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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26:52 作者: 木羽願
    從和賀晟領證之後的這些日子裡,她其實一直在逃避。

    自由和他之間,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出選擇。

    就連簡姣前幾日來問起她,打算什麼時候辦理簽證入學,虞清晚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心裡像是有一盞天平,兩邊同樣重要,所以才讓她猶疑不定。

    她明明渴望自由,可潛意識裡,卻好像又不想離開。

    包廂里陷入靜默,半晌,見她沉默不語,鍾庭白忽然從沙發上站起身,朝她靠近一步,沒了平日裡的斯文穩重。

    自從從林森那裡得知她結婚了之後,他的情緒就開始失控。

    可偏偏賀家權勢驚人,他根本無力和賀晟抗衡,可別說將她硬搶回來。

    「清晚,我了解你,你的外表看起來溫柔好說話,其實心裡很有主見,決定的事就不會反悔。你知道你自己想要什麼,也會努力去實現。」

    「你想離開這裡,想去看更廣闊的世界,想完成學業,可是這些,賀晟會同意嗎?」

    鍾庭白越說越急切,緊緊盯著她的神情,試圖從她的臉上觀察出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自私,霸道,也不懂得尊重你的意願,清晚,你一定會後悔的。」

    聽到他後面那句,虞清晚不禁蹙了蹙眉,忍不住出聲打斷他。

    「鍾先生。」

    她的目光望著鍾庭白,認真糾正他剛剛的話:「賀晟他..並沒有你說得那樣不好。結婚的事是我自願的,他沒有強迫過我任何。」

    頓了頓,虞清晚垂下眼,又道:「我丈夫他的確脾氣不太好,所以以後如果沒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們還是別再見面了。」

    聞言,鍾庭白愣了下,沒想到她會如此堅決。

    因為知道賀晟會在意,所以她現在委婉地告訴他,以後不會再私下和他見面了。

    把話都說清楚,虞清晚沒有遲疑,拿起包便準備離開。

    沒想到她才剛走出包廂的門,鍾庭白便追了出來。

    他從背後抓住她的手腕,啞聲道:「清晚,你等等....」

    就在這時,對面不遠處的電梯門緩緩打開。

    只見一道熟悉的挺括身影從電梯裡走出來。

    看清來人面容的一剎那,虞清晚的腳步頓時停住,腦袋裡轟得一聲,只剩下一個念頭。ͿȘƓ

    完了。

    走廊里沒有其他人,空氣靜得讓人心慌,氣壓低沉凝滯。

    賀晟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鍾庭白握著她手腕的位置,漆眸里霎時間情翻湧。

    瞬間,男人周身瀰漫開來的氣息變得複雜危險。

    虞清晚回過神,快速抽回被鍾庭白抓著的手腕,幾乎是想也不想地朝著賀晟的方向快步走過去。

    才剛剛走到他身邊,手腕就被他握住,她沒有防備,措不及防地被他一下攬進懷裡。

    撞進熟悉溫熱的胸膛里,虞清晚剛一抬起眼,便看見男人冷硬分明的輪廓線條,高挺的鼻樑。

    他的面容看不出什麼怒意,薄唇反而輕勾起。

    「看來鍾總最近倒是清閒,還有閒情逸緻約賀某的太太出來。」

    鍾庭白輕輕笑了笑,回視著賀晟說:「只是朋友間的見面而已,賀老闆應該不會介意吧。」

    他又看向虞清晚,「清晚她是人,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誰的附屬品或者所有物。她想見誰,是她自己的權利,賀老闆不會連這些也要管吧。」

    聽見鍾庭白的話,虞清晚下意識擰了擰眉,緊張地看向身側的人。

    她深吸一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只能看著他認真道:「賀晟,我們已經結婚了,我現在是你的妻子。」

    賀晟抬起手,給她把臉側散落下來的隨發攏回耳後,動作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我知道。」

    他垂眸朝她看過來,宛如寒潭的眼底晦暗一片。

    「證明給他看。」

    虞清晚怔了下,緊接著又聽見賀晟繼續道。

    「讓他知道,你現在是賀太太。」

    男人的語氣聽不出情緒,卻莫名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虞清晚了解他,知道這是賀晟動怒的前兆。

    他是真的生氣了,並且瀕臨理智喪失的邊緣。

    他心裡一直介意鍾庭白的存在,剛剛又撞見那一幕,能夠克制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

    證明?她要怎麼證明?

    虞清晚的視線落在男人弧度精緻的薄唇上,心念微微一動。

    還是得哄哄他啊。

    見周圍沒人,她咬了咬唇,心裡一橫,一鼓作氣地踮起腳,主動吻上他的唇角。

    鍾庭白還站在不遠處,虞清晚從沒在人前做出這麼出格的舉動。ĴŠԌ

    他的唇有些微涼,不似上次親她時那般溫熱。

    她的眼睫輕顫著,紅著臉小聲問他:「這樣可以麼?」

    賀晟垂眸盯著她看,瞳仁漆黑一片,緊抿的唇線終於微微放鬆些許。

    「就這點力氣?」

    見他的反應如此冷淡,虞清晚有些難堪地抿緊唇,剛想落下踮起的腳尖,下一刻,後腰就忽然被他的大掌握住,逼進身後的電梯裡,不給她任何逃避的可能。

    男人的長指扣住她的下巴,忽而更深地吻了下來。

    和上次唇瓣相貼的廝磨不同,這次不再是流連於表面,他的舌尖撬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幾乎要將她拆吃入腹的力道,竊取了肺部稀薄的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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