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源頭

  鄧布利多教授揮動魔杖變出了一個香爐，它的蓋子是鑲銀鏤空，盒身部分為半透明藍色陶瓷。

  那塊沉香被他扳了一小塊……點燃，放入其中。

  白色的煙霧開始繚繞在他們的周圍。

  濃郁香味從香爐中慢慢散發出來。

  當哈利他們邁入滿是綠色霧氣的霍格沃茲城堡當中的時候，他們周圍的綠色霧氣像是溶解了一樣，快速消退。

  那種腐臭味也隨之消失，只能聞見一股淡淡草木煙燻香味。

  （只是當他們走過之後，那些霧氣又漸漸慢慢流動，侵蝕。）

  哈利他們最終來到位於二樓，一直在維修中的那間女盥洗室前。

  打開門，房間內已經滿是綠霧，伸手不見五指。

  哈利心中一沉。

  ——麥格芬不會有事吧！

  隨著幾人進去後，霧氣開始不斷消失，整個房間中輪廓展現在了三人眼前。

  哈利看見……

  麥格芬（蛇）的身軀直直地豎起來搭拉在水池上，蛇頭歪歪扭扭的，信子直接在嘴邊吐出來垂下去，兩眼緊閉……簡直如同一條死蟲子一樣。

  看上去麥格芬他是儘量將自己的身體拉起來，讓自己的嗅覺儘量遠離這些霧氣了，可最後還是……

  『掛』在了水池上。

  斯內普嘴角在拼命克制自己不要彎起來。

  ——該！

  像是人生當中所有積攢下來的怒氣都在著一瞬間給『舒暢』出去了。

  「鄧布利多教授……這，我離開的時候，麥格芬還能和我說話的！」

  哈利結結巴巴地說道。（斯內普聽見這話之後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盯著哈利）

  幾人隨後靠近了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麥格芬（蛇）。

  鄧布利多長長的鷹鉤鼻的鼻尖幾乎碰到了麥格芬身上的鱗片，他用修長的手指戳了戳蛇（麥格芬）的身軀。

  哈利也急忙跟在身邊，臉也差不多碰到了蛇了。

  他也嘗試的用手指捅了捅那黑色鱗片，柔軟的，感覺還有溫度，還好……並不是他自己想像的那種僵硬冰冷。

  「沒有什麼事！只不過和其他人一樣被熏暈過去了！」教授的話更加令哈利鬆了一口氣。

  鄧布利多拿著魔杖敲了敲麥格芬（蛇），小聲念叨了一句咒語『恢復活力！』，可惜麥格芬（蛇）還是那樣僵硬地耷拉在那裡，如同一個製作不怎麼好看的標本一樣。

  最後教授他將左手中拿著的那個小盒舉起來，放在了麥格芬嘴巴，舌頭（信子）邊緣，右手揮動魔杖，指揮著那些白色煙霧如同水流一般漸漸流入麥格芬口鼻縫隙當中。

  幾秒過後……

  『哦！我這是……？？』

  （嘶嘶……）

  麥格芬（蛇）吐著信子，緩緩清醒過來。

  不過——

  啪嘰！——砰！

  身體在那上面掛了許久的他，立刻維持不住平衡，直接啪一下砸在了地面上。

  「我這到底怎……這麼了！」

  (⊙o⊙)·····

  「怎麼身上有點疼啊，誰拿棍子打我來著！」

  「我是……對了……【血咒】……我成蛇了！」

  （吞吐著信子的感受，讓麥格芬一下記起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身上的【血咒】被激活了，自己變成一條蛇）

  「還有……最後那……」

  （嘔——）

  那股惡臭，……他窒息……在腐臭中的感覺，記憶不斷衝擊著麥格芬的大腦。

  哈利看見麥格芬（蛇）睜開眼睛，清醒過來，

  於是他調整著自己的感覺，想要用蛇佬腔和麥格芬溝通的時候，突然看見他的身軀（蛇），突然立起來，高高揚起，然後又張開蛇盆大口……

  嘔——

  一道酸臭，新鮮的嘔吐化成一道完美的弧線噴涌而出。

  鄧布利多教授一點也不像是有那麼大的年紀，他看見不對勁，一把就收起了那個精緻的小盒子，側身躲開。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見停頓。

  而在他後面的斯內普教授，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年紀輕輕，居然未老先衰，動作何止慢了一節拍，……總之，他一下就被噴了正著。

  斯內普只來得及抬起一隻胳膊，勉強阻擋了一下，可……起不了多少作用。

  他被弄的『狗血』噴頭。

  ——他就那樣保持著這個姿勢，石化在了原地。

  一動不能動。

  （或許應該說是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氣得渾身顫顫巍巍，正準備爆發當中！）

  哈利清楚地瞅見了斯內普臉上掛著今天上午的那個鹹肉顆粒混合著麵包，還有中午的三明治消化後的碎屑……

  那形狀，味道……那酸爽！

  嘔——

  不能說了。

  即使是哈利厭惡斯內普……也覺這這樣有點不太……妥當。

  一陣尷尬到極點的驚人沉默。

  「清理一新！」鄧布利多咳嗽了兩聲，揮動魔杖，將地面，斯內普身上的『不明物體』給清除乾淨了。

  這下像是按下了某個開關，斯內普直接拔出了魔杖，臉上肌肉不斷顫動，扭曲著。

  他用魔杖劃量著麥格芬的身軀（蛇）……看樣子是想將麥格芬變成一坨XX，還是一條蛆……

  ——在心中比較著哪個比較解恨。

  「西弗勒斯，冷靜一點，……阿爾伯特也不是有意的！」

  鄧布利多側身過來阻擋著斯內普教授的視線，拉著他走出了門外。

  他回頭對著哈利說，

  「波特，你們待在這裡等一會！」

  門被關上後，瞬間傳來了斯內普氣急敗壞地巨大咆哮。

  ——甚至門都嗡嗡震響。

  哈利看著麥格芬『無辜』的豎形瞳孔，片刻之後用蛇佬腔問道，

  「你該是不會故意的吧……」（嘶嘶……）

  ……

  與鄧布利多教授他們分開的麥格教授兩人，沒過多久就依靠手中點燃的『沉香』來到了黑魔防禦課教室的面前。

  這裡綠色霧氣更加濃重，兩人如同被困深海底部一樣，完全不見天日。

  麥格教授魔杖尖端的【螢光咒】發出的光線幾乎可以說是唯一的光源了。

  它映照著周圍一切東西。

  但在滿是綠色霧氣的折射反光下，……衣物，走廊地面，玻璃窗戶，各種裝飾，盔甲，那些魔法肖像畫，周圍所有的一切……甚至麥格教授還有斯普勞特教授的臉上都都蒙蒙著一層綠光。

  霍格沃茲城堡從來沒有這麼寂靜過，小巫師淘氣歡笑，嘰嘰喳喳，教授們訓斥，費爾奇的追趕……都消失不見了，

  只能聽到旋轉樓梯，自動移動的盔甲，還在濃霧中依靠著本身的魔法，遵照幾百年間來一直執行的指令，不斷轉換移動發出聲響。

  這時和平常完全不同的感受，

  ——靜默而詭異。

  雖然麥格教授她手中也有一塊被點燃的薰香，能夠很輕鬆驅散那些綠色霧氣。

  （她手中的香爐是仿照鄧布利多教授手中的那個盒子（香爐）的樣式將一塊木頭變形而成的，並且放入了（鄧布利多分開的）沉香燃燒）

  但是也只是開闢出一個方圓兩米的不規整圓形空間罷了。

  其他地方還都是那種綠色霧氣。

  斯普勞特教授隨著越接近目的地，越感覺這一切……緊緊依靠【大王花汁液】是不可能做到的。

  推開門進去之後，

  麥格教授一下就感覺自己腳下軟軟的，低頭彎腰看去……她發現自己腳下踩了一個來自康沃爾郡的灰皮小精靈。

  而且不止一個，圍著門這裡散落了一地，如同被熏死的蒼蠅飛蟲一樣，這些小東西四肢僵硬橫躺一地，身體不斷顫抖。

  很快……她們兩個就發現了那些失蹤小巫師的身影。

  「羅恩·韋斯萊」

  「赫敏·格蘭傑……」

  「隆巴頓……」

  雖然已經從西莫·斐甘尼還有哈利那裡大概知道了發生什麼事情，但真的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麥格教授還是無法直視眼前的場景。

  ——納威幾乎赤條條在羅恩和赫敏不遠處，他跟前更是鋪滿了亂七八糟的一定東西……什麼整個龍骨架，枝形吊燈，廢紙簍，撕碎衣物。（他的衣服被撕碎成一條一條的，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狼狽可憐）

  ——其他的小巫師模樣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的梅林啊……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的神啊！那是什麼……「

  斯普勞特教授一個巫師居然說起了麻瓜們的口頭禪，可見她又發現什麼自己不敢相信的事物。

  她在羅恩不遠處的上空，就是原先黑魔防禦課教室中吊著巨龍骨架的地方發現了一個不明物體。

  ——那裡漂浮著一個凝膠狀綠色流體。

  這個東西原先是一個圓球狀物體，表面不斷蠕動凸出尖刺，在消失平復。

  但是當斯普勞特教授看到的時候，這東西居然漸漸變得光滑起來，並且在其圓球表面緩緩浮現了一張臉孔……

  如同水面一樣滿滿露出來了。

  那是她的五官模樣……一張綠色的面孔，面貌逐漸清晰……並且嘴巴不斷張合閉合，沒有聲音。

  當斯普勞特教授暗示著麥格教授去看這個東西的時候，……她的面貌，也逐漸出現……

  當麥格教授臉上戴的那副眼鏡也被複製出來的時候，

  ——啪！

  一聲巨響迴蕩在了寂靜的教室，城堡走廊當中。

  這將麥格教授還有斯普勞特嚇了一跳。

  「皮皮鬼你給我離開這裡！……是我先來到這裡的……我不允許你欺負一會新出來的小幽靈的！」緊接著一個聽上去要即將嚎啕大哭的尖銳女音劃破平靜。

  「除了血人巴羅老爺……誰也別想把皮皮鬼趕走這裡！」另一個嘶啞地聲音嘲笑道，「皮皮鬼可是一直在這裡看著所有事情發生的……多麼有趣的事情啊！啊啊！讓我想高歌一曲！」

  「愛哭鬼桃金孃你為什麼不好好把手你的抽水馬桶……難道你看上哪個小巫師了嗎？」

  「嘻嘻嘻……受氣包桃金孃喜歡上了某個小巫師！」

  隨後兩個爭吵的聲音突然傳出來。

  綠色濃霧中飄出兩個銀白半透明的幽靈

  ——是哭泣的桃金孃還有皮皮鬼。

  「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麥格教授厲聲喝道。

  皮皮鬼在麥格教授頭頂上跳著，看著暈過去的小巫師們……教室中一地混亂的樣子，他很高興的向麥格教授扯著鬼臉。

  斯普勞特教授安靜地問，「皮皮鬼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看到了什麼？你一直在這裡嗎？」

  在麥格教授的厲聲追問下，皮皮鬼他惱怒地說，「皮皮鬼即使知道也不會說的……除非某個巫師對皮皮鬼有禮貌的一點，要親切，溫柔的，尊敬的打招呼……」

  說完他從俯衝到地上撿起被撕成一半的《我與XZ雪人在一起的一年》（原本書本上的那個肖像已經完全不見，封面空空蕩蕩的了）砸到了桃金孃身上，

  然後發出一陣壞笑，急匆匆在半空盤旋了一圈然後傳入綠霧當中，聽那笑聲是離開這個教室。

  書本從桃金孃身上一晃而過，穿了過去，掉在地上。

  這使得桃金孃捂著臉嚎啕大哭，她著直接穿過了那個半空中綠色流體，沖入霧氣當中。

  突然，麥格教授發現

  ——那綠色凝膠體上兩個人像面孔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睜開了雙眼。

  直勾勾地盯著兩人。

  ……

  哈利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聽著麥格教授講述這個故事，心中一陣發寒。

  「那麼……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鄧布利多坐在海格小木屋旁邊的樹樁上繼續問著麥格教授。

  ——現在是霍格沃茲大災變發生後十個多小時了。

  已是午夜一點多了。

  夜色正濃，霍格沃茲城堡已經平靜下來，那些綠色霧氣已經被教授們處理乾淨了。

  當然如同絕大多數人所料的那樣……城堡當中還是惡臭難聞，到處是那種腐爛酸臭各種氣味混合來的味道，四個學院的宿舍無論是哪個都無法休息的。

  甚至學校裡面的貓頭鷹們也都在森林當中休憩。

  ——明天恐怕它們會非常忙的。（魔法部的問詢，各種報紙媒體……還有小巫師們的父母的來信……）

  但現在不遠處的霍格沃茲城堡正燈火通明，那是小精靈們堵著鼻孔，正通宵達旦的努力清洗城堡的每個地方，清除著那些氣味。

  而且鄧布利多將那塊沉香分割開來放在城堡各處點燃熏著，讓其味道恢復的快一點。

  以免明天霍格沃茲師生們還是不能進入其中。

  至於小巫師們頭一次體會了……在城堡外面野營的滋味。

  鄧布利多和教授們一同施展魔法，召喚出幾十個帳篷，上百個睡袋，讓小巫師在外面居住。

  並且在每個帳篷之間，點燃了熊熊燃燒的篝火，讓級長巡邏……以防那些不規矩的小巫師因為好玩，又偷偷溜走搞出什麼意外。

  ——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費爾奇在自己洛麗絲夫人清醒過來後，神智終於算是恢復過來，提著他那盞破舊油燈，又開始跟著那隻貓後面，開始找著小巫師的麻煩。

  當然小巫師們是睡不著的，無論那個帳篷中都是一片興奮的嚶嚶嗡嗡說話聲，直到現在（凌晨時分）還在不斷響起。

  即使珀西站在每個帳篷外面大聲訓斥，也根本沒有什麼卵用。

  教授們揮動魔杖施法給龐弗雷夫人在草地上變形出了一個簡單魔法醫院（泥土從地面隆起變為石板，搭建成一層簡單樓房），床鋪是從召喚而來的。

  那裡休息的是——羅恩，赫敏……還有洛哈特，

  都是在黑魔法防禦課教室中全軍覆沒的師生。

  現在，在海格這裡小屋附近。

  鄧布利多將麥格教授，斯內普，斯普勞特，海格……還有哈利，一條蛇（醒過來的麥格芬）聚集起來……

  將所有的消息匯聚來看——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麥格教授剛剛講述到他們遇到了皮皮鬼和桃金孃，以及發現了那個詭異的綠色流體。

  「那麼……那些塑像的眼睛睜開之後，又發生了什麼！米勒娃！」

  鄧布利多又一次問道了麥格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