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不靠譜的預言與分析

  「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鄧布利多半彎月牙的眼鏡閃爍亮光。

  費倫澤看著這張笑眯眯的臉孔有些緊張。

  「我是從海格那裡聽來的……」

  「為什麼你注意這麼一個一年級的小巫師，想要接觸他？」

  隨著這個問題，費倫澤的神色開始緊張起來，他看了看後面深林中的貝恩和羅南，原地不安的轉了幾圈。

  轉過身背對著鄧布利多兩人，他向著貝恩，羅南用馬人特有的語言相互交流。

  馬人的語言是從肺部喉嚨發聲，因而沉悶，嘶啞，既想是馬兒的嘶鳴，又像是帶著老虎的吼叫聲。

  ——關鍵費倫澤認為鄧布利多和斯內普聽不懂。

  他用這種語言與貝恩，羅南兩個馬人交流了一會之後，對著鄧布利多說：「我會告訴你原因的，但是你必須儘快讓我們和麥格芬碰面……」

  在看到鄧布利多點頭示意之後，費倫澤想了想從哪兒開始說起。

  「星辰的命運從今年霍格沃茲開學以來，就被頻凡干擾，雖然一些大的趨勢還是沒有改變，但是星辰給我們的啟示愈發模糊易變……甚至前半夜和後半夜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星象……比如今天晚上，原來獨角獸將會遇到生死危機……」

  「你也知道的！阿不思·鄧布利多，這種事情面臨生死的事情是很難改變……但現在……你看……居然很輕鬆的依靠兩個一年級小巫師就將其性命救下……」

  「在近百年有記載的占星術歷史當中，從沒有過這樣的事情，即使是我們馬人也曾有過失誤，誤解過命運星辰，但這種事情……已經無法用一個『誤解』或者『不理解』來解釋的清了……」

  「在今年的整個學期當中，我們一直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前不久長蛇星座呈現異動，長蛇α星呈現紅光閃耀，且首尾相連如同銜尾蛇一樣……為我們指出了他是一個格蘭芬多的新入學的男巫……」

  「後來我們根據星座預言的改所變那段時間，與這段時間霍格沃茲所當中發生的事情一一對應，在從海格那裡詢問後，推斷得出了他就是麥格芬·阿爾伯特……」

  「就是這個小巫師將命運星辰干擾的一團糟……」

  「阿不思·鄧布利多，偉大的男巫……我們馬人必須要從這個小巫師身上知道星辰命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能夠干擾命運……？」

  「希望你遵守我們的約定……」

  費倫澤拍打了三下自己胸脯，微微彎腰鞠躬行了一個特殊的禮節，表示對於鄧布利多尊敬，以及他們馬人的決心。

  「好吧！你們可以與麥格芬阿爾伯特碰面……但是必須等到一個星期考完試後，我或者斯內普也必須在場保證這個小巫師的安全……」

  在得到鄧布利多肯定回應之後，費倫澤滿歡欣喜的走了，就連原來一臉怒氣的貝恩也轉變神色（變得平靜下來），帶著羅南離開了。

  看到幾人表情，鄧布利多若有所思的問向斯內普。

  「馬人他們甚至不惜違背他們一直遵守的命運誓言——干擾一個獨角獸的命運，讓它脫離險境，以此來接觸麥格芬·阿爾伯特……而且看情況來看，並不是那個年輕馬人一個人的決定，其他那些馬人雖然不贊成，看情況也是樂見於此的……」

  「只是為了見一個一年級的小巫師！看來真的和馬人他們所說的一樣，千百年不變的星辰命運難道居然會受到了一個一年級小巫師的干擾嗎？」

  「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斯內普？」

  「我怎麼知道？……或許麥格芬·阿爾伯特天生就與某種瘋瘋癲癲的預言搭吧，誰能知道那個小瘋子身上有什麼問題？總之他無論被扯上什麼事情都不奇怪……」無論某種預言還是麥格芬，這兩者都令斯內普十分厭惡，他告訴鄧布利多自己對於這兩種東西的看法。

  「只有白痴才相信那些模糊不清的預言，正反兩面都讓那些騙子（占卜師）所說了，無論結果是什麼都能最後總有一套說法會說得通……」

  他想起了那個十一年前自己聽到那個的預言，心中不由得愈發憤恨，語言間充滿著鄙薄。

  這些年來，斯內普他仔細思考著那個預言，研究著那先傳說歷史中著名的預言。

  他發現所有的預言具有兩個特性，一是不靠譜，二是模稜兩可的。

  ——任何預言可以被任何人解釋成任何情況，總有一種會與未來發生的結果相對應。

  可以說預言，本就是是一些欺世盜名之輩，為了利益和名聲說出的謊言。

  更何況在這些年中，他仔細觀察研究了那個做出這個預言的女巫——西比爾·特里勞妮教授。

  這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她就是一個不學無術，滿口雌黃的騙子。

  ——沒有任何一點真本事！

  一想到是自己用一個騙子的謊言將莉莉害死，斯內普就痛苦不已。

  不過鄧布利多倒是說對了一點，

  ——黑魔王終有一天會東山再起，那時他不會放過哈利的，哈利會終有一天將會與黑魔王懟上的。

  只是或早或晚的區別。

  或許……讓哈利早點適應這種生活，知道自己未來將會面對什麼，也能讓他提前做好準備。

  聽完斯內普對於預言的看法，鄧布利多沒有回答，反而陷入沉思當中。

  他回想起來自己親生經歷過的那兩個近代魔法史上最有名的預言。

  那還是在五六十年前，世界魔法大戰時期的事情。

  一個是關於麻瓜戰爭的，另一個是關於自己家族的。

  這兩者都與自己那個曾經親密的友人——格林德沃息息相關。

  相比於自己，他是一個傑出的占卜師，自認為看透了世界一切的真理，通過預言掌握了未來，決心要改變這個世界。

  他原以為自己能夠決定命運……

  ——沒想到，最後反而是命運玩弄了他。

  從那個時候起，鄧布利多就對於預言這種事暗自研習，學習歷史當中那些占卜大師對於預言的處理方式。

  直到十一年前，西比爾·特里勞妮找來自己給出了那個預言。

  ——關於七月出生的命運之子與黑魔王的語言。

  瞬間他根據多年的經驗與所了解的事情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不斷加碼，讓它偏向自己有利的一方面，靜靜的等待著命運開始轉動，它會促使朝著那個最為可能趨勢方向前進，直到預言的最終實現。

  看著斯內普的憤憤不平，鄧布利多也能猜到他為什麼會這樣想。

  他在怨恨自己，認為自己是被一個不靠譜的謊言所騙，而害死了莉莉……從十一年前一直到現在他心中一直充滿著怨氣。

  鄧布利多覺得自己或許該對斯內普說些什麼，「斯內普，預言的確是一種魔法，甚至可以說是最古老的，幾乎存在於每個文明當中，到現在也幾乎沒有改變的魔法……」

  「它的確總是模稜兩可的，因為它是未來，而未來本來就是模糊的。」

  「沒有人能決定未來，因為我們都是某個未來中的一份子，我們只是選擇通往其中一個未來的可能性罷了。」

  「我們現在的選擇決定我們的未來，而可悲的是我們的選擇卻總是受到的是過去的影響……這就導致預言往往不可琢磨，不可言喻，……因為我們早已經身在其中……」

  「假如我們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推動預言的實現，就必須縱覽全局，確立優勢，做出有所犧牲的準備……不然終究是隨波逐流……」

  「而麥格芬·阿爾伯特這個小巫師，他既有天賦，又與我們有著很大不同，他總是做出人意料的選擇……或許這樣使得馬人的預言不準確了？」鄧布利多猜想著說。

  斯內普對於這種說法嗤之以鼻，他冷笑了幾聲，並不認可這番雲裡霧裡的話。

  他離開了鄧布利多身邊後，又去氣沖沖地將那些受驚跑到霍格沃茲城堡附近的危險生物重新趕回到這片禁林當中。

  （動物是因為麥格芬火箭掃帚『爆炸『』發出的聲響而受驚）

  ……

  「疼疼疼！……啊!」麥格芬慘叫連連。

  當哈利打著噴嚏，留著鼻涕，渾身發抖的和赫敏，還有嚇有些呆滯的納威通過肖像通道，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

  就看見麥格教授正在穿著一件花色格子睡衣，狠狠的揪著麥格芬的耳朵。

  「我是怎麼囑咐你的，不准將這個東西在學校中使用，麥格芬·阿爾伯特，那個試驗品十分危險，你知道今天晚上哈利·波特差點因為你的那個東西摔死嗎？……炸死嗎？」

  「哈利他們沒有事吧？」麥格芬聲音中充滿著恐懼。

  「得幸虧沒有什麼事情……不然你已經得到開除的通知了」。

  她氣沖沖地教訓著阿爾伯特，而羅恩躲在一旁的角落中努力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

  「麥格教授，輕點，輕點，我不是有點擔心哈利嗎？……」而這個時候麥格芬剛好看見哈利回來，連忙十分不講義氣地叫道「哈利，赫敏……幫我說說話，我給你的那個玩具掃帚，是不是派上用場了……」

  麥格教授轉過身來，她臉色陰沉的看見剛剛進來的幾人。

  哈利心中大感不妙。

  ——麥格芬你這個傢伙！！

  果然，如同他所料的那樣。

  ——麥格教授火力調轉。

  他們幾個，特別是哈利兩眼發直，大腦一片空白。

  ——難道又要被扣分了嗎？哈利心中顫抖著想到。

  好一番之後，麥格教授停息了下來。

  「我希望你們在這個學期不要讓我再多費心了。特別是你麥格芬·阿爾伯特以後你不能私下再製作你的那個火箭掃帚，所有製作有關掃帚的實驗煉製都要在我的跟前進行，所有製作下來的掃帚都要讓我所保管……」

  「那麼我們不會被扣分了嗎？」看到麥格教授準備走了，一直沉默不語，擔心害怕的赫敏問了起來。（這讓哈利惱怒地拿著手輕輕敲打著跟前的赫敏的褲腿——幹嘛多事！）

  「不會的！赫敏·格蘭傑小姐。畢竟我們並沒有此類設置規則——不允許麥格芬把自己的製作的掃帚拿到禁林外面去，或者不允許哈利在禁林當中騎行這種掃帚……沒有這兩種校規。而且雖然我不贊同你們的莽撞，但是你們畢竟勇敢地救了一個獨角獸……但因為你們是在緊閉懲罰期間，所以就不獎勵，也不懲罰了……」

  聽到沒有扣分，赫敏原本緊緊抿著的嘴唇終於放鬆下來了。

  在麥格教授走後，哈利對著羅恩，麥格芬使了一個眼色，將納威哄的回到宿舍當中睡覺去了。

  整個黑暗的公共休息室當中，現在只有他們四個人了。

  哈利，赫敏可以放鬆的講述剛才森林裡發生的事情了。

  幾個人特別是哈利，扶手椅移到爐火跟前，烤著火。他身上仍然發抖，但是鼻塞好多了，不是那麼難受了。

  哈利和赫敏講述了各自遇到的事情。

  當赫敏告訴幾人費倫澤所說『有一個半死不活苟延殘喘的人，一個即使是深受詛咒也要恢復活力，準備奪取魔法石好再次東山再起的時候』

  哈利心中立刻想到了海格對自己說道的關於伏地魔的形容。

  「——是伏地魔？一切都聯繫起來了……」

  「……斯內普要替伏地魔弄到魔法石……今天晚上我見到的那個人就有可能是伏地魔……他現在失去了力量，正在禁林當中妄圖使用獨角獸的血液暫時恢復活力……」

  「麥格芬……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斯內曾經是食死徒，是伏地魔的爪牙……」

  「是啊，就是這樣……一切都聯繫起來了……」

  哈利越說越激動，直接站起來，在爐火前來回渡步。

  而羅恩聽到那個名字渾身戰慄，四處環顧，仿佛伏地魔能夠聽到一樣。赫敏想到自己居然今天晚上差點和近代最危險黑巫師罪犯碰面也十分害怕。

  至於麥格芬——他正在用手捂住嘴巴打哈欠。

  ——這純屬一頓分析二百五的典範！

  可惜他自己不能將劇透幾人。

  不過幸虧今天晚上讓獨角獸活了下來，伏地魔現在沒有恢復活力，這就好辦多了。

  就等考完試，讓哈利糊臉奇洛就行了。

  麥格芬美滋滋的心中計劃著。

  「貝恩不讓費倫澤干擾命運……是不是意味著今天晚上我和獨角獸一樣會被伏地魔所襲擊……那樣才是原本星辰所顯示我的命運……」

  「哈利……別說了那個名字了……別說下去了！」羅恩顫抖著懇求道。

  「馬人費倫澤他讓赫敏來到跟前救了我，提醒了我要相信那把火箭掃帚，加快速度趕去就獨角獸，然後又將赫敏帶到那裡……也幸虧麥格芬給我們提前準備了掃帚和大糞蛋……這才就使得我們逃到性命，將伏地魔所驚嚇走……拯救了獨角獸的性命……」哈利沒有理會，心中有種感覺驅使他不能停止，一定要執拗地說下去。

  赫敏安慰著哈利說：「你並不用擔心，哈利！人們不是說神秘人害怕鄧布利多嗎？只要他在這裡當校長一天，伏地魔就不敢進入城堡當中……還有獨角獸血的事情……哈利你不是將其破壞了嗎？神秘人沒有回覆活力和法力……你也別這麼擔心了，哈利！而且說不定伏地魔只是今天晚上暫時才來到禁林當中……是不是麥格芬，你不是經常去禁林中的嗎？「

  「啊？……哦！……嗯！沒錯！」

  麥格芬實在困得要命，更加上他對於他們三個這個以結果為導向的臆想推論實在提不起興趣，又不好離開，所以只好腦袋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半睡半醒。

  直到赫敏問向自己，他打了一個激靈，立起身子來，趕緊三連，表示自己沒有睡著。

  看到麥格芬這樣，其他三人一臉黑線，十分無語。

  不過這也提醒著幾人，外面天色已然開始微微亮起，時候不早了。

  最後，他們幾人精疲力竭地躺回到自己的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