷咒罵著鄧布利多。

  現在，斯內普的辦公室已經從那次襲擊中完全恢復了。

  並且裡面的擺飾與原來相比有了很大變化。

  原先那個被玻璃罐堆滿老舊壁爐，已經被清理開來，重新啟用。

  現在那裡架著一個青銅坩堝，幾乎像是一個大鼎一樣，幽綠色的火焰不斷在下面燃燒，坩堝內各種魔藥起起伏伏。

  噗嚕，噗嚕……

  冒著大小不一的粘稠氣泡。

  異樣刺鼻氣味在房間中緩緩飄散。

  原本房間四周擱板上的那些瓶瓶罐罐已經消失不見。

  去除那些東西之後，斯內普他的房間顯得空空蕩蕩。

  現在這個房間當中只有一個雜亂無章的長木桌，一把舊的扶手椅，和一個搖搖晃晃的燭燈架子。

  看上去有些荒涼冷清。

  燭燈架子上面的魔法蠟燭不斷搖曳著，微弱昏暗的燭火和壁爐中的綠焰是這個房間當中唯一的光線。

  它們將來回走動的盧修斯影子不斷拉長，扭曲，使得這地方與先前相比，又給來者另外一種滲人的感覺。

  納西莎打了個冷顫，雖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但她還是有點不適應。

  她轉頭看去。

  那張巨大的長桌擺放在辦公室中間，上面堆滿了黃銅天平，砝碼，……干制，濕制的各種魔藥材料。

  （斯內普吸取了教訓，他將魔藥材料專門儲存在霍格沃茲的另一個房間當中，現在這裡只是這幾天熬製魔藥需要的材料）

  另一邊桌面凌亂的擺了一大堆寫滿潦草筆記的草稿紙。

  這是斯內普推算魔藥步驟和熬製方式進行的演算……

  看到這些……納西莎才放心下來，其實她也知道就現在而言，斯內普·西弗勒斯即使在全世界的巫師中來說，也算是數得上的魔藥大師。

  這劑魔藥由他來熬製，其實是最合適不過的。

  除了這個之外，納西莎還有一層憂慮。

  不知為何，從上面下來之後，她的丈夫就是這麼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驚魂不定，像是在擔心著什麼。

  納西莎感覺他正在隱瞞自己什麼……是與馬爾福有關，是與那個【密室】有關，還是與那個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有關。

  「該死的鄧布利多，說什麼順其自然……什麼等過段時間一切就都會被揭曉的！」

  「我看他非要等到霍格沃茲再出事之後，讓自己被開除免職之後，才能清醒過來……」馬爾福不斷罵罵咧咧。

  看到盧修斯的這幅模樣，斯內普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一個略帶譏諷的弧度。

  盧修斯與在那間空教室時的模樣，完全是兩人一樣。

  「盧修斯！冷靜！」他坐在了那個破舊扶手椅上，然後揮動魔杖在自己旁邊召喚兩個舊椅子。

  「坐下來喝一口吧！」

  「盧修斯！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情！」

  他說完後，又揮動魔咒，召喚出一個酒杯，和一瓶髒兮兮，看起來有些年代的酒瓶。

  在魔杖的指揮下，酒杯當中晃晃悠悠漂浮在空中，倒出了三杯血紅色的葡萄酒。

  又飄到了盧修斯和納西莎的身旁。

  納西莎嘟囔了一句『謝謝』，盧修斯什麼都沒說，他舉起來將其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看上去稍微緩解了一下情緒。

  斯內普他示意兩人坐下。

  馬爾福恢復冷靜後，終於脫掉了那個黑色斗篷，他往半空中一扔，就像是凌空有一個衣帽架一樣，那件斗篷方方正正的掛在空中。

  他做在了那張搖搖晃晃的椅子上，眼睛盯著自己那雙交叉在膝蓋上蒼白顫抖的手。

  納西莎走過去站在了自己丈夫身後，目光緊緊盯著那鍋魔藥，時不時用一種疑慮擔憂的目光看著自己丈夫。

  「那麼，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呢？」斯內普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讓自己面對馬爾福夫婦的同時，順便能夠照看那盆坩堝中的魔藥。

  「這裡……這裡沒有別人吧！……沒有人能夠聽到我們談話吧！」馬爾福輕聲問。

  「當然沒有。」

  「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的話……」

  斯內普用魔杖指了指地面，猛地一聲，——砰！

  像是水泡爆裂一樣，地面出現了一種紫色幽霧，不斷蔓延開來，將整個房間四周的牆壁完全包裹，遮上一層薄紗一樣。

  「好了，這下你放心了吧！」斯內普舉起杯子，自己也一飲而盡。

  之後，靜靜地等待著馬爾福說出自己的來意。

  盧修斯·馬爾福躊躇了許久，這才說道。

  「你沒有感受到不對勁嗎？西弗勒斯！」

  「抱歉，你的意思是……」斯內普好像覺得盧修斯這幅疑神疑鬼的樣子很好笑一樣，他遮住嘴巴假意咳嗽了兩聲。

  盧修斯雖然知道現在根本沒有人能聽到他們說話，但他還是緊張的四處瞅了幾眼，才壓低聲音說道。

  「就是【密室】啊！你難道不知道上次是誰打開的嗎？」

  「黑魔王……」

  斯內普將酒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吐口氣緩緩說道。

  他不動聲色地盯著盧修斯。

  斯內普感覺到面前這個傢伙會告訴自己一個秘密。

  一個令人震驚的，與當先狀況息息相關的關鍵信息。

  在盧修斯身後的納西莎深吸一口冷氣，注意力從那個坩堝中轉移過來，緊緊盯向了自己的丈夫。

  「可是，我沒有感覺到他到來……」

  斯內普故意遲疑的問道。

  「別裝傻了，西弗勒斯！」盧修斯有些惱怒，他用低沉氣憤的聲音說。

  「如果黑魔王不想讓我們知道他回來了，我們根本無法察覺的……」

  盧修斯雙手發顫的又給自己到了一杯紅葡萄酒，一飲而盡。

  他大聲喘了幾口氣之後，才又說道。

  「更何況，不要說你感覺不到現在這幾個月當中，魔法界令人膽寒的氣氛……這種連續不斷的恐怖襲擊……」

  「斯內普·西弗勒斯，你難道沒有從這種一步步緊緊逼迫魔法部的手法中察覺到什麼嗎？」

  「卡卡洛夫那個膽小鬼從上個月就開始寫信想要從我這裡詢問些什麼……看來他也察覺到一些不對勁了！」

  「更別提你了……」馬爾福用力盯著斯內普地表情說，「別說你不知道！」

  「是嗎？」斯內普說，他微微變了一下聲調，同樣表示出對那個人的一絲鄙薄。

  「的確，卡卡洛夫那個膽小鬼的在這方面十分擅長，一有風吹草動就會嗅出什麼來……當初就是這樣，黑魔王一消失，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然後馬上就靠著出賣絕大部分同僚，才逃過魔法部的審判。」

  「之後跑到歐洲那邊，甚至……我聽說他現在還當上了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的校長。」

  說道那個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的校長，在場的三個人都露出了一絲鄙視的神情。

  正是這種相同的感覺，令房間內的幾人的距離拉近了一些。

  氣氛開始有些融洽起來。

  馬爾福也輕笑了一下，看上去放鬆了一點，但他還是緊緊盯著斯內普希望從他嘴裡得到一個答案。

  「我的確有些懷疑……那個巨型植物……」斯內普給自己又到了一杯紅酒，杯中的紅酒被他輕輕搖晃著，他盯著那猩紅色的液體，略有些遲疑地緩緩說道。

  「巨型植物？！」納西莎·馬爾福重複低吟了一聲。她不明白斯內普為什麼要說起與【密室】無關的話題。

  「對，巨型植物……我不知道馬爾福你是從什麼地方察覺有問題的，但是從我所知的情況來看……這個咒語很像是當初黑魔王所研究的成果！」

  「馬爾福你也應該知道那位大人到底有多喜歡【卑鄙海爾波】所創造的那些咒語吧！」

  「在還沒有發生那件事之前，他曾經希望通過研究這種巨型化的植物來製作士兵，製作某種威力巨大的武器……來對付那些數量如同螞蟻一般的麻瓜們……」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黑魔王在背後的話，那麼看來……他曾經的設想快要成功了！」

  斯內普頓了頓停了下來，打量著馬爾福諾有所思的模樣，然後接著說。

  「而且德科拉以及珀西·韋斯萊的狀態的確是有點相似上次密室受害者模樣……加上這個的話，這麼看來的確有很大概率……「

  「黑魔王是快要回來了！」斯內普說。

  雖然心中有所懷疑，

  但盧修斯聽到這個結論之後，他的手一抖，差點把酒杯直接摔在地上。

  納西莎更是嗚咽一聲，身體搖晃了幾下，有些站不穩。

  「可，可為什麼呀！這是為什麼！」

  「我們一直是主人忠誠的信徒，他為什麼要傷害小德科拉……那是我唯一的兒子啊！」

  「那就要問你的丈夫了！……是吧？盧修斯！」斯內普說，他毫無感情的眼神轉向馬爾福。「你到底做了什麼，觸怒了他！以至於他懲罰落在了德科拉·馬爾福身上……」

  「盧修斯！」納西莎用低沉，不敢置信的聲音尖叫著，她抬頭望著自己的丈夫。

  盧修斯紅著臉，吐出一個口氣，看起來十分氣憤，他想要站起來，卻又無可奈何的將身體重新砸在椅子上。

  看上去虛弱又無力。

  他就像是被斯內普的話從裡到外完全撥開了，一臉灰白，不敢直視自己的妻子。

  良久之後他才無力地說道，「我……」

  「我……並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隨著盧修斯·馬爾福緩緩敘說，在這個房間中的兩人知道了一個『真相』，或者是他所說的『故事』。

  在霍格沃茲快要開學的時候，魔法部突然抽瘋了。

  他們派遣亞瑟·韋斯萊（那個純血巫師家族的恥辱）瘋狂的掃蕩市面上那些可以危害巫師界的黑巫師物品，甚至馬爾福家族也不能倖免……

  「你知道的斯內普……」

  「我們這種聲名顯赫的純血家族，家裡哪能沒有一兩個祖輩所流傳下來的魔法物品……而那個年代流傳下來的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黑巫術的痕跡……」

  「更何況……」

  馬爾福的聲音又小了一些，幾乎細不可聞，但納西莎和斯內普都聽見了。

  「更何況……黑魔王在沒有消失前，曾經將一批東西交託給我保管……」

  「黑魔王可不相信那些妖精麼……」

  「這足以證明他認為我是他最忠誠，最可靠的……」

  馬爾福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馬爾福家族是多麼對黑魔王忠誠，他是怎麼信任自己的……自己知道黑魔王的許多秘密！

  「是嗎？「斯內普現在實在是不耐煩了，他冷冷打斷馬爾福，表示不相信。

  「在德科拉·馬爾福遭遇了那件事，你還是這樣認為嗎？」

  「你還是趕快說你到底是怎麼觸怒黑魔王了吧？」

  馬爾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在納西莎近乎哀求的催促中，他又接著——從黑魔王將一批東西交給他保管那裡——開始說起。

  「我不知道黑魔王交給我的那是什麼東西……但是能夠肯定不能讓那個如同下水道老鼠一樣的亞瑟·韋斯萊發現這些東西！」

  「於是我想要將他暫時保存至翻倒巷當中的博金博克店中一段時間，來進行保護……」

  「之後的事情，你也大概也聽說了，亞瑟·韋斯萊在翻倒巷搜查，我不得不改變計劃，先去給馬爾福買新書，然後在看看哪裡能夠保管這些東西……沒想到，又與那個白痴亞瑟在麗痕書店中碰面……」

  「在一場衝突之後，我所保管的那個東西就不見了……我原本懷疑是亞瑟·韋斯萊的那個小女兒，也許是哈利·波特，或者那個泥巴種小瘋子撿走了……」

  「我怕被亞瑟·韋斯萊發現自己與其有聯繫……所以在那之後也不敢聲張！」

  「我還以為我辜負了黑魔王的期待……亞瑟·韋斯萊已經把這東西銷毀了！」

  斯內普冷冷笑著，他即使不用攝魂取念，也能知道這個傢伙滿口謊言。

  盧修斯對於黑魔王的忠誠也就是那麼回事……比自己好不到哪裡去。

  他現在只是因為發現黑魔王有可能重新歸來，而滿心恐懼於弄丟了或者故意丟掉黑魔王曾經交給他要保管的東西。

  剛才那樣催促鄧布利多回到霍格沃茲解決這件事，也是因為不想面對伏地魔的怒火吧！

  從他提供的信息來看。

  ——盧修斯·馬爾福認為這東西是促成現在一切局面的元兇。

  「盧修斯，你說的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我必須知道才能幫你！」斯內普步步緊逼，他提高了聲調，流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

  馬爾福沉默著，猶豫著，半響之後，才在納西莎的催促中說。

  「那是一本筆記，……一本黑魔王年輕時候的日記本！」

  「他交給我的時候，曾經這樣說過……這是能夠開啟霍格沃茲密室的鑰匙！」

  馬爾福看著旁邊的兩人，神情中滿臉恐懼，猶豫半天后，最後還是將心中最為恐懼的秘密說出，

  「黑魔王那時候是這樣說的：馬爾福！這本筆記本就是我本身……」

  他聲音發顫，幾乎無法說下去。

  一時間，房間只有幾人沉重呼吸聲與坩堝中『噗嚕噗嚕』冒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